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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进你掌心——张不一

时间:2020-12-25 09:21:15  作者:张不一
  周有榕:“但我可以让她上大学,我还可以帮他们兄妹还清部分债务,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地出国留学,保证以后再也不见她。”说完,她又微微弯下了腰,抬起手臂,慈爱地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脑袋,“如果你真的爱她,你就听妈妈的话,这是为了她好。”
  傅云潭呆滞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凌迟着他的希望。
  希望最终破灭。
  他绝望地向母亲妥协了:“我、我答应你……”说完,他就崩溃了,哭得浑身颤抖,几乎抽搐。
  周有榕看了两位保镖一眼,示意他们松手。
  保镖松开了傅云潭的肩膀,下一秒,傅云潭就瘫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痛苦到了极点,蜷曲在地板上,失声痛哭。
  他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了最想守护一生的女人。
  周有榕心疼自己的儿子,却又很满意他的选择。
  后来,在确定了陈知羽已经被东辅大学录取后,傅云潭才遵守约定,按照母亲的要求出了国。
  往后十年,他没再回来过,也没再喊过周有榕一声“妈”。
  从留学第二年起,他就不再用家里的钱了,一边打工一边读书,以这种经济独立的方式宣告与家庭决裂,或者说,与母亲决裂。
  大学毕业后他留在了美国工作,拿到了绿卡,后来辞职创业,直到彻底在异国他乡站稳了脚跟,确保自己有实力守护她一生之后,他才回国。
  然而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这里了。
  她爱上了别人。
  在抢救室门口,傅云姗痛哭流涕着将这些事情告诉了陈知予。
  陈知予呆如木鸡难以置信。
  心头像是压了块千斤巨石,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她从不知道,傅云潭竟然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她曾一直以为,是他抛弃了她。
  她欠了他那么多,该怎么还他呢?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她的心越发的揪了起来。
  不能死,傅云潭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欠你的。
  她不想一辈子都欠着他。
  周有榕也没在歇斯底里的发怒发疯,失魂落魄的依在了丈夫怀中,呆愣愣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那盏悬挂在手术室大门上方的红灯,几乎亮了一个通宵。
  直到天色窗外的开始蒙蒙亮,那盏灯才熄灭。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主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连夜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医生满面疲惫。
  守在手术室门口的几人瞬间朝着医生聚拢了过去,但谁都不敢第一个开口询问情况如何,因为怕问出噩耗。
  医生主动告知他们,患者还活着,但伤势太过严重,肋骨断裂刺穿了肺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需要送入ICU进行观察。
  傅云潭还活着,对他们所有人而言,就是最好的消息。
  周有榕先舒了口气,然后眼前一黑,昏厥在了丈夫的怀中。
  陈知予呆滞片刻,倏尔一下,开始放声大哭。
  她欠了傅云潭一条命,欠了傅云潭十年的人情,只要傅云潭还活着,她就还能偿还欠他的债,但是,季疏白该怎么办?
  她怎么面对季疏白?
  她还了傅云潭的债,就要欠了季疏白……
 
 
第52章 
  ICU病房不可随意探视, 每天仅在下午四点至四点半之间允许家属探望病患。
  傅云潭早上八点左右被送入了ICU,但是他们四人谁都没有离开,全部守在了ICU门口。
  长长的走廊两侧设置着供家属休息的蓝色长椅。
  傅云潭的父母和妹妹紧挨在一起,坐在左侧的那排长椅上, 陈知予独自一人坐在右侧。
  ICU门口的走廊很安静, 安静到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地砖是白色的, 冷静地反射着镶嵌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散发出的光。
  他们四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死寂、清冷, 连带着温度都有点冷。
  陈知予身上只穿了件薄外套, 完全无法抵御冬季的寒冷, 她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用来抵御冬季的寒冷。
  忽然间, 走廊里响起了急切又迅速的脚步声, 紧接着, 陈知予听到了季疏白的声音:“姐姐。”
  他的语气十分焦急, 又带着紧张与担忧。
  陈知予猛然抬起了头, 激动却又仓皇地看向了季疏白。
  她现在很无助、很害怕, 很想见到他,需要他的陪伴,但是又害怕见到他,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季疏白跑到了她的面前。
  他注意到了她因为寒冷而抱怀的动作,不假思索地脱掉了自己的大衣, 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昨晚消失了整整一晚, 手机也打不通,微信消息也不回, 他担心了整整一晚, 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差点就报警了。
  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刘琳琳。
  红啵啵他们三个也不知道她们俩去哪里了。
  直到半个小时前,刘琳琳独自一人回到了南桥,他们几个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陈朝辉想要开车撞陈知予,然而却撞了傅云潭。
  现场早就围观群众打电话报了警,然而警察来到的时候,陈朝辉和他的同伙已经逃逸了。
  后来警察将唯一的当事人刘琳琳带回了警局,审讯了一个通宵,今天早上才放她回来。
  季疏白得知消息后立即赶来了医院。
  驱车来医院的路上,他却惶恐不安。
  傅云潭救了她一命,他应该感激他,但是……他很害怕他会借此机会把她抢走。
  他知道傅云潭一直爱着她,从未放弃过她。
  所以他宁愿被撞的那个是他自己,也不愿意那个人是傅云潭!
