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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量词是一只——严午

时间:2020-12-26 09:20:57  作者:严午
  真·下饭啊。
  她没话可说,气哼哼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根本就不是值得闹脾气的事,就气哼哼回来,搂着薛谨的手臂走路,边走边踢路边的小石头。
  一边撒气一边黏糊糊缠着他,也是本事了。
  薛先生觉得这姑娘不愧是最伟大的祭司,最近一时兴起演作精也能演成作精界最可爱的作精。
  于是薛先生饶有兴致地看作精踢石头:“今晚的激情还满意吗?”
  沈凌:“……”
  满意个鬼哦。
  麻辣香锅好吃归好吃,你能不能往成年人的黄色区域想一想。
  ↑被带着过来吃麻辣香锅就乐颠颠吃完,才发现“激情”不太对的家伙
  她扭头冲他张开嘴巴,露出里面的小尖牙:“你信不信我真的咬你。”
  薛先生不赞同地皱眉:“我个人不喜欢咬,凌凌,这种形式是侮辱你。”
  沈凌:???
  “我前几天不还在你手背上咬了一口吗?”虽然没舍得用力。
  “哦。”
  薛先生温和地揉揉她脑袋:“我们说的咬不是一个咬,凌凌。”
  这下轮到沈凌在成年人的黄色区域外反复徘徊,神色茫然,想半天差点没想破脑袋。
  沈凌在A国长大,看那些限制级美剧时直接听英文懒得看字幕,所以压根不知道某些词翻译成汉语是什么。
  到家时她还在努力想,想到底是哪个咬,好奇心一向过分强烈的小猫想的抓心挠肝。
  薛谨弯腰替她换拖鞋拿包包,沈凌踩着毛绒拖鞋吧嗒吧嗒走进客厅,然后刷牙洗脸冲澡,准备换睡衣。
  薛谨左右看了看,开始整理客厅,并把中午和钟海林商量公事的文件纸张归纳好,抱着这些准备走进书房。
  结果他经过浴室时被猛地拉住了——被从浴室门里伸出来的白胳膊猛地拉住。
  半晌,沈凌斜着从门边探出脑袋。
  “到底是哪个咬啊?”她皱着鼻子说:“我要搞清楚阿谨,不搞清楚我洗澡都哼不出歌了,洗澡哼不出歌很难受的。”
  沈凌洗澡喜欢哼歌,以前哼的是小马宝莉主题曲,现在哼的是行尸走肉片头曲。
  ……可见“成熟”在某方面压根等于没成熟,只是从看着友谊魔法欢呼雀跃变成了看着丧尸飙血欢呼雀跃。
  薛先生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一边,过去试图把浴室门合紧:“洗好再出来,这样会着凉……”
  话没说完就顿住了,接近的门缝里白花花一片,让他的眼镜片也白花花一片。
  “……从淋浴间跑出来好歹要披件浴巾,凌凌。”
  沈凌:“啊?”
  她身上的水珠被门口溜进来的冷风一吹,的确有点冷了,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就告诉我我咬你是什么意思嘛,阿谨,告诉我我就回去继续洗澡!”
  薛先生扶扶眼镜:“不行。”
  “那你咬我行吗?”
  ……这倒可以。
  薛先生点头同意,一把拉开浴室门,直接走进去。
  “你干嘛冷死了快把门关上——喂!喂!喂你……”
 
 
第108章 后续日常二
  后续日常二
  “凌凌。醒醒。”
  “凌凌。”
  “凌凌……”
  好吵。
  沈凌想抬手让旁边那个一直在耳边嗡嗡嗡说话的家伙闭嘴, 手却抬不起来,所能做到的只有闭着眼睛瞎哼哼。
  但她没哼多久,一如数年前那个夜晚, 只哼了几声就感到自己的下巴被微微抬起来,双唇抵上了一片冰冰凉凉的玻璃。
  是水杯。
  她也的确和数年前那个夜晚一样干渴, 于是顺从地张开嘴巴,让杯里的液体淌进喉咙。
  可这次尝到的不是清爽的柠檬水, 卷入舌中的甜味太过浓厚,甚至显得有些腻了。
  沈凌皱皱眉,终于睁开了眼睛。
  “草莓……牛奶?”
