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爵点点头。
吃醋是一回事,正事是正事,他还不至于连这个都分不清。
虽然,看到贝奚宁走向楚岩,楚岩一脸羞涩、眼神炽热,还是有点不爽。
贝奚宁走进场中,跟楚岩打了个招呼:“辛苦了。”
“不不不……”楚岩脸上泛起羞愧的神色,不自觉后退一步,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我表现不好……”
“不,你已经很好了。”贝奚宁笑着道,“你既然是我粉丝,应该看过我以前的角色吧?”
楚岩迟疑着点点头。
原主演技一般,但说实话,贝奚宁自己刚开始演戏的时候,演技更辣眼睛,比原主差多了,这话说的其实是她自己。
“我第一次拍戏的时候,连镜头在哪里都不知道,普通话也说不标准,比你差多了。”贝奚宁说。
楚岩以为她在安慰自己,急忙摆手:“不不不……”
但也说不出更多的话。
“你看着我。”贝奚宁打断他的慌张。
楚岩看了一眼,又不自觉避开眼神。
在偶像面前,到底还是紧张,不敢多看,更不敢直视。
贝奚宁叹了口气:“不是让你看我,是让你看的我表演。”
她一叹气,楚岩心里就害怕,再听她这么说,心里一个激灵,到底是敢盯着人看了。
贝奚宁换了表情,开口说了句台词。
楚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贝奚宁说的是他电影中的台词。
她演男主,但一点都不违和。看到她的表演,他会陷入进去,跟着她的情绪走,完全没有精力去想她是男的还是女的、会不会出戏这些问题。
这就是好的演技、好的演员吗?
同样一段戏,楚岩一对比下来才知道自己演得有多糟糕。
演完后,贝奚宁看着楚岩问:“你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楚岩都傻了,甚至想放弃:“演得很好,我,我……”
“从不知道镜头在哪里到现在,我的诀窍就是多看多练。”贝奚宁不徐不疾,用非常寻常的语气说,“观察不同人的差别,然后对着镜子练表情,练台词,练走位……你之前是律师,这是非常高水准的职业,能当上律师的都是精英,而且律师本就擅长观察,所以你肯定比我厉害。你没学过表演,一开始不会很正常,但你应该每ng一遍,都比前一遍更好一点。”
楚岩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很认真,听到后面又开始羞愧了。
“我们不怕你ng,就怕你没有进步。如果是这样,我们会觉得……很失望。”贝奚宁说了重话。
楚岩一下子就更难受了,双手不自觉攥拳。
“你在表演的时候,就是世界的主角。无论我还是导演,或者这些工作人员,跟路边的花花草草,场中的桌椅板凳没有任何差别,只是场景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不用在意。”贝奚宁拍拍他的肩,“加油,我相信你。”
她这一番又是鼓励又是恐吓,还自己做了示范,多管齐下,可谓是下了一帖猛药。
“你就不怕直接把他搞崩溃了?”楚心蕊不放心,也跟了过来,全程看在眼里,但并没有打断他们。
这时候跟着贝奚宁往回走才开口问了句。
“照他这么下去迟早崩溃,还不如来直接点。”贝奚宁说,“他很聪明,应该能调整好。”
话是这么说,贝奚宁心里其实也没底。
好在楚岩是真的聪明,独自消化了一阵,下一遍就进步神速。
贝奚宁刚才一直在观察,在他面前的表演刻意遵循了他的一些习惯,所以楚岩接受很快。他模仿了一些贝奚宁的表演,效果果然好了很多,自信瞬间就回来一大半。
之后他的表演肯定不可能全靠模仿,但偶尔一场不太重要的戏份问题不大。
今天这场拍过,媒体方面会很好看,对楚岩的自信也有好处。
“非常非常好!”程君然鼓励道,“保持这个状态,这次换个角度再来一遍,后期剪辑用得到。”
“你很厉害啊。”楚心蕊看了,转头对贝奚宁道。
楚心蕊一直都知道贝奚宁很有些手段,在为人处世甚至管理方面。但对她的演技,说老实话,楚心蕊不至于瞧不起,但也真心没觉得有多好。她甚至认为,贝奚宁转行当制片人,可能也是因为她演技不足。
有些人就是理论知识丰富,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上次跟夏清清对戏,楚心蕊也不在场,今天她是第一次见识到贝奚宁真正的演技,不免有些震惊。
“哪有。”贝奚宁摆摆手,“还是楚岩自己聪明,其实这种情况下,他压力很大,能顶住压力就已经很了不起……”
话还没说完,感觉半边身子都热了起来,一转头果然就看到楼爵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贝奚宁心虚地去抓他的手,悄悄晃了晃:别醋,同事之间的基本礼仪而已,商业互吹。
楼爵笑了笑,没有说话。
楚心蕊对演技方面向来上心,暂时没注意到狗粮,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不继续演戏?以你的能力,拿个影后也不是什么难事,哪里轮得到我们。”
贝奚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了我家楼总后,要再对着别的男演员花痴,我实在做不到……”
“你闭嘴!”楚心蕊正正经经在这里讨论演技,结果人家在暗搓搓撒狗粮,顿时大怒,一脚将凳子踢到监视器前面去了。
这番动静过大,程君然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干什么?”
