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何珍丽对着他们笑道,“这位阿姨要把你们好吃的好玩的送出去给东区的孩子们,你们愿不愿意?”
废话,这么问的话肯定不愿意啊,孩子们都还小,对吃喝玩乐是最感兴趣最不愿意放手的时候。
许梨花见这样也不自取其辱了,带着孩子们过去自己那边的‘擂台’上,开始想着怎么给这些孩子们补上礼物。
“珍丽,我来啦~”王稳这个胖乎乎的男人带着玄城大学的很多老师们给何珍丽撑场子。
虽然不喜欢王稳,但是人家父母都是玄城大学有地位的教师,何珍丽勉强迎了上去。
“你这里怎么这么多东西?”王稳吃惊地看着何珍丽。
“这都是我爸单位里的好心人给捐的东西,”何珍丽高昂着头,“也不算多啦。”
“谢谢你啊,”何珍丽难得好心情给了王稳一个笑脸,“哎,我这次比赛赢得太轻松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正当玄城大学的老师们给捐书籍字典时,突然来了个穿着老旧绿军装戴着个眼镜的人急匆匆地奔向许梨花。
“哎呀呀,梨花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那单车半路上掉链子了。”老司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用油纸包着的钱币,“这都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算是我对祖国未来花朵的一片心意。”
老司马说着又摸摸这些孩子的头:“记得要好好读书,做一个为国家有奉献的人。”
一旁的老师们都愣了,这个老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司…司…”王稳带过来的一群老师们有人认出了老司马,颤抖着嘴去和人家问好,“老领导,您怎么来这了?”
“你这话说的,我做好事还不行?”老司马看了看两边的募捐情况,随即哈哈笑道,“做好事嘛,那捐给谁都是一样的。”
说完这句话,老司马看了看手表,赶紧离开了。
“呃…”何珍丽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位,”一个老师看着许梨花叫不出她名字来。
“您好郑老师,我是许梨花,在咱们玄城大学的图书馆做临时工。”许梨花接下了对方的书籍捐赠,也在簿上记下了。
眼看这些老师纷纷往许梨花那里涌过去,何珍丽气得踹了王稳一脚:“你这头笨猪!请来的老师都到她那边去了!”
不过幸好,何珍丽紧张地看了看对面的捐赠情况,估算了下大概,感觉自己这边还稍微领先一点儿。
“没事,等我妈妈的学生过来捐东西就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能超过她!”何珍丽自言自语着又开始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目前这种情况。
正这么想着,远处三三两两地过来了一些学生。
“班长,”司马振杰突然拦住同学们,“大事不好,和白老师女儿打擂台的是村里一枝花的许梨花同志,这可怎么办?”
??许程仁满脸疑惑地看了过去,发现真的是梨花。
“班长,怎么办?”司马振杰担心白老师期末考试不给他过,又不想让梨花那样的美人儿伤心,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喂,你们是我妈妈的同学是吧?来这边。”何珍丽开心地冲他们招手。
许梨花见到许程仁这些老熟人,略微有些不自在。
“还能怎么办?”许程仁一巴掌拍了过去,“你们几个,分别去后面给过来的各个班学生们打招呼,就说捐的东西都给我在许梨花那里登记,敢不从的,明年田径运动会我让他们各个院都拿零蛋!”
许程仁运动能力特别强,上学期运动会比赛的时候因为不想门门拿第一,所以给了其他院系一个面子。
“爸爸~”看到许程仁的秧苗兴高采烈地冲爸爸挥手。
秧苗和郑小瑳以及蒋叔叔拖着几大袋东西,这些都是烟厂的小朋友给的,因为他们父母担心孩子安全不让他们出来,所以那些孩子直接把东西给了秧苗他们。
“这是烟厂的!”秧苗气势十足地让妈妈登记,“妈妈,要写上烟厂的孩子们送,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还有这里,”蒋秋收带着同车间的两个工人推来了一小车的木制玩具,“这里有小木马,小蜻蜓小弹弓,什么玩具都有,咱们玄城锯木厂送上。”
“梨花同志,”垃圾站的站长和李仁强用垃圾车拖了很多人们丢弃的破衣服破鞋子,“哪位是院长,这些东西不嫌弃吧?”
