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发色与瞳色……”
“顶着一头骚包基佬紫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太不正经了,萨尔伽,太不像话。”
萨尔伽:……
神他妈的骚包基佬紫。
你怎么不睁大眼睛看看这堪称奇幻的优秀底子?就是你染个草绿色也会惊艳好吗?
他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你对社会小流氓这个群体有偏见,而且你需要立即向同性恋者、娘娘腔、中二病患者们道歉。”
薛谨一千万零一遍试图回怼嘲讽自己杀马特造型(?)的好友:“是,萨尔伽,我知道你也看不惯这幅样子,鉴定工作一弄完我就把眼镜重新戴上,你没必要抓着不放。我也赞同黑色中分端正五官的普通搭配……真不习惯自己是这种样子,但长相是天生的,没办法。”
萨尔伽:没人赞同。
见对方冥顽不灵地沉迷黑色中分审美,萨尔伽只好换了个话题。
——毕竟薛谨做鉴定时他也没事干,作为店长要一直守在商品旁边等待薛谨鉴定完毕。
“崽,听说你四个月前拐骗……咳,和那个照片里的少女结婚了?”
“是的。”
“那姑娘的头发可是金色的啊?而且是金色的小卷毛?”
“是的。”
“……不仅是金色卷毛,她的眼睛也是奇怪的葱绿色吧?你说是从a国逃到c国的偷渡客,那么她是个外国人喽?”
“是的。”
“……所以?”
薛谨放下手上的符文商品,转转有点干涩的眼睛。上次工作时长达四个月的使用与使用后便用眼镜雪藏的行为让他的眼睛有点吃不消。
薛谨再次伸手捏捏鼻梁,重复了一遍:“所以?”
萨尔伽:“……所以,人家卷毛,异瞳,头发颜色异常,你不觉得流里流气不正经吗?”
“哈?”
对自己的异瞳、异色发分外嫌弃的男人:“怎么可能流里流气?金色多可爱?小卷毛多可爱?浅葱色的眼睛也非常可爱,你知道什么叫‘奢侈品’级别的颜值吗,萨尔伽?你审美有异常?”
萨尔伽:“……”
他愤怒地闭上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薛先生的眼镜遮住的可不仅仅是眼睛,而是他流里流气没眼看的外表(什么)
之前一直有人问薛先生有多高,我只能说,他的眼镜是“在所有人认知中把主人外貌修正为普通水平”,所以发色、身高、身材等等你粗粗一打量定位为“颜值”的东西都会被眼镜修正为平均、普通的样子。
薛先生凹普通人人设可是认真的。
至于猫猫的金毛、异瞳、卷毛、高配颜值……
屑谨:什么?除了可爱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普通让老婆闪亮有什么矛盾点吗?
第18章 第十八只爪爪
“符文商品的鉴定工作”, 顾名思义,鉴定符文商品的种类、作用、泛用性,并就此给出相应价格, 提交给商家作参考。
为什么商家不能直接标价呢?
因为猎魔公会交易区内的大多数符文商店,他们所贩卖的符文商品,都是从各个耐人寻味(且不可言说)的渠道里进货,其来源与用途永远是未知数……这就需要专人鉴定、定价后才能摆上柜台。
至于为什么不从价格清晰、资料详细、来源透明的大厂商进货?
