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有用吗?”凛愣了下,调笑道,“难道我问了中原先生就会告诉我吗?”
“不会。”中原中也迅速回答,迟疑了下,“等这次……结束后,我带你去横滨,不过我那个时候应该会比现在还要忙一些,可能还是没什么时间陪你。”
“——不过你想解决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只要我做得到的都能解决。”
啊,是,即使离婚之后她想不上学这件事也可以。
中原中也平静地想着。
不过离婚就先不要想了,他严重怀疑眼前此刻还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拉着他的手指看着他笑的少女,转头找下家谁知道能找到什么垃圾,亦或是碰到被拐被骗的惨烈情况。
“好。”
凛点了点头,在中原中也想抽手的时候又用了用力,抓住了他,没有让他拿开。
“怎么了?”
凛直直地看着他,声音极轻:“不能继续拉着吗?”
中原中也挑起了眉:“……你这样能睡???”
凛眸光闪了闪,往前挪了一点点:“我可以——我想牵着,中原先生可以当作再熟悉一下夫妻感觉。”
“你这是在撒娇吗?”中原中也抽着嘴角吐槽了一句,却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没有松开,见着她眼里的期待没有落空,慢慢地闭上眼,嘴角略微勾起好像这样睡得安稳些。
这几天他晚上时不时转身的时候才发觉的,凛的睡眠极浅,好像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唤醒一般,而且时不时就会头疼,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不过,那时不时瞳孔就会涣散下,下意识按到太阳穴时的动作一旦达到了频率,都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中原中也看到她平时用的香薰和类似的物件全部都是偏安神调的,便知她心绪不宁。
所以凛伸手牵住他手的时候,他也没拒绝。
……不光有他们现在是夫妻,中原中也不好尴尬的拒绝妻子这样简单要求的原因。
她是没有安全感吗?也不像,她孑然一身久了,凡事亲力亲为,最是知晓安全感是自己给的这个道理。
无论如何…即使隐瞒了很多事情,以后也会继续,她的这份信赖,他也绝对不会辜负。
中原中也垂眼,看着交叠起来的手指。
他忽然皱起眉,原本被他放置在脑后的事情骤然显示在眼前。
她的手软绵绵的,又细又白,几乎没有半分多余的软肉……却不像是干惯了活计的手,比起她所言的孤儿更像是什么大家小姐一样,天生适合拿来演奏乐器般的手。
…不过中原中也又有些不确定,因为好像女性总有些改变自我的方法,像是有些地方的整容广告他也是知道的,万一还有什么整手呢?
……算了。
面前的少女闭着眼,银白色的发丝顺着脖颈垂下,凌乱地搭在身上或者枕头上,睡裙被她蹭的有的地方挂起来了,锁骨处也有些褶皱,看起来毫无防备。
中原中也好像险些要被烫伤般收回了视线,闭上了眼。
长夜漫漫。
顺便一提,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凛感觉到了肩膀巨麻巨痛,还被中原中也按着肩膀半吐槽半玩笑了一番。
“真是的……我只不过是想牵着中原先生的手而已啊。”凛不满地睁大了眼,“不行吗?”
中原中也被她这样理所当然的态度噎了下,耳廓悄无声息地红了,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后转手戴上了帽子,还往前压了压,试图遮住部分视线,接着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
“好了,我走了。”
“一路小心——”
她还在慢吞吞地吃着小笼包,接着往嘴里灌了一口牛奶咽了下去,这才呼了口气。
没过几分钟,手机嘀地响了响,凛转眼一看打开,发现……还居然是越洋短信。
织田君:诶?你想来横滨吗?
凛:是啊从东京跑到美国,要不了多久就去横滨啦!到时候一起约饭啊!
织田君:……明明你自己做的更好?好吧,来了记得联系我。
凛:嘿嘿嘿好,我和你说我结婚了,还是和你们港黑的人结的。
织田君:…啊?
再接下来就没有后话了。
远在横滨的织田君陷入了茫然状态,始终搞不懂这位杀手界数一数二的好手怎么忽然就结婚了,还是和港黑的…为什么?她这种自由役不是最忌这种有投奔意向的行为吗?
旁边坐着戴着眼镜的青年一边吐槽着某个绷带浪费装置,转过头就看着这位友人懵住的状态。
“怎么了?”
“安吾啊……我一个友人和我说她结婚了。”
“她?女孩子吗?”坂口安吾愣了下,扶了扶眼镜,“职业莫非是……”他眼里带着些笃定,不过语气还是平静的,似乎在等着身旁深红发青年的回答。
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吊人口味的习惯,只是“嗯”了声点头:“是杀手……而且是和港黑的人结婚的,在美国。”
坂口安吾抽了抽嘴角:“港黑的人那么多,美国也有不少……嗯?”
