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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手里的剑——一只来萌

时间:2020-12-27 09:39:43  作者:一只来萌
  他几乎日日夜夜都在经受着非人一般的折磨,那试炼法阵之中,关押着的是无穷无尽的魔潮。
  一进入阵法,汹涌的魔潮就会一拥而上,试图将他撕碎。
  易衡一开始连一炷香的时间都坚持不了,到现在,已经能够在阵法之中坚持个把时辰了直到力竭了。
  试炼法阵中,锻炼的是修士与魔族的对抗能力。
  易衡渐渐地明白了,为什么当年的阆宇仙君能够在面对几万魔军都丝毫不惧了。
  只有对自己够狠,才能获得远超旁人的力量。
  易衡二十岁出头突破了元婴,本就是世间仅有的天才,只要他肯努力,修为自然涨得飞快。
  当然,长庚提供的灵酒也功不可没。
  除了修复他身上的伤势这个功效之外,那灵酒也可以促进体内灵力的消耗。
  消耗的快了,吸收的速度就要跟上。
  在房间里这七十年的时间里,易衡吐纳灵气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
  “用了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就突破了一个大境界,可以,你还挺不错的。”长庚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收回那句你天资愚钝的话。”
  “林慕呢?”易衡换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衫,身形挺拔干练,气质越发出尘了。
  “她啊,说是泡澡泡腻歪了,进仙宫溜达了。”
  泡澡?
  不是说好的两个人都要修炼吗?
  为什么听着感觉林慕很轻松的样子?
  比起易衡,林慕真的是很轻松了。
  小红鸟见到易衡出来,就像是看到了亲爹一样激动。
  “
  草,草草!”它试图控诉这七年间自己的悲惨经历,可一张开嘴,说出来的还是那个字。
  易衡:……
  七年了,它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易衡摸了摸小红鸟的脑袋,敷衍地嗯嗯了几声。
  他在等待着林慕回来。
  这七十年里,每次在阵法之中要坚持不下去了,他总会想到林慕,然后强撑着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是他们头一次分离这么久。
  也正因为如此,易衡这才意识到,林慕对自己究竟是有多重要。
  他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跟她讲这七十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当林慕有些颓废地从仙宫里走出来的时候,突然就被人一把抱住了。
  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地一个过肩摔,把易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易衡的满腹柔情当场就给摔没了。
  林慕见到是他,连忙伸手扶他起来:“你出关了啊?”
  “不然呢?”易衡没好气地说着。
  “我说呢,突然抱过来,吓了我一跳。”林慕的声音越来越小,看样子是十分心虚。
  易衡深吸了一口气。
  不要动怒,不要生气,这是自家的剑灵。
  平复了一下情绪,易衡这才注意到林慕身上的变化。
  七年的修炼,岁月倒是没给林慕留下什么痕迹,但她的皮肤看起来好像更白了,也更滑嫩了一些。
  易衡把手从林慕的脸颊处收了回来,轻轻点头。
  “看来你这七年,日子还挺滋润的?”
  一听他说起这个,林慕的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滋润个什么啊,我泡澡泡了七年!”
  也亏着她是把剑,要是个人泡上七年,那还得了?
  “嘁,泡七年也是为了你好。”长庚嘟着小嘴从房间里出来,“那可是铸剑的时候用的宝炉,你变成剑的状态看看,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林慕狐疑地变回了剑的模样。
  长庚所言不假,原本剑上是有些残缺的,可现在的剑身却平整流畅,一看便是出自大匠之手。
  易衡摩挲着与从前完全不同的剑身,心中颇为感叹。
  原来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
  小时候的他其实私下里有跟父亲抱怨过认主的这把神剑实在是太过破烂了,想要换一把来着,然后就被父亲揍了一顿。
  现在想想,幸好当年并没有换剑。
  林慕变回人形,看他一副追忆往昔的神情,狐疑地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啊。”易衡可不敢说自己小时候嫌弃过她,“我只是在想,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对于修真界的人来说,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时间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七年,但林慕觉得,外面应该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才对。
  除非那些不知道究竟有何目的的人提前动手了……
  “你们两个境界也提升了,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下一秒,两人就被传出了仙宫。
  他们仍旧在千机宗的地界,七年前林悟远追他们的地方。
  但不知为何,这里似乎跟从前并不太一样了。
  曾经,这里不应该是一片空地吗?