  陈知予没想到季疏白会来医院,更没想到他会出现得那么快。
  她想见到他,却又不敢见到他,因为她知道,一旦他出现了,有些事情,就不得不面对了。
  她欠了傅云潭一条命,还欠了他的读大学的人情,欠了他还债的人情,她欠了他太多东西了……必须以命偿还。
  欠债的滋味不好受,还债的滋味也不好受。
  只要一想到等会儿要面对的事情,她的心就如刀割般疼。
  但是她不得不面对。
  快刀斩乱麻,总比优柔寡断强。
  更何况,她也不是很爱他,早点把话说开对谁都好。
  是的,她不爱他,一点也不爱。
  在心里强调了好几遍自己不爱季疏白后,陈知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他披在自己肩头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十分冷静地对他说道:“我有话对你说。”
  季疏白预感到了什么,浑身一僵,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眼神中尽是紧张与惶恐。
  陈知予无法直视他的目光,一看她就难受,她迅速低下了头,朝着安全通道走了过去。
  季疏白怔忡片刻,跟了上去。
  然而陈知予还没走出几步,傅云姗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嫂子,我哥还在ICU躺着呢,生死未卜,他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
  陈知予的脚步一顿,心头猛然窜起了一股火。
  她听出来了傅云姗语气中的谴责与警告,尤其是那声“嫂子”。
  她在挟持她,绑架她,以道德的名义。
  咬了咬牙,她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傅云姗,压着脾气回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傅云姗下巴微扬,冷冷道:“我哥可能会因为你而死。”
  陈知予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快爆炸了,她讨厌被人挟持,可是她又无法摆脱道德的束缚,就在她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季疏白神色阴冷地盯着傅云姗,一字一顿道:“她不是你嫂子,她是我的妻子,她欠你哥的人情,我会陪她一起还。”
  傅云姗不屑地冷笑:“她欠我哥一条命,你们准备怎么还?是准备以死谢罪,还是准备让你老婆还我哥一个孩子?”
  季疏白怒不可遏,面色铁青,竭力克制着怒意,才没对着傅云姗发作。
  傅清庭和周有榕皆感觉到了季疏白的怒意,他们丝毫不怀疑,如果女儿再多说一个字,季疏白就会动手。
  周有榕立即将女儿护在了怀中,低声告诫:“少说两句吧!”
  陈知予也是满腔怒火,但她忍住了,抓住了季疏白的手腕,将他拉走了。
  她带着他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
  这家医院的ICU在顶楼,楼梯间清冷空荡。
  俩人一走进楼梯间,季疏白就从身后抱住了陈知予。
  他将她抱得很紧,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别离开我。”他的声音颤抖,带着惶恐,又带着哀求。
  他爱了她十年,好不容易才让她的眼中有了他,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接受她会离开自己。
  陈知予的眼眶瞬间就酸了,心脏疼到几乎抽搐。
  她明明不爱他呀,为什么会心疼呢?
  一定是因为愧疚,是的,是愧疚。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想让他松开自己,但是他抱得实在是太紧了,她无法撼动他分毫。
  叹了口气,她对他说道:“你先松开我。”
  季疏白置若罔闻,像是个预感到自己会被抛弃的孩子似的,不放心地追问:“你会离开我么?”