“我来看看我弟弟演戏不行啊?”楚心蕊愤愤道。
竹轻轻也看了她一眼,细声细气地说:“这就弟弟了?”
“他姓楚,我也姓楚,我比他大,不是弟弟是什么?”楚心蕊反问。
有理有据,没法反驳。
她这一走,其余人更不敢靠贝奚宁他们太近,纷纷往前挤,将监视器都挡住了。
贝奚宁倒也高兴,转头冲楼爵讨好地笑。
楼爵低头,摸出手机,单手飞快打字。
贝奚宁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嘴角不住往上扬,真好看,像艺术家。
楼爵停下来的时候,贝奚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来一看,还真是楼爵发给她的,这么近的距离,他没有直接说而是发短信,因为实在暧昧。
【没关系,我都记着呢,等下一起讨回来。】
记着什么,怎么讨回来,两人都明白。
贝奚宁心底涌起一股燥热,一瞬间口干舌燥。
这个男人真的会,平平凡凡几个字,就把她勾得不行。
太坏了!
贝奚宁暗暗咬牙,朝他身上靠了靠。
“怎么了?”楼爵还装正经人,问道。
“我腰酸。”贝奚宁撩起眼皮看他,“你帮我揉揉?”
楼爵轻轻吸了口气。
如果是在没人的地方,他倒是很乐意。
这大夏天的,穿得又薄,他还真不想在人多的地方替贝奚宁揉腰,被人看见不好。
贝奚宁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这样说的,就是想勾他遐想。
撩完人不负责,说的就是贝奚宁这种人了。
楼爵扫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这边,将手掌贴在贝奚宁腰上。
贝奚宁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挺直脊背。
楼爵有点好笑,但也确实不敢过分撩她,主要自己也受不住。
刚好前面楚岩已经表演完,程君然转头问贝奚宁:“我觉得可以了,你看呢?”
贝奚宁悄悄叹了口气,她明白他是对商业片没把握,才会担心,要咨询她的意见。也或者是给楼爵面子,才这么问一次。
但他身为导演,这点决断还是得有。
不过当着大家的面,贝奚宁也没提,只是暗中记下来,打算私下里提醒他,然后去看了楚岩的回放。
确实很不错,有些青涩但能看出灵气,反而别有一番味道。
贝奚宁点点头,带头鼓掌:“非常棒。”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气氛热烈起来。
今天的戏份安排本来就不多,拍完后楼爵主动道:“辛苦了,今晚请大家吃饭。”
众人顿时又是一阵欢呼。
一群人来到饭店,程君然今天心情极好,拎着酒瓶来到楼爵面前:“楼总,贝贝,我敬你们一杯。”
他不太擅长这些,但心里是真的感激。
贝奚宁就不说了,相信他这个新人,将重要的工作交给他,然后又甘心辅助他,将很多事情安排得非常妥帖。这次出现这么多问题,贝奚宁也都一一解决了,她的每个决策都很对。明明是个看着有点娇弱的女孩子,但只要有她在,整个剧组就都感觉很安心,好像天塌下来都不怕。
楼爵也是,给钱大方还不胡乱插手剧组的事情,也不塞人进来,不像有些投资人,掏钱别别扭扭,架子倒是很大。
程君然从来没拍过这么多预算的电影,难免激动。
毕竟是年轻导演,第一次都不容易。楼爵还想着勉励他几句,然后就看到这个傻憨憨,一口气给自己灌下去三杯酒。实打实的,满杯的白酒。
这哪里是敬酒,分明是赔罪。
程君然喝完酒还忍不住絮絮地说:“你俩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有钱人,我衷心地希望你们能够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以前见过的那些有钱人……”
他巴拉巴拉一阵,忽然坐下去,趴在桌子上……醉得站不稳了。
就,开始得很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
全场懵逼,楼爵跟贝奚宁对视一眼,也都觉得好笑。
