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明是同类,那些鬼族为什么要对同类下死手呢?!
无法理解!
“黑死牟, 你负责和继国缘一沟通, 你们现在都是鬼了, 之前那些因为鬼杀队而产生的的芥蒂也就不存在了。”鬼舞辻无惨哪里管黑死牟怎么想的, 他现在就是能不和继国缘一为敌就不为敌,他想当然的想要利用继国兄弟之间的感情为自己铺路,也不考虑有多少成功率。
都是鬼了,谁还能比谁更高贵不成?
而且成为鬼之后自身实力的提升他们是再清楚不过的,曾经的继国缘一能够把比他久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舞辻无惨摁在地上摩擦, 那么现在继国缘一杀鬼舞辻无惨更没有问题。
而此时此刻被讨论的季缘一打了个喷嚏。
季砚笙牵住季缘一的手,他的体温依旧保持着恒定,两人之间的温度并没有多少差别,正所谓当他们都登峰造极后都会走向一个世界, 季砚笙和季缘一哪怕发展的方面不同,但综合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
“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季砚笙双手捂着季缘一的手,“马上就要开了,昙花。”
季缘一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腼腆而温暖的笑容。
“琴叶注意保暖,抱紧伊之助哦,晚上可是相当冷的。”季砚笙看向表情格外严肃专注琴叶,听到她的话,琴叶赶紧点了点头,把怀里已经昏昏欲睡的伊之助抱得更紧,她身上披着相当厚的大衣,大衣上还被施加了一定用来固定大衣不掉的重力。
“没事的,砚笙小姐、缘一先生和中也先生已经足够照顾我了。”琴叶说着也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比起小姐和先生,我真是相当的累赘啊。”
“怎么会。”季砚笙拍了拍琴叶的头,“琴叶的温柔和接纳已经足够让我们开心了。”
“但是琴叶,我想要你谨记住一点,绝不要去以对待我们的宽容去对待食人鬼。”季砚笙表情严肃起来,“人类是食人鬼唯一的食物,彼此之间存在任何和解的可能性,只要食人鬼还需要通过吃人来解决自己的饥饿。”
“但是砚笙小姐……”
“我们是妖,我们吃的和人类无异,只有那些弱小的妖怪才需要通过进食灵力强大的人类来变强。”因为曾经有过一位大妖朋友,季砚笙对于妖怪的接受能力很强,强大的妖怪拥有的人形也绝对不会难看,这一点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
“总之首领说的你记住就行了,对你不是什么坏事。”站在一旁的中也淡淡说道,“这是忠告。”
“啊啦,因为自己超喜欢的老师没有被第一时间肯定而感到不开心吗?中也先生。”琴叶露出一个‘我懂我懂’的表情,翠绿的眸子满满都是笑意,“小女子自然是会听砚笙小姐的话的。”
中也脸上略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嘴平伊之助,表情柔软下来:“我很感谢保护了我,带我来到这里,给了我一个家的砚笙小姐。”
一开始见到头上长角显然非人的季砚笙时,琴叶可谓是吓了一跳,但是遭遇了一场暴打抱着孩子逃出来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跑走了,她失力的跌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孩子眼里噙着泪水。
【没事吧?我吓到你了?】被她所惧怕的鬼姬蹲下来,宽容而小心地看着他们,仿佛承载着万千星辉的墨银色竖瞳即便是被漆黑的眼白下衬托得那样冰冷锐利不可侵犯,在她那无奈又略显可怜巴巴的表情下也变得那样温柔。
她头上的角似是龙角又似鹿角,挂着几缕在路途上被风吹上去的墨黑发丝,美得就像是一幅画,说话间若隐若现的尖尖犬牙和脸上火焰般恣意张扬的斑纹也似乎变得那样可爱。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是在山上迷路了吗?有去的地方吗?我可以送你们下去。】这哪里是什么山林里的妖魔鬼怪,而是一直默默守护着此地的神明大人吧?
【来,这是金平糖,很甜的哦。】她小心翼翼拿出一捧有着星星形状的糖果递过来,眼里有期待和忐忑。
琴叶鼓起勇气收下了那些甜甜的星星,也鼓起了勇气拉住了这位鬼姬的手。
——真是非常温暖的手啊。
从记忆之中回过神,琴叶惊喜的看着面前雪白的昙花花苞,放轻了声音生怕惊扰到了它:“开了开了——”
他们一起合力种下养起来的昙花开始向面前的人一点点拨开自己柔软纤嫩的花瓣,将自己仙气而优雅的美丽展现出来。
一瓣两瓣三瓣……
“说起来昙花也可用来做菜炖汤呢。”季砚笙突然说。
“诶?”在场醒着的其他三人立刻看向季砚笙。
季砚笙冲他们眨眨眼,双手一合:“开玩笑的,只有一朵也做不了菜啦。”
琴叶面露惋惜,“那下次多种点吧。”
“嗯,既然老师想要尝试的话,其他地方应该会有昙花的吧?”不管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中也开始思考去摘别处的昙花回来给季砚笙做菜了。
“是的。”季缘一看着自家昙花眼神顿时变得不再那么友善。
昙花:这下我究竟是开还是不开?
