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闻歌告诉他,他压根就没做计划!
“那...那要不你现在开始想?”李常乐认真提议道。“我们时间还来得及。”说完还敲了敲车窗,叫马车走慢一点。
“嗯......”闻歌真的就凝神想了一下,然后突然问李常乐:“你没想计划吗?”
“我...想倒是想了点......哎呀但我感觉不太好实施,你最聪明嘛,所以我一大早就赶紧来找你了嘛。”
看看这殷切的小眼神,闻歌鼓励他:“没做怎么知道不行?你说说看,我们先试试。”
“真的要我说吗?”李常乐有点受宠若惊。
“那当然了。我现在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策略,你既然有打算,就说说看。”闻歌看向一旁的陈慕河:“陈二你觉得呢?”
陈二牌点头机附和:“嗯,我觉得闻歌说的对,常乐你说吧。”
“那、那我就说了哈!”李常乐抿了抿嘴唇,兴奋搓手手,“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简而言之就是到街上去找流言最开始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比如消息来源最多的酒楼茶馆等地。现在事情刚发还没过去多久,最开始传出流言的区域绝对还在,顺藤摸瓜,总能找到线索的。
“好,我们就按照你说的做。”
李常乐激动,“好!那我们现在就去聚贤酒楼,我事发那天就在酒楼里,理由我都想好了,就说掉了东西在那,叫掌柜小二帮我们找,然后我们就可以趁机问问他们。”
“可以,你的想法很不错,我们就去问酒楼老板。”
“好!”
有了闻歌的支持,李常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马车中途拐道直接去聚贤酒楼,今天大家一起逃课不去书院了,不光是他们,昨日赵煜叫去的小伙伴今天几乎不约而同都没去上课。可以说除了闻歌,所有人都一头热血的头身到皇太孙的使命当中。
以赵煜为中心的团队,私下里又分成了几个小团队,闻歌李常乐陈慕河自成一团,其他人打算做什么他们暂时还不知道,总之他们三个已经先行一步开始行动了。
身为策划人,李常乐表现的格外积极。马车到了聚贤酒楼就按照他预演的计划进行。
酒楼的官兵昨天晚上才散开,今日店里冷冷清清的都没人,闻歌几人一来,听说小世子掉了东西在店里,也不管是真只假急急忙忙赶紧帮着找,反正现在店里也没人,正好都凑到一起去了。
三人就按计划从酒楼老板和小二口中打探消息,酒楼老板那问什么都等于白问,嘴巴严的跟蚌壳似的,官兵前脚才刚走,他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敢乱议论这些啊!
听小贵人们竟然来跟他打听这些,眼珠子一转就意识到事情不妙,这群高门大户的小崽子们不知天高地厚想掺和这等事,那是他们背后有撑腰的不怕死,可他怕啊!就是一问三不知,老板一瞪眼,店小二们不想丢饭碗自然也什么都不说。可把李常乐给气够呛。
“不知道啊是真的不知道啊小李世子,在下就是一介草民,能知道什么啊!您掉的东西咱找了几圈你看都没有啊,要实在不行,你你你给个数儿,草民赔给你!”
好家伙以为小爷是来讹你的吗!
“气死小爷了!以后再也不来这破旧楼吃饭!”
闻歌叫他消消火,几人从酒楼里出来,去了对面一间铺子里盯梢,等店中伙计出来的时候,在拐角叫狼桃把人拎到巷子里,拿银子砸他开口。
店小二看有银子立马就倒戈了,问啥说啥,不知道瞎编也得说。
闻歌冲狼桃使了个眼色,狼桃拎起店小二的领子直接怼到墙上,闻歌犹如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眯着眼哼声警告,
“小爷我警告你,知道的说,不知道的别乱说,要是敢骗我们,应天府的牢饭听说还不错。”
刚想瞎说换钱的店小二顿时怂了,较劲脑汁想了些线索。
小二说了一个叫朱六的人,平日里经常来酒楼插科打诨闲聊,那天最开始传这些消息的好像就是他。
得到线索人物,又问了朱六的住址,把钱给了店小二之后,几人立马去寻这个朱六。
找朱六非常顺利,朱六人就在家里,这几日官兵全城盘查,普通百姓心中惶恐基本能不出家门就不出,闻歌他们找到朱六时,朱六正在院子里跟他娘子晒瓜子呢。
“这里可是朱六家?”
“你们......找谁?”
