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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只想嫁太监——话旧时

时间:2020-12-20 10:39:28  作者:话旧时
  货郎的声音也很清朗,很是好听:“小娘子可有什么烦恼?”
  “并无。”秋枕梦说。她微微退了几步。
  货郎反而笑了,也跟着退了几步,以示没有恶意:
  “还望小娘子莫怪。实则是我上京读书,原想出人头地,谁成想竟花光银钱,不得不出来做生意,看小娘子是个贵人,才敢上前招呼。”
  秋枕梦恍然。
  世家文人上京念书,花光了钱的事,原是有的。
  她之前见过憋憋屈屈给别人抄书的文士,一天只吃一顿饭,装作两袖清风的文士,这骑驴卖货的倒是新鲜。
  秋枕梦不由生出几分兴趣,说道:“贵人当不得,不过我倒是想买一点东西。”
  “好勒,小娘子如此貌美,不如戴朵花?我瞧着这朵桃花很配你,古人有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嘛。”
  货郎从筐里拿出一朵绒花,笑着递过来。
  不愧是文人,卖东西也能随口念句诗,好生让人羡慕。秋枕梦望着那朵花,心中微微一动。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受着汪从悦的照拂,却还没送过他礼物,聊表谢意。
  “送小哥哥礼物”这念头起了,便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如同岭门崖边的小树,一点一点长高。
  秋枕梦展颜一笑,向货郎道:“公子有什么清雅的东西吗?”
  货郎拿出对白玉耳环来。
  秋枕梦摇摇头,往筐里望去。里面乱七八糟堆着一大堆东西,她忽然发现了一根刻着祥云图样的簪子。
  京中文人一向很喜欢祥云图案。她记起汪从悦曾穿过文人的宽袍广袖,这只簪子,必定很配他。
  “我要这个。”
  货郎有点惊讶,拿着簪递给她:“姑娘眼光真好,这东西是我刚进的,可……这是男子戴的啊。”
  秋枕梦没说什么,叫红豆付了银钱。
  货郎脸上便显出些羞赧的意味,端端正正向她行礼:
  “小娘子对不住,我头一回做生意,单捡着贵人看,想来吓到了你。小娘子胸怀宽广,还买我的东西,倒让我不好意思了。这朵桃花便送与小娘子吧。”
  他留下绒花,骑上驴飞似的跑了,秋枕梦还想再看的话,堵在喉咙里,半日都没说出来。
  她禁不住笑了,摇摇头,转身回家。
  被盯着的感觉不见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强迫症患者表示,可能会修改本章,修得更完美点。
 
 
第12章 谈生意
  因着绣坊正在收拾,这几日秋枕梦总带人出门闲逛,去酒楼吃饭。
  酒楼中喧闹无比,秋枕梦坐在二楼雅间,地方不算偏,只略微隔绝了一些声响。
  正吃着,靠帘的红豆忽然小声道:“姑娘,您看,下面那个人是不是老爷?”
  秋枕梦立刻隔着珠帘往外望去。
  只见楼下走着一群人,打头的衣着富贵,约莫要请客,汪从悦搀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跟在后面。
  一行人说说笑笑上了楼,没往她这边来,应是捡了个僻静地方坐了。
  ·
  汪从悦没发觉头上那道视线。
  众人落座,好酒好菜尽都上了,请客的商人奉承话说了一堆。
  张公公只管吃酒,只在那人央求到他身上时,哈哈一笑:
  “客气,我虽是掌印,这营建宫室的差事却不归我管,你对我徒弟说就是了。”
  瞧着那商人给自己殷勤斟酒,汪从悦只能端起来抿了一口,藏起心中不耐。
  他本不愿见这个人,今日难得提早出宫,是想赶着回家的。
  然而此人走了师父养子的门路,叫师父生了好大一场气,未免儿子丢脸,只能带着他来。
  果然,商人做出羞窘模样道:
  “今日请贵师徒来,不为别的,只想问问小人的木材,汪公为何不收,有什么不妥,小人也好描补啊。”
  汪从悦搁下手中的筷子。
  他声音没有起伏,教人不知是喜是怒:“鲁公这话已遣人问了十余次,往日应是我没说清楚,今日便当面告知。”
  他抬起眼,目光也淡得很,仿佛在谈不相干的事情:
  “我营建宫室,不止圣上日夜居住,朝臣也时有往来,总该尽力使宫殿好上百年。鲁公的木材是用不到的。”
  商人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估摸着足有万两:“还请贵师徒多通融通融,事成之后,另有谢礼。”
  银票放在桌案上,谁都没有接。
  雅间里一片令人不适的安静,片刻,张公公笑道:“鲁公好大手笔,这生意岂不是亏了?”
