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并不复杂,只是牢房门外有两个守卫,都是金丹期高手……”
“金丹算是什么高手。”静和剑尊嗤笑一声,接着又道:“你想想办法,将他们引开。”
还没等孟惊蛰想到办法,牢房里便响起一声尖锐急促的声音,这两个守卫全都面色一变,拿起武器就往牢房外面跑。
“人跑了。”孟惊蛰说道。
静和剑尊也懒得问人是怎么被引开的,只催促着孟惊蛰尽快破阵。
很快,孟惊蛰就将门打开了。
“门开了吗?她生得貌美,你一定不会认错。”静和剑尊说着,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
“师父,门内这人,是个男的……不过也确实生得貌美,您给的画像,难道是位女装大佬?这是您的相好吗?”孟惊蛰轻声问道。
[来自静和剑尊的阴阳值: 5]
“男的,她不可能是男的,绝不可能!”静和剑尊的声音都在崩溃。
此时牢房里那个年轻男人也转过头来,看向牢门打开,外面却空无一人的情形,微微挑了挑眉,说道:“又在闹什么?我浑身灵力被封,跑不掉,你们何必弄这些事情故意试探?”
孟惊蛰听着对方的声音,看着对方脖子上真切的喉结,悄悄退出牢房,再次跟静和剑尊确认:“真的是个男的,虽然貌美,不过和画像上一点都不像。”
静和剑尊听了这话,却没有止住崩溃:“不在这里,那她会在哪里,她还能活着吗?”
孟惊蛰担忧师父,立马说道:“不在这里,那定然是在别处,师父莫要担心。”
“对,她一定在别处,说不得就被那瞎子藏在她的宫殿里……”静和剑尊又强行打起精神来。
孟惊蛰没有管牢房里的美貌男子,本想直接离开,但强迫症发作,便又默默将那牢门关了回去。
牢门里的男人:……
“再开一次,开了这次我肯定跑。”男人口中喃喃道,忽然他神色一变,他感受到自己的丹田内,忽然感受到了灵力。
这灵力乃是极寒女王亲手封印,如今封印松动,只能说明一种情况,极寒女王出现了问题!
男人立马站起身来,用力拍门:“快放我出去,这一次我肯定跑!”
孟惊蛰没有听到身后的呼喊,快速离开地牢后,又朝着极寒女王的寝宫走去。
只是这一路上越是走,孟惊蛰便越是心惊胆战。
原因无他,这一路上都是极寒王宫守卫的尸体。
孟惊蛰小心翼翼的收拢披风,生怕沾染上这些守卫的血液,等到他走到极寒女王寝宫门口的时候,里面却没有太多动静。
桌子上摆着一盏已经饮尽的汤碗,孟惊蛰凑上去,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味道。
石中花。
这只汤碗,显然是极寒女王用的。
孟惊蛰小心翼翼的往寝宫深处走,终于听到了一道人生。
“你这极寒叛徒,还有脸说这样的话。”女子声音凛冽,满是不可侵犯的意味。
“我的女王陛下,我可没有受过极寒山一点恩泽,故而连极寒族人都不算,怎么能说得上是叛徒呢?”男人的声音清润温雅,但却满是挑衅意味。
孟惊蛰依仗自己身穿隐身披风,小心翼翼的摸进内室。
只见一男子身形颀长,穿着黑色斗篷,戴着黑色面具,整个人站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居高临下望着地上的女子。
极寒女王衣着华贵,双眼无神,面色苍白,嘴角带血,此时趴在地上形容狼狈。
“你身上流淌着极寒一族的血,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面具男子轻笑一声,说道:“陛下当初虐杀我的父母时,可曾想到会有近日?”
“异族的混种,天生脏脏恶臭!”极寒女王咬牙切齿。
面具男子冷哼一声,问道:“陛下,如今可悔了?”
“悔?本王只恨当初不该顾念亲情,没有对你赶尽杀绝!”极寒女王显然也是个十分头铁之人。
果然,隔着面具,孟惊蛰都能看出这黑衣人的愤怒。
“罢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大人,怎么会后悔呢。”
“薛帷,你这个臭虫,只敢躲在背地里搅风搅雨,压根不敢跟我正面一战。”极寒女王骂道。
孟惊蛰听着薛帷这名字十分耳熟,立时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杀了念容的修士吗?
