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自说自话十分尴尬,张承居然没有搭理她,等她说完了,才接话。
张承道:“我现在是柳家的人了,过得好不好都不劳你们操心,以后你们也不必过来看我,自己安好就好。”
他这句话说的很绝了,连旁边的柳俊都觉得不好听。
徐氏和张大柱了脸色都不太好,他们不是关心张承过得好不好,他们是过来要钱的。
“二弟!你也知道你大哥没本事,我也是没办法,爹娘在世的时候把钱都用在你身上,你现在出息了,也不能忘了你哥。”
这话她真敢往外说,张承忍不住都想笑。
“爹娘没让大哥读书吗?你让他自己说?爹娘给他请了多少个先生?”
至今张家大郎气死先生的事还在民间流传着。
那先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不禁气,稍微气了一下就死了,为此张湘水赔了对方不少钱,不管怎么说,张大柱的名气算是传出去了。
徐氏堵的说不出话张大柱在旁边也直咳嗽。
“二弟你说这些干啥,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张大柱十分不好意思,他上学的时候确实不认字,但是当众被揭穿有点让他无地自容,可又说回来了,话头是他老婆徐氏挑起来的。
张承又道:“既然都是过去的事了,大嫂今日又到我这里提这些作甚?真要觉得爹娘偏心,可以到爹娘的坟前烧纸哭诉便是。”
想要用这些话要挟张承给钱的徐氏,脸颊像被抽了大耳瓜子一样,脸皮都撕掉了一般的难受。
“是嫂子不是!二弟莫说了。”
徐氏赶紧拦着他,心说张承这嘴也太毒了,以前他可从没说过这么难听的话,要不然爹娘的财产也不可能都让她霸占了去。
既然不说这话了,张承也不再提这些事,说了一些不冷不热的客套话,把张大柱夫妻两人送走了。
张大柱和徐氏被送出门口,还头脑懵懵的,原本他们是来要钱的,这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们每次想开口都被张承堵得死死的。
徐氏对着张大柱就是一巴掌:“叫你赌!叫你赌!现在你弟弟不给你银子,我看你拿什么还赌债。”
其实徐氏还私藏了一部分钱,当初张家那些房产地契,都让徐氏卖了,这钱她就留下来了,但是要给张大柱还赌债她也舍不得,所以才过来给张承要。
剧情中也是这样的,两口子动不动就过来要钱,张大柱的赌债都是张承在还,张承哪里来的钱还不是用的柳家的钱,现在不同了,张承果断的把这条路堵死了,一分钱不给。
徐氏不得不拿出自己的钱填窟窿,心疼的滴血。
“你那个混账弟弟,铁公鸡一毛不拔,他不是个书呆子吗?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的银子呀!你再去赌,看我不把你打死。”
徐氏拧着张大柱的耳朵,一边走一边骂。
……
柳俊看出来了张承意思,怕张承为难便道:“贤婿,既然你已经跟如烟成婚了从此我们便是一家人,你兄长若是真有难处,我作为你岳丈,帮忙也是应该的。”
这句话是柳俊的肺腑之言,作为一个老丈人来说,柳俊做的已经相当不错了。
别人越是把你当成一家人,你越是不能糟蹋对方的心意。
张承拱手道:“多谢岳父!我父亲在世时对兄长太过骄纵,如今父母故去,大哥更应该多加历练,重振家门,望岳父不要插手此事,让大哥尽早担起家族的重任。”
原来张承这是想让大哥早日成才,旁人若是给了钱,万一张大柱不思进取了怎么办?
柳俊点点头,还是女婿想得周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张承将自己手中的糕点拿出来。
“岳父,这是五芳斋的马蹄糕和冰糖栗子糕,柳杰知道父亲喜欢,所以让我带回来了。”
柳俊看了眼桌子上打开的纸包,里面是刚出锅的新鲜糕点,马蹄糕的香甜味让人口舌生津。
这明明是是女儿最喜欢的糕点,还说柳杰买给自己的?柳杰长这么大什么时候想起过他?什么时候给自己买过礼物?
“岳父慢用。”张承拱手行礼,告退。
……
张承会回到自己房里,桌子上摆放着新鲜的糕点,旁边柳如烟欣喜地拿着那支凤钗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柳家不缺首饰是这只凤钗是张承买的,柳如烟爱不释手,见张承进来,她赶紧停住动作,马上恢复原来庄重得体的样子。
其实张承都看见了,也不揭穿她。
“这糕点是新做的,娘子尝尝?”
