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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1985——元月月半

时间:2021-01-02 09:43:34  作者:元月月半

 《重返1985》作者:元月月半

 
文案:
林和平重生了,重回到怀孕前,没有孩子牵绊,她最疼爱的弟弟还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林和平果断离婚!
周建业也重生了,重回到退伍前,他还没下海经商,妻子还没有外遇,一切都还来得及,周建业果断离婚!
——
民政局门口,拿着离婚证的林和平碰到攥着离婚证的周建业,两人相视一眼,同是天涯沦落人,相识相遇就是缘——果断进去领个结婚证,开始不平凡的一生
真半路夫妻!
 
微博名:元月月半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种田文 爽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和平,周建业 ┃ 配角:林平安、林安宁,林宁宁 ┃ 其它:八十年代,日常,种田文
一句话简介:半路夫妻的协议婚姻
立意:带领乡亲们脱贫致富奔小康 
 
 
 
第1章 双双重生
  林和平重生回来有十天了。
  想了整整十天,林和平也没想明白,她上辈子怎么会看上段其智个心狠手辣的二椅子。
  总也想不明白的事,就不用再想——林和平向段其智提出离婚。
  两人的结婚证是在林和平老家青州市青苗县办的。
  婚后林和平随段其智到首都,在首都考上学之后就留在首都工作。
  刚一决定离婚,林和平就去单位把她的工作调到青苗县。
  青苗县是北方的一个小县城,跟首都,祖国的心脏无法比。往首都调难如登天,往穷乡僻壤转移,不费吹灰之力。
  林和平早上收拾行李,上午去单位,中午去火车站。
  两人坐将近三十个小时火车,一路上段其智没说半个不字,到民政局门口,段其智停下,问林和平,“你想好了?”
  林和平瞥一眼段其智,喇叭裤,光夫衫,烫花头,鼻子上挂个蛤/蟆镜,顿时觉得眼疼,她上辈子竟然觉得这种打扮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形容和比喻了。
  活该最后被他气死。
  青苗县说大很大,方圆十来里。
  说小也小,只有几万人。
  像模像样的大街只有一条,名字倒是很响亮,紫光大街。
  民政局位于紫光大街最东端。林和平的工作落到青苗县,不出意外此后一生都会在这边,不想她“眼瞎”的事闹得全县皆知,就和和气气地说:“我想的很清楚。如果怕我把你的事捅出去,找个笔,我给你立个字据。”
  “婚是你要离的,后悔也别来找我!”
  尖细的声音把林和平的话盖住,林和平眉头微蹙,谁这么没公德心,在公共场合大吼大叫。
  循声看去,大波浪、格子裙,手里好像还拿着BB机的女子,指着身着黑色长裤,白色衬衫,留着板寸头,面容刚毅的男子,满脸怒气,像是要吃了对方一样。
  林和平的视线停在男子身上片刻,顿时觉得眼睛舒服多了,这才像个男人。
  可眼角余光一注意到喇叭裤、光夫衫,又觉得眼疼。
  林和平不想下一秒吐出来,催段其智,“你也希望我像她一样大吼大叫,闹得人尽皆知?”
  段其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秒也不敢耽搁,大步朝民政局里面走。
  林和平转身跟上,看到远处的板寸头不理大波浪的叫嚣,迈开大长腿朝他们走来。
  来得匆忙,又坐一天一夜的火车,林和平很累,懒得收拾,蓬头垢面,不论是乍一看还是细看,跟段其智都不像一家人。
  办离婚手续时,工作人员大概以为是男方要离婚,也没自以为是地为了挽救一段早已破灭的婚姻,故意找借口不给林和平办。
  顺顺利利出了民政局,林和平抬手指着北面。
  段其智不解其意。
  林和平转手指着南边,“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从此一别两宽,今生再不相见。”
  “噗!”
  身后传来一声喷笑。
  林和平转过身,板寸头别过脸。
  大波浪瞪一眼板寸头,娇哼一声,走一步扭三扭,越过林和平。
  经过段其智身边,突然停下,“还不走等人家送你?”
  段其智的脸色有些尴尬,欲言又止地看着林和平,林和平学板寸头别过脸,段其智带着满脸不甘,追上大波浪。
  林和平暗暗松了一口气,朝南走去。
  走出去三步,林和平发现不对,身后有人。
  猛地回头,险些撞到白衬衫上面。
  林和平慌忙后退两步,看清白衬衫上面的脑袋是板寸头,有点不快,“你跟着我干什么?”
  板寸头满眼笑意,“这路是你家的?既然不是,你可以走,我怎么就不能走?”
  民政局位于四岔路口。
  去火车站往北,去逛街往西,去乡下往东或往南。
  往东有好几个城镇,往南只有一个——青潭镇。
  林和平面露狐疑,“你也去青潭?”
  板寸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是青潭镇人?”
  林和平一听他知道青潭镇,不禁说,“这么巧啊。”
  板寸头也想这样说,见她两只手分别拎着一个大包,“你就这样走回去?”
