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喵:我来!我要来!等我结束这里的工作,我马上去,还会带着礼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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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在东京了,安娜要过生日了,半年多没见爸妈和哥哥了,还有大学同学会要召开了,四件事情集合到一起,让诗织不得不考虑回东京一趟了。
可关键是她去东京,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回横滨,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在圣诞节之前赶回横滨。
这可是整整半个多月,而她现在连福泽先生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拿到手!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
事实证明是有的。
墨菲定律,无论在什么时间都是成立的,不愧是20世纪西方文明的三大发现之一。
如果一件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都会发生。
清早来到诊所的诗织,在发现自己的门锁似乎有点不太对劲的时候,就有了些许的猜想。
打开门,封闭的空间里残留着些许清酒的味道。
环视一周,真要算起来倒也不算特别凌乱,并没有一般小偷或是强盗随意的打砸掳掠之后留下的痕迹。
于是她第一时间去扫了一眼自己的中药材摆置柜,很好,丢了几株珍贵的中药材包括了一株从异世界偷渡的新品种金鱼草干;接着她面带微笑,心平气和的打开了存放绷带和消毒用品的纸箱,发现最顶上的纸箱被拆开了,少了大半箱的医用绷带。
最让人可气的是。
少了医用绷带,如果连着同时还少了酒精或者是其他消毒用品的话,诗织还能告(哄)诉(骗)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应该是过路的“不知名的客人”受伤之后不得不做梁上君子。
但是事实就是它只少了医用绷带。
按照量来推算,大概足够把一个成年人包成木乃伊。
虽然有些职业运动员会少量的在指尖或是手腕上缠上绷带,用于保护自己,但能无聊到把自己包成木乃伊的人,别说横滨整个日本都少有吧。
天知道,昨天去喝酒的那两位,喝了多少,天知道,为什么太宰治喝醉了开su0的手依旧那么灵活。
诗织愿称他为——
横滨开su0小王子。
吃绷带怪物。
自杀机器。
心平气和1、2、3。
太宰治!!!
你到底记不记得你还欠了她三次人情???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家债主的??
鬼灯大人的邀请果然还是先拖着吧,否则药材就没了呜呜呜……
第21章
诗织叹了一口气,看着明显缺失了不少的药品,认命对着账目是一项一项的排查。
幸好一开始虽然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在管理,但所有收入的药品都有好好的记录在案。
她和异世界的某位华国神兽白泽一直保持着联系,从他那里拿到的药材,虽然看上去和现实的药材长相相同但有不少药性要比市面上甚至是黑市上的强,也因此需要被小心保管着。
本来是因为家里有药研这样的兴趣爱好者,后来发现自己也挺喜欢捣鼓这些,就让时政一起搬了。
最关键的是太宰治拿走了一株现世没有的金鱼草品种,那个药性她还没有试过……
现在出于安全考虑,看来她以后不能用纯物理锁锁柜子,就应该要叠它个四五六层结界!
不,还要叠它五六七八个诅咒!
书到用时方恨少,她当年怎么没有多收集些有关于如何守护自己的财宝这类龙族或是恶魔畅销的好书。
辣鸡太宰!
诗织正恼着,抱着册子,连下笔痕迹都重了几分。
钢笔笔尖在纸面上画出深深的墨印,因为这并不是吸水纸,所以笔记本上印出一个黑色的墨团团。
诗织惊觉不太好用,提笔才想起来,自己顺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的这支钢笔,似乎是太宰治的东西。
虽然是那种贵得不得了的牌子,但是在被摔了一次之后……出水特别糟糕。
还真是哪哪都有他。
她一直都有听说太宰自杀的二三事,但平时工作的时候也没见他往这些药物方面涉猎,还以为他大概只会跳河、上吊、饿死、穷死。
没想到呀,没想到。
他现在开始走技术流了。
医用绷带之类的倒还好说,虽说诗织有些心疼,但其实倒也没有那么生气,毕竟她也不太缺钱,而绷带的补充其实是很方便的。
但药柜里的这些东西它不是钱的问题,它真的就是那种……很珍贵的那种。
它的来源和供货非常小众,神兽给的药材,人间界的钱好像也买不到,她基本是使用以物换物的方式,和他等价交换的。
诗织甚至想要恶毒一点,下次干脆大出血放个蟠桃在这里算了。
桃源乡的蟠桃,虽说比不了华国本土那样神奇,不过吃了对身体绝对有好处,益寿延年的那种好处。
自杀反正他是自杀不了的,给你加生存buff干脆“长生不老”一直祸害人间算了。
想要去尸魂界找自己的好朋友?做梦!