“小王,来把程导扶回去休息了。”贝奚宁给程君然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助理在隔壁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奇怪程君然为什么会醉这么早,也不好意思多问,有些局促地将人扶走了。
“大家自便。”楼爵看还有人排着队望着这边,并不想他们来敬酒,随手剥了只虾,放到贝奚宁碗里,“不用勉强。”
楚心蕊笑道:“你们快都回去吧,别敬酒了,要是打扰楼总的正事……哼哼,都懂吧?谁要喝来跟我喝。”
楼爵专心剥虾,也没反驳楚心蕊的话,差不多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一群人憋着笑,倒也真没人再来给楼爵敬酒,原本想来刷个存在感的都悄悄缩了回去。毕竟楼爵一看就是为了贝奚宁来的,稍微有点眼色就不该去打扰。
贝奚宁红着脸吃了几只虾,脸上不好意思,心里却有点燥。她假装不经意地扫了一圈,发现竹轻轻在闷头吃东西,小姑娘这时候终于表现出一点跟她的大力相匹配的能力——饭量惊人。
楚心蕊一口一个弟弟,拉着楚岩在喝酒,给他讲这个行业的潜规则。其余人则三三两两地散开,说话的说话,喝酒的喝酒,看起来很热闹。
似乎没人注意他们这边。
“我们……”贝奚宁戳了戳楼爵的胳膊,低声道,“要不要悄悄溜了?”
楼爵眼神微微一黯。
当然要。
两人又坐了几分钟,趁人不注意,先后出了包厢。
贝奚宁还是有责任心的,自己溜了还记得给胡老师和竹轻轻发消息,让一个负责掌控全局,一个保护楚心蕊。
“走路还是坐车?”贝奚宁收起手机,问楼爵,眼睛亮晶晶的。
夜色正好,凉风吹来特别舒服,特别适合散步,楼爵感受了一下,然后说:“坐车。”
良辰美景,走什么路,浪费时间。
楼爵直接从机场过来的,没带司机,剧组又还在吃饭,他们也没打扰,两人打了一辆车。
不知道是心情太燥还是天气太热,车厢内空气都感觉比外面粘稠。
司机是陌生人,他们没有亲密的动作,贝奚宁感觉腰有点酸,朝楼爵身边靠了点。
楼爵手垂下去,握住她的手,掌心微微泛潮,说不清到底是谁出汗了。
“m国那边怎么样了?”贝奚宁关心楼爵项目的谈判情况,也是想转移话题。
“很顺利。”楼爵完全心不在焉,回答得简洁明了。
贝奚宁抬眼看他,两人对视一番,都感觉空气中有火花在“噼里啪啦”地响。
两人又各自移开视线,再看下去就会忍不住做点什么。
好在饭店离酒店不远,很快就到了。
两人都没说话,下车后就直奔电梯。
电梯一路上行,没有旁人打扰,两人却都还是嫌慢。
贝奚宁刚刷开房间门,楼爵就欺身上前,将她压在墙上亲了上去。
两人呼吸都又急又乱,急切地寻找对方的唇瓣,倒是比第一次接吻还要慌乱无措。
你来我往的掠夺中,贝奚宁甚至尝到了一点血腥味,也不知道是谁咬到了谁,但谁也没停下来,也不觉得疼。
少量的血腥味在这样的情形下反而更加催长了人的情绪,怎样的激烈都嫌不够,怎样的亲密都感觉还差一点,他们都恨不得跟对方融为一体。
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暧昧的声响。
贝奚宁渐渐呼吸困难,却一点也不想松开,只能更加用力地抓住楼爵的手臂,整个人朝他怀里贴得更紧。
楼爵终于松开她的唇瓣,人却没离开,滚烫的唇瓣顺势而下,沿着修长的颈脖精致的锁骨一路印下灼热的印记。
贝奚宁受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
声音是她自己都从未想过的甜腻。
楼爵因为她这一声而僵了一瞬,随即动作更加疯狂,像是恨不得将贝奚宁撕碎吞下去。
贝奚宁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她怎么能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点,随即感觉有点害羞,她稍稍后退,手掌慌乱地在墙面撑了一下,不小心按到客厅的开关。
黑暗的屋子陡然亮了起来。
强烈的光线让贝奚宁不自觉闭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就看到楼爵正喘着粗气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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