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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我成了宠妃——起跃

时间:2020-12-22 07:18:08  作者:起跃
  “人还是韩世子的未婚妻,说是内务府去年选秀的名册出了问题,弄错了人,这话也就拿出来糊弄人,名册要是出了问题,韩国公不早就有动静了?姜家又岂会不吱声?”
  玲珑只觉得不可思议,愤慨之后,便是一脸的不甘。
  皇上自登基后,何时这般用心待过主子。
  “行了,小心祸从口出,圣上的心思,岂敢随意揣测。”惠贵妃止住了玲珑,可那眼里的泪还是没止住。
  玲珑瞧着心酸,哑声说了一句,“这好端端的,怎就突然都变了呢......”
  惠贵妃凄凉地一笑。
  早就变了。
  那双眼睛每回瞧了,就似是从未熟悉过,陌生的让她生寒。
  当初她熟悉的那个人,就似是早已死在了那场战争上。
  惠贵妃坐在门前,瞧着那天色一点一点的沉下来,直到最后的一丝余晖退尽,才同玲珑道,“明儿派份礼,同姜婕妤道贺一声吧。”
  **
  姜漓搬去了长春殿。
  乾武殿内,又只有高沾守在了御前。
  一场梅雨过后,多地呈上折子,大大小小的灾情,齐齐报上来,周恒瞧完了,天色已经擦黑。
  往日有姜漓伺候,每回一到黄昏,案前香炉子里的熏香便会重新换一炉。
  周恒今日翻完折子,偏头见那青烟弯弯曲曲,似有似无,捏了捏额头,昏昏沉沉之时,唤了一声,“过来。”
  待高沾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周恒抬头,见是高沾那张脸,眼里闪过一丝细微的怔愣。
  高沾便知,陛下唤的人不是他。
  “陛下有何吩咐?”
  “下去。”周恒转头继续翻折子。
  高沾瞧了一眼那滴漏,提醒道,“天色晚了,陛下安置吧。”
  周恒没动。
  高沾知道,陛下这毛病怕是又要犯了,这番坐下去,大抵今夜又没个好觉。
  姜主子没来之前,陛下的这毛病,无药可医,后来有了姜主子,陛下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如今,却又回到了之前。
  姜主子虽被封了位份,但也限制了许多,不同往日当宫女时自在,能日日伴在陛下身旁。
  是以,陛下最开始并未急着收了姜姑娘。
  这些高沾都看得明白。
  高沾趁着周恒看折子时,悄悄出去了一趟,再进来,便同周恒道,“这几日夜里闷热得很,殿下今夜要不去含熏殿歇息?”
  片刻,周恒应了一声,“嗯。”
  天色黑透了,周恒才出了乾武殿。
  含熏殿是偏殿,因周恒时不时过来居住,每夜都有人守着,周恒到了殿门前,里头燃着灯火,周恒并未察觉出异样。
  跨过门槛后,才见到灯火下立着一道倩影。
  姜漓垂目,似往日那般上前唤了声,“陛下。”
  封了婕妤后,姜漓碧色的衣裳换成了一身桃粉,蝴蝶盘扣上的立领,裹着那雪颈,莹白的肤色映出浅浅的一层粉,犹如初绽的桃瓣。
  周恒的脸色并没多大意外,脚步走了过去,“嗯。”
  姜漓早已在屋里熏好了香。
  适才高沾派刘贵过来传话,说怕陛下睡不好,夜里离不得熏香,要她去含熏殿焚炉香,她便来了。
  刚忙完,屋外就有了脚步声。
  如今两人撞上,姜漓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周恒立在了她跟前,问了声,“住的可习惯?”