  “嗯。”
  见她醒了, 薛谨移开手里的玻璃杯, 把它轻轻放回床头柜。
  沈凌看见杯里还剩了一半的液体:是粉红色的, 即便隔着这么远, 她也依旧能闻到里面冒出来的甜香。
  这是货真价实的草莓牛奶,薛谨用买来的草莓榨汁过滤后再和纯牛奶煮在一起做出来的, 实打实的果糖, 没有丝毫添加剂。
  沈凌很喜欢甜食, 对这种甜滋滋还好看的饮料当然举四爪欢迎——
  可自从薛谨领她从A国回来后, 每晚睡前他都会让她喝这个。
  仔细算算, 加上今天,竟然整整喝了八天了。
  沈凌想问问为什么, 可身上的疲惫和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出口的变成了撒娇:
  “阿谨,我想喝柠檬水,这个不解渴。”
  薛谨没答话, 只是问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沈凌摇摇头。
  刚才他一如既往地很温柔,或者说温柔得过了头,反而让她受不住了。
  “好。稍等, 我去给你倒杯柠檬水。”
  他转身离开,沈凌陷在枕头里,抬眼瞅到他后颈处的牙印,忍不住满足地咧开嘴。
  一直咧到他回来还没收住。
  薛谨把柠檬水递到她唇边,又扶着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然后才发表看法:“你的表情怎么像个不太聪明的小傻子,凌凌。”
  沈凌:“……”
  她不想睬他了,又往枕头里蹭蹭,闭上眼假装生闷气。
  可是闭着闭着就睁不开了,意识愈发昏沉,睡意朦胧,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满足拉着她,缓缓坠入梦乡。
  薛谨守在床边,微垂着眼眸看她睡着。
  他没开床头灯,窗帘也紧紧拉在一起,黑暗里只有那双藤紫色的眼睛是闪着光的,显得诡异而恐怖。
  半晌,他俯身,轻轻在妻子熟睡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吻必须轻轻的,拥抱必须轻轻的,触碰也必须轻轻的,最亲密的行为依旧是轻轻的。
  如果有人能在自己最喜爱的对象面前把渴望都克制出这份轻轻的力道,要么他有说不出口的原因,要么他是疯子。
  薛谨是两者皆有。
  被轻轻吻了一下的沈凌在梦中低喃:“阿谨。”
  “嗯。好好睡。”
  以防万一,今晚还是去沙发上睡吧。
  丈夫端起喝了一半的草莓牛奶,轻轻离开,轻轻来到厨房,将杯中的液体冲入下水道。
  他握着水龙头,看着粉红色被稀释为极淡极淡的红,最终那点红全部消失,这才拧合水流。
  第八天了。
  喂了这几天的血,没有出现呕吐现象,应该是平安度过了吧?
  【一月后】
  那之后就顺其自然起来。
  沈凌欣喜地发现薛谨不再避开任何能和自己亲密的机会——虽然以他死板的个性是不可能出现什么白日宣淫的情况——但他不再坚持睡在沙发,不再使用另一床被子,基本每晚都会主动过来抱她睡觉。
  ……这里的睡觉不是动词,咳,大多数时候薛谨只是静静抱着她。
  但沈凌能察觉到他放松了某种桎梏,很多时候,某些深层次的交流会随着晚安吻水到渠成。
  即使目前她还没能在醒来后看见他躺在自己身边,但是这进步已经很大了,沈凌非常高兴。
  沈凌小傻子般的高兴截止到今天晚上。
  薛谨又抱着他那床被子出现在沙发上。
  “凌凌。”他诚恳地说,“我感冒了,不能传染你,只是在沙发上睡一周而已。”
  这理由很完美,他的脸色的确较平常苍白许多,桌子上还有热水与一盒写着不知名符文说明的小药片。
  沈凌不情不愿地点头,想照顾他一下,却发现这人已经把自己照顾好了,还转头劝她不要担心。
  沈凌……沈凌没有了表现大度的机会,也没有了“照顾对方直至睡着后偷偷爬进他怀里挤在一起睡”的机会,只能批准仆人的怀抱离开自己一周。
  做好心理准备后,她往床上一躺,拉上被子,合眼。
  睡不着。
  ……大概是因为睡前没关灯。
  可是被窝没被阿谨暖过就好冷啊,不想再下床去关灯了。
  她的眼睛左转转,右转转,意图用意念合上那只悬在门后的开关时,门被推开,脸色有点苍白的薛谨端着托盘进来。
  沈凌“蹭”地从被窝里蹦起来了,瞬间忽视寒冷,手忙脚乱地跳过去:“你还重感冒呢,躺着就好,过来干嘛?”