“开玩笑的。”季砚笙立刻结束了这个本就是突发奇想的话题。
光等着昙花开很是无聊,琴叶已经撑不住了,看着昙花一点点开就像是催眠一样,等昙花开到一半,她已经睡着了,她和怀里的嘴平伊之助一起被中也用重力平稳托举着送回了房间。
绅士的中也不会在未经女士允许的情况下去触碰对方,所以‘重力抱’这一点被他发挥到了极致,虽然这就跟当初他搬家举家具的情况差不多,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季砚笙又过了一会儿问道:“缘一这次出去在山林里遇到了什么吗?似乎还是有食人鬼来这里?”
“嗯,它们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我直接杀了。”季缘一点了点头。
“鬼舞辻无惨还是动摇了啊,看到你之后应该会相当的震撼。”季砚笙这一次也是拿到了剧本的人,因为她不再是剧中人,而是旁观插手的人,“对了,太宰治为什么让你们在外叫我首领?”平时你们不是一口一个‘老师’‘姐姐大人’叫得那样顺口吗?
“嗯……太宰那家伙说我们要做一点符合外表的事情。”中也说着忍不住甩了甩自己的尾巴,他相当中意这条能被他如臂指使的灵活骨尾,不管是打人还是提东西都很方便,而且有了骨尾,他使用重力能够接触的范围也更广了。
“而且其实在我们看来,我们很久很久都没有称呼您为首领了。”中也说,“我们是从胚胎开始的,太宰那个混蛋经历了什么我不清楚,最后我们都在孤儿院相聚了。”
中也差点没法顺利出生,孕育他的夫人是一位美丽而柔弱的大和抚子一般的女性,她和丈夫感情很深厚,只是天公不作美,她的丈夫在事业上太令人眼红,有人安排了一场车祸,女子命悬一线的生下了中也,也多亏了中也是特异者,体质比一般人强才能熬过幸存。
被送进医院生下中也,女子为他取下‘中原中也’的名字后便闭上眼去和她的丈夫团聚了。
被送到孤儿院的过程过于曲绕麻烦,中也没什么兴趣去想,比起一诞生就直接毁灭了一个街区,这种情况中也已经满足了。
他们都获得了新的人生。
太宰治在知道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着阴曹地府后痛苦不堪,尤其是在清楚地狱的某位第一辅佐官早就预定了自家老师后更是露出了相当可笑的痛苦面具一般的表情。
不过也没办法,缘一先生为了解除诅咒欠了对方一个大人情,又因为死后能够看着鬼舞辻无惨在阿鼻地狱痛苦挣扎的样子,相当愉悦的接受了那位地狱辅佐官的邀请。
而老师不可能看着自己弟弟独自一人留在日本的地狱,所以姐弟俩都被定下了,他们死后那边会和种花地府以人才交流的名义把人带走。
中也完全不慌,反正老师在哪他们就在哪,倘若一家人都在的话,那么相伴着一起度过漫漫的寿命似乎也不会如太宰治所想的那样痛苦。
那个混蛋其实心里也清楚,如果真的想死,这个世上魂飞魄散的法子多了去了,可他只是哀嚎着为什么死后真的有地狱,绝口不提‘能不能有魂飞魄散的选项’这样的话。
——因为老师会伤心的。
如果真的活累了,那就喝下孟婆汤去轮回吧,可下一世是否还能再遇到老师……却又是他们最犹豫的点。
“中也!缘一!昙花彻底开了!”月之鬼姬表情欢欣而雀跃,带着只有被身边的人总是宠着的人才会有孩子气,丝毫不知自己的笑容才是他们最想要看到的美丽事物。
“是啊,终于开了。”日呼剑士发自内心的为她感到开心,“真是不容易呢。”
这株娇气的昙花主要还是季砚笙在照顾,花开了也算是对她这段时间的照顾的回报了。
“之后就不要为了看开花而熬夜了吧。”中也无奈一笑。
是的,发现昙花快开的是琴叶,但是提出今晚等昙花开的却是季砚笙,大家都是“甭管是什么,总之第一时间支持她的决定”的态度,就连嘴平伊之助也乖乖的跟着琴叶过来看对于他而言无聊而乏味的等开花。
“那么该说晚安了,缘一,中也。”
“晚安,姐姐大人。”
“晚安,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日轮刀之鬼·季缘一:不要让我看见鬼舞辻无惨,不然我会做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毕竟我只是因日呼的执念而从他的日轮刀之中诞生的刀鬼罢了(微笑)
鬼姬·季砚笙:谁和你是同类了,虽然这个世界是纯鬼灭没有妖怪,但是我们来了妖怪就有了(微笑)
枯骨之神·中原中也:食人鬼的恢复过程真是恶心啊,有没有日轮刀,那用污浊好了(微笑)
第64章 斩鬼之刃·正传
黑死牟内心复杂至极, 他一旦想到自己为了变得更强而变成鬼活了那么久却依旧无法战胜继国缘一的话,内心那股从未熄灭过的嫉恨之火就无法避免越发旺盛,烧得他呼吸都变得那样痛苦。
继国缘一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愿变成鬼这种生物呢?!