李院长是有些嫌弃的,因着这些东西脏兮兮的有细菌对孩子们不太好。
“嗨,拿回去洗了再好好晾晾,能穿!”李院长心里是很感激的,所以不愿意让他们失望。
越来越多的东西堆积在了这里,东区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们又是开心又是骄傲地看着梨花阿姨。
许梨花却是有些懵了,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玩的吃的穿的都齐了。
“哪个是梨花啊?”黑市的几位兄弟姐妹们过来捐东西,却不知道哪个是许梨花。
“没听大虎说啊,最漂亮的那一个就是,”另一个老奶奶指着许梨花,“你看,肯定就是她。”
何珍丽:“……”
气得青筋暴起怒目圆睁的何珍丽快要喘不过气来。
看到许梨花那边越来越多的东西,西区的孩子们跑了过去扯扯梨花的袖子:“阿姨,这些礼物可以分我们一点吗?一点就好了。”
梨花看了看现场老师们捐的很多儿童书籍,笑了笑:“书本可以平分,大家都有份,但是吃的穿的你们得问东区福利院的孩子们的意见。”
“梨花阿姨,我们可以分给他们,我们不小气。”
“对,我们才不像他们那样小气。”这些孩子不介意。
“他们之前有了好东西却不想分给你们,那些吃的东西你们要是不想送可以不送的。”梨花再一次问道。
“不好,咱们都是吃不饱饭的穷孩子啊,要互相帮助。”东区福利院的孩子们和那边的孩子瞬间和好,和好的速度让梨花都有些惊叹,毕竟秧苗每次和郑小瑳他们吵架了可是不好哄的。
“谢谢你们,”许梨花对着这些捐赠的人鞠了鞠躬,眼里都是泪花。
“谢谢你们~”两个福利院的孩子们跟着许梨花学,向这些人鞠了鞠躬,“我们会好好读书成才的。”
第46章
失去了大承、季儿两个兄弟, 又损失了很多财产,老郑这几天愁眉苦脸的。
这天他来到锯木厂找郑小瑳,待看到正和秧苗他们玩闹的儿子, 他这心里憋屈得慌。
“臭小子,你去派出所报什么案!就因为你报案,我那两兄弟都坐牢去了!”老郑气得想打人。
“他们偷我的钱, 是妈妈给我的钱。”郑小瑳有些害怕地往后退,秧苗在后头推着他不让他退。
“你妈妈?”老郑眼珠子一转心里又起了坏心思,“你知道你妈妈在哪儿?”
郑小瑳摇摇头:“阳爷爷说妈妈生病了, 一年后会来见我的。”
老郑一听就知道那什么阳爷爷的话是骗小孩子的:“小瑳啊,你要是知道你妈在哪儿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吗?”
那个老情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他很想和她叙叙旧。
“嗯。”郑小瑳听话地点点头。
“为什么要告诉你?偏不告诉。”秧苗讨厌这个叔叔, 这叔叔打过郑小瑳耳光。
“哟,你这女娃伶牙俐齿的, ”老郑拧着秧苗的脸蛋儿笑道,“叔叔我不喜欢和大人顶嘴的小孩儿。”
“呀!”秧苗吃痛地大叫一声。随即从裤兜里拿出石子儿往弹弓上的皮筋一放一扯一松, 那石子儿就被射到了老郑脑门上,飞来的石子儿疼得老郑一恍惚,随即心中狂怒!
“你给我站住!”老郑气急, “我今天非得替你父母好好管教你不可。”
“秧苗,他要打你,往左跑!”扬大虎大叫一声。
本来能逃脱的秧苗被扬大虎给弄傻了:“大虎哥, 是你的左边还是我的左边呀~”
秧苗这么一愣神,老郑趁机抓住秧苗不轻不重地扇了她几巴掌。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老郑也不好下重手。
“…”头一回被打脸的秧苗愣了两秒,随即嚎啕大哭。明明不是很疼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总之这一刻她感受到了被打脸的屈辱。
“啊!!”郑小瑳拿着锯木厂里废弃的竹棍扑了过来,扬大虎不停捡些石子儿用弹弓对付老郑。
“我们来了!”
“打坏人!”
