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好厉害,老板好厉害!”
这还差不多啊!
康总哼了一声,小声说道:“这算什么,等你在这个地区名声大振,到时候咱们再罢罢工装跳槽,你是不可缺少的,他们还会给我们涨工资。”
小刘老师刚好出来,就听到了这句话,默默的又退回了教室里,她原本出来就是怕小孩心灵受伤。
嗯,现在想来,以后可能是园长的钱包受伤。
康康同学说得太让人心动了,她现在都想去用这些方法涨工资了。
另一边的艺术中心,艺术中心的老板看着来辞职的夏笙,说道:“前面的事情确实也是我们的问题,我们管理上有瑕疵,让你受委屈了。”
“咱们也一起工作了好几年了,是不是?怎么说也有感情了,我记得你刚开始来的时候,你家里情况很不好,我们原本是不收兼职老师的,也为你破例了。”
“你看你现在情况也越来越好了,也不需要整天陪孩子了,可以过来做全职坐班老师。”
“不用了。”夏笙说道:“我想尝试一下其他职业。以前可能是我太狭隘了。”
“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工作不好找,再说了,如果你是全职老师的话,工资待遇也不一样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
张总那件事情像一场风暴,完完全全的革新了她的思想,她冷静了好几天,决定重新去审视这个世界。
“这样吧,你回来的话是底薪加提成。”老板也很崩溃,之前张总是暗示她们夏笙得罪了他。
那个时候,大家都知道张夫人很喜欢夏笙,但。现在也知道张夫人是个全职太太,没有工作,她们家是张总做决定。
所以她们能够在完全不通知张夫人的情况下,就直接做了决定。
而现在,张总打电话说让夏笙回来就算了,更加重要的是张夫人,哦不对,现在大家叫她谭小姐了。
谭小姐这段时间天天上新闻――
“张总生病,张夫人暂时担任公司负责人。”
“起底这位张夫人,能力完全不输给张总。”
不仅如此,而且网上开始出现了一些新闻,说是张总以前的宠妻形象,实际上都是假的,然后从头扒了一遍,网友吃遍了瓜,但记者询问谭小姐的时候,谭小姐只是说――
“事情都是真的。”
被问到是否离婚,谭小姐笑道:“暂时不会,他现在生病了,正是需要我的时候,而且我们的感情也还没有破裂。”
外界的人只觉得这个张夫人傻,但她们这里有一个老师的亲戚在张夫人家里工作,说是张夫人也就是在外面这么温和,回家以后脾气暴躁的很,她把自己老公从医院接回家住了,限制了她老公与外界联系,由于她老公断了腿,只能在家里养着。
她不离婚,实际上只是因为现在离婚,他很大概率分不到家产,而且,她没有工作,孩子也分不到。
艺术中心听完这些简直目瞪口呆,难以想象,那个在外面和气大方爽朗的女人,回家以后还要对自己已经受伤了的丈夫进行冷暴力。
但是,里里外外忙成这个样子的张夫人,还有空来关心一个问题――
“夏老师有没有回来?”
“夏老师要是回来了,给我打个电话。”
“辞职?你没有跟她说待遇吗?”
于是,艺术中心就差上门去请夏笙回来了。
待遇这方面也是疯狂地往上加――
“只要你愿意回来,工资这些都好商量,到时候还有津贴,餐补,旅游名额,旅游给你选家庭旅游。”老板说道。
夏笙摇了摇头:“抱歉,这真的不是钱和待遇的问题。”
老板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不是钱的事情,如果是钱的问题,那说明钱还是给的不够多。
“这样吧,只要你回来,前面的这些都还是保留,我还给你底薪八千,每一个学生的分成,我给你五成。”
“一个月下来至少是这个数――”老板。拿了一支笔,把之前自己说到的全部罗列出来,然后算出了一个总数,递给了夏笙。
夏笙本来也就是拿过来看了一眼,下一秒就懵了。
夏笙咳嗽了两下,放下了纸条,说道:“这真的不是钱的问题,我现在很迷茫,我想去不明白我到底想做什么?”