因为猎魔世界里有能力规范化、工业化生产符文商品的, 只有教团。
这个庞大而可怕的组织垄断了所有“正规渠道”, 他们在公会交易区内设有数栋八层楼高的符文商店, 以及全世界各地隐藏在公会入口附近的连锁商店……而小小的零售商只能从夹缝里勉强呼吸。
凄惨程度相当于万o影城与私人民工小影院。
这种情况再发散一下, 这就要涉及到猎魔人群体中a国猎魔人与其他国猎魔人之间隐隐的割裂感……此处暂且不谈。
鉴定工作枯燥而艰难,并要求鉴定者在符文方面的渊博学识与眼力。
精通符文且能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猎人当然是最优的选择, 但鉴定的报酬比不过高额的公会悬赏, 要求又太过挑剔,重复作业令人头晕眼花……
故此,各个符文店的老板只能招到几个实在缺钱的猎魔人充当临时工, 永远不会形成固定的职位。
而很不幸的是, 鉴于薛先生奇妙的金钱律, 他永远都属于“实在缺钱”的范围内。
而因为自己眼睛的特殊性, 他想用鉴定工作赚点外快, 只能去熟识的萨尔伽那里。
“检查得差不多了,这是d级物理符文道具, 可以制造非自然烟雾, 对猎物造成一定程度的麻醉效果。估价980美刀吧,关键时刻可以作为保命道具。”
把手中与可口可乐罐子神似的小锡罐轻轻放下,在纸上草草记过几笔后,薛谨再次仰头捏了捏鼻梁:“使用方法是用右手食指戳开罐头盖, 随即出现的烟雾大概有三米左右的半径。”
萨尔伽点头:“知道了,这个卖给力量型猎魔人。”
毕竟不是谁
都有天赋单指戳开锡罐的。
萨尔伽往自己的烟管里塞了几片新烟叶,心情颇好地看着薛谨把商品一件件标记后摆上货架——在萨尔伽看来,好友给他自己定位“普通人”的唯一好处,就是他现在特别乐善好施、细心体贴。
雇他来干活,薛谨会从鉴定到标价再到上货一条龙全做好;约他出去撸串,薛谨会自带盛着满满骨头汤的保温桶与装在保鲜袋里的无籽青提;公会庆祝节日给每个猎魔人发了三箱大闸蟹,薛谨把它做成香辣蟹后用干锅分别装出平均几份,一份一份送给他们……
前几天萨尔伽还听说另一个中二病好友凌晨给他发美团酒店砍一刀的邀请,在收到薛谨滴血的好几把菜刀后,还是成功在薛谨的帮助下砍价成功……
故此,虽然“乐善好施,细心体贴”大概不是所有普通人的标配,但朋友们一致达成共识,永远不提醒薛谨这点。
谁不想要男妈妈的关怀jg
“萨尔伽,你的货架上灰尘太多了,抹布在哪儿?”
“崽,我这是符文店,符文店里没有抹布。”
薛·男妈妈·谨用谴责而鄙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伸手在货架上画了好几个符文。
灰尘在奇异的力量下被驱动着静静地消散,露出亮晶晶的水晶台面。
萨尔伽吸了口烟,很努力没露出嘚瑟的笑容:“崽,你真是妈妈的小棉袄。”
“滚,爬。”
薛谨理好货架,又看向最后一件未被鉴定的商品。
“嗯,外表接近于老式手提收音机,大概是c类法术符文道具……具体等级我再……”
“不用不用。”
懒洋洋的店主终于从自己的扶手椅上站了起来,他收过了薛谨写好的资料册,叼着烟管努努嘴:“最后一个符文道具就送你了,左右是我从港口那边的地摊淘来的,也卖不出多少钱。”
卖不出多少钱?法术系的符文道具从来是一千美元往上。
薛谨明白这货此时瞎逼逼表示这东西不值钱是什么意思——他本人奇妙的金钱律总是让纯粹的金钱疯狂流失,而好友接济他时从来会直接送他东西——
“萨尔伽,截止现在我工作了一小时五十六分钟,只需要四分钟左右就能完成最后一个商品的
鉴定与上架。我只需要你付给我两小时的报酬,不需要你额外的补贴。”
更何况,一小时500美刀的报酬已经很优厚了。
“拿走拿走,反正港口那边的人说这只是个坏掉的收音机。”
萨尔伽耸耸肩,拍了拍他肩膀:“崽,就当你新婚礼物嘛。我还没见过你媳妇……哪天出来吃饭见个面?”
……新婚礼物?
薛谨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
“普通人的朋友给普通人送新婚礼物,是普通人的传统,对吧?”
这话有点绕,但萨尔伽听懂了:“当然,怎么?崽,不就是个老式收音机,我听说现在的小姑娘很喜欢这种古董……”
“那按照普通人的习俗,如果我办婚礼酒席,你们都要随份子钱吧?”
萨尔伽:“……”
他默默把搭在好友肩膀上的手抽了回来。
默默离这个突然眼神发亮的混蛋远了一点。
“份子钱,我怎么忘了,对,这么重要的普通人行为礼仪……萨尔伽,给我份子钱。”
萨尔伽:“……崽,份子钱是要在你的婚·礼·酒·席上交的。”
薛谨眼都不眨:“办过了,四个月前办的,有点匆忙就没通知你们。”
“崽,你四个月前只是扯了张证就跑到了海的另一边做任务,当时你还在群里发消息表示所有新婚当夜和妻子酱酱酿酿的人类都应当爆炸,别以为我傻。”
“……萨尔伽,普通人之间交份子钱似乎没有这么严格的规定,我听说有顺序反过来的——在婚礼之前交份子钱的文化,交了份子钱才能被邀请参加婚礼……至于婚礼酒席什么时候办就要看天意——”
“不!我不遵循这个普通人传统!”