  林慕和易衡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个又一个帐篷,觉得十分古怪。
  突然有人掀开了帐篷走出来,见到林慕和易衡,他的眼睛亮得有些吓人:“你们从哪里来的?是来帮我们的吗?”
  这人的长相,看着十分面熟,可和记忆中的那人的模样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
  林慕眯起了眼睛,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郎越?”
  “对,是我!”不知为何变得身形健硕,与曾经的瘦弱截然不同的郎越爽朗一笑。
  林中突然响起一阵十分诡异的声音,郎越的脸色变了变,“走,快跟我躲起来,人傀又来了!”
 
 
第63章 063 千机之变
  帐篷之内, 藏了很多衣衫褴褛的年轻人。
  见郎越回来,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尊敬的神色:“郎师弟。”
  郎越食指放在嘴前,神色凝重:“嘘, 人傀又来了。”
  听到这话, 大家都沉默下来, 捂住了嘴。
  易衡和林慕不明所以, 也跟着捂住了嘴。
  帐篷之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靠近。
  他绕着帐篷走了几圈, 困惑地挠了挠头,走开了。
  听着脚步声慢慢离开, 郎越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约莫着半炷香之后, 他才挥了挥手,让大家都恢复正常。
  “郎越,我们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郎越苦笑了一下:“易道友,你有所不知, 那日林悟远下了对你的格杀令,可整整三年都没有一个人见过你的身影, 他便有些急了。”
  “再加上肆无忌惮地用弟子炼制人傀, 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都起了疑心, 他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让人傀把整个千机宗都围了起来, 搜到活着的弟子, 就直接抓走, 我们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避难之地的。”
  林慕回想起刚刚大家捂住口鼻的一幕:“人傀是靠着呼吸来判断你们的位置的吗?”
  “对, 这个方法是我之前误打误撞试出来的。”郎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慕:……
  这就是欧皇的保命能力吗?
  易衡心中有些沉重:“你知道除了千机宗之外的其他几个宗门是什么情况吗?”
  林悟远做事如此嚣张,让他感觉有些不妙。
  郎越摇了摇头:“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许久了,外面的消息,我们也不太清楚。”
  不过,按照常理来讲,千机宗如此古怪,其他宗门应该也会发现异常才对。
  为什么会毫无动静呢?
  林悟远的实力,好像也没有说强到其他宗门都不敢行事的地步。
  “郎师弟,他们两人是谁?”一个丹凤眼的男修面色不善地看着易衡和林慕。
  这三四年时间,他们日日东躲西藏,只是想保全性命。
  这突然出现的两人虽然是郎师弟带来的,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冯师兄,他就是之前林悟远下格杀令的那个易衡,易道友。”
  闻言,冯正启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什么:“原来是易道友,久仰大名。”
  易衡微微颔首:“冯道友。”
  见他并不客气,帐篷中的几人都生出了几分意见。
  “他竟然对冯师兄这么敷衍,明明我们会落到这种境地,都怪他。”
  “就是就是,要是林悟远找到他了,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对我们了呢?”
  郎越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都住嘴!”