“而且,谭小姐家里那一台钢琴放到我们这边来了,说是让你弹。”
老板只觉得张夫人对夏笙简直是好到一个可怕的地步了。
她并不知道,正是由于夏笙,在阴差阳错之中帮她解决了两个最大的问题――
一,夏笙对她说出了真相,信任她,让她结束了这几年来,她内心的煎熬。一个爱美的女人,当年愿意跟这个男人一起奋斗,愿意嫁给他和他一起生活,不仅是因为他有才华谦逊,还因为他长得清秀好看,如一汪清泉。
而岁月是一把猪饲料,当年的男人发胖了,有啤酒肚了,性格变得油腻自大,她完全不想跟他相处,每天不是跑出来学琴,就是去健身房。
可是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她,她心里一直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而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二是,夏笙直接把对方打断腿了,简直是给她提供了一个绝好的夺权机会,夫妻俩之间的冷暴力不算暴力,她不愿意离婚,她能够靠法律拖到她拿到自己想要的再离婚。
谭小姐本来就爱美女,现在这个美女不仅能弹钢琴,还能打架,还帮了她这么大的忙,而且再说了,她现在用的钱,她真是一点都不心疼。
基于这些原因,谭小姐给了艺术中心很大的压力。
艺术中心的老板只能拉着夏笙,说道:“到时候谭小姐送过来的钢琴,我们锁在琴房里,都没敢去用,你要是回来,我们就把钥匙给你,只有你一个人有钥匙。”
夏笙还记得当初弹那架钢琴的感觉。
“也不知道他们搬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哪儿,夏老师现在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帮忙看看?”老板说道。
夏笙点了点头。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弹琴了,不全是因为张总请来的那两位大师对她的评价。
还以为她突然意识到,她对钢琴的热爱,好像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母亲对她性别的否定和压迫。
弹钢琴,就像是对她母亲最大的反抗。
夏笙坐在钢琴前,再一次弹了起来。
琴声由缓到急,仿佛刀剑越逼越近,要劈开这一切一般,老板。身体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仿佛想要退出这个房间。
然而音乐还在继续。
每一声都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老板一阵一阵地胆寒,怎么会?夏笙向来喜欢温柔抒情的曲子,居然能弹出这种肃杀之气?
一曲结束,老板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人的背影,只听到对方起身,走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身上原本缠绕的那种不自然消失了,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对方走到了他面前,开口说道:“钥匙给我。”
老板看着这个人,把钥匙递了过去。
等到她离开了,以后,老板才回过神来,旁边的几个琴室纷纷开了门――
“老板,刚才弹琴的是谁?”
老板也觉得一言难尽:“夏笙。”
夏笙离开了艺术中心,走在了阳光下,呼出了一口气。
她重新找到了方向。
第40章 一个好消息(二更)(那个逼你儿子说老板好的混...)
康总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 像是一下子成了工人协会的精英骨干。
签署劳动合同,要求减少工时,提高待遇,以及疫苗接种等一系列操作, 做起来那一个像模像样, 就差喊口号争取打工人的利益。
小刘老师忍不住问道:“康康同学,你到底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知识的?”
小孩嘴里说出什么都不稀奇, 因为他们什么都敢说, 稀奇的是他们到底是从哪儿获得的这些东西?
康总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抽了出来, 叹了一口气,小脸上是满满地沧桑:“都是经验。”
小刘老师瞅着这小朋友愣是把一根棒棒糖抽出了烟的寂寞,一个4岁的小孩能有什么经验?
小刘老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小两口。
“经验?”小两口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 他能有什么经验?
越秦率先觉察出来了所谓的经验, 只觉得儿子对这个世界的信息捕捉能力非常强。
“我之前被开除的时候带他去找了一次工会, 还找了劳动仲裁, 可能是他在我们之间说话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东西, 就记下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经验。
这一下子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在这些地方学到的, 越秦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孩子如果还记得他第一次去工会那边的事情,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还记得那件事?
越秦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儿子开始会说话和性格发生转变,都是在发生了那件事情以后。
越秦思考着找机会跟儿子谈谈,他不想那件事情成为儿子的阴影。
“今天在学校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越秦一边说着, 一边从上面的橱柜里拿了一口白色的砂锅出来,今天夏笙要加班, 还没有回来,越秦接了孩子回家,准备做火锅的鸳鸯锅。
康总就瞅着这一口白色的砂锅,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之前他们做吃的用了一口黑色的铁锅,炒菜有专门的锅,炖汤有专门的锅,煎鱼有专门的锅。
现在是一个全新的锅,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锅?
