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淮谦对她的态度,怎么也不像是对普通员工的啊。
阮轻画静默了会,直接说:“不是。”
她顿了下,解释道:“我们之前认识。”
周盼眨眨眼:“大学吗?”
“不是。”阮轻画抿唇,轻声说:“我们在英国认识的。”
周盼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蓦地,周尧直直地看向江淮谦,灵光一闪,语出惊人:“她就是小师妹?”
阮轻画:“……”
江淮谦扫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
周尧噎住,更无语了。
周盼一无所知,懵懵问:“什么小师妹?”
周尧冷笑,“你让你淮谦哥哥给你说。”
“……”
江淮谦自然不可能解释什么,只是在赵华景上洗手间回来时,重新给三人介绍了阮轻画身份。
是Su的设计师,也是传闻中的小师妹。
介绍完,江淮谦没再搭理无关紧要的三人,专心致志当台球老师教学。
-
“……”
包厢里又安静了会。
赵华景低低说了句“卧槽”,灌了杯冷冰冰的酒醒神。周尧照做。
周盼也喝了两口,借此消化这重大信息量。
三人小团体看着对方无语凝噎了会,周盼小声问:“所以淮谦哥哥现在……是在追人吗?”
赵华景:“看样子是。”周尧:“他就是。”
周盼点点头,感慨说:“原来淮谦哥哥喜欢阮学姐这种类型。”
周尧轻哂:“心机男。”
赵华景沉默了会,后知后觉问:“尧哥你之前是不是还想打阮小姐主意。”
周尧:“……”
他冷冷觑他,冷嘲热讽,“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赵华景呛住,在心底为周尧的未来点了根蜡。
默哀。
……
阮轻画站在江淮谦旁边,依稀能感受另一侧打量的目光。
她自我催眠了会,还是没办法忽视。
江淮谦教她握杆,说了好几句都没听见阮轻画回应。
他低头,看她心神不宁模样,觉得好笑。
“在想什么?”
耳畔响起男人低低声音,她偏头,看他近在咫尺的英隽脸庞。
灯光笼罩下,男人眉眼变得更为深邃。
阮轻画走了下神,快速地低下头问:“他们就坐在那边吗?”
江淮谦:“嗯?”
他看她,“想和他们一起玩?”
阮轻画:“……”
她不是这个意思。
江淮谦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无声地弯了下唇,淡淡说:“专心学,不用理他们。”
“哦……”阮轻画眨了下眼,拉回思绪。
她不得不承认,江淮谦是个很好的老师。
没一会,阮轻画便掌握了要领。
她俯身,按照江淮谦所说的姿势拿杆,瞄准不远处的红球。
一击即中。
看着红球入袋,阮轻画意外又惊喜。
她唇角上扬着,仰头去看旁边的人:“进啦。”
江淮谦听着她轻快的语气,敛眸笑了下:“嗯,不错。”
阮轻画一怔,听着他低沉沉的声音,耳廓微热。
她转头,把自己注意力放在台球上。
“我再试试。”
阮轻画练了大半个钟,总算掌握到了技巧。
接连进了几个球后,她甚至觉得自己能找人PK了。
想着,她看了眼一直在旁边站着的人,低声问:“你要不要打?”
江淮谦盯着她看了会,不意外问:“想和我打?”
阮轻画:“一个人打好像没意思。”
江淮谦应了声:“可以。”
他顺手拿过了另一边的球杆。
两人开打,吸引了三位吃瓜群众。
周盼凑了过来,好奇问:“你们俩打比赛吗?”
阮轻画“啊”了声,看向江淮谦:“你想打比赛吗?”
江淮谦瞥了她一眼,反问:“你想?”
