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耐时,躺平了。
有能耐时,再是施了自己的抱复。
玉荣现在得了一点小权利。
她还不会忘乎所以,以为自己给皇帝当钱袋子,就真的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人嘛,一旦看不清楚自己,那会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情。
通天阁。
玉荣到了时,李公公恭敬的候着。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李公公对玉荣福了礼,态度恭敬着。
“平身。”
玉荣摆摆手。
“娘娘,圣上在里面等着您,您请进。”
李公公躬身,给玉荣引了路。
玉荣便是随了其一起往殿中去。
“恭请圣安。”
玉荣一见着皇帝,便是福了一礼。
“梓橦来了,免礼。”
正统帝一身道袍。
这是修仙,也不知道是真修仙,还是寄于修仙来给自己精神上的满足?
总之,皇帝的日子,快乐无边。
玉荣不置疑什么。
“圣上,我此翻为难,朝野有非议。不得已打扰了您的修行。”
玉荣福一礼,脸上全是愧疚之色。
玉荣的心思,真是盼着皇帝一直修仙,去快乐无边。
总归,她想掌了权利的。
可现在嘛,为了对付慕容国舅与太子,还是要把皇帝请出来。
没法子,这皇帝是明正言顺的天子。
斗倒这二人没皇帝的旨意,那是绝对不行的。
“朝政要紧,梓橦,你无错处。”
正统帝肯定了玉荣的做法,皇后无错。
皇后是皇帝一手扶上去的,皇后错了,岂不是说皇帝信错了人?
这天下间,什么人都能错,偏偏皇帝不能错。
有错,也是皇帝身边的臣子们错了。这是政治.正确。
“得圣上一句话,我心中总算踏实。”
玉荣起身,浅浅一笑。
“圣上,父亲被弹劾,我乃耿氏之女是否要避嫌,以免伤了皇家的清誉。”
玉荣讲了她的来意。
这答案得皇帝给。
正统帝摇摇头,他说道:“朕信得过梓橦,却是信不过旁人。此事朕来做决断吧。”
正统帝不会说,皇后与国丈这些事情,挺合了他的意思。
他那舅舅啊,应该下台清醒清醒。
在正统帝的眼中,亲舅舅这些年里,不是什么安生的主儿。
当年有表妹在。
因为婉儿表妹之敌,正统帝是带了过滤镜在做事情。
可一旦从初恋的情节里清醒过来,皇帝的多疑一上头。那么,正统帝的目光一盯上了慕容国舅府,那对慕容国舅的态度就是翻身翻天覆地的变化。
慕容婉儿再好。
已经伊人已逝。
正统帝追封了婉儿表妹为皇后,在他在看来,他就是一片情深。
可这些情深,也不能掩盖住,江山社稷的重要。
一旦有人威胁了皇权,威胁了江山与社稷。
那么,正统帝就不会吝啬了天子的雷霆之怒。
“既然圣上查,且要查到底,那再好不过了。我这心里万万是放心的。我信任了圣上,圣上乃有为的明君,一切的决断必然是与国有利,以社稷为重。”
玉荣小小的给皇帝拍了马屁,戴了一顶子高帽。
“梓橦,你这话朕听着,倒讨巧。”
皇帝嘴里说不要。
身体很诚实,从来都是爱听了好话的。
这事情本来就是玉荣早早挖好的坑。她可等了结果,等了太久。眼瞧着有收获了,她只有开心的份儿。
当然,这一份开心还得掩饰一二。
也挺辛苦啊。
玉荣与皇帝说些话,然后,告辞。
她不打扰皇帝清修。
皇帝想修仙,在玉荣瞧来是美事,她自然要成人之美。
皇帝唤了暗卫来。
让其调了慕容国舅府上的一切资料来。
不光是暗卫皇帝让调了暗档。
便是绣衣卫那边,皇帝也让拿来了档案,总之,两边的查证对比,皇帝是要摸一翻底细。
皇帝从来不偏听偏细。
他需要更客观一些的态度。
晌后。
皇帝午膳用的不香。
午后,皇帝没歇了午觉。
他在生闷气。
“逆子。”
皇帝骂的便是太子。
对于东宫太子的做为,在皇帝看来就是走了邪途。
去拉拢了慕容国舅府上,去拉拢了权臣首辅。
太子凭什么?
