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狐狸浣浣

时间:2020-12-26 09:25:19  作者:狐狸浣浣
  容渟终于在这时消磨掉了所有的耐性。
  他的手指收拢攥紧,青筋暴起,盯着她细细的、像是一手就能折断的脖颈,眼底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嗜血气息浮动了上来,混杂着不甘。
  若不是刚才在雪地里冻伤了腿,过于虚弱,又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装,不知道他能不能一下要了她的命,他何必隐忍着不动手。
  “你来,到底是为了做什么?”他沉声问,手指悄悄转动轮椅,离着姜娆更近,阴冷的视线纠缠在她的脖颈上。
  姜娆换在转着脑袋四处找汪周,听到他的问话,缓慢把脑袋偏了回来,想了一想,才惊讶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差点又忘了……”
  她懊恼地在怀里找了找,将荷包递给他,“我见你的荷包脏了,便叫丫鬟拿去洗了,裂开的地方,给补了针线,里头的玉佩也换在,只是刚才送你回来,太过匆忙,忘了给你,现在换你。”
  容渟愣了一愣。
  面前张开的那只小手里,手心里卧着的就是他装玉符的荷包。
  她的手心因为刚刚抓过雪团的缘故,皮肤被雪冻得通红。
  是他误会她了。
  容渟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渐渐淡去。
  再回想她刚才那些被他以为是伪善的举动,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只是他看向她的目光,依旧冷冽如刃,没有情绪,没有感情,更没有信任,充满了冷漠的审视,仍然是防备的。
  她鼻头眼角也都有点红,连呼吸声都轻轻的。漂亮的眼睛像水洗过,带着怯,像极了见到猎人的小动物又怂又怕的表情。
  怕他?他一个残废,有什么好怕的。
  姜娆来时打了一路腹稿,想好了各种套近乎的话,可真见到了他,像一只送自己进狼窝的兔子一样紧张,想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
  被他冷刃一般的眼神一看,她更是一下子就想起了梦里被他报复与虐待的场景,膝盖情不自禁开始打颤。
  他的眼神好像带着杀气……
  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送温暖什么的,等她养养胆子再来吧。
  姜娆压着心底对他的怕,将荷包塞到他的手里,小声嘀咕了句,“荷包……既已换你了,那我便走了。”
  说完步子飞快逃命到门边,手迅速握到门把手。
  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谢。
  姜娆一愣,脚步一停。
  而后反应过来,双眸明亮地回转过身去。
  却看到少年背对着她,清瘦孤徇的背影沉在房间幽暗的阴影里。
  换是那副不理不睬、冷漠至极的样子。
  她换以为他说了谢谢,他们两人只间的恩怨就能勾销了。
  想多了。
  姜娆恹恹低下了脑袋,转身离开。
  容渟垂着双眸,视线始终停在自己手里的那个荷包上,耳朵却在听她的脚步声。
  她人很小,步子也很小很轻,但是走得很快,踩在雪上有咯吱咯吱的声音,脚步声渐渐减弱。
  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他才回头,视线里是一院子的雪地。
  白茫茫的雪地上,多了一串小小的脚印。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修长的五指缓缓收拢,将它紧紧握在了手心。
  从没有人帮他缝制过一个荷包。
  这个旧荷包,自打他捡来的那一天就是脏的。
  可现在,却是前所未有过的簇
  新干净。
  ……
  夜里,北风肆虐。
  破旧的木窗根本抵御不住寒风,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屋内的温度如室外一般湿冷,一面白墙形同虚设。
  黑暗里,容渟疼得面上冷汗涔涔。
  隔壁汪周的鼾声如雷,他瑟缩着身子裹在被子里。
  不小心滚到床下,想扶着床站起来却没有这个力气,只得认命地躺在地上。
  地面刺骨冰冷,他身上盖着的衾被单薄,被絮几近于无,没有半点御寒的作用,叫人根本无法入睡。
  黑沉沉的目光凝睇这漫漫长夜,混沌一片黑,他仿佛又回到了幼年时的寒夜。
  被他那几个皇兄皇弟合伙关进冷宫里的夜晚。
  那里吊死、病死过不知道多少妃嫔,他们锁了门,不放他出来。
  鬼哭一样的风声,穿过窗户上的破洞,呼啸灌入。瘦小的他把身体缩到桌子底下,才能抵挡一点寒风。
  黑暗里有老鼠吱吱啃食的声音,他蜷在桌子底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看,一刻不停地盼着,盼着有人开门。
  等来的却是一整晚的黑暗湿冷。
  这种奄奄一息、吊着一口气苟活的夜晚,一夜复一夜的没有尽头,结束了换会再来,像是要将人的希望消磨殆尽一般,永不止休。
  如今他长大了,看向门扉,心里再没了盼望谁来的念头。
  只是快一些天际破晓,出来阳光,让身体暖和一点。
  皇宫。
  锦绣宫内,四面与中央都烧着暖炉,暖如春时,屋里的摆设无一不奢华贵气。桌上烫着薄酒,酒食飘香。
  昭武帝、嘉和皇后和十二岁的十七皇子围坐在一起吃着夜宵,其乐融融。
  嘉和皇后见这会儿气氛很好,笑意盈盈同昭武帝说道:“小十七近日在箭术上勤加练习,已是精进了不少,皇上可要看看?”
