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荣的话,只是的说了一个道理。
这主动权,还是在皇家的手中。
“最主要的,圣上,咱们的人手未必足了。皇家官营的,并非是盐田。而是销售。每一家县城,当有一家盐栈。”
玉荣的话中,点出了最关键的。
“天下的驿站与盐栈,这其时是很好的补充。圣上,这里面关乎的,也是国朝命脉。人人都是要吃盐的。”
最后一句,玉荣咬了重音。
人人都要吃盐。
从消耗的盐量上,就可以看出很多的东西。
当然,最主要还是官营盐栈,有皇家的旨意,好官盐的价格,可以真正的下来。
盐税上收一笔。
承包盐田上收一笑。
最后,官营盐栈上,哪怕是收支平衡,不挣多少,小小的积赞,也可以积少成多。
那是合成一笔大数目的。
正统帝眸光微动。
想到了钱,正统帝当然想了很多。
“是啊。皇家的力量,还是在盐栈的经营上为好。”
这等盐栈,也可以成为了暗卫的窝点。
这等经营。
那布网络于天下。
皇帝想得多。
同时,也是明白皇后的意思。盐田这一个大头给出去,分化了盐业背后的食利者。
这改革盐业,那么,阻力会小些。
至少,一批人得到拉拢。
他们肯定会站在了皇家这一边。
利益面前,人人都会很现实的。
而盐田,对于食利者而言,那跟地上捡钱,有区别吗?
没有。
这玩意儿,那是旱涝保收。
谁都要吃盐的。
这就是现实。
“此事,朕在筹谋筹谋。只梓橦你这儿,真惹得把这一注大财,那是扔出去?”
皇帝笑问道。
“我乃发起人。圣上若是怜惜,不若赏我一处盐田便是。”
玉荣笑着说了话。
盐田,既然要承包。
自然就是皇家给发了牌子。有朝廷认可的,就是合法的。
这才可以行销天下。
若没有的?
往后,必要要打击。
那些有盐田的人,那些背后的食利者,肯定不想私盐出来。毕竟,私盐多了,官盐的利益就要少了。
正统帝笑道:“这一份赏,梓橦,你当得。”
皇帝又不小事。
一份盐田罢了,他给的。
“就是要承包。皇家留与一处盐田。梓橦,你予一处。剩下的,再是承包出去。”
皇帝说的简单。
“不过,对于盐田一事。朕目前看法如此。却也还要暗卫,再去核实一下。”
正统帝笑了。
这话中之意更简单。
玉荣那一处小岛上的盐田,这是要见光的。
玉荣自然没二话。
她还是有一份光棍儿的精神。
这开头了,肯定要收尾。
御书房内。
皇帝、皇后在商量盐业的事情。
这事情当然很大,关乎天下百姓吃盐的事情。也关乎朝廷的一大笔税收。
当然,盐田更关乎了皇帝、皇后的小金库。
京都。
东宫,太子结束一天的忙碌。
一回了东宫。
他整个人挺压仰的。
他没去了太子妃那儿。
他怕,他压不住自己的火气。
其实,一切早有预兆的,只是当初的太子不敢相信。
毕竟,皇帝在位,就把皇后拱上去,那是二圣称尊,这真正的千古奇闻。
至少,历朝历代,太子没听过。
这不,这头一回见到,那是伤害自己的利益。太子很伤心。
可偏偏太子不敢表现出来。
皇帝拔了一些人手,把一些京都与承天府的武官给调了职。要么,转到地方,要么,转去了边疆。
总之,这些人都跟太子有关系。
太子心慌慌。
这等时候,都是忧惧甚重,哪能跟皇帝硬顶?