看,她是多么的善良,少了东西还替他人着想。
正在脑内幻想着这“美好”的一切,突然墙外楼下传来了机械碰撞的声音。
“喂,你小心点!”
“对不起,对不起大哥。”
“如果提前被武装侦探社的那群人发现了,你就!”
“是,是……”
男人恶狠狠地压低了嗓音,但本身这条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行人,于是至少她听得很清楚。
诗织敏锐地往窗外的方向看过去,几步贴墙,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屋外楼下。
大场面。
数名武装人员全副武装,看他们带的东西,从小型便携式木仓支到中型定点扫射,基本应有尽有。
这幢破破的写字楼,被木仓支弹药团团围住的模样,看上去意外的有排面。
对,这真的是第一想法,有排面,而不是慌张。
联想到前几天的大事件。
大概是信子死后,没了暗地里操控的头脑,本来就没有太聪明的走私组织首脑临死想要反扑吧。
按照信子的行事风格,这些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全都在他人的掌握之中,也算是够可怜的了。
但既然有胆子和魄力直接找上武装侦探社的,那诗织还是稍微等一会儿吧。
本来是想,现在就直接找上门的。
诗织从办公桌抽屉里抽出了以前的请款单,又拿出了两张白纸,把靠墙的盆栽药柜桌椅往里拉了拉,开始列竖式。
看下面那架势似乎是要扫射整个写字楼的意思。
所以,如果她的诊所外窗户玻璃被碎了,她就又可以再加一份额外收入了。
诗织等了大概十分钟,嘚嘚嘚的扫射开始了。
已经清楚的计算出自己一会儿在请款书上写下的实际金额后,她忍不住开始练习写福泽谕吉和井上诗织,最后扫了一眼纸的时候,发现恰好有几个地方在福泽的下面凑上了诗织的名字。
因为笔锋疾走,“诗”的勾与“泽”的捺好巧不巧的凑成了爱心的样子。
脸爆红的同时,她盯着这两个名字看了半天,把两张白纸揉成了团,扔到垃圾桶里,抽出了两张崭新的请款书。
不行,她一定要在去东京之前把福泽先生的联系方式要到手!
这桩看上去破旧的写字楼,意外的相当结实,因为一开始的目标定准的是四楼,就听见脚步声如震雷,从自己的耳边呼啸着过去。
听上去就不太聪明的亚子。
这个楼虽然老旧,但是它是有货梯和电梯的。
诗织拖着下巴,坐在办公桌前。
“哐啷——”
玻璃的碎声就在诗织的头顶响起了。
然后是连射不断的木仓响,和机关木仓子弹落地的脆响。
喧闹,嘈杂,肉/体碰撞硬物发出的闷响。
这幢楼的隔音效果似乎不太好。
她把材料一一整理好,拿了个夹子。
奇了怪了,三楼四楼明明离得这么近,楼上听上去的动静像是直接把整一层都拆家了,怎么她的窗户还没碎?
正当她还在奇怪的时候,诊所的门被粗暴的踹开。
欸?
“请问,你们是走错了吗?”
“如果你们找武装侦探社的话,他们在四楼,这里是三楼。”
诗织的声线温婉又柔和,坐在办公桌前,微微歪头一笑,倒把闯入的人给搞懵了。
“哦,那个失礼了。”
“没有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记得敲门,还有能帮我把门带上吗?”
诗织语气轻柔,朝着那位回话的男人点点头。
“松下!你在和她打什么招呼!”
打头的黑衣人一巴掌拍在了部下的帽子上,抬了抬手上的武器。
“我们没走错,找的就是你。你——”
“是?”
她继续装傻,拿着请款单,带着夹子,要顺道拎了一把手术刀塞进了自己的外套,目光清澈,带着些疑惑转向了领头人。
不仅不着急,甚至还想再开一张,这个被波及做人质的精神损失费又要怎么算呢?