虽然不确定名字是不是一样,但孟惊蛰却莫名的觉得,这个薛帷,和念容的朋友,以及灭了长生谷满门的,是同一个人。
薛帷轻笑一声,说道:“陛下修为高深,又深谙极寒一族精妙功法,我一个普通修士,自然比不得,可惜,女王这么厉害,在极寒山里,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居然也没能杀了剑尊。”
孟惊蛰听了心下一跳,他本以为薛帷是来找极寒女王寻仇的,此时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也有借极寒女王之手杀了静和剑尊的意思。
他不由得庆幸,还好来的人是自己,若是静和剑尊来了,说不得就被这人给杀了。
“陛下如今还要嘴硬吗?极寒灭族之祸尽在眼前,陛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极寒一族绝学失传吗?不若传给我,终有一日,我会让极寒一族的光芒,照耀整个澜州。”
孟惊蛰没想到这人这么贪心,报了仇不算,还要拿人家的绝学。
极寒女王自然不能忍,当即恶狠狠的道:“本王就算将功法传给一个外人,也不会传给你这叛徒!”
“那就没办法了。”
薛帷话音刚落,极寒女王的身子就直接飞了起来,他伸手直接掐住女王的脖子,微微歪头,说道:“你当初,好像也是这么杀了我母亲的。”
极寒女王没有回话,而是眼睛一直望着孟惊蛰藏身的地方。
孟惊蛰心下一僵,不知为何,虽然明知极寒女王是个瞎子,但他却觉得对方能看见自己。
薛帷的手一点一点捏紧,在一声响声之后,极寒女王脖子一歪,失去了气息。
片刻后,一个白嫩的元婴从极寒女王的身体里跳了出来,直直的朝着孟惊蛰藏身的地方冲撞而来。
修士到了元婴期,面临生死大劫,便可齐了身子用元婴逃跑,极寒女王已然化神,这元婴死遁的手段,她自然也会。
孟惊蛰想躲,可元婴的速度实在太快,一时躲避不及,竟然被对方撞上来。
这一撞之下,他便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多了点什么。
“想跑?”薛帷没有多想,抬手将元婴抓了回来,用灵火炙烤,见元婴发出凄厉的喊声后,又道:“还没完呢。”
说着,也不知他如何动作的,孟惊蛰看到了让他极为惊骇的一幕。
扒皮,抽血,挫骨,扬灰。
薛帷这熟练的手法,让他想到了自己死去的母亲,也是被同样的手法,让人折磨致死。
随着肉身陨灭,元婴的惨叫声越发凄厉,似是欣赏够了之后,薛帷方才一巴掌拍死元婴,又直接烧了极寒女王的元神。
这一次孟惊蛰亲眼看着,这人没有要极寒女王身上任何东西,只是将那一瓶子血液,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薛帷便在极寒宫内大肆搜刮,孟惊蛰虽然跟在他身后,但却不敢轻举妄动。
只趁着薛帷离开宝库之后,悄悄拿起掉在宝架下的一个玉盒,那玉盒上落了不少灰尘,他甚至来不及细看,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极寒宫。
事实证明,他这个决策十分正确,薛帷搜刮完毕之后,直接对着偌大的极寒宫放了一把火。
火势熊熊,山脚下的人都能看到。
而孟惊蛰,此时已经回道了和师父躲藏的山洞中。
“放火?”静和剑尊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师父,我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要么这人不在极寒宫,要么她藏在更隐秘的密室当中,若是密室,说不定烧不着她……”
“对,对,你说得对,一定烧不着她。”静和剑尊喃喃说道,他只怨恨自己这些年为什么要赌气,为什么不早一日下山寻人。
“师父,那人想杀你,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孟惊蛰说道。
静和剑尊摇头,说道:“不,此时一动不如一静,那人不是极寒女王,他不了解极寒山,没这么快找到我。”
孟惊蛰无奈,拿出那个玉盒来,孟惊蛰的运气很好,里面装的果真是极寒山的特产:石中花。
“我运气这么好,连石中花都能拿到,那她也一定不会有事,有了石中花,我只需稍加调养,立马就能跟那人一战。”静和剑尊喃喃道。
孟惊蛰却皱眉,说道:“师父你都伤成这样了,运气真的好吗?”
他只跑了一趟极寒宫,回来就发现静和剑尊,已经从青年期退化到了少年期,若是他再晚一步,怕不是直接人都没了。
[来自静和的阴阳值: 8]
第38章 孟青州
静和剑尊刚想骂人, 突然整个人身子僵住,紧接着将孟惊蛰拉到身旁来。
孟惊蛰脊背一寒,感觉像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
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许久之后, 静和剑尊方才说道:“这人还真是不死心。”
“师父?”