锯木厂一群还没上学的孩子们见秧苗他们被欺负,纷纷拿着木棍木棒来打人。锯木厂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工具,还有几个孩子推着木板车过来直接将老郑给撞倒在地。
等打盹睡着偷懒的门卫跑出来一看,老郑已经被一个木车给倒扣在地上动弹不得,秧苗正坐在老郑头上使劲扯他的头发。
听着那男人阵阵求饶声,门卫觉得自己头皮都疼起来了。
——
“许梨花同志,鉴于你昨天给福利院弄的活动举办得十分圆满,我们这里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玄城大学78届各个院系的班长们围住许梨花。
许梨花不愿意再弄这些活动,她是来学习的,而办活动这些事很浪费她读书的时间和精力。
“人家师范学院的太嚣张,我们实在是不想输。”
“就是,特别是那个叫阳语儿的,听说是历史系还是什么系来着,仗着她是77届的学生就看不起人。”
“听说那阳语儿傲着呢,当年高考成绩特好。”
……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许梨花才知道原来这次玄城师范学院的舞会是阳语儿为主要负责人。
玄城大学和玄城师范学院为死对头,这个年代像玄城师范学院这些大专比玄城大学这个正宗的本科大学还要吃香,因为许程仁他们毕业出来国家给分配好工作,而玄城大学却没有工作分配。
所以真要比起来,对于现在这些找工作难的情况,玄城师范学院比玄城大学更好一点,而且师范学院的招生要求更严格。
这次玄城师范学院和玄城大学联合举办舞会,师范学院的学生都摩拳擦掌准备把玄城大学给比下去。
“行,我帮你们打下手。”听说那边是阳语儿负责,许梨花思考了一会儿就同意了。
她不明白许程仁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心,她虽然不讨厌阳语儿,但心里其实一直憋着一股气。
——
“蒋叔叔,你下工后要来接我啊。”郑小瑳不放心地和蒋秋收挥了挥手。他奶奶想自己了,决定带他回去给他做顿好的补补身体。
“小瑳,想不想奶奶呀。”郑奶奶带着孙子回厂区宿舍后,给郑小瑳开始炖排骨洗猪肉,“奶奶给你做红烧肉好不好?”
“好~”郑小瑳开心地蹲在厨房门口看着这里的各种调料,“奶奶,我想给秧苗大虎哥带红烧肉。”
锯木厂食堂里的菜可难吃了,比不上奶奶做的。
“奶奶给你做,啊。”郑奶奶让小瑳先去外面和其他厂区孩子玩,她这里忙活就怕不小心用菜刀伤到孩子。
抱着他的小字典出去,郑小瑳看了看周围,找到一棵大树搬着个小板凳坐在那里读字典。
这是玄城乃至本省最大的制药厂,周边又有无数小厂给它提供服务。
这个国营大厂有食堂澡堂乃至电影院和商场等等,是锯木厂和垃圾站远远比不了的。
“哈哈,看呀,这个笨蛋又来了。”这里的厂区孩子对比其他穷苦孩子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郑小瑳不理他们,独自翻着字典读着写着。
“哈哈哈,你看这破字典!”一个7岁的大男孩一把抢过郑小瑳的字典给扔在地上。
“宋处处,你们不准欺负他!”一个装着像公主似的小姑娘过来帮郑小瑳的忙。
“张诺诺,你又帮他!你越帮他我越打他!”宋处处说着去推郑小瑳。
等秧苗他们正在吃晚饭时,看到的就是被郑奶奶送回来的哭唧唧的郑小瑳。
“郑小瑳,你怎么了?”杨大虎关心地跑了过去,“谁欺负你了?”
秧苗跑到一半又回去捧着小碗过来边吃边安慰郑小瑳:“是不是你奶奶打你啊?”
“不是不是,”郑奶奶笑呵呵地,“就是厂区里的孩子互相打闹罢了,没事儿。”
蒋秋收看了一眼难过得不行的郑小瑳,和郑奶奶好言道:“有些大人觉得孩子打闹是小事,这就错了。”
“这…”郑奶奶有些脸上挂不住了,难道她不爱她小孙子?
“蒋叔叔,”郑小瑳一把甩开奶奶的手抱住蒋秋收的腿,“梨花阿姨给我的字典被撕破了。”
“我妈妈的字典?”秧苗顿时小脸气鼓鼓的,饭也不吃了,“那些孩子太坏了!”
“郑奶奶,我觉得您应该和那些厂区孩子们的家长都说说,小孩子被欺负可不是小事,会给他造成心理阴影。”蒋秋收再次强调道。
“好,我一定说。”郑奶奶心里有些犯嘀咕,小孩子打闹要是大人去插手,那也太不像话了,会被人议论的,但郑奶奶不好在蒋秋收面前直说,毕竟这人太认真了。
“我不喜欢奶奶。”等郑奶奶一走,郑小瑳抱着蒋秋收脖子哽咽着。
“奶奶是爱你的,只是…”蒋秋收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孩子说清楚这件事。他自己也不是说多么会教孩子,他也不能乱评价别人的教育方式。
秧苗和杨大虎看着揉眼睛哭的郑小瑳,体内的好战因子又被激发了。
第二天等蒋叔叔和妈妈都上工学习去了,秧苗和杨大虎集合锯木厂的孩子们,开始商量着怎么对付那群制药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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