  商人连忙赔笑:“公公说的哪里话,若能和内官监长久生意往来,小人怎能算是亏。”
  张公公依然在笑。
  汪从悦望了眼商人,只觉面前饭菜索然无味。
  往日同僚总说他得了个好差事,也不见哪里好了。遇上个听不懂人话的,还真是让他为难。
  他决定给这人指个明路:
  “鲁公和内官监做不成生意,却可与工部往来。今年开源地动,房屋倒塌无数,木材奇缺,灾民不得安置,工部诸位大人急得头发白了,若鲁公肯去,必将视你为上宾。”
  商人的笑挂不住了。
  和宫里做生意远比给灾民建房子回报丰厚,往日塞点钱也就过了,奈何自这该死的阉人领了差事后,竟油盐不进!
  如今还这般看不起他。
  连他师父都与他推杯换盏说说笑笑,可这阉人酒菜都没动多少,还真是生怕沾上他了!
  “小人一家全等着生意做成,好拿来过活呢,不然衣食无着,汪公何故如此狠心。若小人孝敬不够,您只管开口,小人再添。”
  汪从悦拿起的酒盏又放下了。
  他瞥了商人一眼,眉眼间尽是冷淡:“鲁公定要走宫里门路,那就全家饿死吧。”
  说着,他站起身,向张公公行了一礼:“师父,弟子还有事,先告退了。”
  张公公浑不在意地挥挥手,叫徒弟去了,自己留下跟这商人敷衍。
  汪从悦出了酒楼,疾步往轿子处走去。
  他正盛着满心郁气,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小哥哥!”
  汪从悦回过头。
  后面一个桃红襦裙的少女,鬓边簪一朵颤颤巍巍的绒花,正欢喜地向他跑来。
  他的郁气眨眼间就散了,瞧着秋枕梦戴的绯色绒花,摸了摸袖中的步摇。
  她开始喜欢绒花了啊。汪从悦想。
  ·
  秋枕梦提着裙子,一路跑到汪从悦面前,期待道:“小哥哥还有事吗?”
  “无事,我正要回家。”汪从悦说。
  他盯着秋枕梦鬓边绒花瞧个不停,心里一阵懊悔。早知如此,他便该时常遣人回家问一问,好凭着她的喜好送东西。
  两个人坐上轿子,红豆放下轿帘。
  方才还坐得远些的秋枕梦立刻挪近了,抱住汪从悦手臂。
  汪从悦心下微微一颤。
  他喜欢秋枕梦的亲近。
  可今日实在太近了。
  有柔软到叫他难以忽视的地方,正紧紧地贴着手臂,汪从悦只觉脸上一阵发烫。
  秋枕梦仰起头,认真地问:“小哥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秋枕梦终于放开了他。
  她问:“小哥哥,你那日分明就站在院子里,怎么就是不进屋呢?”
  汪从悦登时一阵心虚。他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将自己令人鄙夷的心思告诉她。
  “是红豆说的?”汪从悦下意识转移了话题。
  “我猜的。小哥哥吃得少,当日便是啃半头羊都足够了,你偏不来,怎不会让人多想?”秋枕梦不依不饶。
  想掩饰过去的意图被拆穿,汪从悦几乎无话可讲。他微微偏过头去,不敢看秋枕梦的眼神。
  “我……”他迟疑着吐出一个字,又顿住了,好半天,才轻轻地说,“太晚了,我怕扰了你,便在外头等你休息。”
  秋枕梦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叹气,重新靠在汪从悦身上,道:
  “小哥哥,下次别这样了,你不进来,我又等着你,难不成你要在外头站上一夜吗?”
  “嗯。”汪从悦低低地应了,带着隐约的喜意。
  外头响起红豆的声音:“老爷,姑娘,到家了。”
  他不敢在秋枕梦的搂抱下多停留,急匆匆下了轿子。
  秋枕梦紧跟着跳下来,不由分说又挽住他,往房里走去。
  她将汪从悦按在梳妆台前,打开妆匣,递给他一只簪子,满脸都漾着笑:“小哥哥,这是给你买的,你戴上试试。”
  刻画着祥云纹路的玉簪子躺在掌心。
  汪从悦心中满是讶然。渐渐的,这点讶然又被滚滚而来的怡悦所覆盖。
  他按着冠帽,拔下簪子,换成秋枕梦所赠的这只,忍不住持着小镜多瞧了几眼。
  秋枕梦还在说话:
  “小哥哥,我遇到的货郎,居然是世家子弟,手里有很多好东西,我向他买了簪子不说,那人还送我一朵绒花呢!”