太子莫不成以为储君的位置做得不舒坦,这想过一过皇帝的瘾了?
皇帝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念头。
还有慕容国舅府上。
皇帝发现他的表兄弟们,一个一个的也不安生。
耿国丈为何被弹劾了。
慕容国舅为何一直针对皇后了?
是不是慕容国舅也不满意了现在的位置啊。
皇帝的脑海中,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慕容国舅往昔的一些做派,又是浮现了皇帝的脑海。
只能说,以前的种子,现在开始发芽了。
“李善。”
皇帝喊了一句。
“奴才在。”
李公公想隐形啊。在皇帝生气时,很容易当了出气筒的。
奈何他是皇帝的贴身大伴,谁都可能不在皇帝跟前侍候,他不能缺席的。要知道他这位置太多人盯着。一旦有一个疏漏了,肯定很多人想踩了李公公的肩膀,那是爬上了高位的。
毕竟,李公公现在升无可升。
他目前的位置,就是太监们的最高荣耀。
“去,调了绣衣卫里的东宫档案。”
皇帝吩咐了一句。
李公公一听,差点一个身接抖。
东宫的档案,皇帝要细看,这摆明了大事儿来了。
不光是绣衣卫的底档,皇帝要了。
暗卫那边的,皇帝同样的调动了。
皇帝倒想看看,东宫有些什么小动作。
皇帝一直修仙,哪怕握了大局。一些小枝小节的,皇帝关注的少了。
可蛛丝马迹的,只要综合起来一考量。
皇帝不怕不发现了真相?
乾清宫。
玉荣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时。
她是回了坤宁宫。
她结束了晚膳。
她还得了消息,皇帝没传了御膳房的晚膳。瞧瞧时辰,也不早了。
那么,只能说明了,皇帝没胃口?
玉荣是皇后,她可是关心龙体的好贤后。
于是,借着御膳房那边的消息,玉荣去了通天阁。
玉荣一来,就感觉到了李公公的欢迎。
那就差了五体投地。
玉荣懂了,她这一来,做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想是通天阁这儿,皇帝应该发过大火。
现在还在低气压中。
“去让御膳房的把膳送来。圣上龙体要紧,你等怎么可以让圣上晚了时辰用膳。”玉荣唠叨了话。
李公公觉得能避一避,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是一应了话,准备亲自去办事儿。
玉荣进了殿内。
“谁让你进来的……”皇帝在怒吼。
“恭请圣安。”
玉荣福了一礼。
本来背对着玉荣的皇帝一听着皇后的声音,那是转过身来。
“原来是梓橦啊,你怎么来了。”
皇帝有点小惊讶的样子。
“天晚将歇了,圣上一直未尝用了晚膳,此等大事我做为中宫皇后,又岂能置之不理?”
玉荣走上前,说了来意。
正统帝一听后,摇摇头,他说道:“朕没胃口,朕让逆子给气饱的。”
正统帝一说话时,语气里还带着怒火。
“圣上。”
玉荣唤了一声,她道:“再生气,饭还是要吃的。您未用晚膳,我心担忧,怕是夜难安寝。”
“不若我陪您一直少少用一些吧。”
玉荣本来用了晚膳。可这会子,皇帝没用呢,她不会不懂了眼色的。
玉荣走上前,执了皇帝的手。
玉荣会大胆,在皇帝生气里来撩一撩龙须,那是她有底气的。
做为皇帝的中宫嫡妻,做为皇宫的小金库总管。
皇帝看在嫡妻的份上,看在大把大把银子的份上,也会讲一讲人情味儿的。
现实吗?