他蓦然沉默了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事:“说起来最近是有一位干部去美国了。”
“啊……是吗。”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没有当一回事,“等她来横滨了我去问问吧。”
坂口安吾:“你这位友人……”
“她的厨艺很好啊,咖喱做得很好…好像说是去专门的厨师学校学过。”真诚地称赞。
思绪突如其来被打断了的坂口安吾:“……啊,是,是吗。”
现在杀手界都什么人啊???
11期待
“呲。”
靠坐在沙发上的凛面无表情地将视线从电视上的新闻频道挪开,转而看向侧面距离自己五米左右的飞镖靶,被她用手腕甩出去的蒺藜状的飞镖死死地卡在其中央边线的位置。
在意。
毋庸置疑她是在意的。
即使那天与梅琳聊天时凛故作不以为然从容不迫的样子,她私底下还是会更加上心——她这点梅琳自然也是知晓的。
说到底这是她拿来谋生的本职,若是连名号都跌落神坛,那她还有什么可言。
就像她最开始去远月学园也并非是真的单纯去练厨艺,主要她是想去练刀法的,等到她能随手就将豆腐切成薄如蚕丝的花瓣时,她再拿起别的武器更加得心应手。
……她先前还想去学医,但是真的太难了,学医太难了。
凛虽然因为以前被困在研究所里失去了上一世的大部分记忆,但她还是知道她原本是个艺术生,大部分时间都在画画上去了。
…所以她最后只能把标准降低,把那些能一击毙命的致死点给记下来了。
降谷零的宗旨是救人,保护这个国家。
但凛不是。
她对国家大义任何一个都不感兴趣,她的手就是拿来杀人的,但偏偏……降谷先生想利用她这双手来救人,鬼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凛冥顽不灵,不听他言,三年了,她依旧是那副模样,对待目标从未放过手,全部都是一击致死,以至于降谷零很多时候都很心塞。
不过凡事有两面。
降谷零不喜欢她的这种做法,有的是人喜欢。
凛随手拿起插在苹果上的水果刀,一丢也插在了靶子上。
这一次,正中圆心。
如果她没查错的话,港黑和那个酒厂好像是半竞争的关系……等等。
咦。
说起来,中原先生见过降谷零吗???
……
…………
尽管凛很好奇这个问题,不过……不管中原先生见没见过降谷先生,她那车技神一样的临时上司肯定是知道中原中也这个名字的。
毕竟公安嘛啊哈哈哈哈哈哈!零之执行人嘛,和她这种其实只在乎雇主和目标的暗杀者安全不一样啦。
“紧张吗?”
凛的手指稍微挪了下位置,她侧过头露出笑容,轻声回答被她搭着手臂的中原中也。
“不,我准备好了。”
中原中也此刻穿着比往日还要正规些的西服,赭色的头发在中下部系了个小辫子…顺便一提,今天他的领带是凛亲手打的。
“具体要做的柴郡已经和你说了吧。”
“……是。”凛弯了弯眼,稍微垫脚凑到他的耳边,“放心吧,我都懂的。”
中原中也看着她胸有成竹的从容样,有些微妙地挑起了一根眉。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凛要干什么,柴郡只说她知道就足够了…中原中也明白他自己演技不行,这方面还是不得不承认。
所以他也不知道,原本柴郡他们做的打算。
若是凛得了洛勒莱夫人的青睐,无论是哪方面的,都对他们接下来应对菲茨林家的蛰伏反击有无上的帮助,要是这位尊贵的夫人实在喜爱,上了她的床榻又如何,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凛不中用,不过港黑自然也不会将决胜的武器放在一个这样的普通人手里…先礼后兵的道理,大家都懂。
反正这样一个任务用的工具人妻子,实在不行就离了。
……柴郡原本是这样想的。
直到他知道了自家干部是个纯爱系,凛又实在是厉害得很(绝望)。
这就只能指望凛自己挣点气了,还害他特意调整了一下计划,实在是难为他。
店长樱泽不以为然,他还做着等中原中也和凛离婚后,凛回到他店里工作的梦。
银白色的长发在精心护理后,在闪耀着的灯光下宛若月华,凛垂着眼笑,瞳孔动了动,视线不经意间从大开的床边移到不远处正前方的桌旁,高跟鞋触碰到地面上时假装不经意发出轻巧的声音,她特意朝着中原中也的身边又靠近了些,感受他下意识间僵了下。
“太紧张了,中原先生——”她小声。
中原中也极小声地憋出来几个字:“……我知道了!你别贴…这么近。”
凛勾着嘴角,状似无意地说道:“是呢,你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视线却准确无误地落到了拿着扇子半遮着脸的女性身上。
对方金色的头发束在脑后,盘得整齐又干净,只耳畔垂下一缕,在她成熟的韵味下又平添几分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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