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半天,轩宛才想起来,她被怪物袭击了,然后又被暴君救了。
暴君,不,帝君。
想起对方那样义无反顾的将她抱住,带她离开,轩宛就忍不住心中小鹿乱撞,小脸也悄悄红了。
英雄救美,很俗套的情节,但是哪个少女可以抵挡的住这种男性的魅力呢?他救了她,还对她那样温柔……
这一瞬间,轩宛好像忘了之前自己有多害怕帝君,也忘了她骂了多少句狗男人暴君了。不知道女人是不是都是善变的,反正轩宛觉得她是挺善变的。
轩宛忍不住捂住发热的脸,把自己塞进被窝里,激动了一会儿透出脑袋吸口气,这才冷静下来。
不行不行不能想了,就算有点喜欢又怎么样,这个帝君现在喜欢她可以对她好,将来喜欢别人也可以对别人好,但她却不行,这是个不公平的地方,她和他之间也注定不是对等的。
不能再想了。
轩宛扇扇风,费力坐起身,但还是浑身疼。
“醒了?”祝翎之突然出现,他手上还端着碗药,就这么瞬间移到了床边,药汁撒出了些许,也没有管。
“嗯。”轩宛看到他那张英俊的脸,就忍不住脸红,把方才警告自己的话全忘了。
沉迷美色要不得。
不过他怎么能这么好看呢?而且看她的眼神还那样炙热,仿佛是什么珍宝一般,让她根本抵抗不住。
轩宛平复了半天后,认真的道谢:“谢谢你救了我。”
“不必与我客气。”毕竟我们已经是天地都认可的夫妻了。
轩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试图把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去,她看到那碗药,知道是给自己的,她又伸手去拿。
“别动,我来。”祝翎之摁住她,像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温柔的把她圈起来,拿起药碗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药,“烫吗?”
“不烫。”但是她脸快烫死了!
多大的人了,还让人家喂!轩宛都唾弃自己,是手瘸了吗?但是唾弃归唾弃,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动作。
一碗药喝完了,轩宛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碗黑乎乎的汤药竟然不苦?
祝翎之似乎看出她想问什么,他用拇指擦掉她嘴角露出了一点汤汁,道:“里面加了甘灵草,不苦,也不会影响药性。”
“这么高级啊……”她还以为中药都是特别苦的呢。
轩宛拧眉:“那你之前为什么总是不喝药?”不是因为苦吗?
“那个药不能加甘灵草,药性相冲。”祝翎之道,“而且我不是怕苦,只是喝了之后还是那样子,就算有效果,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无所谓罢了。”
也就吴伯,坚信喝药总比不喝药强。
他说的淡然,但是轩宛几乎可以想象的到那种痛苦,当明知喝药用处不大时,失去希望了,便无所谓了。
人什么时候最痛苦呢?大概是绝望的时候吧。
轩宛心里忽然涌上一阵难过,她从祝翎之的怀抱里挣脱,主动抱了抱他:“总会有办法的,我帮你一起找。”
祝翎之一怔,一股暖意自心口涌起,他的宛宛啊。
第三十一章 变成花精 帝君晕倒……
关夕鹤找到祝翎之, 上来就问:“帝君,你不会真的与宛宛结夫妻契了吧?”
他不想掺和这俩人感情的事,可这帝君行事太不走寻常路了, 恐怕一般的女子招架不来, 况且是宛宛那种很在意尊重问题的女子。万一这俩人再出什么问题, 他也得不了什么好处。想来想去, 他还是决定来劝一劝帝君。
“嗯。”祝翎之漫不经心的应声, 显然心情不错, 看关夕鹤的眼神都带着些赞赏。
多亏关夕鹤提醒,他才能想到夫妻契,这样不仅救了宛宛,还把他们二人永远绑在了一起,不会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关夕鹤急了:“可是……”
祝翎之打断他道:“没有可是, 况且本尊也是为了救她。”
“宛宛怎么了?”关夕鹤惊道,“昨日宫里惊现的不明怪物伤的她?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
说起这个, 祝翎之唇角拉平, 眸色沉沉的望着宫殿之外,周遭气压骤然降低:“那些世家安分了几年, 又忍不住了。”
“确定吗?”关夕鹤有些怀疑, “他们之前都被你打怕了,还有那个胆子?”
