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嘴笑着,顺着月景的话说下去:“被你看出来了。”
“素寒璧,你明明什么都有,又为何要来与我争这个小小的寒月谷?”月景被素寒璧这么一说,顿时气血上涌。
素寒璧见她这般形貌,皱眉,有些烦了,不太想演了。
“反正现在寒月谷是我的了。”素寒璧玩着自己的手指甲,“你就算不走,这里你钟爱的紫藤萝,也会被风雪冻死,变成萎靡枯败的杂草。”
“你……”月景瞪着素寒璧,却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反正这山谷里的紫藤萝都要被雪冻死了,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她素寒璧愿意跟枯草作伴,她还不愿意呢。
“乖,别哭啊。”素寒璧哄她,“我爹会给你找更好看的地方住。”
月景握拳死死盯着素寒璧,将掌心里捧着的紫藤萝直接抛在了地上,转过身摔门离开。
“她对我有敌意,因为我们长得很像。”月景离开后,素寒璧也不知在和谁说话,“这种敌意,大约就是看到有别的女修士跟她撞衫了,这是一个道理”
天道铃在她手腕上叮当响了两声,同意了这个说法。
素寒璧站起身来,弯腰将地上被月景丢弃的紫藤萝捡起来。
“你知道寒月谷原来的名字吗?”素寒璧问,“在很多年之前,这里叫黑蛟谷,有一邪恶蛟龙居于深潭之中,啃噬云霄宗地脉,谷中妖气冲天黑风缭绕,素辛石斩蛟之后,腐血浸满山谷,没有人愿意来这里居住。”
“这里满山谷的紫藤萝,都是我驱散了谷中妖气,洗净污血与黑风,而后亲手栽下的。”素寒璧继续对着空气说话。
天道不明所以,这事他知道,还是他告诉素寒璧的,为何素寒璧又要以第一人陈再叙述一遍?
素寒璧将手腕上天道铃拨弄了一下,又坐到窗前,欣赏着窗外的雪景。
而在门外,一路追随月景而来的季淮站在门外,听着门里的动静,俊朗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困惑不解的表情。
素寒璧知道,在原书里,季淮听到了月景与素寒璧争论,素寒璧那高高在上寸步不让的霸道嘴脸在他脑海中印下,再之后便是一步步的疏离与厌弃。
但素寒璧为寒月谷寸步不让的真相,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素寒璧托腮,听到门外那只有自己才能感知到的轻盈脚步声渐行渐远,季淮离开了。
几天后的月景,正在云霄宗演武场上,与一位模样俊俏的男弟子比剑。
随着两剑相触,月景心不在焉,手中剑被击落,掉在地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那名为离海的男弟子是门中另一位长老的弟子,比季淮与素寒璧略大些,修为也高。
此时,他看到月景手中剑被击落,慌了神,连忙帮月景将那掉落在地的剑拾起。
“月师妹,为何心不在焉?”离海柔声问道。
他也曾喜欢过素寒璧的那张清绝出尘的脸,后来月景出现之后,月景平易近人、活泼娇俏的性子更加讨人喜欢,他也愿意围着月景转,相似的一张脸,谁不喜欢脾气更好的?