太子没底气。
今个儿的朝堂上,那些朝臣们的腿一个比一个利落的跪了。
太子可是瞧一个清楚。
特别是韦首辅,那一脸的高兴与得意。
这让太子隔应的慌。
“父皇……”
太子压在喉咙里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
在书房里,太子跟一个头受伤的狼一样。
他似乎受了伤,又被困住了。
过了许久。
太子平静下来,他练了大字。
可那些字,没有了往日的镇定。
他的笔风里,还是带上了他的情绪。
把那些练的大字,全部的烧了。
太子没想留着,这些泄露了他情绪的东西。
屋里烧了东西。
那味儿不同。
太子妃进来时,她闻到了。
可她没说。
太子妃递了一碗燕窝粥。
“殿下,听说您没用晚膳,可是小小用些粥。”
太子妃劝了话。
太子见着进屋的太子妃。
坐了书桌后的椅子上,他点点头。
然后,才是起身。
在歇息的小榻上坐了。
太子拿了粥,慢慢的食着。
屋中安静。
等太子用了了一碗粥。
他才发现,他其时并不是不饿。
而是气糊涂了。
一时间,忘记了饥饿。
“殿下,但有万事心忧,也当爱惜了身体才是。”
太子妃见太子的神色缓和下来。
此时,劝了此话。
“孤一时想差了。你放心,今后必不会。”
太子给了肯定的答案。
太子妃听后,就是笑道:“我自然是信了殿下的话。”
“走吧,去你那儿,孤去看看孩子。”
对于他的儿子,太子自然在意的。
只是这一位皇长孙若有什么不得意的地方。
就是在现在,一岁半的皇长孙还不会讲话。
至于担忧不担忧皇长孙不会讲话?
毕竟,皇家可有一位得了哑疾的四皇子。
可皇长孙是会讲话的。
只是他喊的全是“啊啊”的婴儿语,也没人听得懂。
正紧的喊了人。
皇长孙还不会。
哪怕是“父王、母妃”,他现在也不会。
到底小孩儿,三岁前小会讲的话。
民间皆有。
所以,太子妃有些急。
却也没太担心。
因为奶嬷嬷也是劝话,让她不必过于担忧。都说贵人语迟。
是也不是?
太子妃自然拿这话安慰了自个儿。
东宫,太子、太子妃一起去看望了皇长孙。
京都。
韦府。
韦首辅一归来。
他就见了他的儿子们。
朝堂上的消息。
瞒不了人的。
韦首辅上朝,韦大姑娘的亲爹,韦大老爷也是上朝的,毕竟,韦大老爷也是三品大员的官位。
一家子皆在。
韦首辅的目光是望着长子。
他说道:“咱们府上与三皇子的婚约,这是圣上赐下。这一桩婚事,来年就将举办。皇家迎亲,咱们府上的嫁妆不可薄了。”
“薄了,就是慢待了皇家。”
韦首辅肯定不会说,他就要嫡长孙女的嫁妆,那是备的丰厚。这是显示了韦府想与皇家结一门善缘。
“父亲放心,侄女的婚事,肯定不能薄待。”
不待韦大老爷说话,韦二老爷就肯定了老爷子的话。
侄女要成为三皇子妃。
今日皇后娘娘可是临朝听政。
这里面意味着什么?
不傻的,都懂。
韦府上,自然是得利的一方。
这肯定想把三皇子、三皇子妃的大婚,那是办的越加的隆重。
女方想隆重,如何做?