“从前或许没有,但是而今南诏使者来了,就不一定了。”祝翎之的手撑在桌子上, 浑身杀气凛然, “况且利益驱使在前,他们像是被饿急了的狗,已经忘了自己的命是谁给了。就算他们自诩贵族, 看上去人模狗样,也改变不了肮脏的手段,只不过擅长加一块遮羞布罢了。”
关夕鹤想说,可是帝国经受不起内乱了,况且还有个南诏,但是看祝翎之这模样,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他不能说这种话。其实也只有他们这些亲近之人知晓,帝君不在乎国家,甚至也不在乎是自己,是一个彻底冷心冷肺的人,他唯独在乎宛宛。
这是他的逆鳞,但凡触碰一点,必当尸骨无存。
关夕鹤遂不再多言,只道:“那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这些年祝翎之为帝君,给岳山书院的庇护不少,如今的岳山书院,已经是这帝国第一书院了。
祝翎之点头,关夕鹤又劝道:“不过你最好早些将这些事情告诉宛宛,包括夫妻契和你就是‘祝翎之’的事,不然照她的性格,我怕到时会有麻烦。”
祝翎之点头:“我自有打算。”如今还不是时候。
关夕鹤知道劝不动了,他叹了口气,略犹疑的道:“阿卉知道你找到宛宛了,想来看看她,你看……”
祝翎之没有拒绝:“可以。”
关夕鹤松了口气,这个任务才是最艰巨的,他还以为得磨破嘴皮子,倒没想到会这么爽快。实在是祝翎之对宛宛的占有欲太强了,从前在书院的时候就不愿轩宛的注意力放在旁人身上,如今轩宛消失又出现,他的占有欲只会更强。
祝翎之对轩宛的占有欲的确不减反增,只不过是他怕轩宛现在出不去屋子,一个人寂寞,找个人陪陪会好一些。况且要把那些人全部处理干净的话还得需要一段时间,他不想轩宛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知道这些事情。
她会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这些事他来做就好。
—
轩宛这伤还得细养,帝君对她很好,事事亲力亲为,连根手指头都不让她动,洗漱都是他抱着去的。虽然轩宛很不好意思,但是她现在的确太虚弱了,而且,咳,他还那么温柔。
最近几日他都很忙的样子,但是他答应她了,今晚把事情处理好早些回来,带着崽崽。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激动,或许是许久不见崽崽的缘故吧。
轩宛想着,不论如何,她得出宫去,等崽崽回来,就让他带自己回岳山书院,然后她和帝君的事情,可以再慢慢谈。
她想着日后,已经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可是她刚打算下床提前等帝君回来时,却又出现了一点变故。
她起身起到一半时,忽然开始心悸,直接跌下了床。
“好难受。”轩宛捂着心口,痛苦的皱着眉头,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就觉得是帝君出了事情。
怎么回事,轩宛费气的撑着床起身,喊道:“来人!有人在吗?”
这宫里的内侍和宫女一般不进帝君的寝殿,但会一直在外面侯着。
“夫人!”守在门口的宫女们听到声音立即疾速跑进来,两个人将她扶着坐到了床上,“您有何吩咐?”
因着现在还没有立轩宛为帝后,但众人又知道她是帝君的人,早晚会成为帝后,所以众人对她都非常恭敬,且会喊一声“夫人”。
“帝君在哪呢?”轩宛的声音虚弱了许多,她捂着心口问,“他出什么事了?”
“这奴婢们也不知。”宫女扶着她,见她这幅虚弱的模样,心惊胆战的,又问,“要不要叫沈御医前来,您心口不舒服吗?”
她们的心都提起来了,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依帝君对这位的看重程度,她们也完了。
轩宛很惜命,好不容易猝死后还能捡回一条命,也怕自己再出事,于是点了点头。她直觉自己的状况与帝君有关,又道:“再去找找帝君……”
“宛宛,是你吗?”
忽然,一道熟悉又激动的声音传了进来。
轩宛抬头望去,就见到一个娇柔的粉衣少女,她怔愣了一瞬,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立即惊喜的喊道:“阿卉!”
她下意识下床想去迎,腿一软,却差点在摔倒在床下。
“你快别下来了,安生待着,别再伤着!”关夕卉虽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轩宛的“真容”,还没来得及为她的美丽惊叹,就见到这么一幕。
她快步上前扶住轩宛,让她坐在床上,靠着大迎枕,这才松了口气,好好打量起她来。
“宛宛,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你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还出落的这么漂亮!”关夕卉笑着打趣她,“你从前可未曾与我说过,你的真身是这么个大美人!”