  林和平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她大大的行囊,不由得想起这两个包被她婆婆拆开检查三遍,确定没拿段家一针一线才放她出来。顿时没心情同他打机锋,苦笑道:“不这么回去,还能怎么回去。”
  板寸头看到她脸上的苦涩,有点尴尬,“对不起。”
  林和平抬起头,正想问他道什么歉,就听到板寸头说:“我送送你吧。”
  林和平下意识问:“怎么送?”
  板寸头抬手指着南边。
  林和平顺着他的手看去,三个人和一辆车,车还是难得一见的绿色吉普。
  “别说那是你的车?”
  板寸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夺走林和平的行囊,三两步打开车门扔到后座。
  林和平抱着另一个包裹慌忙跟上去,坐到副驾,“你是军人?”打量对方一番,“军人的肤色不都是黝黑?你怎么跟个白面书生似的。”
  板寸头启动车子,“我天生皮肤白。夏天训练的时候会变黑。秋天变过来,直到冬天变会原来的样子。你这是赶上了好时候,再过两个月,我不开这车,你也能看出我是干什么的。”
  林和平:“可是我记得军人离婚特别难,你今天这证,怎么办的跟我一样快。”
  板寸头笑了,“离婚难的前提是军人不想离,只要想离都很快。”
  “怪不得那女的说你别后悔,原来是你要离婚。”林和平回想一下刚刚看到的,“那女人挺时髦,干什么离婚?你爱上了别人?”
  半寸头扭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给她个侧脸。
  林和平惊讶,“我猜对了?”不禁打量他一番,真是人不可貌相。
  板寸头闻言顿时好气又好笑,他真是吃饱了撑的,给自己揽这一麻烦,“爱上别人的是你丈夫。”
  林和平眉心一跳,不由得想起前尘往事,“他爱上人不假,但离婚是我提出的。”
  板寸头不禁转头看一眼林和平,蓬松的头发胡乱扎在脑后,上身穿着不知穿了多少年,洗的发白的格子褂,底下穿着肥大的藏蓝色裤子,脚上好像还是一双黑布鞋,要不是离婚证上清楚地写着年月日,他还以为重生到儿时——见到了那个时代的年轻女性。
  板寸头不想怀疑她,却忍不住说:“你嫌弃他?”
  林和平知道自己这身十年前的打扮配不上自己的行为,“你嫌弃她什么?”
  板寸头沉默了。
  林和平笑了。
  板寸头见状,摇头笑笑,不想说他的事,岔开话题,“还没问怎么称呼。”
  “我的名字很常见,林和平。”
  板寸头点一下头赞同,“我的名字也很常见,周建业。”
  林和平学他刚才点一下头,“是挺常见的,我就不止一次听人说过。”
  周建业顺嘴说:“你这个名字也是,我还在报纸上看到过。”
  林和平附和道:“你这个名字我也在报纸上看到过。”猛地转过头,对上刚刚转过身的周建业,两人的呼吸骤停。
  吉普车在不算宽阔的土路上晃悠出一个S形。
  周建业慌忙踩下刹车。
  “你是林和平?!”
  “你是周建业!?”
  两人同时开口。
  车内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和平冲周建业做个请的手势。
  周建业开口,“女士优先?”
  此时的人多称呼“同志”。像周建业这种军人,更是把“同志”挂在嘴边。
  林和平听到“女士”二字,确定眼前这个周建业就是她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周建业。
  可是林和平还是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试探着问:“你上一次坐高铁是什么时候?”
  周建业的心漏掉一拍,轻声问:“你上一次用手机支付是什么时候?”
  林和平惊呼,“怎么可能?!”
  周建业更难以相信,“我也觉得不可能。”
  林和平又忍不住打量他一番,无论如何都没法把他跟三十年后,两鬓斑白的商界巨子联系在一起,“你当真是那个被妻儿背叛,锒铛入狱的周建业?”
  周建业呼吸一窒,也很难把她跟三十年后,气质高贵的商业女强人联系到一起,“你当真是那个被丈夫女儿背叛,凄惨而死的林和平?”
  林和平顿时觉得心梗,“……你嘴真毒。活该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
  旁人这么说,周建业一定会翻脸。
  林和平这么说,周建业笑了,“比你好一点。我是一顶绿帽子,你是青青草原!”
  砰!
  林和平跳下车,甩上车门。
  周建业吓一跳,真是个暴脾气,难怪上辈子从中风到死只用一个小时。
  “干什么去?”周建业勾着头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又快黑了,你是打算披星戴月,还是露宿荒野?”
  林和平瞪他一眼,“不用你管!”
  周建业打起火,慢慢移到她身边,“你的东西还在车上。”
  林和平停下。
  周建业:“是你先说我的,林女士。我今天顺利把婚离了,本是喜事一桩,你非提糟心事,还戳我心窝子,还不许我反击?我得窝囊成什么样。再说了,你上辈子没遭什么罪,我可是在里面蹲了七八年。”
  林和平打开车门坐回去,“谁说我没受罪?”
  周建业回想一下前世的事,“报纸上写的。刚一发现你那个丈夫喜欢男人,你就气中风蹬腿了。”
  林和平:“冷暴力算不算暴力?”
  周建业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不禁问:“算着日子,你们结婚有四五年了,你你——不会还是个姑娘家?”
 
