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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乔星霖不冷不热地应了声。
“我听说前阵子，小林总带着他们公司的那个什么董事长助理去探你的班，那个小助理好像在追你？”
乔星霖看了她一眼，“你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可是你又跟康老师过从甚密，这算不算脚踏两条船啊？你不能因为人家小助理身价不如康影帝，就这么伤人家的心吧？”
乔星霖很想说关你屁事，但实在不文雅。
“我跟康浩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电视剧宣传期配合而已。”
乔星霖说完，程莎莎好像莫名地松了口气。
“你只否认了康浩的事，没否认小助理的事，说明后面那件事是真的？”
乔星霖的确没办法否认。但程莎莎一口一个小助理，听得她很不爽。
“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或者跟薛晨拍戏很不愉快，非常想找人吵架？”
程莎莎被她噎了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跟薛晨每天除了拍戏都避免见面，一见面就掐。
她很快反唇相讥，“不是我说你啊乔姐，你条件这么好，随便挑也能挑个富二代，跟一个小助理纠缠不清，掉不掉价？你说那种人，一不能给你资源，二不能给你铺路，你跟他在一起，不是浪费青春吗？说不定最后还要被骗财骗色。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
要是少女时候的乔星霖，一定能上去掐死程莎莎。
乔星霖把化妆品收回手包里，又用手指调整了一下口红的颜色，“不好意思，我愿意跟谁在一起你管不着。就算他没钱没势，只要对我真心，我照样欢喜。好过你周围的一群苍蝇，只会逢场作戏。你平时戏没演够吗？懂什么叫真心吗？也对，到了三十你还没红起来，也该退圈找一堆钱嫁了。”
“你！”程莎莎气得用手指着乔星霖，说不出话来。
乔星霖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她眯着眼睛，“你应该庆幸我年纪不小了，不然我能打得你满地找牙你信不信？”
程莎莎抖了一下。她平时看乔星霖与世无争的样子，以为就是只慵懒的猫，哪里想到是个母老虎。
乔星霖甩开她的手，昂首挺胸地走出洗手间。
过了会儿，程莎莎也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等她们都走了，一个女孩子才从卫生间的隔间里出来，边往外走，边兴奋地给同伴打电话：“惊天巨料，女星Q和女星C在慈善晚会的卫生间掐起来了，我还录音……”
她话说一半，就被一堵墙拦住了去路。
穿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女士。本会场有严格的保密制度，请把你的录音交出来。”
乔星霖和程莎莎各自回到座位，互相不搭理。
很快到了明星上场的环节，主持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叫乔星霖和康浩一起上去。
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暧昧的声音。
被叫到了名字，乔星霖没办法，只能提着裙摆站起来。康浩坐在另一桌，上台前很绅士地等了她一下，还扶着她上去。
“这一对是最近热度很高的俊男美女了，看着就很般配。”主持人好听的声音传遍整个会场。娱乐圈的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何况男未婚女未嫁，泡在一个剧组里演情侣五个月，随便发生点什么，最后变成真的也是大有可能。
舞台上的光很亮，亮得人有点眩晕。台下一片漆黑，看不太清楚人脸。
乔星霖站在康浩的身边，有点神游天外，没太注意康浩跟主持人说了什么，只是机械化地重复之前在台下背好的稿子。
忽然，一个人冲到舞台旁边，叫嚣着：“乔星霖，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离开康浩！”
话音刚落，一个东西就飞过来，准确无误地砸中了乔星霖的额头，随即一股臭鸡蛋的味道蔓延开，蛋清蛋液顺着她的侧脸滑下来。
全场都震惊了，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那个女人疯了一样，又砸了两个，一个被康浩抬手挡住，另一个砸偏了。幸好保安已经冲过来，迅速把她拉走了。
乔星霖也被主持人和康浩护着走下台。
小江和唐佳颖赶过来，把她扶到休息室去。
她十分狼狈，妆容和发型都毁了。之前有多好看，现在这狼狈就被放大了多少倍。
小江赶紧去打水，唐佳颖对主持人提出严正交涉：“你们这么大的活动，安保做的这么差？这对我的艺人有多大的负面影响你知道吗？”
主持人连忙道歉。一般的粉丝是不可能被放进来的，在场的明明都是有身份的体面人，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保安组那边很快传来消息，那人是参加晚会的某位老板带来的家属，她趁人不备，偷溜到厨房的垃圾箱里，捡到了几个过期的鸡蛋。她是康浩的狂热粉丝，突然冲到台前砸乔星霖，众人都始料未及。
康浩看了看一言不发的乔星霖，自责地说：“抱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小江和公司的同事帮乔星霖清洗头发和脸，乔星霖很平静：“没事，你们出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唐佳颖知道乔星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种事情需要时间消化，就对小江和童雪点了点头。
休息室里的人都退出去。
乔星霖用手拧了布，很用力地擦脸上的鸡蛋液，擦着擦着，皮肤发红，她的眼睛也不自觉地红了。