“哪里。”轩宛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之前也没现在这么好看来着,不过这不是重点。
“你怎么来了?”轩宛激动的脑袋几乎转不过弯来了,她与关夕卉交好,对方是她在这个世界,除了崽崽关系最好的人了。
“哥哥告诉我你回来了,我立即便来了。”关夕卉又好好看了看她,眼圈慢慢红了,“你终于回来了,就是太憔悴了。”
“哎呀我回来了不是好事嘛,你哭什么!”轩宛立即上前抱住她,或许是女子都更感性,不知不觉她的眼圈也红了。
她刚开始离开的那十年,于她自己而言只是三个月,而后来的十年,也只有一瞬间而已,但是于关夕卉他们而言,却已经有二十年了。
幸好他们都是修者,二十年过去,容颜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也可以看的出来,关夕卉过得不错。
轩宛放开她,又急急问:“是崽崽告诉的关夕鹤我在这的吗?”
关夕卉想起哥哥的叮嘱,身体微微一僵,但只有一瞬间,没有被察觉。
“是的。”她缓缓点了点头。
客观来说,就是如此,的确是帝君告诉的哥哥。只是她不明白,哥哥为何不让她告诉宛宛,祝翎之就是帝君的事情,她怀疑这其中有什么事情,但总归谁害宛宛,祝翎之也不会的,索性答应了哥哥不去说这件事。
轩宛终于松了口气。
崽崽没事就好。
但现在有事的好像是帝君了。
她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轩宛捂着心口,又问:“你知道帝君去哪里了吗?我忽然心口疼,觉得他好像出了什么事。”
“帝君?这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心口疼呢,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关夕卉说着,手指就搭上了轩宛的手腕,她也算是久病成医,且爱读书,不光爱读各种诗书,医术也喜欢,所以医术尚且不错。
轩宛也有些紧张了:“没有过,突然这样的,是不是之前被那怪物打出来的后遗症啊。”
关夕卉微微蹙眉:“这脉象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你除了心口疼,还有其他症状吗?”
“症状。”轩宛想可了想,道,“非常想去找帝君,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算吗?还有,自从受伤醒来后,我只要不想着变回花精,就不会变回去,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她可以自由从花精到人来变换,但是又不必再与从前一样必需与人接触才行,这是好事,身体又没有什么不妥,所以她就一直没有在意,如今看来,莫非是有什么后遗症?
关夕卉手指搭着她的脉,眉蹙的更厉害了,她来之前就知道轩宛变成花精的事情了,现在略一思索,便猜测道:“你这情况,看着倒像是与人结了夫妻契的啊。”
轩宛没听说过这个:“什么是夫妻契?”
关夕卉微微诧异,随即解释道:“就是一种契约,我们修炼之人运用灵力画符阵的,皆可建立契约,夫妻之间有夫妻契,师徒之间有师徒契,灵兽与主人之间有血契,这都是我们要学的东西,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轩宛摇了摇头,随即紧张起来,“可是我从未与人结过夫妻契约啊,不会是这个吧?”
说完之后,她自己又愣住了。
不会吧,不会是帝君在她受伤的时候和她结的吧?靠了,这倒是像他会做出来的事情,虽然对她很温柔,但是在某些方面却霸道又专政,甚至十分固执。
不要啊!她虽然对他有些好感,他也救了自己一命,她很感激对方,可是这种事情得需要郑重考虑过才能做啊!况且瞒着她算什么,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任他摆弄的洋娃娃吗?!
不这么想还行,一往这方面想她简直都要炸了!她知道帝君这算是古代人,有点大男子主义很正常,她可以慢慢与他讲,可是这种事情也太过分了吧啊啊啊!
“你、你怎么了?”关夕卉微微诧异,“这只是一种猜测,不一定就是夫妻契……”
“夫人!”
沈御医在门口正好听到“夫妻契”三个字,眼皮一跳,帝君叮嘱过他先不要与夫人说这件事,她怎么突然知道了?
方才已经有宫女出去找帝君了,但是一直没有回来,反而是沈御医先到了一步。他一直就被帝君安排着住在这附近,所以来的很快。
“沈大夫?”对于这个能救自己命的人,轩宛一向很尊重,但是现在,火气不由自主就上来了,她撑着口气,一下子站起身问,“帝君给我和他结了夫妻契吗?”
沈御医一抖,小胡子都颤了颤,他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轩宛已经懂了。
狗!男!人!
沈御医一激灵,喊道:“帝君是为了救您才会如此的!”
“救我?”轩宛茫然了,“必需要他与我结……结夫妻契,才能救我吗?”什么病这么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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