“你把手举起来。”
“嗯……是做让我人质的意思吗?”
这个价钱,要另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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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顶着脑袋走上了四楼,看到侦探事务所里的现状,诗织表示自己大概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跨楼层找人质了。
办公桌上本来被整理整齐的资料翻飞的满地都是,窗户玻璃如她所料,碎的整整齐齐,地上零星着散落着机关木仓弹壳,带着草帽的纯朴男孩贤治正面带微笑的做搬运工作。
先把或口吐白沫,或眼冒金星,或失去意识的躺尸搬到一起,叠成小山,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扔出窗口。
动作相当的有韵律感。
“嘿咻,嘿咻,嘿咻——”
“你们都不许动!”
诗织背后的领头人虽然猜到了大致的场面,但没有想到这场面如此的惨烈一边倒。
扫了一眼面前刚刚好到他肩头那么高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终于像是找到了什么底气一样,一把揽着她的脖子。
“井上医生!”
国木田先生是看上去最紧张的一个了。
“上午好?”
诗织一只手扒着他的胳膊,剩下一只朝着前面轻声打了声招呼。
“我身后的那位先生,你的手能不能稍微放松一点。你只是想要挟持我好顺利逃跑而已,其实不至于,你看到现在这个场景直接跑才是最优解。”
“你放开我,可能对你来说更有利一些。”
“你闭嘴!”
脖子上的力道更大了。
诗织有点难受地皱了皱眉头。
“我奉劝你最好听她的话。”
一个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线从空间轴线正中的办公桌上传来。
黑发的青年正反手撑坐在书桌上,比起其他在场的侦探社事务员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打斗的痕迹,他看上去清清爽爽的,更像是没动手的文员。手边甚至还拿着一瓶波子汽水,脚悬空着,前后摆啊摆。
“你怎么会想到要劫持她呢?你是笨蛋吗?唔,不好意思,用了疑问句,你就是笨蛋。”
他的语气听上去挺孩子气的,句尾还拖长了,坐在书桌上的样子,虽然没什么礼貌,但意外的与他的气质相符。
一点也不让人讨厌,反而让诗织颇有些亲切感。
“要是把她惹生气了,走私组织的首领先生,你会很惨的。”
没错,一本正经威胁人却没人相信的样子也像极了她家的短刀。并不是长相声音,或者是更加外在的东西,而是世事皆通明却依旧保持天真的感觉。
她还挺喜欢和这样类型的人打交道的,因为总有一种养弟弟的愉悦感。
“哈?果然侦探社并不把我们这些小角色都放在眼里——”
他似乎误解了黑发的青年话语的意思,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诗织只觉得脖子的力度大的她不太想要接受,手指伸进口袋里,在手术刀上附上一层薄薄的灵力。
单手用力,以自己的右腿为轴发力,把人往前一甩,另一只手握紧了手术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上。鞋子一脚踩上了他的胸口,连带着后踢腿踹掉了他身后跟随者手上的木仓支。
“不好意思先生,你刚刚用的力气有点大,我不太想要配合你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只记得天翻地覆的男人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凉意。
“看,我说吧。”
刚刚出声提醒的青年,举了举已经喝完的波子汽水瓶。
“春野——这个喝完了,帮我把珠子取出来。”
“好的,乱步先生。”
“这个,交给你们处理可以吗?”
诗织又上脚踩了几脚,准确地把人踩晕了之后,才把脚挪开。
“嗯,谢谢你啊诗织小姐。”
贤治乐呵呵的接过“尸体”,把他最后扔了下去。
“啊,我好像忘记后面还有人了。”
诗织状似天然的回转过身,却发现身后几乎已经没有站着的敌人了。
“牵扯到了无辜的邻居是我们的过错。”
低沉又耳熟的声线从门口响起,穿着和服羽织的男人一把把刚刚发狠想要偷袭诗织的男人按倒在地。
“抱歉,井上桑。”
“社长。”
本来收拾完战场,看上去有些懒散的侦探社事务员,一个个都挺直了腰背,就连刚刚坐在办公桌上没正形的乱步也用一种敬重的口吻向诗织可爱的邻居先生行礼。
“不,没事。”
诗织突然想起信子在临走之前最后给她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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