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有两个以上的桥面保持连线状态,即便去掉前后的连接点,它们也能够立在原地。
文思诚:“这些怪谈在这屈才了啊,有这本事怎么不去当解谜游戏的策划呢?他们为什么不能开拓一下自己的思路,做怪谈就一定要杀人吗,贞子还能跟着游击队抗日,他们完全可以开个真实体验的鬼屋……”
云浅:“你说话总是会让我不自觉地注意到你。”
因为需要随时随地交流,对讲机一直保持开启状态。
文思诚在那叨逼叨个不停,几次打断云浅的思路。
云浅这话说人话就是:闭嘴。
轨道出现的时候,底下升上的桥面出现了岔路,左边的距离倾斜,不可能抵达图书馆,是一条思路。
尝试后,左边岔路接下来的滑块是书本,右边岔路的滑块是花朵。
文思诚:“这样就好办了,找花朵剩下的路。”
云浅:“不行,剩下的滑块没法连线……要先走书本那条路,文思诚你把书本放在左顶点,轨道放在它右下方的节点,然后这两个滑块不要去动。天行健,李维,你们站到书本那个桥面。”
大家听从云浅的安排。
天行健和李维看见自己站在书本上后,云浅把轨道之前的桥面全部扯下,他们无前路,无退路,站在中间瑟瑟发抖。
底下的怪脸发出怪笑声,不停地喊着“三、三、三”,众人也不知道它喊的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四周雾气渐起,隐隐绰绰的哭声不停。
天行健心生恐惧,他好像听见身后传来了什么声音,确实有声音,只不过来自侧面。
他和李维回头一看,底下那张怪脸竟在缓缓上升,冲着他们露出奇怪的笑容。
二人菊花一紧,连骂一声“艹”,想跑可前面没路,也没法退到最初的地方。
这要怎么办?!
“去花朵!”对讲机里的云浅这么说。
可是花朵前面没有路啊!只能信她了……
王思慧看见云浅快速的移动滑块,同时还需要文思诚那边的快速配合。
天行健和李维咬着牙,闷头往前冲,怪脸在旁追赶他们,他们一路冲冲冲,竟直接撞上了图书馆的门!
他们竟然到了!
怪脸无法靠近图书馆这侧,只能愤怒地回到深渊底部。
云浅:“搞定。”
她摘下眼睛,揉动鼻梁和太阳穴,不合适的眼镜一旦戴久,便很容易造成视疲劳,尤其是她这种高度近视的人。
她要起身,王思慧扶起她,小声说:“你好厉害。”
云浅:“?”
这么简单的谜题她耗费如此长的时间,王思慧竟然还能觉得她厉害,看来这姑娘不仅傻白甜,脑子还不太好使。
云浅慈祥地摸了摸王思慧的脑袋,如同一个老佛爷被她搀扶着前进。
李维和天行健处也有按钮,三边的人同时按下按钮,石板上凹槽被血液全部填充。
“咔嚓——”
锁开了。
所有人所在位置的图书馆门慢慢开启,身后那道深渊像被橡皮轻轻擦除,一路擦到他们脚下……
仍在继续。
擦到他们的脚尖,生命值骤降!
云浅他们当即转身向图书馆内跑,脚下踏入图书馆的瞬间,完全的黑暗笼罩,无法看清任何景象,听见任何声音。
待视线再度恢复时,云浅发现王思慧和邓兰兰不见踪影,她身边的人变成天行健。
天行健同样惊讶:“我不是和李维在一起吗?怎么到你这来了?”
云浅摇头表示不清楚。
本该和云浅在一起的二人,王思慧到了文思诚和邓鈡处,邓兰兰则到达李维处。
李维见到邓兰兰,无意识地皱了下眉。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邓兰兰这种先天无法感知和表现情绪的人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们内心拥有情绪,但与外部情绪交流的通道断开,导致他们无法表现出情绪;另一种则是他们确实没有情绪,但人必然会有情绪和欲望,这类人通常会拥有另一种需求,对操纵的渴求。
即很容易有反社会特征。
作为警察,李维不喜欢这种人,就算是在末日世界里也不行,他看到这种人瘆得慌,尤其是只有他和邓兰兰两人独处的情况下。
李维不动声色地与邓兰兰拉开至安全距离,他说:“不知道是什么机关,明明不是进的同一个地方,却被传送到了一起。”
他用救世表发送信号,同时发现救世表上大家的位置完全分散,根据先前看过的校园地图判断,他和邓兰兰现在在学校西南角,几个在北边,另两个在中部位置。
邓兰兰笑容温顺,并不在意李维的疏远,她说:“看来怪谈想要特意分散我们逐个击破。”
李维:“图书馆前那个机关,我们想要集体行动都不行。”
他取出背包空间里的手电筒,打量周围环境,这里像是一处地下迷宫,脚下有积水,没过脚踝,头顶时不时滴下一两滴水,他说:“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吧,应该会有乱七八糟的怪谈过来对付我们,到时候你躲在我身后就好。”
邓兰兰:“谢谢。”
李维在前紧张探路,邓兰兰不紧不慢地跟着。
“叮铃铃——”
李维手里的灯光猛地一颤,对着前方。
前方浅水处,躺着一部手机,手机屏幕因通话请求亮起,自动接听。
“轮到你了——”低沉的男声如是说道,通话结束,屏幕上出现彩信照片,李维此刻多么希望自己和云浅一样是个近视眼,那样他就不用看清尸体了!