月景低头,接过离海手中为她拾起的剑。
她扁了扁嘴说道:“离师兄,寒月谷下雪了。”
“你们口中常挂着的素师姐,也回来了。”月景伸出手,抚摸自己的面庞。
“我被赶出寒月谷了。”她小声说道。
“宗主他怎么会这样……”离海震惊,他与月景相处的日子久,自然是护着她的,“你已经在寒月谷生活了那么久。”
“我师父。”月景咬着唇,欲言又止,“他只是当我是素师姐的替代品,毕竟我与她长得那般像。”
月景皱眉,略低了头,似乎不愿再说,有些委屈的模样。
她知道离海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过不了几天,这变了味儿的消息便会再被添油加醋好几番,传遍整个云霄宗,素寒璧不会好过。
离海听了月景的诉苦之后拳头硬了,他义愤填膺道:“月师妹,我替你去问问。”
说罢,还没来得及等月景阻拦,他便朝素寒璧的寒月谷中奔了过去。
素寒璧此时难得享受自己的独处时光,正摆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给她的五色剑做保养。
先抛光再打蜡,再重新挑选一副全新的剑鞘,上面的花纹一定要她亲自雕刻。
素寒璧正弄得入神,却忽然感知到寒月谷的禁制被触动。
“离海来的时候,素寒璧的伤还未痊愈,她不知道此时的离海,就是为月景讨一个公道而来。”
“听到离海对自己的控诉,还有言语间对月景的维护,素寒璧只感觉一阵气血上涌,心中竟不知从何而生了一股怨恨的情绪。”
“再看向离海的时候,她的眼中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仿佛淬了毒的钢针一般。”
素寒璧记得这段的剧情,又开始背诵原文。
她指尖拈着好几根钢针,手旁摆放着见血封喉的绝品毒药,都是她的私人珍藏。
素寒璧小心翼翼地将绝品毒药涂抹到钢针上,模拟“淬了毒的钢针”。
“这就不必了吧。”天道铃惊恐建议。
“行吧,你说了算。”不能玩毒了,素寒璧大失所望。
她解开寒月谷的禁制,来到山谷前。
“素师姐。”离海提着剑,皱眉哀叹,“你从玄冥界回来之后,性情便变了许多。”
素寒璧点头赞同:“是变好了很多。”
“我知道宗主和淮师兄都宠着你爱着你,但你也不能……”离海皱眉,心底又浮现了月景失神落魄的模样,“也不能如此恃宠而骄,不过一个寒月谷,你知道月师妹为了寻浇灌紫藤萝的仙露,花费了多大的心神吗?”
素寒璧就这么静静望着他,看似眼神呆滞,其实一直在心里酝酿怨怼的情绪。
她只觉得离海这么一个比自己小了几千岁的小小元婴修士说话有些可笑。
至于这怨怼的情绪,那是死活没酝酿出来。
但离海这么舔月景还没上位当男主也是有道理的。
只听见一道如同炸雷一般的声音在素寒璧眼前响起。
“我知道宗主拿月师妹当成你的替代品,但……但月师妹的性格比你大度多了,长得也比你好看。”
素寒璧一噎,“长得比你好看”这六个字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旋转放大。
“我……”一拳把你打得脑壳开花脑浆迸裂给我寒月谷当花肥,你敢说我没她好看?盲人的视力都比你这个睁眼瞎好滚他娘的去死叭!
素寒璧启唇,死活是咽下了后面那一整段脏话,微笑。
“你如何?”离海初生牛犊不怕虎,继续明里暗里拉踩素寒璧,“我说得没错吗,都说貌由心生,素师姐,你心变了,脸也变了。”
“你走吧。”素寒璧咬着牙,颤抖着双手,将离海赶了出去。
一关上寒月谷的禁制,她便挽起了袖子。
“干他娘的,草。”素寒璧摘下自己的白月光面具,“我他妈要找个机会把这煞笔打一顿。”
天道铃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素寒璧手中五色剑已然变了颜色,从原本的黛绿色变成了橙红色,熠熠如日,灼人眼球。
“你笑什么笑?”素寒璧多少也能读懂一点点这剑变色的规律,比如他经常变的橙红色就表示这剑现在比较开心。
“草,忍不了了。”素寒璧眼瞅着天色也不早了,已近夜晚时分。
“今晚就去打他一顿。”她下定了决心。
“素姑娘。”天道铃义正辞严,“您要讲道理,不能仗着自己修为高以大欺小,人家只是说了你两句。”
素寒璧摩拳擦掌:“天道,你书读傻了吧?”
“我修炼就是为了恃强凌弱,我这渡劫期大圆满的修为,是用来跟他讲道理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晚上九点日更_(:з」∠)_大家早睡早起身体好哦。
如何惹恼一个素寒璧?
说她恶毒说她坏说她无理取闹(×)
说她长得不好看(√)
合理推测素寒璧飞升不了的原因。
天道:你为什么修炼?
别的修士:无上大道/寻求世界的真相/庇佑苍生/长生不老……
素寒璧:恃强凌弱(兴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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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哒(づ ̄3 ̄)づ!!!
第5章
“素姑娘,您说什么?”天道铃叮当作响,疯狂抗议。
“你不行,你不可以,被人出来怎么办?”他是天道,要维护每个人的命理线不出现意外。
素寒璧眯起眼:“小天道,你拦得住我?”
她将天道铃捏紧,让他闭嘴。
只一瞬的时间,她便变了一个模样。
狭长的眼眸,略微向下挑起的眼尾,刻薄的薄唇,阴冷又俊美的面容。
她完美复刻时千劫的模样,这是顶级的易容术法,就算是仙界的许多并不专攻此术的大能,也无法做到如此。
“就说是时千劫干的呗,他反正作恶多端。”素寒璧将五色剑紧紧藏在怀里,不让他露出一丝一毫来,以防被人认出。
天道铃:“?”你他妈就不能不带着剑去吗?