“宝宝,爸爸跟你说话呢。”
“学校没什么好玩的事情。”
“同学和老师呢?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没有,都很无聊。”
其实不是,也有很好笑的事情,班上好几个小孩子动不动就把老师喊成了妈妈,还有小鹦鹉老师,他多牛逼给小鹦鹉老师争取了多好的待遇。
但他不能说,他不是那些一回家就把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爸爸妈妈的小孩。
甚至他都不是小孩,也不是这家人的小孩。
越秦也没逼自己的儿子,非说不可,他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小孩,从旁边拿了一个菜盆子,又把对方的小板凳拿到了厨房来――
“把小白菜剥开,清洗一下。”大块头爸爸说道。
越秦瞅着这个小不点,小孩今天身上穿的是孩子他妈买的红色卫衣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黑色桃心,标标准准的小孩模样。
他想到了幼儿园老师说的那句话,小孩在学校里很有领导力,像工会成员,还是精英的那种。
越秦心说,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要怎么变成一个工会精英,维护学校动物老师的劳动权益,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那个场景。
小孩看了一会儿菜盆,一个小白菜,七八朵香菇,还有两把金针菇。
小孩抬起头,问道:“有工资吗?”
越秦 挑眉,心说,好了,现在不用想象了。
“一会儿的火锅你给饭钱吗?”越秦说道。
小孩遭遇了自己讨薪史上第一次滑铁卢,哦了一声,在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小手在水里一半一半的把小白菜掰开,还是不肯接受这次滑铁卢,这可是傻白甜的大块头爸爸,不能输在他手里,准备再挣扎一下:“爸爸,我今年才4岁,你不能找我要饭钱,因为你对我有养育的义务。”
越秦回过头看了看小孩:“这也是幼儿园小朋友教你的?”
“你们幼儿园小朋友还真是博学多识 。”越秦忍不住感叹,有会碰瓷的小朋友,有会哪吒的小朋友。
“那爸爸我能有工资吗?也不用给多了,给个一两千的基本工资就可以了。”
“一两千?”
“我每天晚上都可以帮你洗菜。”康总帮小鹦鹉老师要工资的时候,决定自己也要挣一点钱才行。
“宝宝,爸爸妈妈和你组成的地方叫什么?”
康总把一片一片的白菜叶子认认真真的码了起来。
康总满意地看着自己买的整整齐齐的白菜叶子,又开始洗香菇朵朵。
对于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回答,但还是开口了:“家。”
“那爸爸妈妈和宝宝都是家庭成员,爸爸做饭不要工资,妈妈做饭也不要工资,为什么宝宝洗个菜就要工资呢?”
一脚踩进对方陷阱里的康总,一脸憋屈。
好吧,同工同薪。
这还是那个思想单纯,做法正义的大块头爸爸吗?
越秦可是听完了小刘老师说他儿子怎么坑园长的全过程,稍微拿来一用。
康总并不知道,是自己的逻辑打败了自己的逻辑。
“好吧,那我不要工资。”康总认输了。
“宝宝,爸爸问你一个事情好不好?”
“你说,我能答的肯定就会答。”
“宝宝还记不记得爸爸以前的老板?”越秦说道:“就是那个别人都要对他说康总好的老板。”
康总愣了一下,其实他不太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当时是喝了酒的,只记得自己开除了安保部门的部长,当然,主要理由是因为他不是自己的人。
“宝宝?”越秦见小孩慌神,出声喊道。
“我不记得了。”康总并不想想到那一天晚上的事情,他忍不住想要回避:“爸爸,我们可不可以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好,爸爸不提了,如果宝宝想跟爸爸俩说那天晚上的事情,爸爸随时都在。”
康总情绪却低落了下来,把香菇又洗了两遍。
等他把菜盆子里的菜都洗完,收获了大块头爸爸一个赞扬的眼神。
康总并不清楚别人家的父子是怎么相处,但应该不是一个做饭,一个洗菜。
厨房里收拾得很干净,白色的大理石散发着一种温润的光,燃气灶上的火苗呼呼地响着,诉说着一种温馨生活的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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