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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皇妃升职记——天行有道

时间:2020-12-28 10:10:02  作者:天行有道
  这时候还嘴硬,想不到皇帝是个傲娇。夏桐嫣然一笑,水蛇一样贴着他胸口,“臣妾有罪,那您罚我好了,妾甘凭处置。”
  刘璋难得见她露出媚态,喉间下意识的动了下,嗓音也略略低哑下来,“朕当然会罚你,但,不是现在。”
  夏桐迎着他炙热目光,无所畏惧,反而挑衅一般的抬起下巴:“悉听尊便。”
  刘璋本就意动,哪还禁得起如此撩拨,当即掐着她的腰,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内殿去——虽然尚在白天,也顾不得了。
  春风一度之后,两人无比餍足,此时恰好传来了北边的消息。
  刘璋看完折子,随手一扔,“临江王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打仗打得马马虎虎,如今还敢向朕讨人?朕不答应,他就不回来。”
  夏桐忍着笑,“那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看起来刘放已经成功说服冯玉贞了,小两口就等着皇帝点头——毕竟是叔嫂文学。尽管皇帝对他俩的关系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刘放这个蠢弟弟并不知道呀!
  刘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让安如海将这封奏折拿来烧掉,也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只当没看见,随即扭头朝夏桐笑道:“这回,二弟应该学着听话些了。”
  夏桐:……果然她就不该对这人抱太多期待,腹黑本质不减哪!
  不得不说,皇帝的把戏很奏效。一直到年关,刘放都尽职地扮演着乖弟弟的角色——他现在仍不敢回来,可是一天三遍的寄信,字里行间都是对哥哥的思念之情,路上遇见什么新鲜有趣的好玩意儿,或是美味可口的吃食佳酿,也会快马加鞭托人送来,夏桐敢打赌,他对亲爹都未必有这般尽心。
  吃人的嘴软,夏桐也尽职尽责地帮那对鸳鸯说好话,费了三五个月,总算哄得皇帝松口,御笔一挥,准了刘放与冯玉贞的亲事,不过,让他们就地在临江完婚,不必回京城了,还把刘芸打包送了过去——如此一家团聚,也免得被人说闲话。
  夏桐求之不得,还省了一个大红包呢,当然,日后冯玉贞若是来拜访她,她肯定得索要红包的——冯玉贞总不能不认敦敦和枣儿这两个侄儿侄女呀!
  怎么算都是她赚了。夏桐美滋滋的心想。
  年关之前,又有一桩大事,程耀的夫人,就是从前蒋碧兰那个侍女荷花从虔州回来了,她是来报丧的。
  夏桐乍一听闻很有些吃惊,程耀居然会英年早逝?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么?
  问了荷花才知道,程耀一直在服用京城送来的一种药物,后来不知怎么没人再送了,因此缠绵病榻,没两个月就去了。
  夏桐这才迷迷糊糊想起,那回程耀犯了事被撵回虔州,皇帝虑其反骨,曾在他体内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是必须定期服下解毒的丹剂来压制的。
  后来怎么没再送了呢?
  夏桐去问皇帝时,刘璋很坦白的道:“朕忘了。”
  夏桐表示怀疑,“果真?”
  刘璋赌咒发誓,他那时候自己都病得神昏气丧的,哪还有工夫去管虔州的事,谁知道程耀这小子如此不中用,两三个月都熬不住。
  说完又紧张地看着夏桐,生怕在她脸上看出悲伤的迹象。
  夏桐白他一眼,怎么可能?她巴不得程耀早些投胎转世,反正这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不过是让这位龙傲天去祸祸另一个世界罢了。
  总之,程耀不来打扰她的生活就好,至于其他,夏桐才懒得理会。
  事实上程耀病殁的消息在京中都算不上轰动,除了程家掉了几滴眼泪,旁人无非各人自扫门前雪,荷花更不消说了,她在宫中多年,最懂得察言观色,也清楚如何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靠老公哪有靠儿子舒坦?如今她腹中怀有程耀的遗腹子,日后程家总要给她一片容身之地,她才不担心呢!
  当然,为了儿子的前程,荷花也想更进一步。她向夏桐进献了一大捆藏书,上头俱是程耀的私藏,记载了他这些年所知所学,天文地理无所不包——夏桐一眼认出,有一些甚至是后世的东西,这更是非收不可了。
  为了表示嘉奖,刘璋慷慨的许下一个爵位,这样,即便荷花的遗腹子日后当不了归德侯府的主人,也能享有他自己的俸禄与采邑。
  荷花对此感激不尽。
 
 
第166章 结局
  一切尘埃落定, 静德王也已经伏法,开春之后,皇帝便再度提起立后之事。
  对此, 礼部并不感到意外, 到了这份上, 不立皇贵妃为后才说不过去呢——除她之外,还有可堪执掌六宫的人选么?
  然则, 令这些人意外的是,皇帝不单是要立后,还要废除后宫,从此宫中独留皇后一个头衔, 这个, 就不啻于惊涛骇浪了。
  夏桐看那位尚书老大人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结结巴巴道:“陛下,这、这不合规矩呀!”