  陈知予的心脏猛然骤缩,再次传来了一股难以抵挡的疼痛。
  她不想让他失望,也不想伤害他,但是……她必须还傅云潭的债。
  虽然选择了还傅云潭的债,就会欠了季疏白的,但是,她欠了傅云潭太多了,还不清的那种多,然而她却能还清季疏白的,毕竟,她们也才认识了几个月而已。
  她拼命抵抗着心口传来的疼痛,语气听起来十分冷静:“你先松开我,然后我回答你的问题。”
  季疏白犹豫了许久,才缓缓松开了她。
  陈知予转过了身,抬眸看向了他。
  季疏白十分不安,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紧张、不安与惶恐,却又带着几分卑微的期待。
  说不定,她不会离开他。
  陈知予最看不得的就是他的这种目光,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去面对。
  她的眼眶开始一阵阵地发涩发酸,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叹了口气,她抬起了自己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勉励露出来了一个随和的微笑,柔声道:“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男人,但我不是什么好人,配不上你,你一定遇到比我好一百倍的女孩,她会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会为你付出一切,她不喝酒,不撒谎,不会伤害你,不像我,总是伤害你。”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哽咽了起来,眼泪无法克制地涌出了眼眶。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以后他的身边会出现另外一个女孩,她的心就难受,难受到喘不上气。
  傅云潭为什么要推开她呢?为什么要舍命救她呢?
  为什么不让她被车撞死?
  她忽然感觉,死了比活着容易。
  死人不用背负道德的约束,不用衡量人情,不用还债。
  也不用伤害季疏白。
  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人。
  听完陈知予的话后,季疏白的心瞬间跌落谷底,眼圈红了,眼睛也红了,眼神中残留的那几分卑微的期待彻底泯灭,仅留下了愤怒与绝望。
  他双目赤红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质问:“你要离开我?”
  陈知予放下了自己的手,泪眼模糊地看着他,语气无奈,却决然地回道:“我欠了他一条命。”
  季疏白的眼神彻底暗淡了下来。
  她这句话,否决的是他十年的等待与喜欢。
  但他并未死心,而是满腔愤怒,猛然抬起手用力地捧住了陈知予的脸,逼着她正视自己,神色中还带着几分癫狂,近乎咬牙切齿的地对她说道:“陈知予,我爱了你十年!”
  陈知予僵住了,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什么叫,爱了她十年?
  他们才刚认识了几个月而已呀。
  季疏白的面色铁青,恨死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又爱她爱到了骨子里,这种爱恨交加的感觉,将他折磨到近乎崩溃。
  他的理智彻底分崩离析,声音开始发颤,开始哽咽:“你骗了我整整十年,那天你说第二年的七月二十号晚上八点会去那座桥上找我,但是你没来,我等了你一晚上,第二年你还是没来,第三年、第四年……我等了你十年!你骗了我十年!”
  说到最后,他泪流满面,声音几乎变成了绝望的怒吼。
  过去的十年,每年的七月二十号晚上,他都会去那座桥上等她,一等就是一个通宵,希望落空了一次又一次,却又会在新的一年中重新燃气,然后继续落空。
  这十年间,他对她的爱已经变成了执念,如同附骨之疽。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她,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陈知予屏住了呼吸,怔怔地望着他。
  她知道了,他就是那个小光头。
  眼泪再一次地夺眶而出。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的一句儿戏之言,等了她整整十年。
  季疏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捧住她地脸颊,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决绝到近乎偏执,满含威胁地警告:“陈知予,你记好,我不会跟你分手,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欠了傅云潭一条命,那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只要你,你要是敢跟他跑了,我就拆了你的酒吧,把整条街都夷为平地!”
  陈知予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又茫然不已,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季疏白。
  他向来是温文尔雅的,从未像此时这样锋利逼人过。
  但她不相信,他真的会拆了她的酒吧。
  她以为,他只是在吓唬她。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只得安抚道:“你先冷静一下。”
  季疏白叹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好。”然后他松开了她,瞬间就冷静了下来,神色温柔地看着她,语气也温柔到了极点,甚至还抬起手,将她的耳畔碎发撩到了耳后:“你可能还不知道,天立正在和光和广场的开发商谈判,准备收购那条酒吧街,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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