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看着用日语回答的陀思,虽然带着浓浓的口音,但意思是能听懂的。陀思仰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老家的学校会教种花家文字,神父曾经在日本待过一段时间,也会说一些日本的人文,就顺便跟他学了。基本的对话沟通没问题。”
“这样啊……”我摸了摸头发,呃……硬邦邦的,放下手指尖搓了搓,说,“那么,陀酱愿意跟姐姐去日本生活吗?啊,是外国人的话要办签证吧,不过姐姐生活的那个城市是外国租界……塞点钱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是有点紧张的。其实想带他离开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陀思跟我说,他是异能力者。也因为这个缘故,他的父母生前曾经有想过将他交给教堂处理,至于怎么处理……联想了一堆非人道画面的我,当下就想将他带走。
我还跟他说家里有其他成员,也都是异能力者,他不会孤单也不用害怕会被交给其他人,当然如果不愿意,我会想办法找个靠谱的孤儿院收留他……
身上带着银行卡,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个国家能够用日币兑换当地货币,如果可以的话还要捐一笔钱。
最后陀思答应跟我一起走。我现在也只是想要再确认一下,生怕他以后会后悔。
他没有后悔,中也自然也没意见,我就一手抱着一个,靠着中也的能力,再一次领略了高空飞翔的滋味。
飞得很高,这是我要求的,就怕低了会被现代的科技捕捉到,不过速度有所降低,加上中也似乎也在实践中领略了重力的多种用法,这次我没有出现之前胃部翻腾的不适感,就连身体虚弱的陀思也状态良好。
到横滨上空的时候,是黑夜。陀思的方向感很好,他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一路指导着中也往哪儿飞,进入横滨地界后中也就不需要导航,找了个林地落下。
之后便是拦下路过的车,和司机扯皮给了一叠现金后才送回到家。
司机真的以为我们几个是去森林游玩的时候遇到了野兽,一路上还很好心的劝我下次不要这么鲁莽的带着两个小孩去森林野营,完全被当成不靠谱的大人了。
没办法啊,我手机早在中也带我飞去俄罗斯的路上就不见了,幸亏钱包还在。
下了车,我与司机好声好气的道别,又被说教了一通才目送着意犹未尽的司机离去,整个人累得快要趴下。
可能是弄出了动静吧,大门从里面砰的一声打开,我……瞬息被一堆人形猫猫们淹没了,还有喵喵喵的七嘴八舌闹得一通耳鸣。
就、就很痛,屁股摔在地上,砸了个咚响,然后腰、腰扭到了。
是被中也用重力抬起屋里的,而不放心的福泽先生还有织田作目睹了这丢脸的一切QAQ
我应该欣慰吗?至少织田作、太宰和红叶提前回家,而不是在东京里傻乎乎的寻我。
不值得欣慰=△=
我宁愿你们都出去找我,至少这样一家之主的威严不用又叒叕受到考验。
艰难的在红叶帮助下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我趴在客厅披着毯子,红叶用药酒给我揉腰,森医生在一边做指导。
是的,森医生被绫辻一个电话叫来了。本来我是准备在卧室里接受治疗,结果弟妹们偏偏不肯,就坚持让我在客厅里被公开处刑。
面子这种东西完全没有了,就连福泽先生都做到了一脸淡定,而三毛……这只经常被我遗忘的家猫蹲在我面前,用肉垫贴我的脸。
有点用力,我觉得脸上一定多了几个喵喵爪印。
“姐姐,我给他洗好了。”绫辻和乱步从浴室走出来,手下一人抓一个,将洗干净穿好睡衣的中也跟陀思推到我面前。
我家里其他人不担心,就担心太宰对新来的哥哥抵触,没想到他和陀思特别有缘,全程跟屁虫似的,人家洗澡要跟着,现在还抱着人家的腰。
“姐姐~这是给宰宰送的新狗狗吗?”