看着眼前面容普通的男人,李常乐跳上前问,“你就是朱六?”
“友邻们确实都叫敝人朱六。”朱六看着面前四个面容稚嫩一身富贵的少年,心有忐忑问道:“几位小公子找我有事吗?”
见找对了人,李常乐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问你几句话!”
随后他们几人进了朱六家的院子,朱六娘子还给送上了好茶和刚晒好的瓜子.
“敝室简陋,几位小公子别介意。”
“没事没事,是我们冒昧叨扰,劳烦朱大哥,我们问几个问题就走。”
“好好好,你们问吧。”
李常乐问:“朱六大哥,皇太孙的事儿你是打哪听说的?”
朱六陡然惊大眼,急得左右乱看:“什什什么,你们可别乱说啊!我没说过!”
店小二明明就说是你说的啊,怎地还不承认?
李常乐正要质问,闻歌比了他一下,李常乐一口气在喉咙里转了个弯又回去,随后她看向朱六,压低声音,半安慰半好奇的语气说,“朱六大哥,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看我们的衣着做派就知道了,其实那日你同大家闲聊时我们也在酒楼,隔着一层楼梯,我们在雅间里吃酒,正好就听到下方讨论这些,结果还没听全就散了。其实今日我们也是心血来潮,想到那日没完整,正好眼下也无事,就一时兴起找到你这儿了。”
听到这,朱六松了口气,“哎哟你们几个小公子......”真是啥都好奇呢,因为没听全,就找他家里来了,这般想一出是一出的心性不愧是纨绔子弟。
“朱六大哥,你要是不想说我们绝不会为难你的,今天一时兴起叨扰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她这么说,朱六反而放心了。
“嗐,其实也没啥,就是外头现在不是四处官兵都在盘查吗,说多了我这怕惹上事儿,其实我就是那天吧,正好刚进城,后头突然冲进来一队人马,为了躲开我还摔了一跤呢,当时我就好奇咋回事,停在城墙口儿那听官兵们了几句,哎呀,然后回头上酒楼歇脚时就没忍住说了,哎呀......”
“就这样?”
“就这样啊......”
“你跟城门口的官兵认识啊?他们怎么知道的?还跟你说这些?”
“哦,官兵没直接跟我说,是我蹲那挺长时间的,蹲到封城了,这不因为好奇嘛,嘿嘿,然后有个小将军传令时我大概听了一耳朵,后来回来的路上又听到路人讨论,我这一结合就凑一起了。”
“......”你可真行。
“什么路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大街上人来人往,被官兵们赶的乱哄哄的,我都不知道是谁说的。”
在朱六这线索断了,几人有些失望的离开,又从朱六家到别处,跑了一天,到最后李常乐累的都不行了。
结果就是什么人也没找到。
好么......忙活了一天,等于白忙活。
事实证明他的计划就是行不通!
李常乐兴奋了一天,一无所获,现在又累又丧。
几人也没回家,找了另一家酒楼进去休息。
哎......
瞧着小朋友们一脑门子丧气,闻歌在这时敲了敲桌面。
“我有计划了。”
李常乐抬起一只眼:“什么计划?”
“我们方向是对的,但范围错了。”
“什么意思?”
“外面人太多,而且官兵还没散呢,平头百姓们怕事就是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况且还不一定真的知道,大网捞鱼只凭我们几人无疑于大海捞针,所以在外面找线索本身难度太大,不适合我们。”
“但是还记得吗?我们忘了一个地方,消息最开始传播的地点还有一个,就是朝鹿书院。”
“学子们都是未入仕途的白丁,按道理这种大事不会第一时间被书院读书的学生们知道啊,但学生又是最容易被煽动起情绪的,可见是有人故意在学生中放消息,所以我们明日去书院找那个最开始传出皇太孙遇刺消息的人,说不定能查出来点什么。”
李常乐眨眨眼,似是没想到还能柳暗花明,他又重新燃起了激情。
“闻歌!果然还是你明聪!”
“你说的对,明天我们就去书院里问。”
闻歌微笑,“办法最开始是你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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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皇太孙那边,见完闻歌他们那天晚上赵煜又起了烧。
到底还才十三岁,没见过生死,第一次在生死边缘吓到了。
皇帝忧心,命太医连夜守候。
接下来的几日,皇太孙都没有去书院上课。病情有些反复但好在不严重,赵煜对查出害他的人表现很积极,他们随时可以到宫门口递牌子求见。
皇城士兵盘查了两日才散开,隔天在应天府外挂了告示,说是抓到一伙儿贼人,城内已平安,民众勿传谣言,否则一律抓起来。
惶恐几日的百姓们终于得以安心了。
“抓到就好抓到就好,这几日我都不敢出门。”
“不是说?”