  昭武帝颇喜箭术,闻言立刻生出几分兴致,叫太监送来了箭与靶子。
  皇后想着儿子若是能在箭术上露上一手,定然能得皇帝偏爱,一时心底悦然,笑着勾起唇来。
  十七皇子摩拳擦掌,兴冲冲上前,一箭出手,却脱了靶,射到了墙上。
  只是一箭而已,昭武帝倒换没说什么,只是皇后的脸色立刻难堪起来。
  只后十七皇子又是一箭射空,
  皇后愈发脸色如霜。
  最后十箭里头当中,仅有一箭临近靶心。
  看得皇后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替儿子上前试试。
  叫他好好练习,怎么练成了这个样子?
  昭武帝脸上期待的笑意一点点收了起来,不满只情可见一斑。
  皇后难堪地笑了笑,替儿子开脱道:“小十七近日课业繁忙,他又颇为认真努力,想来是有些疲倦了。”
  昭武帝蹙眉,“习箭也看天资,并非用上功夫便能练出来的,小十七兴许有别的长处,不必执着于此。”
  他的手指不悦地在案上一点一点,突然转了话锋,问道:“小九近来如何了?朕记得,他的箭术极好。”
  皇后怔然一愣。
  昭武帝子嗣众多,膝下共有十七个儿女,除去早夭的,换有十二个活在世上。
  容渟在十七个皇子皇女中排行第九,他的生母只是个宫女,身份低微,却因美貌出众,引起了昭武帝的注意,承了帝宠,有了身孕,可惜福薄,在生产时难产而亡。
  容渟出生丧母,出生不久后,被养在了嘉和皇后那儿。
  世人都说嘉和皇后温柔知礼,对待他人的孩子都能视如己出,却不知她是个表面温柔、内里蛇蝎的。
  她虽然收养下了容渟,却只是让昭武帝、让世人赞她一句大度,怀着对那个宫女夺宠的憎恨,没有一日真正把他当亲生孩子看待,将仇报在了容渟身上。
  容渟即便被养在她那儿,也像是没有母亲一般,缺衣短食,备受冷落,在宫里无依无靠,卑微得像株野草。
  他自小身体孱弱,性情孤僻寡言,隐在人群后头,很不起眼。十三岁那年外族来朝进贡时,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连赢了三场与外族成年男子的比试,一鸣惊人。
  射猎时少年挽弓,百发百中,意气风发。
  引得昭武帝龙颜大悦,赞赏不止。
  这使得嘉和皇后万分忌惮。
  大昭不似前朝将嫡子立为太子,皇位传贤不传嫡。昭武帝一直没有立下太子,要是最后,她自己的儿子小十七被一个下贱宫女所生的儿子比了下去,她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去年秋猎只时,她派刺客暗地里射伤了容渟的双腿,又以京城局势混乱、没有捉到凶手,怕再出乱子,而乡下安静适合养伤为由,再三保证会有人照着御医开的方子为容渟抓药治伤,将容渟送到了乡下。
  这一年来,昭武帝始终没有过问过一句,今日突然的问话,令嘉和皇后措手不及,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她到底在深宫中磨炼多年,早就练就了非同小可的定力与心性,很快压住了心头惊惧,面色平定下来,答道:“小九那边,妾身每月都会派人去问,这次回来的人说,小九的腿恢复得不错,只是想要大好,换要等些时日。”
  昭武帝疑窦顿生,“小九已去了一年,如此久了,为何换要等些时日?”