  姜漓垂目道,“多谢陛下,都好。”
  周恒往榻前走去,姜漓忙望了一眼门前,却没见到高沾,只好又上前伺候周恒脱靴。
  姜漓跪坐在他跟前,这回那头上再也不是一头素发。
  那白玉簪子插在了上面。
  倒是学乖了。
  周恒瞧着她微微露出的一点额头,自行蹭了旁边的便鞋,起身往浴池走去。
  姜漓立在身后,又往门口看了一眼。
  正巧周恒回头,扫了她一眼,直接灭了她希望,“留下。”
  待一切收拾妥当,姜漓同往日上夜一般,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灯放在稍间,朦胧的光线溢进来,瞧得模模糊糊。
  周恒依旧坐在床沿上等她。
  姜漓并非头一夜与他同榻,可今夜却不一样,她已经是他后宫里的嫔妃,无论发生什么何事,都合乎常理。
  且今夜那床榻上,只有一床锦被。
  姜漓躺上去,闭上眼睛,不敢去动那被褥,床前的落幕却是迟迟不落,身边的人也没有动静,正忐忑时,周恒道,“不必再合衣。”
  以前她陪|睡,随时都得起来伺候,皆是合衣躺下。
  姜漓绷直了身子,没动。
  周恒也没动。
  僵持了一瞬,姜漓终是坐起了身,伸手去解那蝴蝶盘扣。
  周恒没再看着她。
  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姜漓再次躺下,周恒手一伸,将锦被分了一半过去。
  一股温温热热的体温,从被褥下慢慢地溢过来,姜漓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檀香味。
  味道并不浓烈,却钻进了她脑子。
  周恒终是将那幕帘放了下来。
  姜漓的心跳的厉害,起初,并没有半点睡意,后来,被身旁的那股暖意一烘,渐渐地有了倦意,竟是不知不觉磕上了眼睛。
  一阵迷糊后,跌入了梦中,姜漓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阿漓。”
  她又回到了秦府。
  周恒的瞌睡一向很浅,身旁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传来时,周恒睁眼测过头,眉头轻拧,低声唤道,“姜漓。”
  姜漓没醒。
  周恒起身拉开幕帘,微弱的光线下,那汗珠子沾在姜漓的额头上,已浸湿了一片发丝。
  周恒的手从被褥下伸了过去,将她紧捏的拳头摊开,捏住了她手心,又唤了声,“阿漓。”
  那急促的呼吸声,终是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直到归于平静,周恒才挨着她躺下。
  两年的久财崖药谷,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
  “我叫阿漓。”
  ※※※※※※※※※※※※※※※※※※※※
  啊啊啊,女鹅的马甲被扒了一层,公平起见,狗皇的马甲也得脱一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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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两年前,林常清给他做了削骨,顶替了战死的太子。
  削骨后,他发了一场高烧。
  虽昏迷不醒,但神智还在。
  几度徘徊在黑不见底的深渊,也曾极为的煎熬,后来屋里进来了一位姑娘,坐在床边同他说了很多话。
  她告诉他,“我叫阿漓,不是分离的离,是漓江的漓。”
  这世上,属于他的东西不多,在最后他还是他的那段时光,遇上的人,那就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周恒躺下,重新握住了姜漓的手,闭上了眼睛。
  夜色再次沉静。
  待稍间里的灯火燃尽,也迎来了天边的光亮。
  姜漓睁眼,光线溢入眼眶,床前的幕帘已被拉开,床榻一侧空空如也。
  姜漓猛地坐了起来。
  周恒已不在屋里。
  姜漓捡了床头昨夜脱去的衣裳,急急地穿上,又蹭了床边的绣鞋,刚拂开那帘子,外头何顺伸出个头来,笑着道,“陛下已经去了正殿,临走时撂了话,让姜主子多歇息,不着急。”
  姜漓愣了愣。
  多半没料到自己昨夜竟睡的那般沉。
  姜漓没再留,回了长春殿。
  昨日姜漓入住长春殿后,屋里的丫鬟按照位份配置,跟前伺候的两个丫鬟是高沾亲自挑了过来。
  一个唤绣锦,一个唤云霜。
  姜漓总共不过才与其说上几句话,姜漓的话不多,进了长春殿,更是安静。
  今日回去,一跨进门,却瞧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碧素。
  “主子。”碧素蹲了个礼给她。
  姜漓惊喜地唤了声姑姑,“你怎的在这?”碧素被太上皇后罚去冷宫的事,姜漓并不知情。
  碧素也没多去解释,只道,“往后,奴婢就跟着主子了。”
  姜漓愣住。
