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大半夜的往星河班助老家跑?”
“……”
“你俩其实不是单纯的兄妹关系对不对,你俩之前就很熟吧,他来当班助就是为了你对吧?”
“……”
“是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军训期间,还是高中时候就情定终生了?你选择景大是不是也因为他在这里,他这两年没找女朋友是不是也因为在等你?”
“……”
“那一阵子为什么心情不好,是不是跟星河班助吵架了?因为什么事吵架,又是因为什么和好了?”
“……”
“今天凌晨你俩在做什么,星河班助为什么会突然发一条这么神情款款的说说?”唐维维问出这个问题后,往嘴里扔了颗爆米花,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过班助发的说说,遣词造句可真是……太肉麻了,叫人起鸡皮疙瘩。”
冯梦珂却对此表示理解:“直男能写出这种话来,也算可以了。写得要是让女生都觉得好,那他离弯也不远了。”
宋杞晃了晃神,从方才的狂轰乱炸中抬起眼睑,呆愣愣地问了句:“什么说说?”
唐维维的眼,逐渐瞪成偷奶酪被Tom发现的Jerry模样;谷谣的眼,也逐渐瞪成听说香妃变成蝴蝶飞走了以后的乾隆的模样。
她俩震惊了几秒后,匪夷所思又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冯梦珂也没好到哪儿去,捏瓜子的手都停住:“你手机是静音了还是关机了?”
宋杞机械地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到了此刻才意识到:“我好像没有加他的QQ……”而且,开学那会儿他好像加过我,而我没通过。
三人认知坍塌:“啥?”
宋杞尴尬地捏了捏耳垂:现在去加也不好,他还在开车。
于是问唐维维:“你能给我看看吗?”
就这样,当事人在隔了近20个小时之后,才在舍友不经意的提醒下,发现姚星河发的说说。
【感谢你身处璀璨,依然回头拥抱我。】
【201x年11月10日,我有女朋友了。】
配图是高一那年除夕夜,她在青楹中学操场上拍了发给他的烟花照片。
从高一到大一,转眼间三年过去。
又见到烟花穿越雪雾,又遇到光芒温暖苍凉。
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姚星河这句话肉麻,只是不太清楚姚星河为什么感谢自己。
明明他才是璀璨夺目着的那个人。她不过一粒渺小的枸杞,机缘巧合下遇到他,又被他的光亮与绚丽拥抱笼罩,坠入永不枯竭的漂亮与温良。
谷谣拍了拍她的腿,把她从失魂的状态中叫回来:“所以,你们昨晚在做什么?”
宋杞看着面前三个人刨根问底、还色眯眯的八卦模样,不由想笑。
明明是单纯的拥抱,这些人……都想到哪儿去了。
“他过生日,我就抱了抱他,没做什么。”
但说完这句,忽然想到一件事。
今天早上刚上车,许鹤周也打电话来问她昨天晚上跟谁在一起,在做什么。
她当时脑子还不太清醒,大概给了一个跟刚才差不多的回答。
许鹤周:“所以,真的是……跟星河哥哥在一起对吗?”
她觉得许鹤周的语气有些奇怪,好像有点低沉,但也没多想,诚实地说:“对,我到西洺来了,今天跟哥哥一起回景行。”
许鹤周在电话那头笑了下,但能听出不太精神:“那路上注意安全。”
直到挂了电话,那边也没有出现以往打电话时的清朗笑声。
宋杞意识到了什么。
但又有些无法确定。
耳边,谷谣发出啧啧两声轻叹:“却说,你们看到今天奚柳的样子没,沮丧得快哭了,还挺叫人心疼的,大家都知道她喜欢班助。”
唐维维举起手掌补充:“还有赵星越。哇塞,今天上课时见他捏着手机一直在看星河班助这条说说,脸上风云变幻,可太精彩了。”
冯梦珂温和地笑了笑,带着鼓励捏了捏宋杞的肩:“别听她们的。小七,跟你姚哥哥好好在一起,千万别被其他人影响。你们在那么多人里喜欢上对方,是非常难得的缘分。而且,你们真的非常般配。”
*
大晚上的,赵星越没想到姚星河会打电话给他,更没想到白天听说还在西洺的这个人,此刻会出现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他当面聊。
他先前认为,以姚星河的“人品”,确定关系第一天应该会和宋杞在一起,把宝贵的时间用在“祸害”宋杞上,而不是浪费在跟他聊闲天上。
但他还是出来了,因为他也很想知道姚星河找他到底是聊天,还是算账。
男生靠在宿舍楼临着花草树木的那面墙下——一个不挨着路所以不会有人走过来的地方。
赵星越看到他选的这个地方就很想笑:原来他还要脸,也害怕别人听到。
“宋杞是不是把我在电话里讲的事说给你听了?”他语气不太好,还带着一股子瞧不上,“所以你才来找我?”