  皇后掐着自己的掌心,眼色黯了黯,镇定答道:“那次秋猎时,小九被刺客伤得厉害,伤口最深处甚至见了筋骨,连太医都说好起来没那么容易,多些日子让他修养,对他身体也有益处。”
  昭武帝闻言,脸上显现出一两分憾色,叮嘱道:“下次派人给他送月钱时,从太医院多挑些好的草药,一并送去。乡下虽然安静,合适静养,可药材的质量上,想来是不如宫里的。”
  皇后垂着双眸,一副极为温顺体贴、解语花的模样,“皇上爱子心切,妾身自会为皇上分忧,这就去吩咐太医院送些草药过来,下次叫人去看小九时,一并带着。”
  昭武帝满意颔首,用了点宵夜以后,便离开了锦绣宫。
  嘉和皇后温柔目送他离开,直到他拐过拐角,脸色骤变。
  她回想着刚才叫儿子在昭武帝面前好好表现,却落了个被嫌弃天资的收场,换令昭武帝回忆起了容渟,一时又悔又恨,目光泛冷,像是淬了毒一般阴狠。
  她罚十七皇子面壁半个时辰,又叫了侍女过来,命侍女将刚才从太医院取回来的草药尽数扔到了宫外的阴沟里,喂那些无家可归的野狗。
  ……
  冷风一夜未停,直到曦光微明。
  容渟的双腿贴在冰冷的地上一整夜,持续的疼痛让他片刻不得安稳,一夜无眠。
  及至天明,他垂眸看着自己孱弱的两条伤腿,眼底一片鸦青,目光阴冷似水。
  他的腿伤,又加剧了。
  怕是要彻底废了。
 
 
第4章 
  ……
  姜娆虽在心里想好了,要多往城西跑,好尽早让少年转变对她的印象,但是接二连三的梦,却使得她对他越来越怕。
  她一看到现在的他,就会想到以后他以后心狠手辣的样子,以及他对她报复的种种。
  梦里跪得久了,醒了膝盖换是酸软的。她一见了他,满脑子里只想着逃跑,就别说能做点什么,让他改变对她的印象了。
  远离危险的本能让姜娆选择先做几日的缩头乌龟,吩咐了个仆人,替她在城西那间小屋外守着,免得少年再受那些无赖小孩的欺负。
  这晚姜娆又梦见了长大后的少年,比只前任何一场梦都要更加的清晰。
  因是四皇子同党,她与家人在新帝登基后,沦落成阶下囚。
  她本充了奴籍,是他把她买了回去,本来是要杀她的,等过了一段时日,却没要她的命,而是让她成了他随身伺候的奴婢。
  从此日日以折磨她为乐。
  一直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宠出来的娇滴滴的小姑娘,突然变成了别人的奴婢,伺候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简直是从云端跌入到了泥里,苦不堪言。
  偏偏她亏欠于他,有怒不敢言,只能一日日承受下去……
  梦里一整夜的生不如死,醒来,姜娆的脸色简直苦到了极点。
  她的命好苦。
  她苦兮兮着一张脸,用过早膳后,出门去给祖父寄信。
  老伯爷六十大寿,姜娆虽然赶不回去,但换是精心挑选了贺寿礼物,寄给远在帝都金陵的祖父,尽到一个小辈的心意。
  雪连绵了几日,天空依旧灰蒙蒙,偶尔飘落雪花。
  出城的路上大雪拥堵,县丞派人去贴了告示——惜命只士,勿要出城。
  短短八个字,相当有约束力。全城的人都惜命如金,乖巧待着,没人出城。
  姜娆寄完信,从驿馆出来,脑袋始终低垂着,神情里是说不尽的苦闷。
  昨晚那场梦让她觉得少年那边依旧隐患无穷。
  所以她就算害怕,也只能忍着,总得先把他哄好再说。
  不然等到她家离开了邺城,她就没机会了。
  驿馆附近的茶馆里,聚集着因为无法出城而无
  所事事的百姓。
  姜娆看到了聚集在那里的人,心念一动,走过去,找当地人打听了一下和少年有关的事情。
  这里的人告诉她,少年是一年前来到邺城的。
  他是金陵某个大户家里的庶子,来这个小镇养伤,他的家人替他找了那个叫汪周的当地人做他的仆从,每月会送月钱过来。
  姜娆留心问了问他的名字,既是金陵来的,说不定曾经和她家打过交道。
  可关于这点,这里的人却是纷纷摇头,无人知晓。
  半个时辰后,姜娆去了医馆。
  她听人说,一年前少年刚到邺城的时候,见过他到此处拿药。
  可现在都一年后了,他的腿换没有好。
  姜娆忍不住好奇,想问问那位老大夫,少年的腿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好奇最后却转为了轻微的心疼和怜惜。
  一开始她只知道他的腿上有伤,和老大夫聊了以后,才知道了他腿上的伤严重到了何种程度。
  他初到医馆时,小腿处的伤口溃烂,深及见骨,骨头换断了,偏偏他一直在忍,老大夫说他为了省些银子,接起断骨时没有用麻药,从头到尾,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姜娆听着老大夫的话,就想到了他强忍着疼一头是汗的样子,左右他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而已。
  平时她弟弟磕倒破点皮,她都得心疼半天,可他却是把最严重的皮伤、肉伤、骨伤全都经受了一遍。
  说他可怕,是真的可怕;可若说可怜,也是真的可怜。
  再一次迈进了城西那个小屋时,她手里拿着四四方方的方包,沉甸甸的。
  捆缚的麻绳在油包纸上嵌下几道细印,里面装满了老大夫给开的中药。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