张承说这话的时候之间柳如烟已经将那凤钗戴上了。
柳如烟本来就漂亮,戴上这凤钗越发光彩照人,乌云鬓发中一只金凤展翅欲飞,将她更加衬出几分颜色。
丈夫眼光这么好,还能想着自己,柳如烟越发觉的爹爹眼光好,没有因为外面传说的那般嫌弃张承家里穷,嫌弃他是书呆子而放弃这门亲事。
马蹄糕香甜软糯,柳如烟最喜欢吃糕点。
“夫君你也尝尝。”
柳如烟带着金凤发钗吃着甜美的糕点,看着对面芝兰玉树,俊朗儒雅的丈夫,口中的糕点越发的香甜。
柳俊为了让张承科举能有个好成绩,花重金又从京都请来两个有名的先生,还好,张承的名声没有那么大,京都的人不知道他的蠢笨,答应来柳府看看。
他们十分挑剔,看不中的学生,花再多的钱他们也不教。
其实柳俊请他们过来的时候,心里也是打鼓的,自己的女婿虽然好,但是在学问上确实不行,但是他依旧咬咬牙把人请来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先生们来了之后,先要对张承进行一番考试。
张承初到这个世界,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科考规则,所以正需要名师引领,既然岳丈都把人找来了,他也不推辞。
这些日子张承看了不少书,从容的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若是遇到不会的,他也坦然如实回答,不知便是不知,天下之大,不知道的事多了,没有必要欺骗老师,为难自己。
先生对他很满意,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先生居然答应给张承授课,柳俊欣喜非常,没想到他选的女婿也不没有那么差。
柳俊这边好吃好喝的招待两位先生,当祖宗供着。
张承更加努力用功,他本来记忆力超群,许多书看一遍就能记住,又加上这两位先生是科举圈子里的混出来的,给张承全面的技术指导,张承学习起来更加如鱼得水。
剧情里张承还要等三年,运气之神才会降临,张承才能高中举人,但是现在张承想靠自己的实力。
他已经跟魏明仁击掌打赌,要是考不过,就要受对方的……
这个画面不敢想象,张承自己也不愿意让它变成现实。
科考眼看就要临近了,县里的学子们三五成群的讨论考题,一个个嘴里都在恭维别人,心里都盼望着自己中举。
庙里的香客越来越多,临时抱佛脚,烧香拜佛的人排成长队。
柳如烟也跟着操持着丈夫进京赶考的事。
夫妻了两个感情甚好,她亲自为丈夫打点行装,张承提前一天向岳父辞行。
柳杰不是这次应试的学子,但是硬要跟着张承一起进京,柳俊一想也好,让他跟着出去历练历练,虽然柳俊一直说张承有朝一日一定会大富大贵,穿紫着菲,但是也没有对他进京有什么过高的希望。
“早去早回,你就算考不中,以咱家这个条件吃穿不愁。”
柳俊对自己家的条件一点都不担忧。
张承拱手答应下来。
教他的两个先生对张承的学识很有信心,他们教过众多的学生,但是还从来没有像张承这般灵秀过,和外面的传言完全不同,他们对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十分有信心。
与众人道别之后,第二天张承带着书童东儿和柳杰坐车上京。
京城比他们那个小小的临水镇不知道大了多少,东儿两只眼睛都不够用,就连柳杰都没见过这样的繁华场景,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到哪里双腿都走不动。
张承却一点都不在意,他穿越过那么多的世界,说实在的这里不算繁华。
柳杰有点不可思议:“姐夫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没来过的人,怎么能这么镇定?
张承拍拍他的头:“莫要贪玩,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柳杰这才把心收回来。
各地进京赶考的学子们,都必须在官府指定的客栈下榻休息。
张承正想着让东儿找人打听打听客栈的消息,突然之间不远处的人群中一阵骚乱,有女人的叫喊声。
今年正值大考之年,各个地方的考生全部涌入京城,人多事就多,所有点什么事情也没什么稀奇。
可是柳杰和东子这两个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尤其是柳杰,别看学问不行,打架滋事从来不缺,他还一直有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习惯,所以就爱管这样的闲事。
“姐夫,我们去看看吧!”