好吧,或许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欢迎陀思。
“乱步明明一点忙都帮不上,还把我衣服弄湿了。”绫辻开始告状。
“名侦探才没有!是饭团太没用了,一直挣扎。”乱步气呼呼的吃着薯片,“姐姐就喜欢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家。”
“那个……陀酱才不奇怪呢。绫辻酱乖哦,你一开始让乱步跟进去就该想到这个结果。”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忙道,“他的名字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叫陀思也行。”
“名字好长,叫饭团就行了,很形象。”乱步顺手将洗干净又烘干的白色毛帽套在陀思头上。
陀思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他对日语不是很熟悉,一脸懵懂,又似乎感觉到了被排挤着,蔷薇色的眼睛潋滟着水光,委屈巴巴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疼,招呼他过来,半撑起身子结果强扯到腰部,嘶了一声又趴回去。
“夏目小姐不能起来哦。”森医生在收拾着用具,与福泽先生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提醒,“药酒一天擦三次,是我从种花家的医生那学来的独家秘方呢,这个星期尽量静养不要动,你和中也君、陀思君都有些微手脚冻伤,给的药也要按时敷……”
就这么念叨着,被福泽先生半拖着拉出去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福泽先生,似乎不太喜欢森医生呢。
“姐姐你别动了,绫辻和……算了,绫辻你先给他们两个擦药膏。”红叶很有姐姐派头的说道。
顺便一提,在之前绫辻明确说过不想承担长兄重任后,红叶成为了家里名副其实的长姐,所以也有使唤绫辻的权力。而这个家里,也就只有绫辻能够担起为弟弟们擦药膏的重担。
“名侦探也可以帮忙的!”
“宰宰也……”
“不行!”我是第一个反对的,这两个一点都不靠谱。
陀思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他很沉默,任由着脸色略微不耐烦的绫辻给他擦药膏,中也则是用重力挤出药膏,自给自足起来。
唉,这个家里也就这三只能依靠了。我忍着红叶在我腰上的搓揉,痛并欣慰的想。
过了一会,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支起上身。“等等,刚才乱步酱是叫陀酱饭团吗?不可以啦,怎么可以随便起外号呢。”
虽然还挺形象的。
“太迟钝了!”xn
被合奏吐槽的我默默趴回去:……行叭,我努力过了。
“饭、呃……陀酱。”我顶着陀思弱小无助的可怜目光,笑得比他还要可怜巴巴。“其实饭团是大家对你的爱称哦。”
为什么我之前没想到饭团来称呼陀酱呢?现在改口是不是来不及了……罢了罢了,现在改口的话估计等陀酱知道饭团的意思后会怪我。
就心里,小小声的喊一下吧。
第55章 第六只猫
我们家, 由崽崽们定下的规矩是穿粉色睡裙。对的,乱步第一次进家门时穿的那件,之前是红叶继承下来, 她非常喜欢,会手洗干净后在太阳下晾晒, 还用熨斗烫过小心翼翼的叠起来放进自己的衣柜。
在我给她买了新的睡裙后,她还是很中意这件样式有些过时的睡裙。
似乎还有其他的什么规矩,我曾听他们偶尔聚在一起时,会提到‘奸诈’‘垃圾桶’之类的意味不明的词汇, 在询问时又被岔开了。
行叭。
现在问题是, 既然陀思是新的家庭成员, 是否也要穿呢?老实说, 我还特意让红叶翻出了之前绫辻买的相机, 巴掌大小小的一个,像素很好,平时我都征用了,给弟弟妹妹们拍下了很多照片。
洗出来的照片已经收集了整整四大本哦!我准备收集更多一点, 给每个人都弄一个相片集。
所以, 就蠢蠢欲动。相机准备好了,胶片准备好了,我期待的看着一脸疑惑的陀思, 他还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命运。
绫辻给他洗完澡后, 为他穿的是中也的睡衣,中也喜欢颜色鲜亮套帽连体睡衣,有小老虎也有熊猫啊猫咪的款式, 陀思穿着熊猫的那套, 可可爱爱。
咳咳……
“那个, 不是有那个……传统……”
因为我腰伤了不好动弹,中也在客厅铺了床褥,让我趴在上面,而弟妹们明明还没到睡觉时间,也很默契的去把自己的被子都搬来了,围着我铺了一圈。
“那个……你们知道的啦……”我暗示的拍了拍相机,疯狂暗示。
可这些小家伙,竟然借着姐姐我行动不便,装聋作哑。
绫辻趴在被窝里,脸向着我的左侧,翻看着一本俄文字典,他头也不抬的说:“没有。”
乱步酱坐在我左侧吃着饼干,饼屑掉在被子上,也哼哼地说:“不~行~”
宰宰和中也一左一右的贴在我脸侧,摇头。就连红叶懒懒的斜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播放的家庭伦理剧说:“我中立哦。”
我吸了吸鼻子,就很委屈了。朝蹲在我脚边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陀思招手,他会意的绕到乱步这边,不小心踩了一下乱步的脚,小小一团蹲在我旁边。
“姐姐……”他软乎乎的嗓子,因为刚才喝过牛奶的缘故,还能闻到奶味儿,我的心差点跳得爆炸。
“陀酱……是姐姐对不起你。”我艰难的伸出手,摸了摸他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手感不错,又捏了捏,还在坚持着吾崽叛逆伤透我心的人设,期期艾艾的说,“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将你们养大,现在姐姐身体不中用了就不听话了吗?可怜我啊劳心劳力,等以后失去劳动能力一定会被丢进养老院自生自灭吧,想要见你们都会被敷衍着说没空的吧……呜呜呜……”
我用力的在被子底下掐自己的腰,痛得我龇牙咧嘴,眼泪真心实意的掉下来,可怜兮兮又带着卑微的期盼,从枕头小心翼翼的抬起脸。“所以爱会消……你们在干什么?”