自然就是添了嫁妆。
于是,韦大太太很高兴的。
她一拿了新的嫁妆单子,就去与女儿讲了话。
韦府后宅。
“我儿,这是与你新添的嫁妆。这一份嫁妆,面上不能超过太子妃当年嫁妆担数。可这实惠,却远远在其之上。”
韦大太太也是后宅的诰命。
她可知道,一个女子的嫁妆,就是一辈子在婆家的底气。
哪怕是嫁到皇家,那也一样的。
嫁妆越厚的女子,这代表的就是娘家的看重。
“娘。”
韦大姑娘也是害羞了。
“如此隆重,会不会让府上为难了。”
韦大姑娘还是知道家和万事举的道理。
这不,面有难色。
“你且放心,这是你祖父的意思。你的叔叔们个个都是同意,皆是为你高兴。”
韦大太太满面红光。
“我儿,你怕不知道吧。今个儿大朝,皇后娘娘那是临朝听政。”
韦大太太说这话时,脸上可一脸的与有荣嫣。
韦大太太说道:“怕是京都,人人都要议论了二圣称尊。这真是开天劈地的头一遭。”
“娘娘,既然关乎了皇后娘娘,咱们可不能非议。”
韦大姑娘神色间,却是严肃的。还是带上了全然的认真。
“娘懂。你放心,女儿,为娘的哪能不懂。”
韦大太太笑道:“也就在你跟前,怕你不知道里面的分寸,这不与你说说。”
韦大太太真觉得,这事情可不是历朝历代里,那是头一遭。
莫说京都,怕是天下人知道了,都得议论了。
当然,韦府是得了好处的人家。
那还是不能非议的。
便是听了非议,也要呵斥。
韦府是受益方。
这自然是欢喜。
那么,宁国公主府。
这一位宁国公主可是太子妃的生母。
她可就是高兴不起来。
东宫的处境不好。
她会担心了女儿的。
可是,这事情发生了。
如今已经是大局既定,又能如何?
想翻盘都难。
毕竟,这岂是皇后的意思?
这分明就是皇帝的意思。
京都,许多人家在非议。
那是各人的看法,自然千千万万,皆是不同。
京都,皇城,皇宫。
皇后一露脸,这一回,是要举世皆知。
后宫的嫔妃们,也是吃了一个大瓜。
惠贵妃与高才人、四公主母子,那是一起在景仁宫中,那是谈了话。
“今个儿的事情,四公主还得跟皇后娘娘道喜才是。”
惠贵妃嘴里这般说,那里酸溜溜。
哪怕早认命了,这会子,却也是酸得要命。
毕竟,皇后能临政听政。
这哪怕皇后的权利?
便是皇太后,也不是人人都有那一等本事。
大多数的太后,都是在后宫享了安乐福的。
真是做了临朝听政的,那是翻一翻史书,留名儿的也不多。
在惠贵妃眼中。
皇后就注定了青史上得留一个名儿。
想一想,一辈子活着,最后剩下什么?
人如浮萍,飘若一舟。
于江海而言,太小。
于青而言,哪有多少人,可以留下一个名儿?
惠贵妃以前是不敢想。
皇后现在的位置,曾经哪一个后妃都不曾想过。
如今皇后办到了。
还能让皇帝同意,光想想,惠贵妃就知道的,里面有文章啊。
只不知道,皇太后没过逝的话,见着这一幕,又会不会跟她一样的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呢?
现实面前,就得认命。
惠贵妃曾经已经认命。毕竟,她的和瑞出嫁了,她一辈子这般的年老了,在宫中失了皇帝的宠爱。
就是一个位份搁这儿,是皇后之下,诸嫔妃之上。
以前,惠贵妃有点儿自得。
现在嘛,在皇帝的丰功伟绩下,惠贵妃有点儿汗颜的。
“四公主给皇后娘娘道喜,那是应该的。”
高才人小心的回了一句。
她的目光,也是望了女儿。
她的一辈子,还盼了什么?
能盼的,自然就是四公子像和瑞大公主,又或是和靖二公主一般的,赐一门好婚事。
这宫里,皇后娘娘现在一枝独秀。
后宫独大。
偏偏皇后娘娘得了圣心。
其它的嫔妃们,那是不敢有半分的不敬。
有不恭敬的想法?
只怕表现了半分。有的是奴才想踩了主子上位的。
人嘛,没傻的。
都会想着过好日子。
高才人在景仁宫,是附于惠贵妃。
这自然是讨好了惠贵妃的意思。
“既然贺喜,本宫替四公主准备贺礼。”
惠贵妃笑了,说道:“本宫养育四公主,也是一片慈母心。高才人,您啊,那一片贺礼,可也要本宫出点子力?”
“妾谢娘娘恩典。”
高才人能如何?
自然是受用了惠贵妃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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