“快闭嘴吧,官府都出告示了,难不成还有假?再乱说小心叫官兵给你抓起来!”
一切看似好像平静了,可平面之下的暗涌以掀起波澜。
小伙伴们依然忙碌在找幕后人的激情中。赤子之心一腔热枕,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力和韧劲。
闻歌对这事儿持观望态度,自从知道虎符在她这,闻家是皇帝的一步暗棋,闻歌认为自己这会儿最好静观其变。
小伙伴们做什么她跟着后面跑,在大人眼中全当他们一群小孩子在胡闹。
然而还真叫他们闹出了一个结果。
历时半个月,顺藤摸瓜。
最后竟然真的找出了一个人,这个人连闻歌都没想到。
顺王!
“不可能!”
“不可能是我父王,不可能的,我要见皇太孙,我要见皇爷爷,真的不是我父王做的啊!”
赵彦得知查到自己父王头上当时就吓得脸色惨白,跑去宫外求见,被拦在宫门外面进不去。
在其他人或震惊或激动或愤慨时,闻歌陷入了沉思。
闻歌回忆了一下原轨迹,当初刺杀揪出来的不是顺王,而是另一个,当然了其实这俩都不是真正的谋划者,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闻歌所能接受的剧情是从原主的视角出发,原主知道看到想到的她能接受,其余的不行,所以她很多信息是片面的。
快穿者的难点就在于,有不少信息是在原主记忆的基础上,人的记忆都有偏向性,很可能还是误导信息。
所以闻歌接受剧情时,只接受那些既定事实,其余没有证据根据的都保持模糊态度。
原主死的太早了,她死的时候赵彦皇帝当得也并不顺畅,后面肯定还有大乱子。
如今皇太孙没有按照原轨迹中遇刺受伤,最后被推出来的人也换了一个。
那么这个幕后真正的推手到底是谁?
第98章
和闻歌一样, 不相信是顺王刺杀皇太孙的大有人在,当然相信的也不少。
不相信的认为顺王此人平庸,胸无大志, 手上没有实权,又一心狗腿皇帝,他没胆子也没那个本事去刺杀皇太孙。
相信的想法就更简单了, 是谁说一个平庸的人就不会生出歪心思吗?
顺王就是再平庸, 那也是正儿八经有封号的王爷, 名字刻在宗室卷宗上,陛下的亲儿子。
况且就是因为他平庸,眼界儿芝麻点大,才能想出这么蠢的法子!
刺杀皇太孙,还是在皇城根儿脚下搞刺杀,这是有脑子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凡事越是不可能到最后越可能就是真相, 所以八成啊还真就是顺王干的。
毕竟那个位子就一个, 有机会谁不想上去坐坐呢?
不管旁的人怎么众说纷纭, 一手查出顺王的皇太孙却高兴不起来。查到了自己人头上。这换谁都高兴不起来。
皇太孙不高兴, 连带着他的政治小分队成员们也都气氛低迷,本来是功绩一件, 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
当初蒙学堂七人,以皇太孙为首多年来关系一直都还不错,后续也都进了朝鹿书院读书继续做同窗。
赵彦是跟在赵煜身边最近的人,也是最久的。
“怎么可能是顺王呢?”
赵彦虽然在皇太孙身后当了多年的影子,但那时因为皇太孙身份高, 赵彦本人单拎出来, 也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啊, 况且他性情纯良, 与人和睦,不是那等趾高气昂的人,人缘向来也不差的。
李常乐废寝忘食投入查了大半个月,查出这个结果让他大受打击。
“我们......会不会查错了?”
永昌伯爵家的世子听罢哧了一声,“怎么,现在是说我们所有人都搞错了?”
李常乐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常乐,我们这么多人,白天黑夜奔波了大半个月才找出的线索,证据确凿,可不是你一句搞错了就能推翻掉的。”
嘿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顺耳。
李常乐登时就瞪起眼来,“周奇业你什么意思!”
永昌伯爵世子也不是吃素的脾气,“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问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眼看俩人一言不合顶牛上头,闻歌一把薅住李常乐的领子把他拽走,“走了。”陈慕河也起身跟着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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