太委屈了。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要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这种脸。
好像坐实了她靠康浩上位。
她趴在桌子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出去。”她不想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人看见。
那脚步没有离去，反而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我说出去……”乔星霖抬起头，看到林深站在她面前，眼中透着几分急切。
他蹲下来，手指抚上她的额头，声音很轻，“弄疼了吗？”
她抿着嘴，泪水却不争气地落下来。
这个人，能轻易地凿穿她的坚强。
她也顾不得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俯身扑到他的怀里。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童话里的人鱼公主, 用好听的声音, 跟女巫交换了双腿。
可当她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站上陆地, 寻找王子。
王子却跟他心爱的姑娘在一起了。
哪怕王子看她一眼，她最后都不会化成泡沫。
幸好她的王子来了。
林深差点没接住乔星霖。
他是大会的组织者, 所以就算没在会场，但对里面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她的头发和脸还是湿漉漉的, 身上很凉。
他一只手圈着她的腰, 另一只手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有我在，没事了。”
乔星霖哭了一会儿，情绪稳定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很脏，还很湿, 不该这样不管不顾地扑在他的怀里，把他的衣服都弄皱弄脏了。她要爬起来，林深却抱着她, “回家吗？”
“我现在不想出去。”乔星霖闷声说。
“你现在需要回家, 好好清洗一下。”林深按下耳麦, “派人把停车场的路清出来。不要惊动会场的人。晚会照常进行，江总会留在这里盯着。”
乔星霖抬头看他，他的确有哪里不一样了。记得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没有光芒，甚至有些消沉。
现在他好像又变成那个拿着小提琴，站在舞台上, 闪闪发光的林深。
“跟我走。”林深揽着她站起来，带她从特殊通道离开。
司机在劳斯莱斯上等他们。
林深让乔星霖先上去，然后坐在她身边。他给了司机一个眼神，叫他不要多话。
“去茂名公寓。”
乔星霖还在想，恒通集团的待遇真的很好啊。一个董事长助理居然能坐这么好的车，而且还配有专门的司机？
只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多想这些，她茫然地看着窗外略过的城市风景，整个人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来。
回到公寓，林深让她去洗澡，自己打开冰箱，看看能给她做些什么吃的。
乔星霖泡在浴缸里，给唐佳颖发了一条信息。
唐佳颖只回复：这里的事你别管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都过去了。
乔星霖还是很沮丧，今天有那么多家媒体在场，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写。但现在她想先做一只鸵鸟。
从卫生间出来，她穿着宽松的卫衣和短裤，看到林深正在厨房里忙碌。
客厅和餐厅都没开灯，厨房里柔和的白光打在他身上。她坐下来，托着下巴，安安静静地看着。
她孤身在大城市打拼很久了，已经忘记了这种感觉。
比如屋里永远亮着一盏灯，厨房里有一个为自己忙碌的人。
这样才能叫家吧。
像宋女士在厨房抱怨老乔，老乔坐在客厅里充耳不闻地看报纸，吃完饭以后两个人还是一起去散步。
这样平凡生活中的烟火气，何尝不是她的向往。
林深关上煤气，把面端到她面前：“趁热吃。”
乔星霖虽然很饿，但是没有胃口。她的头发只用布随意一包，还没吹干，露出修长的脖颈。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漂亮。她脸上的妆容都卸了，少几分美艳，反而更显得清纯动人。睫毛本来就很长，大眼睛扑闪着，宛若一双缠绕人心的蝴蝶。
林深心头发痒，看到她额头上的红印，熟门熟路地去拿了药箱过来，然后坐在她面前，用棉棒给伤口消毒，再贴上创可贴。
“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乔星霖忽然别开头。她不想玩什么暧昧不清的游戏了，随便一个谢雨霏都能弄得她方寸大乱。
“你说算什么？”林深反问，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乔星霖把椅子往后一拉，索性站起来，“这段时间，你一条微信都没有给我发。好，你在忙，我可以理解。但是谢雨霏说你跟她吃饭，你是不是又想说，这是对老同学的亲切了？你就没有想过我……”
她话还没说完，林深已经站起来。
他径自走到她面前，忽然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脖颈，低头碰上了她的嘴唇。
乔星霖只觉得嘴唇一阵温热，男人的气息猛灌进她的鼻腔，呼吸都停滞了。
林深的手环过她的腰身，将她揽进怀里。
“我都没有吃你和康浩的醋，你居然吃我跟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的醋？谢雨霏我连正眼都不会看。”他碾磨着她的唇瓣，仿佛叹息一样。
乔星霖在短暂的愣怔过后，双手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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