  汪从悦的动作停了。他心头微微涌起几分酸涩,带着微不可察的委屈,从袖中摸出步摇。
  步摇上,几朵红玉制成的小花,在白玉珠的映衬下温润光洁,摇摇摆摆,吸引了秋枕梦的视线。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委屈什么,说话时垂着眼,不想看到那朵绒花:“妹子,这只步摇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小哥哥真好!”
  见秋枕梦摘下绒花,对镜仔细地戴了步摇,汪从悦才微微多了几分欢喜。
  他视线扫过桌上的绒花,声音放得平静:“妹子,这花还是丢了好,俗艳得很,配不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终随乱红飞花去、璟洺小可爱的营养液!
  ————
  把古言《修魂师》安利给大家!世界观很大,故事超级好看,还有科普,我超级喜欢,也希望大家能喜欢~总之看了不亏~
  另有百合文《在末世把公司开遍世界》,主角作为正常观念的“人”来面对末世,会有关乎人性的探讨哦。
  指路作者:九朝洛阳
 
 
第13章 想什么
  秋枕梦向来在首饰上没什么研究,只晓得戴上后瞧着不错就行。
  况且这绒花做得精致,和真桃花相去不远。
  可汪从悦毕竟是宫里人,还曾经侍奉过娘娘,想来在各种搭配上眼光非同一般,至少,她是比不了的。
  于是秋枕梦信服地拿起绒花,叫红豆找个盒子装起来放着:“怪好看的,丢了的话太可惜,就先存着吧。”
  她对镜欣赏新戴的步摇。
  汪从悦刚刚消散的委屈又弥漫上来,夹杂着喜悦,也不知心下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他沉默片刻,才再次开口:
  “妹子,这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丢了便丢了,过几日,我拿上等的绒花绢花给你戴。”
  “那就谢谢小哥哥啦。”秋枕梦转过来,又抱住了他。
  红豆羞得红了脸,低着头,拿着碍眼的绒花急匆匆去了。
  秋枕梦也是害羞的。
  爹娘的教诲一直盘旋在心头。
  他们教导她,女子应当娴静温柔。
  对待日后的丈夫,也当是娘的样子,永远落后一步半步,永远不说自己想要什么,只等着丈夫呼唤,才匆忙走近。
  可小哥哥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他自小在宫里长大,本该是个最注重规矩的人。
  可他似乎将所有的注重都用在了自己身上,对她的任何逾距都不置一词。
  他以沉默放任着她,于是她便时常将爹娘的教诲抛到脑后。
  秋枕梦几乎整个人都挂在汪从悦背上,莹白小脸红彤彤一片。
  汪从悦本坐得笔直,叫她一抱,身子便微微靠后了些。
  她目光中盛着他瘦削的肩颈,含着笑问:
  “小哥哥今日怎么回来这般早?我在酒楼上看见你和别人了,就没敢下去叫你。”
  汪从悦轻轻发出一声笑。
  他声音依旧平平的,没什么起伏:“这两日宫中无事,我明日午后回宫,正可陪你。”
  “小哥哥,明天能陪我看看绣坊去吗?”秋枕梦问。
  她忍不住抱得又紧了点。
  离得近了,能嗅到汪从悦身上的浅淡香气。不是脂粉味,反而像是在书卷中坐得久了,沾染来的纸墨的气息。
  “嗯。”汪从悦回答。
  他按住秋枕梦于他身上作乱的手,心脏跳得快了许多。
  他甚至有点埋怨自己,为何最开始的时候没有说清规矩,如今反叫她如此放纵。
  这不是她的过错,而是他太过贪心。
  贪图着她的接近,贪图着她的钟爱,亦贪图着他本不该得到的,寻常人家的日子。
  由是……便不肯说了。
  他并不讨厌秋枕梦的亲近,甚至极为喜欢。
  她抱着他,格外依赖的样子,总能叫他想起还生活在岭门的年月。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山间小路上,她扬起脸,笑着唤一声:“小哥哥。”
  就像不曾失去过那十年岁月,他仍是当年那个“小哥哥”一样,是她完完整整的未婚夫。
  “小哥哥,我瞧见你扶着一个老人家,那是谁啊?”秋枕梦忽然问。
  刚刚浮起的悸动迅速淡了,往日回忆烟消云散。
  汪从悦压着秋枕梦的手微微一僵,缓缓直起身子,说:“是我师父。”
  秋枕梦还想再问,他却已松开她,站了起来:“妹子,我还有些事要理,先去书房了。”
  红豆一直站在外头,待汪从悦出去了,这才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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