李维本来是想做刑警的,可他很害怕看到人类的尸体,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他每次看见人类尸体,不管是真实的还是照片,脑子都会变得一片空白没法行动。
之前去收集物资看见人类残肢时,他靠着不去看才勉强撑住,现在这彩信照片赤裸裸摆在他面前。
李维宕机。
“碎尸者。”邓兰兰听到那声音以及看清照片后,直接与看到过的夜谈版块帖子联系到一处,她说:“碎尸者和恐惧吸食者很相像,碎尸者通过通讯工具导致低级jump scare调动人类的恐惧情绪,从而满足攻击条件,只要你不被吓到保持镇定,就……”
邓兰兰发现李维身后的墙壁处,慢慢钻出一个光头。
那是碎尸者,他的皮肤为石灰色,铜黄色眼仁和容貌像极了西方的黄眼恶魔,他有着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即便在成为怪谈前,这双手臂的力气也远超常人,让他能够轻易地撕碎人体。
他是分尸狂魔,喜欢将鲜活人体扯成一块块的碎片,他会收集每个被他碎尸的人体的一部分,有时候用来食用,有时候则是制成收藏品。
他一向以自己的杀人手法自豪。
他喜欢别人惊恐地称他为碎尸者,因他的连环杀人犯的杀人名号而恐惧,不论是成为怪谈前,还是成为怪谈后。
邓兰兰看着碎尸者左手按住李维的额头,右手扣住其下巴,只要稍一用力,李维的脑袋就会被摘下。
李维眼神涣散,腕表上的精神值接连超过临界点,生命值正在快速扣除。
如果再遭到碎尸者的攻击,他可能会被踢出末日世界。
邓兰兰叹气,她需要队友一起行动。
她抬眸看向碎尸者,眼中伪装的温柔情绪散去,只剩下疏离高高在上的淡漠。
“你只会摘下别人的脑袋吗?这种低级的、没有任何艺术性的杀人行为,我在笔记本里看到你的信息,每一点都记得一清二楚,就你这种东西也配被称为连环杀人犯吗?”
碎尸者和恐惧吸食者一样,是拥有实体的怪谈,且行动逻辑与人类相似——人类中的恶人。
以帖子中碎尸者的记载来看,这是个不容许自己被质疑的家伙。
果然在邓兰兰说完那番鄙夷的话后,碎尸者不去管李维,而是直接攻向邓兰兰。
邓兰兰指间出现了一把一把手术刀,这是收集物资时,她在急救箱里找到了它,不如现实里的趁手,但也让她满足。
她动作轻盈地躲过,仰面望着碎尸者高大的体型,微笑着轻声细语道:“粗鲁的小家伙,让我来教导你真正的分尸艺术,你知道光是人体脸部就有多少块肌肉吗?”
手术刀划破肌肤,嵌入肌肉与肌肉之间,像是在剔骨一般。
鲜红血液滴落在水中,一点点晕开。
红色晕染的范围越来越大……
文思诚盯着小型喷泉里的红色,不解地询问邓鈡和王思慧:“你们说哪个脑瘫会在广播室里放喷泉?不怕自己触电被电死吗?渐变色红色喷泉又是个什么奇葩审美,怪谈脑子都这么有问题吗?”
邓鈡吐槽:“你是一万个为什么吗?”
王思慧小声说:“可能怪谈用设备不需要电。”
文思诚拍着肚皮道:“富兰克林听了都要哭出声。”
这是一间广播室,面积非常大的广播室,布景温馨中透着点奇怪的阴森,毕竟装饰品都是各种福尔马林浸泡的舌头。
专业的广播设备旁便是舒服的休息区域,大型沙发各类零食和饮料,瞧得文思诚蠢蠢欲动。
要知道他们出发前只随便吃了点东西,根本没有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邓鈡一把抓住文思诚:“你干什么?”