张承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他们两人过来看看。
不等他们到近前,人群就朝着他们冲过来了,原来是闹市之中,惊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十分豪华,织锦包裹的车身,车顶四周缀着流苏,一看就是官家小姐太太们使用的马车。
马车前面一头大黄马,发了狂地在马路上四处冲撞。
周围的人已经都跑开了,马车跑得飞快,车上的人颠簸的大声叫喊。
车帘飞起来,里面有位貌美的女人,吓得花容失色,抛下自己的身份,四周的人求救。
张承一眼就看见马车,车顶上方,挂着一块大大的名牌“庞”
这个世界里的人,但凡是有些身份的人,吃穿用度都会打上自己的铭牌标记,尤其是马车这种象征身份地位的东西更是如此。
上面标着“庞”那就肯定是庞家的马车。
京城中敢用这种奢华的马车,官位肯定不会滴。
张承马上想到了庞海。
庞海现在已经坐到了太师的位置上,这马车里的女人就是庞海的三女儿庞秀艳,庞秀艳今天出来上香的,没想到马车惊了。
张承马上察看了一下剧情,果然剧情中原身拦挡一辆受惊的马车,救下了一位官家小姐,那便是庞秀艳,之后又在庞家的寿宴上遇到她。
不过因为张承穿过来剧情线被打乱,本来应该是张承科考之后救了庞秀艳,对方十分的感激他,正想着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时,恰巧原身高中了举人。
庞秀艳因此才对原身动了心思想,要以身相许嫁给他。
原身也被庞秀艳的美貌所吸引早就已经不记得家里还有妻子,所以答应了庞家的亲事。
车厢里的女人吓的梨花带雨,此时已经眼巴巴的等着人去救她,受惊的马车也想着张承这边狂奔过来。
其实只要张承出手,马车很快就能停下来。
旁边的柳杰伸手就要去救人,却被张承制止了。
“不要多事,我们还要赶路。”
☆、第六十章 黑心状元
张承让东子把书本都收起来,这个时候还看什么书?
都说是临阵磨枪,那不过是哄人罢了。
柳杰躺在床上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姐夫,他看出来了,张承也不像是死读书的样子,起码今天就没掉书袋子。
“姐夫你为什么不让我救那个姑娘,那个姑娘看起来……挺好看。”柳杰说着红了脸。
张承就知道他还为白天那件事心里犯嘀咕。
“不该你管的,别管,我自有道理,从今天起我们的饭食你要到外面去单买。”
倒不是张承觉得有人要害他,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柳杰一一答应下来,他爹临走时嘱咐他,出门要听姐夫的话。
他们正紧张的准备考试。
那一边庞艳秀的暗暗的排查那个见死不救的读书人。
客栈就那么多,她就不信找不出来。
读书人居然见死不救,比一般的草莽村夫更可恨!
他们的马车明明已经快停下了,那大黄马受惊的劲儿已经快过去了,只要搭把手就行,什么狗屁读书人!白白瞎了读书人的皮囊。
……
“来来我压,魏明仁!”
“我压安少云!”
这些应试的学子们涌向押宝台。
每一客栈里都有一个排名榜,排名榜上的名字如果被押中了,就会得到一大笔银子,这都是每次乡试的保留节目了。
今年也不例外,学子们推选出最有机会高中的考生拿出来押宝。
魏明仁的呼声最高。
安少云的呼声也不低。
鱼跃龙门,谁不想金榜题名,穿紫着菲。
张承从楼上下来就见这些人已经把宝压完了。
不出意外,一个压他名字的都没有,他是那个最不被看好的一个。
“张少爷您押谁?”客栈的大伙计拿着毛笔冲着他笑道。
刚刚那些押宝的人有都凑过来了。
“张兄!张兄您押谁?您看看魏明仁魏兄,安少云安兄都是热门人选,你要是压他们,指不定连回程的银子都赚回来了。”
“是呀张兄!我就押了他,我们大伙都看好他。”
张承也装着好奇的样子过来看看,果然魏明仁的名字下面压着一大堆银子,安少云的名字下面压的也不少。
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希望自己能高中的,要不然他们十年寒窗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干嘛?但是他们偏偏就喜欢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们故意推出几个人,吸引众人的目光,到时候自己一鸣惊人岂不是更好?
张承知道这届考试魏明仁和安少云都没有中举,就是因为做了出头鸟。
对于魏明仁,张承没有好感,但是安少云这个人还不错。
正想着的时候安少云从人群外面挤进来。
“你们别瞎说,把我的名字划了去!”安少云说着就要动手。
众人赶忙劝阻。
“安兄咱们就是玩玩,要是不写你的名字,咱们都不知道谁有资格排在上面了。”
众人一片阿谀奉承,安少云红着脸也不好说什么了。
安少云拍着张承的肩头。
“张兄也想玩吗?小赌怡情,少玩一点不算什么。”
安少云这是真心为他好了。
张承拿出两张一票,一张,押安少云。
“安少云一百两!”伙计拿着毛笔高唱了一声。
安少云一皱眉,心说张承果然是书呆子,都让他少玩一点了,还拿出那么多钱压他身上。
“你别闹了,把银子收回去。”
安少云知道张承在柳家吃软饭,害怕这次张承落选之后再赔上这么多银子到时候怎么回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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