他生来就是被太阳眷顾的人, 脸上的斑纹、几乎握着刀就能宛如呼吸般自如使用出来的日之呼吸,怎么看都和‘鬼’沾不上边,这样人被其他人从死亡的安眠之中强行拉出,变为曾经被他那样厌恶的存在,他怎么可能还会听从对方的话语?!
【继国缘一并不是‘首领’,他也似乎听从着对方‘遇到食人鬼便杀’的命令。】那个鬼之首领为什么会下达杀死食人鬼的命令?或许是为了争夺鬼王的身份吧, 但是黑死牟并不在乎这个。
继国缘一……这四个就像是被他恶狠狠的嚼碎在了牙齿之间又狠狠的碾磨了数遍, 无论过多少遍都是那样的苦涩而灼烫。
这一次他能够完成当初那场因为继国缘一的寿命而戛然而止直接宣告他胜利的决斗吗?
当初情绪波动巨大甚至流下眼泪的是继国缘一, 那个年迈的剑士即便老去实力也没有丝毫的退步,仅凭这一点黑死牟就嫉妒得要死,对方的心情黑死牟不想知道也不想了解。
那是怜悯吧?何等令他作呕的怜悯!明明身为兄长,他却根本没有弟弟那样优秀强大, 甚至通过变成鬼这种歪门邪道来变强!
继国缘一无论离开多久, 因他的强大而产生的巨大阴影都如太阳一般无时无刻的照在他们身上, 让他们一生都为之痛苦。
来到了那座山林, 在夜色的烘托之下,在静谧的月色之下,黑死牟见到了那个让他疯狂嫉恨着的人,他的刀没有任何怜悯意义的将敢闯入这片领地的食人鬼统统斩杀殆尽。
无慈悲,甚至无情绪, 就像是人将脚边碍眼的垃圾随意踹走一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感情,他宛如生来就是为了斩杀这些恶鬼的利刃。
扎着黑红色长辫的青年转过头,那双金红色的眸子宛如两轮缩小的日轮映入他的眼中,那对出自继国夫人——出自他们母亲之手的日轮耳坠在风中浮动着。
多么可笑啊, 那样温柔的女子,最后她的孩子或主动或被动的都变成了面目可憎的食人鬼。
不,或许并不是,这个人即便变成了鬼,其身姿也更似神明。
这一次双方的位置似乎颠倒了,穿着赤红羽织的青年拿着那把还保持着赫刀状态的日轮刀,眼神冰冷而厌恶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这样的眼神对于黑死牟而言是那样的陌生,即便是曾经年迈的继国缘一看见这副模样的他,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的悲伤。
“继国缘一!”此时他内心涌起的恐慌是黑死牟从未预料到的。
他原来……他居然会对缘一的厌恶和漠视感觉到痛苦?不!这个人真的是继国缘一吗?!
黑死牟内心不断质问着,但青年的外表、剑术、实力却容不得他的质疑。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的确是缘一。”青年微微侧眸,就连转过身面对这位六眼恶鬼都感到了心理不适,对于食人鬼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厌恶之情,“但是我并没有继国这个姓。”
黑死牟僵在了原地。
“对了……你也是食人鬼吧,这股令人不愉的气息,吃了多少人?为什么要自愿变成恶鬼呢?”想起了那位首领的命令,青年才转过身以正面面向黑死牟,黑色的眼白使得青年那双极度特殊的金红色眸子更加的耀眼璀璨,却根本让人感觉不到温暖,“你将生命视为什么?”
这句话简直就是直戳通过黑死牟的眼睛窥看情况的鬼舞辻无惨,当初继国缘一就这样质问过他!鬼舞辻无惨的尖啸让黑死牟的大脑痛苦不堪,但是黑死牟仍旧无法停止自己的想法。
是啊,他为什么会变成恶鬼?因为他想要成为继国缘一那样强大的剑士啊……是因为他想要成为
黑死牟脑中的想法宛如断了的线戛然而止,鬼舞辻无惨此刻一定正通过他的眼睛去观察着这个可怕的缘一,这个缘一对待食人鬼的手段和剑势更加的狠戾果决,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鬼,明明一尘不染却像是踩着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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