  皇帝淡淡的道:“规矩也是人制定的规矩,难道朕的祖辈天生就该有三宫六院?既然是后添的, 朕如今撤去也无妨。”
  老尚书被这一顿呛, 恨不得以头抢地表示忠诚, 红肿着眼眶道:“陛下此举, 请恕老臣不能遵命!”
  说实话,夏桐还挺同情他的,活了大几十载,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 还要遭受如此刺激, 皇帝也太不留情面了些。况且, 废黜后宫看似轻描淡写, 牵涉的却有朝中不少世家的利益——礼部尚书自个儿虽没亲眷入宫, 可他怕得罪其他人哪!
  然则,皇帝却是决心已定,“爱卿若执意不肯帮朕安排,就到地底去问一问先皇的意思吧。”
  只这一句,老尚书便蔫了,天大的事也没有项上人头重要,命都没了,说那些富贵权势有何用?
  于是勤勤恳恳拟了诏书,又额外引经据典,宣扬一夫一妻才是人伦正理——夏桐很怀疑那些典籍是他自己编纂的,难道古人的思想已经如此先进?
  不管怎么说,事情还是按照皇帝的意思办成了,朝臣们也只好认了这个哑巴亏。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自家女儿却很高兴,比起留在宫中守活寡,难道不是回娘家更自由?
  况且,皇帝并未禁止她们再嫁,连当初进宫带的箱笼体己都赐还回去,还光明正大批了圣旨,日后逢着称心如意的郎君,会亲自帮忙赐婚,这可比请媒人说亲还来得尊贵又体面呢!
  至此,朝廷再也无话可说。
  李蜜见不得夏桐跟皇帝天天秀恩爱,老早就想走了,可她并不想回李家面对那双讨人嫌的夫妇,便仗着先前护驾之功,请皇帝赐了她一栋宅邸,日后倘有生意往来,也一并由她自行处理——拿时髦的话讲,便是另立门户。
  如今李蜜已是大周第一位女皇商了,眼看生意如此红火,家里人哪有不眼馋心热的,她继母更是几次三番过来哭求,直陈痛改前非,只求她能回去一聚,一家人同享天伦之乐。
  “说得好听,还不是想我的钱,银票地契到了他们手,还有出来的机会么?这鸿门宴,我是肯定不去的。”李蜜满腹牢骚,如今也只好对着夏桐倾诉。
  夏桐笑道:“既如此,不如请陛下封你为郡主,有了品级,日后他们便不敢来扰你了。”
  “可别!”李蜜连连摆手,到那时候,李家人是消停了,只怕金吉辽就得变本加厉——他现在依然未放弃对她的追求,李蜜借口身份悬殊尚能推脱一二,成了郡主不就正好门当户对了么?只怕金吉辽反而误会她故意为之,口是心非。
  夏桐忖道:“我看,他对你似非无情。”
  倘若金吉辽一开始纯是利用,究竟也不曾从李蜜这里讨得什么好处,后来种种,足以表明他是被李蜜这个人打动,不单是因为她一身奇技。
  况且,金吉辽的人品也不坏,如今北戎在他的治理下,不止蒸蒸日上,与大周的关系也和平了不少,倘李蜜也对其有情,夏桐与皇帝皆愿意玉成其事。
  李蜜现在却是对一切的情感都看得淡薄了,就算她起初也曾为那人的风姿谈吐倾倒,如今的她,却不想与任何人构成亲密关系——谁规定女人非得有男人的爱才能活下去?她能自给自足,懂得自爱足矣。
  人各有志,不愿相强,夏桐也只好放手由她去。至于这对冤孽的结果如何,亦非她所能预知,她能做的,便是顾好自己,顾好自己的这个家。
  顾明珠走后,王静怡代替她留在太医院,如今也学着望闻问切,辨识开方,看去倒也似模似样。
  但夏桐可不放心由她医治,尤其是涉及针灸的——怕她把穴道扎歪了,万一再弄成中风?
  王静怡气了个倒仰,愈发跟着崔玉明发奋进学,务必要做成一番事业,打脸夏桐对她的偏见。
  夏桐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了。不过她估计王静怡没那么容易,身边多了个老师,还是如胶似漆的情郎,她不一心二用才怪!这样下去,得学到何时?
  夏桐是等不到她正式升格为医正了,眼看婚期在即,她也必须忙碌起来——有不少琐事等着她亲自打点操持呢!
  蒋映月的阴谋败露后,蒋太后对夏桐的成见多少扭转了些,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全心全意接受这个儿媳妇了。尤其六宫制度已废,往后这宫里就剩一家五口,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非但夏桐觉得尴尬,蒋太后也甚为难堪,于是她向皇帝辞别,要前往五台山修行,长伴先帝的陵冢。
  皇帝很爽快地答应了——可能蒋太后还盼着儿子会挽留一二,然而并没有,这令她脸上多少有些失望,于是她也懒得耽搁,册封大典的前日就由皇帝派遣的车马护送离宫,往后逢年过节,夏桐带着孩子们往五台山一叙即可,平常就无须叨扰了。
  无论夏桐或者皇帝,都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办法。况且五台山是个钟灵毓秀的绝妙地方,太后住在那里,也免得时时回忆起蒋家的伤心事,对她老人家的病躯也有好处——留在宫里,难免疑神疑鬼,总觉得普天之下都要害她。
  吉服早就已经请绣娘缝好,依内务府的意思,本来该做成跟皇帝一色的明黄,然而夏桐别出心裁,觉得明黄太过刺眼,决定用茜草染成大红色——她老早就憧憬着这么一个美轮美奂的婚礼,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谁还不许有颗少女心哪?