姚星河扬起下颌,额前的发丝垂落下来,融于夜色,将他的眼睛遮住一半,明明什么话也没说呢,整个人已经摆出一副打完了一场真枪实弹的仗后,以胜利者傲慢又不屑的姿态,睥睨手下败将的模样。
“把宋杞拐到手很开心是不是?”赵星越看着眼前人这副拽了吧唧的样子就气得牙痒,“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还发个说说显摆?”
男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露出洁白的牙齿,拖着慵懒的长腔,说:“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宋杞没有跟我说你在电话里讲给她听的东西,一个字都没提。”
这有点出乎赵星越的意料:“为什么?”
男生揣着裤子口袋,露出明快的笑:“我家小孩儿说,你讲的东西她根本不信,而且提醒我,你这个人不好,让我当心。”
赵星越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得这么大的火气,瞬间冲上去,双手揪住姚星河的衣领就把他推撞在墙上,咬着后槽牙问:“你到底怎么骗的她?坑了乔唯一还不够吗,还要继续祸害宋杞?”
男生一点儿也没紧张,反而很感兴趣:“所以我是怎么坑的乔唯一?宋杞怕我难受不想讲给我听,但你可以讲一讲。”
说到这儿,还垂眸看了看衣领上的手,用轻松的语气说着骄纵的话:“没有学过打架吧?用两只手揪住我的衣领是真的很蠢。我只要趁你不注意,往你下巴上顶一拳,你下巴很可能就会错位。”
说到这儿,还真的攥起拳往他下巴比量了比量,给他示范:“下颌,是人体非常脆弱的部位,”顿了顿,眼往下瞥,扯了扯唇角,“下面比下颌更脆弱。你现在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
1.
这是女子防身术里的两招。
女生们可以学起来!
2.
乔唯一:“字字句句透露着拙劣的文艺。”
舍友:“姚星河这条说说真肉麻,叫人起鸡皮疙瘩。”
宋杞:我一点儿都没觉得肉麻,哥哥写什么都是最好的。
【宋·资深河粉·无脑河吹·杞】/呵~
3.
想和刘森雨做室友,并不是很想看什么“动作”小视频。
主要是想和他一起上自习,嘤。
——
☆、跟她抱过
赵星越懵了一懵。
理智告诉他, 姚星河绝对练过,他应该放手;情感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一旦松手就代表他在怕, 那就真的输了。
赵星越错了, 姚星河压根儿没有动手的打算。虽然是为了宋杞才来做5班的班助, 但军训那一个月的相处,他对这群小孩儿还是生出来了些感情的, 何况赵星越还是他亲眼看着成长起来的, 对同学很关心、对集体有担当的班长。
当然,自私一点想的话, 他主要是担心自己揍了这位班长后,班长恼羞成怒,开始找宋杞的茬, 甚至做出更过分更不理智的事来。他在凤吾校区倒是清净, 可他的小朋友还要跟赵星越在一个班呆好几年呢。
“今晚过来不是要跟你干仗,”为了宋杞能屈能伸的姚星河,满脸和气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刚才说我坑了乔唯一, 你听谁讲的, 怎么个坑法,说给我听听?”
赵星越自然发现了姚星河态度不错,是想跟他好好聊的样子, 于是放了手, 但还是唾弃道:“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男生理了理皱成一团的衣领, 笑:“确实没数。”
赵星越听到这句就又想动手了。
但转念一想,如果姚星河真的做了这些事,应该不至于这么坦荡, 这么松弛。于是微微皱眉,直接了当地问:“你让小乔学姐怀过孩子?”
姚星河瞬间抬眸:“孩子在哪儿?”
“她为你打掉了?”
“乔唯一亲口跟你说的?”