  碧素昨日被太上皇后送进冷宫,不过才呆了一夜,今日一早,高总管去冷宫里亲自接的人,接出来就送到了长春殿。
  这宫里,姜漓最熟悉的人就是碧素。
  高沾也是领了皇上的吩咐。
  先前太上皇后将人叫过去,高沾还捏了一把汗,没成想,碧素嘴紧,倒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碧素往日是姜漓的主子,如今调了过来,碧素伺候姜漓。
  姜漓一时适应不过来,碧素上前扶住她胳膊,将她一面往屋里带,一面说着话,举止甚是自然得体,倒像是又回到了从前。
  两人关起门来叙旧。
  从姜漓离开浣衣局说起,说到姜漓的身世,碧素都替她捏把汗,“你这一遭,起起跌跌,换个人怕是心都晃没了,也就你这性子能稳得住,好在如今是得了圣宠,安稳了下来。”
  姜漓今日问高沾姜家的情况,高沾没细说。
  碧素这回倒全都告诉了她,“娴贵妃发了一通火,身边的宫女才传出来,主子和姜家大姑娘的身份,本是娴贵妃捅出来,结果没成想,皇上一句,内务府名册出了错,谁还敢追究,姜家毫发无伤,主子又升了位份,可不就气着了。”
  姜漓怔住。
  内务府名册出了问题。
  这不就是明摆着在护她吗。
  碧素看不出来她的疑惑,同她点破了道,“陛下心头是装下了主子。”
  姜漓被碧素那一眼瞧的脸色发红,瞥过眼去。
  两人正聊着,外头突地一阵动静,丫鬟进来报,说是荣华殿惠主子送了贺礼来。
  碧素陪着姜漓出去,见到了荣华殿的丫鬟。
  来的人却是四桃。
  姜漓自从见了一回四桃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倒不知,不过才几日,怎就去了荣华殿当上差了。
  四桃先唤了一声,“妹妹”,察觉出碧素的脸色不对,又才赶紧改口唤了姜漓一声,“姜主子。”
  唤完四桃就哭起了鼻子,“主子一走,姑姑也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人,新补上来的姑姑容不得人,好在惠主子跟前缺人,这才收容了我。”
  四桃哭了一阵情分,碧素一声都没吭。
  等四桃将惠主子的贺礼搁下,出了长春殿,碧素才失望地同姜漓说,“以前我道她只是懒,心是正的,没曾想还是看走了眼。”
  荣华殿和芳华殿两个主子的衣裳,从未出过错,为何那日就偏生丢了娴主子的?
  姜漓离开浣衣局后,碧素便查了。
  衣裳是四桃藏了。
  就为了投奔惠主子。
  如今倒是如愿了。
  姜漓沉默了一阵,没说什,这世上,谁又能伴着谁走到最后。
  秦家私藏火|药被查出后,往日来往的世家,皆是大门紧闭,没有一人敢靠近。
  她都理解。
  母亲也明白,是以,从未去求过人,那夜娘亲将她护在身后,宁愿让她看着她死在面前,也没去信任任何人,将她托付出去。
  母亲说,“这世上没人能保护你,阿漓,只能靠你自己了。”
  秦家一倒,朝中以秦家支持的太上皇后和二皇子,也受到了牵连,太上皇后被太上皇软禁,二皇子被太上皇关进了道观,一住就是六年。
  六年后出来,便跟着太子上了战场。
  谁曾想,也是死了。
  连太上皇后和二皇子都保不住的人,谁还敢保。
  从秦家的暗道里爬出来后,姜漓从未去寻过谁,从那时起,这世上便只余她孤独一人。
  清师傅是找到她时,她已经成了长安城里的一名小乞丐。
  “孩子,回家吧。”
  清师傅将她带回了家,她在那个家呆了六年,最后,家还是没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因她从未盼望过,谁又能永远地陪着她走到最后。
  碧素见她脸色不好,让她去歇会儿,她来收拾一下屋子。
  长春殿本是四人住的院子,如今姜漓虽一人独占,也是只住了自己的那一块,碧素将院子收拾出来,摆上了花草,屋里的摆设称不上多繁华,瞧着却干净舒心。
  午后碧素正在院子里洒水,门前一阵动静,碧素侧过头望去。
  高沾来了。
  高沾手里提了个竹笼,笑容满面地进来,“哟,姑姑忙着呢。”
  碧素搁了瓢葫芦迎上,瞅了一眼那笼子,一面将高沾往屋里请,一面问,“高总管这手里提的是何物?”
  那竹笼子被一层布遮住,碧素瞧不见里头。
  高沾没应她,只笑着道,“叫姜主子出来一趟,陛下吩咐了,让奴才亲手交到她手里。”
  姜漓正在摆弄她的香料,外头的声音她早听见了。
  高沾说完,姜漓已经掀开了帘子,走了出去。
  “高总管。”
  高沾赶紧将手里的笼子递了过去,神神秘秘地道,“姜主子猜猜这里头是什?”
  姜漓摇了头。
  高沾将那锦布一揭开,竟是白白胖胖的两只小兔子。
  姜漓怔在那,抬头疑惑地看着高沾。
  “陛下怕姜主子在屋里闷住,让奴才给姜主子送过来,让姜主子好生养着,这兔子是一双,一公一母,照顾的好了,过不了多久就能下崽了。”
  碧素见姜漓瞅着那笼子,愣了神,忙地从高沾手里接过来,谢了恩。
  高沾走后,碧素为了难,“奴婢可从未养过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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