“萨尔伽,份子钱。”
【两小时后】
——因为萨尔伽扬言他把钱包藏在了投影的肚子里(?),要拿就要忍受蜘蛛腹部爆开的恶心画面,所以薛谨没能强制收到份子钱,只好提着收音机回家。
故此,当他打开家门,看到沈凌时,其实是打算和对方商量婚礼酒席的事情。
但十连的大奖与碎裂的平板很快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也没有转移很久,当然。
天塌下来都不能阻止薛先生收缴份子钱的计划与决心。
“
沈小姐,既然我的平板不是被你坐坏的……”
沈凌在旁边瞪圆了眼睛嚷嚷:“我怎么可能坐坏你的平板?我轻盈又敏捷!不信阿谨抱抱看!”
薛谨微微后仰了一下,躲开试图扑上来求抱抱的美少女,继续镇定地继续:“……那么,我想先和你商量点别的事。”
沈凌没睬他。
无论是多么缺失常识,任何一个雌性被质疑体重都会张牙舞爪。
她也继续张牙舞爪地往薛谨身上扑:“你抱抱看!你抱抱看!我超轻!我敏捷得不得了!我还可以从沙发跳到窗台!你抱抱看!”
忙着躲避主动扑来的妻子的男人:“好的,沈小姐,我相信你很轻了,请你不要迫不及待地扑过来,这并不庄重。而且从沙发跳到窗台是危险行为,请你用腿走过去。”
我没有腿!我只有四只爪爪!
——沈凌用力把话憋了回去,憋得眼圈都红了——只不过此时再也不是出于“同情阿谨这个史诗级穷光蛋”的愧疚之情,而是浓郁的愤懑:“我!很!轻!抱!抱!我!”
她今天的情绪波动本来就比以往大得多,先是从单独外出的经历体会到了阿谨是个史诗级穷光蛋(?),又间接体会到了阿谨伺候她的艰辛(?),愧疚地拿出实力给仆人赢了十个一般般的小奖品(?)想要补偿他,却又被他完全忽视奖品、转而关注自己体重的行为刺激了。
在沈凌的世界里,当她施展祭司的威能,给那些仆人赐予这些财物时,都会受到激动无比的感谢,与兴奋到扭曲的笑脸。
仆人们伺候她,低等生物崇拜她,而她所要回报的就是身为祭司的威能——她赐予他们可以被掌控的庞大运势,看着仆人们激动跪地祷告,看着低等生物更加殷勤地向她献上一切。
虽然沈凌本能地对那些笑脸感到讨厌,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生活就是这样。
她是伟大的祭司,她理应被所有低等生物高高捧起,然后赐予他们权力与金钱。
这也是她所信奉的,自我的价值。
可是……为什么阿谨一点都不在乎她拿回来的奖品?反而去关注奇奇怪怪的问题?
虽然这些奖品她自己也觉得寒酸……但阿谨应该
露出和那些仆人一样的奇怪笑脸,用奇怪的语气凑近说话,或者跪下来亲吻她的靴子……
这才是正常的,不是吗?
这样她才能对仆人实现自己身为祭司的伟大价值,不是吗?
他简直——
“沈小姐。”
恍惚间,手臂下方,胸腔侧边的位置,被人环过,轻轻提了起来。
非常小心,没有触碰她胸部、腹部、腰部等敏感部位,总算找到一个守礼克制拥抱姿势的薛谨,把沈凌举了起来。
这很像从沙发上抓住两只爪爪,逐渐向上轻捏住它的咯吱窝,把一只猫长长长长地拎起来。
猫猫会茫然而困惑地瞅你一眼,纳闷这个低等生物为何惊扰自己的午觉。
沈凌便茫然而困惑地瞅了一眼薛谨,纳闷他这个不同于自己所有仆人的行为。
不是隔着白手套抓她的毛发,不是含着崇拜的眼神亲她的鞋,不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是端着酒杯殷勤贴过来,露出扭曲的笑脸。
薛谨把这个姑娘举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她微红的眼圈。
原本没心没肺得像个儿童,竟然也会因为体重问题这么激动吗。
看来是自己莽撞了。
“沈小姐,冷静,这是个你要求的抱抱。”
他轻声说,“我意识到你非常轻了,而且你是所有女孩子里最可爱的一个,请对自己的体重问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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