赵星越不想供出告诉他这些的人,便摺过去:“你就回答是不是就行了。”
“我有些好奇啊,她是怎么做到的,”姚星河对着11月里早过了花期的月季,发出一声瘆人的冷笑,“隔空受/精,还是无性繁殖?”
赵星越:“……是假的?”
“假得离谱,我跟她啥事儿都没有,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不是吧?我听说……”
“又是听说听说,”虽然提到这些就觉得厌倦不堪,但姚星河还是坚持着澄清了,“你也是考进景大的,按理说智商也不低,信誓旦旦地说这些前,能不能稍微去找找证据?说她怀孕又打/胎,起码有个医院的报告吧?哪怕你拿个假的报告出来,也比现在空口无凭就想动手强。”
“我以为没人会拿这种事扯谎。”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
“既然你跟乔唯一这么熟,那劝劝她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姚星河直起身离开墙,顺脚踢开月季旁的土块,“再这么下去,离疯就不远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拍了拍赵星越的肩膀:“以后有什么问题都来找我,我尽量在医学和科技允许的范围内,给你明确的解答。所以,别再拿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去打扰我家小朋友了。”
“……”
*
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的刘森雨,终于见到了姚星河。
虽然才短短五天没见,但他感觉像是过了五年。
这龟儿子却没完全没正眼瞧他,正瘫在椅子上,翻着空间里的评论和无数QQ消息,唇角抽搐,笑容紊乱,宛如患了癫痫。
从凌晨看到他发的空间状态到此刻,晚上十点,一整天了,刘森雨的心一直被吊着,期间给姚星河打过一个电话,他说在开车,晚上回去再说。
刘森雨把书包放桌上,拖过椅子坐在他旁边:“说吧,是谁?”
男生眯起眼睛看他,语气又暧昧又放荡:“别人不知道,你也不懂我吗?”
刘森雨被这表情刺激到面皮一僵:“姚星河,你他娘的可真行。她可是你妹妹。”
姚星河放下手机,轻松惬意又慢条斯理地说:“并不是亲的,我俩没有血缘关系这种纽带拴着。你之前就是这么劝我的,真是感谢你。”
“操。”
姚星河笑得悠悠晃晃的:“别说脏话啊,森林雨。”
继乔唯一之后,刘森雨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混乱的男女关系。
本来不打算管了,提着椅子准备坐回去,可垂眸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姚星河口袋鼓起的方方楞楞的角,就忍不住唾弃:“都跟小姑娘在一起了,怎么还买烟?”
说着就往他口袋里掏。
于是,粉蓝相间的小纸盒以及其上印着的知名商标,明晃晃地映入刘森雨眼睛里。
一个猜测在他脑袋里轰然炸开,他忍不住一拳抡在姚星河肩膀上:“你他妈是不是人,那小孩儿大半夜去找你,你是不是直接带回家把她给那什么了?”
姚星河望着他手里的东西,抽笑了几声,模样欠揍得不行:“店员拿给我的时候,我倒是也想过。但是,这样好像有点太快了不是,”发现面前的男生还是一脸懵样,就稍微正经了一些,提醒他,“看清楚,塑料膜还没拆呢。”
刘森雨颤颤巍巍,握着那纸盒像是握着个点了引信的炮仗:“那是……进行到哪一步了?”
姚星河琢磨了会儿,思考的时候,从齿缝里吸了几口凉气:“我跟她——抱过了。”
“怎么个抱法?在哪里抱的?穿没穿衣服?”刘森雨瞳仁皱缩,“即便是没进去,你这样也很恶劣!她才刚上大一啊!”
男生听到这话就抬头瞧他,过了几秒后笑出声来,靠椅背上,右脚踝搭在左腿膝盖上,像退休的大爷观猴儿一样地观望着他:“刘森雨,你这脑子一天到晚,不想黄色的时候很少啊。”
“所以就……只是普通的,隔着衣服抱了抱?”
“不然呢?”
“操!那光抱一抱有什么值得说的!”
“我觉得你很矛盾,”姚星河哂然,“一边说我不是人,一边又幻想着我跟小姑娘这样那样。”
刘森雨哼笑一声,把没拆封的东西扔他怀里:“算了,反正是你俩的事儿,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想什么时候搞就什么时候搞吧。反正不听劝,早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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