 
第2章 咱们结婚吧
  林和平的记忆瞬间倒回六年前。
  六年前的今日段其智还是青潭镇知青,同林和平订婚后考上大学,林和平以为段其智会向她提出分手,结果段其智催她结婚。
  当时知青睡的都是大通铺,俩人婚后不得不分居,林和平也没多想。
  到首都段其智以不能打扰林和平学习为由,直到两年前林和平毕业,他才从客房搬回卧室。
  她那个盼孙子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婆婆竟然没任何意见,林和平也是奇了怪了。
  浅薄的认知让林和平以为段其智爱上别的女人,同段其智大吵大闹,后来就吵出个闺女。
  一想她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早知道她爹在外面乱搞,林和平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的想**一死。
  周建业见状,不敢再问,怕暴脾气的女人跟他干起来,“你是怎么回来的?”
  林和平不答反问:“你是怎么回来的?”
  周建业想说是他先问的,一见林和平面色不渝,立马说:“生病发烧晕过去,醒来就多了三十五年记忆。”
  林和平:“我是跟他打架,他一把把我推到床头柜上,磕着脑袋重生的。前世也有这么一出,那次我没离婚,没过多久就怀孕了。”
  周建业算算日子,“差不多。我要是没重生,此时应该在写退伍报告,然后回首都,明年开春,那个小混蛋出生。”
  林和平前世认识周建业,不认识周建业的儿子,听他这么说很吃惊,“这么巧?”
  周建业:“还有更巧的。我和段其智,就你那个丈夫同岁,今年三十二。”
  “你那个妻子不会和我同岁,今年二十六吧?”林和平问出口,见周建业一副“就是这么巧”的表情,“真是无巧不成书。”
  周建业微微点头,看着透过车窗洒进来的夕阳,意识到天快黑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周建业开口:“你以前的事业在首都,回到这边以后有什么打算?”
  林和平:“听你的意思这辈子不会再转业?”
  脑海里多了三十五年记忆,即使像真的一样,周建业也不敢相信。
  林和平的出现证明周建业的脑子没坏,紧绷了半个月的神经放松下来,不敢同任何人说的话,周建业也能毫无压力的说出来,“我以前也没想过转业。她跟我闹,让我在转业和离婚两个选一个。上辈子我选前者,结局你也看到了。”
  林和平:“我上辈子跟姓段的吵架,也让他在离婚和孩子之间选一个。他选了后者,结果你也看到了。这辈子没让他选,我选了离婚,想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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