  “易道友,这些同门整日逃命,有些口不择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慕上前一步,挡在易衡身前:“郎道友,没关系,我们能理解。我们不给你们添麻烦,就先走一步了,保重。”
  “两位道友!”听闻两人要走,冯正启有些急了,“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先待一晚上,等明日白天出发也不迟啊。”
  郎越也认同似的点了点头:“对啊,现在千机宗内危机四伏,实在是太危险了。”
  易衡的眼神闪了闪,和林慕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同意留在帐篷之中。
  这个帐篷并不小,男修们睡在外侧,女修们睡在内侧,勉强也能容纳下这二十余人。
  林慕被几个女修团团围住。
  “道友,你的皮肤是怎么保养的?唉,在这里整日提心吊胆,我感觉我的皱纹都要生出来了。”
  “道友你这头发好顺,用的什么样的洁净术?”
  那边女修们叽叽喳喳,这边男修们也没停下。
  虽然一开始对易衡两人有些敌意,但到底大家的心思还是很澄澈的,没多久,也就打成了一片。
  “唉,易道友,你都不知道我们郎师弟有多猛,以前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少年,现在也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对啊,我们这条命,可都是郎师弟给的。”
  郎越被夸赞地耳根都有些泛红了:“易道友,他们瞎说的。”
  回想起七年前他在千机宗大比上躺赢的模样,易衡嘴角微勾:“没有,他们说得不错,你确实是成长了不少。”
  也许经历苦难,确实是让人长大的最快的方法了。
  易衡的储物袋中有很多食物,都拿出来分给了他们。
  颠沛流离许久的这些千机宗弟子们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正儿八经地吃顿饭了,眼睛都要红了。
  正聊得火热,冯正启突然起身,走向外面。
  “冯师兄,去干什么啊 ?”
  “我忽然有些腹痛,你们先聊。”
  见他的神色确实有些苍白,几人也就没有多想:“那你早点回来哦,我们给你留吃的。”
  冯正启胡乱地摆了摆手,走出帐篷。
  他的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可最后,仍旧被坚定所替代。
  他不想再这么苟且偷生地活着了。
  ****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冯正启还是没有回来,众人心中都有些担忧。
  “你说,冯师兄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现在应该没到人傀出来搜查的时间啊,他会不会只是肚子不舒服?”
  “有可能……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右眼皮总是一阵阵地跳,就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快别说话了。”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似有狂风大作,将这顶简陋的帐篷直接吹翻。
  众人有些狼狈地从里面走出来,正好看到坐在法器之上,冷眼看着他们的林悟远。
  “他,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郎越脸色阴沉得像能挤出墨来:“你们没看到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人吗?”
  “冯师兄,他出卖我们?”
  “我不是出卖你们!”冯正启大声喊着,“我只是把易衡的行踪告诉太上长老而已,太上长老说了,他只要易衡的命!”
  这话动摇了很多人的心。
  三四年的逃窜,让好多人都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
  倘若牺牲一个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人的性命可以换来后半生的安稳,有何不可呢?
  “你们忘了刚刚易道友还分食物给你们了吗?”郎越痛心疾首地看着这二十几人。
  有些人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郎师兄,不过是一顿吃的而已。”
  他们慢慢地走向了冯正启那一边。
  郎越看着剩下的寥寥几人,心中有些悲怆。
  易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各有志,他们为了活得安稳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正常。”
  郎越长叹一声,眼神渐渐坚定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人的本能,但这并不符合他的道义。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各位同门,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郎越从此,与你们再无半分瓜葛!”
  “郎师弟……”站到另一边的几人心中五味杂陈。
  对于郎越,他们确实是亏欠了的。
  “放心,你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林悟远桀桀地笑了,“今日,便是你们几人的死期。”
  他抬起了手掌,然而那一掌却并不是落在易衡这边的。
  冯正启喷出一口鲜血,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悟远:“为什么?”
  “为什么?”林悟远怜悯地看他一眼,“我只是说我要易衡的命,可没说过会放过你们啊。”
  “你,你!”冯正启目眦欲裂,生机飞速流逝。
  他的手,软趴趴地垂了下来。
  “你这样,就不怕那个预言成真吗?”其余的二十几人又惊又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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