他只敢小声嗫嚅说道:“素姑娘,你再……再这样,我是要叫人降下雷劫来罚你的QAQ。”
“乖,那天罚雷劫早一日降临云霄宗,我早一日去挡那雷劫功德圆满。”素寒璧抚摸天道铃。
一道黑影如墨般散去,伪装成时千劫的素寒璧消失在寒月谷之中。
而此时的离海正在送月景回她新的洞府。
月景小心翼翼地走在梨花树下,轻声埋怨:“新的路我不太认得。”
“无事,我护着你走。”离海劝慰,一路送着月景去了新的洞府。
两人分手之后,离海愉悦地孤身一人准备回自己的住处。
他所居的地方在灵川峰,周围栽满梨花。
离海哼着小曲儿,快乐地就要飞起来了,因为月景今天跟他多说了好几句话。
就在月上柳梢之时,一道破空之声在离海头顶掠过。
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结结实实的拳头已经砸到了他的脑门上。
素寒璧瞄准他引以为傲的高挺鼻子,心道好几声让你他娘的说我不好看,然后重重砸了过去。
离海脑瓜子嗡嗡的,被三拳两脚打懵了。
他抽出自己的佩剑准备防御,却没办法捕捉到素寒璧的身形。
她的速度比风还要快,围绕着离海转了一圈。
强大的神识形成绝对的压制,离海双腿颤抖,心里却在想哪来的修士这么不文明打架直接照脸抡,难道不应该用个法术或者是使用兵器么?
用拳头,未免也太不文明了。
素寒璧揉了一下手腕,又是一个大掌往离海后脑勺拍了过去。
只听见“梆”的一声,素寒璧道:“让你眼瞎。”
离海被这一掌拍慌了心神,没听清楚在说什么,他勉强凝聚视线,看到的却是一个模糊的黑影,令人心悸的魔气环绕在这黑影周遭,以他元婴期的修为,竟然没办法捕捉到此人的行动轨迹。
他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下巴却被两根冰凉的手指掐紧。
“记住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你魔尊爷爷时千劫。”
素寒璧报出自己的名号,而后又是一阵狂风暴雨一般的拳打脚踢。
她直接将离海打晕过去,望着他眼眶周围顶着的两个乌青淤痕,拍拍手,心满意足。
“送你俩眼镜框儿加强一下自己的视力吧。”素寒璧踢了一脚离海,低声说道。
离海不省人事,根本没办法回应她。
素寒璧做坏事非常细节。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把自己切断的时千劫的头发取了出来。
整整一束的黑发,素寒璧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放在指尖,轻轻一吹。
时千劫的头发落在昏倒的离海身上。
素寒璧低声嘟哝:“就这么一束要省着点用,忍不住打人一次就用一根,把锅甩给时千劫。”
说完,她的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近日来憋屈烦闷的心情总算是好了几分。
次日,离海回家路上被人殴打的消息传遍整个云霄宗,这消息之劲爆,直接将素寒璧抢月景洞府这个小道消息给盖了过去。
离海师父成自厚长老心疼极了,直直抱着被打晕的离海把素辛石叫了过来。
“宗主,宗主,不是我说啊,离海就这么在云霄宗里被打了,让咱们云霄宗颜面何存呐颜面何存。”成自厚向素辛石诉苦,“一定是内鬼。”
“胡说。”素辛石忧心忡忡,眼中竟然含着些许惧怕,“离海已是元婴修士,能够将他打成这样,门中有哪些二代弟子可以?若是门中长老,若对离海有意见,直接以门规惩罚不就行了?”
“那宗主的意思是?”成自厚皱眉,觉得素辛石分析得有道理。
素辛石眼尖,注意到了离海身上落着的一根有着不同寻常气息的黑发。
他以两指拈起,仔细端详,认出了上面那独一无二的气息。
时千劫已与他交手过很多次,素辛石不可能认不出他来。
“是……时千劫。”素辛石忧心忡忡,“他遗落了一根头发在现场。”
“???”成自厚哪能相信素辛石的话,“时千劫……要是时千劫出手,离海能活着?”
“他就是外伤看起来可怕了些,要害之处都没有伤到。”成自厚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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