静和剑尊将手从孟惊蛰肩膀上拿开, 孟惊蛰立时觉得浑身的担子一轻。
“他在找我。”静和剑尊语气十分肯定。
孟惊蛰刚想问是谁, 却突然反应过来, 师父嘴里说的人, 应该是薛帷。
虽然不知道薛帷为什么要杀静和剑尊,但孟惊蛰依旧心惊胆战, 毕竟如今师徒俩, 一个修为低下, 一个半死不活, 真要和一个化神期修士硬碰硬, 那可真是横竖都是死。
“他离开了。”静和剑尊忽然又说道。
孟惊蛰松了口气。
静和剑尊又道:“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杀回马枪。”
孟惊蛰:……
“师父,您不如先用了石中花。”
静和剑尊拿了那花, 说道:“用了这花,我大概能恢复到元婴期实力。”
“那能带我回宗门吗?”孟惊蛰有点想念妹妹了, 也不知道妹妹在宗门会不会担心自己。
北域距离宗门实在太过遥远,遥远到传音玉符都无法传信成功。
“不急, 我要去西洲一趟。”静和剑尊说道。
“那我怎么办?”
“你?自然是跟着我,难道你想留在北域?”静和剑尊反问。
孟惊蛰虽然无奈, 但他如今一个人回去, 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只得跟在剑尊身后。
师徒俩又在极寒山躲了一个月, 确定薛帷是真的离开之后, 静和剑尊的实力也恢复到元婴中期, 静和剑尊确定极寒宫那里真的没有故人踪影之后, 这才带着徒弟启程离开。
“师父,为何你要乔装打扮?薛帷不是已经离开了吗?”孟惊蛰十分不解,只觉得这样藏头露尾,不像是静和剑尊的风格。
静和剑尊轻咳一声,说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孟惊蛰十分怀疑的看着他,又想到两人不借用传送阵离开,而是苦巴巴的驾驶飞舟,他便忍不住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没朋友?”
[来自静和剑尊的阴阳值: 7]
“胡说什么,都是些手下败将,谁要跟他们做朋友。”静和剑尊没好气的说道。
孟惊蛰顿时懂了。
静和剑尊许是觉得孩子问题多了,都是因为修炼太闲,便问道:“你修炼上难道没什么疑问吗?”
孟惊蛰提起这事,立时就来劲了,这段时间他确实积攒了不少问题。
师徒俩一个问一个答,一个疑惑多,一个话痨重,在这样的氛围下,旅程倒是和谐了两天。
只是等到第三天时,画风便有些不对了。
“真是冥顽不灵!”
“那您还迂腐不堪!”
“我说了,就要这样,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千百年来,从来如此。”静和剑尊气呼呼的。
“从来如此,那就一定对吗?殊途同归,别的路难道就一定不行吗?”孟惊蛰比师父更生气。
在他看来,一个问题的解答还有很多种思路,偏偏在静和剑尊这里,似乎就只有那么一种解决方式,甚至还认为其他方式都是异端。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这是在教你少走弯路。”
“你怎么知道,你教的就一定是最适合我的方式?这种方法,让我觉得更亲切,因材施教,您不懂吗?”
[来自静和剑尊的阴阳值: 5]
“你是化神,还是我是化神?”静和剑尊气得放大招。
“化神也不一定全对,理越辩越明,您不能这么不知变通。”孟惊蛰说道。
静和剑尊想了想,索性直接随手掐诀,一道灵光打在孟惊蛰的嘴巴上,让孟惊蛰说不出话来。
孟惊蛰“啊啊”了两声,想了想,拿出纸笔来,写道:“是不是玩不起?”
[来自静和剑尊的阴阳值: 5]
静和剑尊随手又撤掉禁言术,说道:“既然不听我的,还认我这个师父做什么?”
“您是我师父,并不意味着我不能反驳。”
静和剑尊闻言冷笑一声,说道:“你这话可真是狂悖,放眼整个修仙界,还没哪个弟子敢说这样的话。”
“那些欺师灭祖的狂徒,也不敢吗?”孟惊蛰问道。
[来自静和剑尊的阴阳值: 5]
“少扯这些,本来以为你是个听话的,但没想到你也是个叛逆的。”静和剑尊教了孟惊蛰两天,已经有点烦了。
“我反驳并不意味着我叛逆,我希望对于道法能有更深一步的理解,而不是躺在前辈的经验本上吃老本。”孟惊蛰顿了顿,又道:“如果都只用研究前人的经验,而不去发掘新的思路,一直这样下去,那修仙界还有何发展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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