阮轻画摇了下头。
说实话,她这种水平和江淮谦打比赛,应该会输得血本无归。
江淮谦莞尔,低声道:“不打比赛,你随便玩。”
闻言,阮轻画放松了。
阮轻画是个很聪明的学生,只要用心了,学什么都很快。
开球后,江淮谦让她先打。
阮轻画也没拒绝,把他教的那些重点全用上,接连进了好几个球。
周盼在旁边加油鼓掌。
江淮谦站在不远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从上而下,炙热地让人无法忽视。
阮轻画莫名地手一抖,球没进。
她转头去看江淮谦,佯装淡定道:“到你了。”
江淮谦收回视线,看向球桌情况,低声问:“输了会不会哭?”
阮轻画:“……?”她哽了下,被他这话砸的猝不及防。
“不会。”
阮轻画轻哼:“而且我也不一定会输。”
她就不信江淮谦能一杆把球桌上的球扫尽。
事实证明,江淮谦确实不能。而且他还只打进了一个球,便脱杆了。
阮轻画眼睛亮了亮,抓住了机会:“又到我啦?”
她喜形于色过于明显,周围人都能感受到。
江淮谦压下眸子里的笑意,不冷不淡地应了声:“嗯。”
阮轻画重新上阵。
来来回回几次,阮轻画眼看要赢了,她挑衅地看了眼江淮谦,把问题丢给他:“江总,你要是输了,会不会觉得没面子?”
江淮谦撩起眼皮看她,“不会。”
阮轻画:“哦。”
她慢吞吞的,把最后一个球打进。
这一局,阮轻画赢了。
-
玩到十点多,江淮谦送她回去。
两人一走,周尧便控制不住地去他们几个人小群逼逼。
周尧:【今晚,我头一回见识到了江总的狗逼行为。】
顾明霄:【说来听听。】
赵华景:【啧,谁看了不说一句江总牛逼呢。】
周尧:【我们江总,平平凡凡的斯诺克小天才,头一回打球输了你们敢信?】
周尧:【他的打法真骚断腿。】
赵华景:【作为旁观者,我表示同意上面吃瓜群众说的。】
顾明霄:【?跟他打球的是小师妹?】
周尧:【还是我们顾总聪明。】
顾明霄:【呵。】
……
车内,江淮谦的手机一直在震,是群里人在@他。
阮轻画听着震动声,狐迟疑道:“有人找你吗?”
江淮谦拿出手机扫了眼,直接调成了静音,淡声说:“没有。”
阮轻画:“……”
江淮谦看她,低声解释:“周尧他们在群里聊天,没大事。”
“哦……”
阮轻画应了声,扭头看向窗外。其实后面这句,可以不用说。
两人都喝了酒,车内有清甜的酒味蔓延,味道还算好闻。
但即便如此,阮轻画也开了一点点窗,让风透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点闷。
“喝多了?”
注意到她动作,江淮谦问了声。
阮轻画摇头:“没有。”
江淮谦垂眼,看她染上红晕的脸须臾,没再出声。
阮轻画酒量非常一般,只能喝点度数低的果酒。但临走前,她有点渴,误拿了桌上的烈酒。
她就抿了一口,但这会后劲上来,稍微有点儿晕。
“不舒服?”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阮轻画轻“嗯”了声,闭着眼休息。
江淮谦看她这样,没再说话。
车内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偶尔响起的沉闷鸣笛声。
江淮谦垂眸看着旁边睡着的人,抬手替她遮光。
-
车到小区门口时,她还没睡醒。
江淮谦喊了一声,阮轻画含糊不清地嘟囔:“别吵。”
“……”
江淮谦失笑,捏了捏眉骨:“阮轻画。”
阮轻画本人睡得沉沉,一动不动。
江淮谦微顿,盯着她睡颜看了会,温声说:“起来,回去再睡。”
阮轻画依旧没理他,甚至还往旁边躺了下去。
她每次喝醉,都会耍赖。
江淮谦看她这样,忽而想起上一回她醉酒时的情况。
好像也是这样,褪下对自己的小心谨慎,变得胆大妄为不讲理。
想到那晚的事,江淮谦喉结微动,眸光渐沉。
他看着沉睡的人,伸手撩开她蹭到脸颊的头发,低声道:“再不起来,我抱你了。”
第二十二章 (她嘴里被塞了一颗糖。【二...)