酝酿的情绪顷刻间破功,我竟然看到织田作和绫辻手里都拿着一台黑色的物件,黑乎乎的镜头对准我。而其他人,包括陀思在内都眨巴着大眼睛,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
“是改进的录像机,市面上卖的太笨重我稍微做了下改进。”往科技这边努力的绫辻一本正经的将镜头怼到我脸前,中也和太宰默契的让开空间给他。
织田作还戴着睡帽,脚底放着枕头和被子,稳稳的举着录像机。录像机还是有些大件的,他和绫辻都是像扛着炮筒一样的姿势,应该很重,可是眼睛里都写满了兴奋的意味。
“担心老师半夜被这群臭小子压扁了,不放心所以也打算一起睡。”
“不,绫辻酱是个坏心眼我知道,织田作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说好的对老师的爱与尊敬呢?”
“太、绫辻拜托我的。”
绫辻一把扯掉眼镜,冷气四溢的扭头瞪着又一次让他顶锅的织田作。
织田作不为所动并好心的劝告。“拿稳点,告状精。太宰已经跟我说了,你上次趁着老师不在将他们全部吊到天……”
“为了保存下美好的家庭回忆,姐姐请继续您的表演。”绫辻立马转头看向我,嫣然一笑。
恩,我有那么点没出息的被这个美得窒息的笑颜吸引住了。绫辻是处于美少年盛期的顶尖颜值,与弟弟们那种带着婴儿肥的萌萌可爱是截然不同的美貌。
“姐姐,擦擦鼻血。”红叶跪坐在我旁边,巧笑倩兮,她歪了歪头用一听就很假的语气说,“怎么越擦越多呢。”
我郁闷的鼻子堵着两团棉花,脸趴回枕头。这些个持美行凶的弟妹哦QAQ
“明明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出门回头率都百分百还勾引一堆狂蜂浪蝶,私底下却是个会对未成年人流鼻血的糟糕大人呢。”
我的jio忍不住弹了一下。
“欸,不会有一天兽性大发对我们做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奇奇怪怪的事情是什么?”
“宰宰只要是姐姐,什么游戏都可以哦。”
“什么游戏?太宰要和姐姐玩吗?那中也酱也要!”
我不想活了……
全部被录下来了吗?以后的家庭聚会是不是都要拿出来回味一下?不行了,这是人间无法承受之重,已经社会性死亡了啊夏目音。
“噗嗤~哈哈哈哈~~”
我悄咪咪的抬起头,看到陀思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他栽倒在我旁边,笑了一小会,躺在我肩侧的小脸正对着我,朝我伸出手握住我的脸,消瘦的脸蛋小小年纪就能看出长大后的惊艳风华。
“姐姐~真有趣呢~”
他双手微微用力,拉下我的脑袋。
Chu~
我:……???
陀思:=V=
周围陷入了寂静,我这一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仿若失聪了一般。
然后,爆发了一阵阵的尖叫和怒吼。
“你在做什么啊可恶的外国佬——”
“那该不会是,姐姐的初吻——”
“为什么啊!宰宰还想等到十五岁的时候再夺走的宝物——”
“太宰你竟然真的想过做这种事情——”
“不可以,名侦探不允许——这个不算,要来也是名侦探先来——”
“不愧是外国人,真是太……”
伴随的是陀思读不懂气氛的,越来越响声的笑声。
一场大战打响了,我被淹没在枕头的被芯毛絮之中,疯狂的打着喷嚏,然而这时候的我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会、会不会被以恋童之罪被抓进局子里?
我如此思考着。
织田作曾经说过,他被关进去的话就要看着狱警一天三餐吃他最爱的辣咖喱给他看,那我的话……是不是狱警就要一日三次rua可爱的弟妹们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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