  薛谨笑笑,沈凌去摸他的手,发现手的温度是正常的微凉,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
  他说:“想起来没给你弄睡前饮料,所以做了一杯送过来。”
  他托盘里是一只玻璃杯,杯里盛着粉红色的草莓牛奶。
  甜滋滋的味道在空气里飘拂,沈凌咽咽口水,心想自己的确有一个月没喝这个了。
  可当务之急是得了重感冒的钵钵鸡,她拉着薛谨的手一直把他拉到床边,让他把手伸进被窝里捂好,这才去拿草莓牛奶喝。
  一口气很快喝完,沈凌舔舔嘴唇,舔掉了多余的奶渍。
  喝完后她扭头想对薛谨说什么,却瞥见他柔和的表情。
  微微含着笑的,似乎是在看什么好事情发生,但是这种笑意又不是干干净净的笑意,无端有些诡异。
  看多了电视剧的沈凌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大郎,喝药啦?”
  薛先生:“……”
  “咳,咳咳,谢谢金莲?”
  薛先生:“……”
  沉默片刻后,他屈起手指,给了这只猫一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
  “不要把自己的性别倒过来代入武大郎,凌凌。”
  也不要把我代入潘金莲。
  沈凌心虚地捂住被弹的额头:“可是你每天晚上端牛奶给我喝感觉好像潘金莲给武大郎下毒哦。”
  薛先生反问:“那你知道潘金莲为什么要给武大郎下毒吗?”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西门庆,嫌弃武大郎没情调。”
  沈凌“哦”了一声,特别坦荡地盯着他说:“放心吧,阿谨,虽然你也特别没情调,但我是不会去喜欢西门庆的。”
  薛先生:“……”
  究竟为什么我要用血养着这只连换毛期都记不清楚的傻猫来着?
  他摇摇头,从被窝里抽出手,端起托盘要走:“晚安,凌凌,那我就走……”
  “等等呀阿谨。”
  沈凌急忙去抱他胳膊:“晚安吻呢?”
  “……这周我重感冒,凌凌,忘了?”
  “哦。”
  于是薛先生打开房门,听见后方闷闷地咕哝:“阿谨没情调,阿谨好冷淡。”
  他觉得自己某根神经抽动了一下。
  “上个月加在一起也只做了四五次。”
  你以为雄性在那种事上百般克制很轻松吗?
  “算了算了阿谨现在感冒了不跟阿谨计较。”
  后方很忧愁很世故地叹了口气,“去吧去吧,一周后我们再仔细谈谈。”
  薛先生现在不想“仔细谈谈”,他只想折回去打她屁股,或者把她翻过来想怎么做怎么做,去特么的克制不管那什么遗留下来的换毛期那什么融合后的狂躁影响。
  但他是伟大的薛妈妈,最终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出这只傻猫的卧室,控制着自己的手把门紧紧合上。
  沈凌的换毛期是自己初始给她创造生命载体时刻意制造的缺陷,得到记忆后薛谨自然没道理让她继续呕吐打滚被抽血,而缓解换毛期症状的唯一法子就是自己的血。
  至于融合影响……理应是没有的,薛谨自认那抹多年前遗留下来的情绪根本不会影响到自己,他早就不是那个郁郁寡欢的少年了。
  可薛谨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尤其是最亲密的时候,他看着沈凌的眼睛,忍不住想对她凶一点。
  凶一点,再凶一点,更凶一点,最好能留下她在自己身上同等留下的痕迹,最好能让她哭哑嗓子,最好……
  嘶。
  这份暴烈的**只有单纯拥抱她时会纾解一点,还有就是喂她喝血时,心里会有种奇异的满足。
  他隐瞒沈凌,偷偷把血滴在杯子里喂她根本不是担心她发现后伤心,更和什么“不能让爱人发现我受伤”的矫情心理无关。
  纯粹是这样做,会让他满足。
  薛谨知道这可能是份病态的占有欲,知道这不是一种好的发展,所以他努力在调节自己,通过控制和沈凌之间的距离,通过把握力道,通过减少亲热的次数来让自己习惯浅尝即止……
  他告诉自己这都是那抹情绪融合的影响,逼自己相信。
  ……但事实不是的。
  那抹强烈的、纯粹的怨恨,只是个放大镜,放大了他内心深处本就存在的龌龊。
  曾经的薛谨失去怨恨才能长大,因为那时摆在他面前的是条常人走不出来的道路。
  现在的薛谨拿回怨恨,才发现自己有那么多贪婪可怕的渴望——而他是压抑了多久,又有多么想实现它们。
  凶狠地吻沈凌。
  凶狠地留下痕迹。
  凶狠地让她哭。
  在她哭的时候伸手去拨弄她的小尖牙,故意让她咬破指腹,让她用迷迷糊糊的表情舔掉自己手指上的血。
  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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