在金钱面前,现实一点的好。
晚膳。
玉荣真真吃不下。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给皇帝布菜。
让皇帝多吃,她呢,做一个看客。
总归,这法子还不错,皇帝的胃口瞧着也没有比平日少了量。
等晚膳罢后。
消消食,宫人送了茶水、点心。
玉荣摆摆手,让侍候的全退下。
“本宫与圣上说些体己话,你们全退下吧。”玉荣吩咐了话。
宫人们得了皇后的话,自然告退了。
倒是李公公是瞧了皇帝神色,得了皇帝的颔首,那才是告退离开。
殿中,安静了下来。
玉荣说道:“我乃圣上的妻子,圣上,您若是心中有事,不妨与我讲一讲。烦恼讲出来,就是一分为二,那是少了一半。我也与圣上出出主意才是。”
正统帝听得此话,目光在玉荣的脸上来回打了几个转儿。
那让玉荣心底不自在。
好在宫里这些年,历练出来了。玉荣面上很淡定镇静自若的。
“可是我的脸上妆容,哪处不妥当了?”
玉荣笑问一句。
正统帝回道:“不,梓橦甚美,朕一直都觉得梓橦乃是一位贤后。今日仔细一瞧,朕发现,朕往昔错过许多。”
正统帝觉得皇后漂亮美丽。
这一种美,出乎了容貌之外的,是那一种让他心能静下来的美。
是一个安心与宁静,就像是找到了灵魂的港湾。
“圣上的夸赞,我听着心里美美的。”玉荣笑了,回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得圣上之夸,我这妆容便是没得白废了半分。”玉荣当然得承认了。有一张好皮囊还是非常重要的。
皇帝从来是视察系的动物。
对于皇帝的夸赞,听一听,心头美滋。
可当真了,就是傻子。
毕竟,就皇帝一直渣得明明白白的态度。
这等赞了女子的话,也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多少回。
玉荣面上装了欣喜,心中一片淡定。乃至于有点儿小淡漠。可能是心里有一种抵御力吧。
“梓橦之美,梓橦的好,朕能发现。奈何,奈何他人不与朕一样的看法。梓橦你做事,从来以皇家的利益为重。端是不怕皇家儿媳的身份。”
皇帝话题一转,就是挪到了正题上。
皇帝目光中,一片冰冷。
“可惜,有些人身上流着司马氏皇族的血,却是干着祸害了社稷的事情。”皇帝这话指了谁?
玉荣眼睛不瞎,耳朵不聋,她当然听出来了。
“圣上,老三、老四什么性子,我是知道的。他们刚刚成婚的郡王,一爵一府也是圣上赐的。万万不敢辱没祖先,做了危害了社稷的事情。他们还没有那等能耐。”玉荣一席肯定的话语,先把自己家的儿子摘出来。
“圣上,您可是查到了太子什么不法之事?”
玉荣声音弱弱了两分的问道。
“太子辜负了朕。”
正统帝这般说道。
玉荣心想,辜负的好啊。
面上嘛,玉荣得说道:“圣上,可否再查一查,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太子乃是国之储君,是国本。万万不可轻易动摇,圣上之语一旦让有心人听去,必然要野震动。可能会引来大乱子。”
玉荣讲一讲后果。
她清楚的知道,皇帝的性子。
皇帝自己一直引以为骄傲的,就是拿捏住皇家的权柄。
朝臣们,可是一直让皇帝压在脚下的。
谁也动摇,谁能动摇?
这一个人指了谁?
玉荣差点儿就要明晃晃的标注上“慕容”二字了。
“朕给过太子机会。”
正统帝不会讲了。他一直把太子培养出来,那是因为他在乎了江山社稷,也确实也想培养一位能干的继承人。
可若是继承人在表现了让他满意的能耐前。
先是不满足储君的位置,还想进一步?
正统帝只有一个想法,摁死这一个儿子。
他不缺儿子,这一个摁死了,还有下一个更好的。
“还有朕的舅舅,朕的舅舅居然敢与太子掺合在一起。他们一个是储君,一个是首辅,他们掺合一起不够吗?还要谋了京都的兵权,他们想干什么?想谋反不成?”
最后的一问,才是正统帝的灵魂一问。
玉荣知道啊。
她做的那些,皇帝全是知道了。
很好,一直给太子、慕容舅国挖的坑,总算是填上了。
不往啊,她这些年里,在军中埋的钉子。
哪怕不多,可关键时候,来一击。太子、慕容国舅二人啊,果然一起掉坑里了。
玉荣是挖坑了。
可她也要承认一件事情,是这二人有野心的。若不然,他们不会掉进去。
从来中了陷井的,都是自己一头陷入去的。
为什么?
不过是利令智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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