司机在前面听着, 头皮发麻,想立马消失。
江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江总还记得前面有个人吗?
司机正想着,身后传来江淮谦声音:“你先回去。”
司机愣怔了下, 回头看他。
江淮谦下车, 绕到阮轻画这侧开门,把人拦腰抱起。
他看向车内的人, 交代说:“不用等我。”
司机连忙答应:“好的江总。”
他是周尧那边的人, 经常会负责把喝了酒没带司机的几位大少爷送回去。
但他是头一回送江淮谦,也完全没想到第一次送他,就听到了这么劲爆的对话。
这还是……那几位大少爷口中手段狠绝,冷漠无情的人吗?
司机很怀疑。
-
阮轻画睡得很沉, 就连江淮谦抱她,她也没太大反应。
鼻息间萦绕着女人身上的味道, 清清甜甜的,是铃兰花香。
阮轻画很喜欢的一款香水味道。
江淮谦抱着她进小区,熟门熟路。
到家门口时, 他握着阮轻画的手开锁进屋。
小房子里漆黑, 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浅浅月色,很是温柔。
他没敢开灯, 怕把她惊醒。
把人放在沙发上盖上毯子后,江淮谦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望着躺下后自动蜷缩在角落边的人,拧了拧眉。
借着月光, 他目光赤|裸地盯着她。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双颊坨红, 璀璨的双眸紧闭着, 眼睫毛很长很翘,落下一小片扇形阴影。
越过秀气的鼻子, 江淮谦目光停滞在她唇上。
刚刚抱她的时候,她唇瓣蹭到了他衣服,口红蹭花了,唇色却依旧嫣红,别样诱人。
江淮谦微顿,俯身靠近。
他注视着毫无察觉的人,抬起手,粗粝指腹蹭过她柔软的唇瓣,把她蹭花的口红擦尽。
窗外的月色好像变得更迷人了,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格外有规律。
阮轻画没醒。
江淮谦垂眸,扫过指腹留下的口红,把视线重新放在她身上。
他安静地注视着她,没有再进一步过分举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淮谦才起身,进了厨房。
……
-
阮轻画是被厨房的动静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看向厨房那边。
在看到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后,她瞪圆了眼。
片刻,她回了神。
是江淮谦。
阮轻画轻吁一口气。
她盯着江淮谦的背影看了会,没出声。
从她躺着的这个角度,看不清江淮谦在做什么。但又好像能猜到。
男人身影高大,背影宽厚。即便是弯着腰,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力量。
可能是跟常年锻炼有关,江淮谦看着偏瘦,但却有不少肌肉。
厨房的灯光打落在他身上,整体看着还有种居家温暖感。
虽然,阮轻画觉得这是她的错觉。
她走神看着,也没注意到江淮谦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了。
“醒了?”
江淮谦低头看她,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正不疾不徐地朝她走近。
阮轻画轻眨了下眼:“嗯。”
她伸手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脑袋,低声问:“这是什么?”
“醒酒茶。”
江淮谦敛目,单手拿着碗吹了一会,才递给她:“喝了。”
阮轻画一怔,抿了下唇:“谢谢。”
江淮谦睨她一眼,没搭腔。
阮轻画接过喝下。
江淮谦看她皱起的眉头,轻笑了声:“不好喝?”
“嗯。”阮轻画感受着舌尖的苦涩,嘟囔道:“好难喝。”
话音一落,她嘴里被塞了一颗糖。
把糖卷进舌尖,阮轻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错愕地望着江淮谦,感受着口腔里蔓延的甜味。
她僵了几秒,含糊问:“……哪来的糖?”
江淮谦指了指:“冰箱里的,没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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