  内务府拗不过她,只好遵命——皇帝虽然威严,在皇后跟前似也矮了半截,面对这样一位妻管严的尊上,自然是皇后娘娘的意见最为重要。
  夏桐如愿以偿穿上了那条绛红的长裙,原本担心两色相撞会不会不协调,结果到了正日子,却发现皇帝也是一身鲜艳喜服,衬得他愈发身量高挺,面如白玉。
  前来观礼的朝臣们:……如此隆重的场合,你俩光顾着眉目传情有意思么?也不怕祖宗跳出来打你!
  不过,皇帝与皇后相伴多年,却还能保持这种初恋情人般的生涩与热爱,不得不说,真叫人叹为观止。
  按部就班走完了流程,夏桐感觉浑身都散了架,只想快点回寝宫歇息——关雎宫如今已改名为椒房殿,比先前更宽敞,也更华丽了些。
  结果刚一到门口,春兰和秋菊却跳出来,“请娘娘用轻纱蒙面。”
  夏桐不免好笑,这必定又是皇帝弄的把戏,难不成又像上次一样,想用两个小鬼头给自己惊喜?倒不怕再闹出尿床的糗闻!
  谁知依言照做后,便有两只小手一左一右抓着她的胳膊,笔直地领她朝前走去。夏桐暗暗吃惊,孩子们都在,那皇帝要做什么?
  等进了内室,一股花椒的香味冲鼻而来,且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氤氲的香气。夏桐忍住打喷嚏的冲动,摸索着朝床上坐去,这下可不得了,屁股硌得生疼——她自知没有豌豆公主那样柔嫩的肌肤,这必定是垫了东西。
  等揭开蒙眼的红布一瞧,就看到床上漫撒着枣子栗子桂圆等各色干果,堆得如小山高,地上则陈列着一条波斯国来的厚重红毯,上面铺着玫瑰花瓣做点缀,端的盛大而又华美——是夏桐理想中的中西结合的婚礼,当时只是随口同皇帝一说,没想到皇帝却当了真。
  夏桐望着迎面走来的身影,眼中流淌出无限情意。
  春兰秋菊会意,敏捷地将敦敦和枣儿这两个打扮精致的小花童抱出来,孩子们有孩子们的天地,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了。
  夏桐抿唇一笑,端的是羞美无比。
  特意用花椒和泥,又请来两个孩子当司仪,还模仿民间的撒帐之俗,这一切,不过为博她一笑,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两人虽未开口,彼此却都心如擂鼓,如此良辰美景,不做点什么就太可惜了。
  刘璋也是头一遭成婚,虽然知晓章程,可真正身临其境时仍有点紧张。他讪讪地上前,执起银壶倒了两杯酒,“要不先喝个交杯盏?”
  夏桐默默点头,殿中红烛高烧,两人都不好意思先脱衣裳,那就只好等醉后顺理成章了。
  谁知刚闻见酒味,夏桐便身子一歪,情不自禁干呕起来。
  刘璋目瞪口呆,这是太紧张了,还是见了他就想吐?不至于吧,他长得不难看呀——再说,两人都彼此看了好几年了,难道还没习惯?
  可见夏桐那似曾相识的模样,刘璋猛地意会,“该不会,是又有身孕了?”
  这么算下来,她的癸水确实已有月余没来——当然皇帝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在算这个,也不好出言提醒,夏桐只以为自己忙碌过头以致月信紊乱。
  如今一语惊醒梦中人,夏桐不禁悚然,忽然想起自己前两月偶感风寒,正好王静怡也在,便请她开了一剂方子——现在想想,必定是王静怡把寻常的感冒药跟灵泉水弄混了,就说那糖浆怎么清甜又爽口,半点都不像太医院的腻味。
  果然这姑娘的药就不能乱吃!
  算了,祸已经铸成,夏桐也只好认栽。虽然她觉得生孩子吃力又费事,但敦敦和枣儿确实带来许多欢声笑语,况且,她嫁的人家并不愁负担,反而多多益善——这家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呢。
  唯一的麻烦是今夜不能圆房了,夏桐握着对面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很清楚皇帝和自己一样,是极重仪式感的人,为了今日,两人俱期盼已久——终究算得一点不圆满。
  然则,刘璋黑白分明的眼瞳中透出的并非失望,而是安慰,他温柔的道:“无妨,只要你在朕身边,朕夜夜都是新郎。”
  夏桐:……
  虽然很感动,可这话好像听过的某个荤段子呢!
  然而不待她发表意见,下一刻,她的唇就被皇帝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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