文思诚往前走,连同邓鈡一起拖动,他说:“我看见食物就控制不住我自己啊!你看我这体型就知道我这人肯定管不住自己的嘴,你放开我让我吃!我宁愿吃死自己!”
邓鈡双臂努力环住文思诚:“这种时候你关注一下正经事行不行?!”
王思慧欲言又止,邓鈡其实是一个有点正经、英雄主义强但某些方面有些讨人厌的家伙,可他碰着文思诚以后,整个人就变成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妈子,与他那张凶恶的脸非常违和。
“那边……”王思慧发现广播设备前出现了一道黑雾,她喊着文思诚和邓鈡,可这两人因为要不要去休息区杠上,开始男人之间的奇特交流,根本不理会她。
黑雾缓缓凝聚成一个少年,头发披散,面容阴郁柔美,他开口便是富有极强穿透力的声音回荡整间广播室内,刺的人脑袋晕眩,眼前发黑。
“…你听说了吗…”
“我听你麻痹,没看见我们在打架吗!”文思诚和邓鈡同时冲音源处怒吼,“有没有眼色?会不会做人?能不能识相一点?你这种小孩将来进社会是要被毒打的,闭嘴!”
王思慧看见黑雾凝聚成的少年傻在原地,显然被文思诚和邓鈡的行为震慑到了。
等一下——
文思诚和邓鈡视线对上,二人一番眼神交流,瞬间明白彼此的意思。
刚才那个被他们吼的东西,好像是个怪谈啊?
二人扭打动作如同按下慢动作键,越来越慢,最后停下,抱在一起,胆战心惊地看向那个少年。
果然是个怪谈,对方冲他们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舌尖伸出舔舐唇部,他的舌头不是舌头,而是由一枚又一枚的刀片组成。
“我是这里的播音先生,负责将所有怪谈的事传述出去,告诉别人。你们应该从讨人厌的保安那知道了怪谈是有领域的,你们现在就在我的领域里,不要轻举妄动哦。”
他口腔中刀片与刀片碰撞的细微声响,听得人鸡皮疙瘩直冒。
和恐惧吸食者那种伪装的牛逼不同,这个家伙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播音先生说:“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们。”
王思慧和邓鈡警惕心提起,文思诚因紧张下意识答道:“那你可真是高兴的太早了!”
王思慧、邓鈡:“……”
播音先生:“……”
他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指着休息区域说:“坐。”
王思慧和邓鈡在沙发上坐下,文思诚缓慢蠕动,想要偷袭一下面前的怪谈,始终找不到机会。
对方似笑非笑地望向他,文思诚硕大宽厚的屁股慢慢下压。
播音先生:“我想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我希望你们在听完这个故事后,可以给我一个答案——究竟谁才是做错事的那一方?”
文思诚在他说完“方”的时候,屁股终于接触到沙发,他往后一坐。
王思慧与邓鈡猝不及防地跌在地上,他们和文思诚均一脸懵逼地盯着身下坍塌的、从精致面料看就知道非常昂贵的沙发碎块。
场面静默半分钟有余,播音先生用着那好听的声音说:
“算了,我不想给你们讲故事,你们去死吧。”
从他嘴中飞出数不清的刀片,文思诚左手捞起王思慧,右手提起邓鈡,把他们往自己身后一放。
所有刀片全部没入他的身体,他疼得嗷嗷叫唤,浑身肥肉直打颤。
王思慧与邓鈡没想到文思诚会如此做,他方才显然是下意识的反应。
危险来临,他第一反应就是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身边的人,越是没有思考体现出的举动,越是能够反应出一个人的品行。
文思诚生命统计次数接连加上了3次,4次……直到6次才停下,由此可见播音先生的攻击力是多么可怕!
邓鈡怒瞪播音先生。
播音先生对文思诚承受他全部攻击却没死的现象感到很奇怪,他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恐惧吸食者会栽在你们手中,原来你们有这样特殊的本领,是审判官觉得每次都是我们赢没意思了,才想到这么一个办法吗?”
又是审判官,保安大叔也提到过这个怪谈。
“你们听说过吗?他以前就是个没用无能的家伙,拥有那种能力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一个令人作呕的怪物,把所有人变成这种样子,自己却窝囊的不愿出现,一直躲藏我们的搜寻,只会和些低级怪谈接触。”
播音先生每说一个字,口中就会吐出一枚刀片,他手轻轻挥动,文思诚就被刀片围绕脖子,缓慢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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