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
她还真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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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武试现场,池欢自然也去了。
戚战作为南凌战神,武试选拔将才自然也是要在场的,池欢坐的位置紧挨着戚战,由于昨晚两人听了一夜的墙脚。
池欢坐在台上不停的打着瞌睡,而戚战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眼神片刻不离下方比武较量的参赛者。
直到下方报幕的小厮喊道慕容晋的化名之时,池欢这才睁了眼。
慕容晋依旧是那副儒雅斯文的做派,朝众人拱了拱手,铜锣一响比赛开始。
本以为自己能在武试大赛上一鸣惊人的慕容晋,正准备出手,谁知双腿莫名的不受自己控制,虚虚一晃,脸上重重的挨了对手一拳。
一场比试下来,最后虽然胜了,可他也能察觉出来身体的不适。】
可是比赛还在继续,参赛者众多,一轮胜利者皆可进入下一轮,直到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慕容晋连着三四场打下来,越来越觉着自己力不从心,尤其是这腿虚晃无力,到了最后的第八轮半决赛了。
才刚一上场,慕容晋就被池欢事先安排好的打手,一脚直接将人脸朝地的踢了下去。
到底的慕容晋自觉丢人,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使了半天的气力才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方才的翩翩白衣公子儒雅不在,只剩下胸口处鲜明的一记脚印。
最后铜锣一敲,胜负已分。
慕容晋止步前五。
前四名除了今年的武状元之后,其他的人除开慕容晋之外皆被戚战收入了自己麾下。
池欢看着一脸愤恨却又无可奈何的慕容晋,嘴角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
戚战见池欢的眼神一直在慕容晋身上,不由道:“殿下今后还有何打算!?”
“打算?自然是促成咱们的晋王爷同姨母相会,最后拿到岳家谋反的证据一网打尽咯!”
慕容晋发挥失利,虽然进了前五却也没得到战王的青睐,最后只谋得了个守城门的武官差事。
得知自己是这个职位的慕容晋,气的回到别院后对着秋夕好一通乱发脾气。
而慕容晋武试比赛之时,不少部下都在人群中观看,自然也知晓了这个结果…当天晚上就有秘信连夜发往北渊。
池欢怕人的车马来回的慢,半路便截了信,自家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送往了北渊,同时将慕容晋在赛前的种种有意无意的透露给了一直拥护着慕容晋的部下们。
此事并不难查,慕容晋同秋夕,乃至香香的事都不曾避讳着在南凌的部下,果真事情一出,不少部下都对慕容晋这个守门‘武官’失了心。
慕容晋得知自己在南凌无法大展仕途,便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池欢以及岳家的身上,不时的让香香去联系岳家人。
可岳家那边再知晓慕容晋放着在北渊好好的王爷不当,来南凌做了一个守门武官,便觉得颜面无存,那姨母竟也是久久未松口相见。
倒是岳轻纱知晓慕容晋是北渊的王爷…又得知他如今寄于公主门下,心思瞬间就活络了起来。
公主那般轻怠她,却不曾想还是拜倒在了自己表哥风流的外表之下,这么一盘算,岳轻纱同慕容晋便走的勤了些。
慕容晋为了彻底让池欢拜倒在他身下,特意命人从北渊寻来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讨池欢欢心。
池欢也如慕容晋所想的那般,对慕容晋的大献殷勤颇为受用,更是直接将人从别院里接到了公主府邸住了下来。
只不过那秋夕却无福享受这般荣光了,因慕容晋将自己武试不顺怪在了秋夕的刻意勾引上。
没过几日,秋夕就因暴病无治死在了别院里无人问津。
一日,池欢为了彰显自己对慕容晋的重视,便在世家贵女们在公主府上聚会之时将慕容晋带在了身边。
而慕容晋知晓后,在房中精心装扮了一番才出来。
随身还带上了当日救下池欢时身上所带的那支玉箫,准备在聚会上一展才华博得美人芳心。
贵女集会上,岳轻纱作为如今的岳家‘嫡女’自然在场,只不过还是一同往日那般,寻常世家门第的贵女都瞧不上她罢了。
只得一个人尴尬的坐在原地吃吃喝喝,并不像其她那些贵女们三五成群的嬉闹,聊着时下女儿家最为喜欢的衣裳款式,首饰物件等。
慕容晋跟在池欢身后,见池欢同贵女们聊的兴起,无暇顾及他,而另一旁的‘表妹’却孤苦伶仃的坐在角落处无人问津,一时心生了怜惜之情。
趁着池欢不注意,慕容晋慢步上前,好生快慰了岳轻纱一番。
岳轻纱见此,对慕容晋抛下公主来关心她感到一阵欣慰,嘴上却还是说着:“表哥,公主还在那边儿呢…你这般莫要让公主瞧见了心生不快…”
慕容晋不想在自家表妹面前跌了脸面,不屑道:“公主又如何…自然是表妹生的可人儿,招人心疼些…那公主近来对表哥我唯命是从…女人自然不是宠的太过了…”
池欢应付着一众贵女的时候,听着旦旦的转述,心底冷笑一声,“这慕容晋还惯会给自己找脸面。”
站在池欢身边的岳轻烟,自然也瞧见了同岳轻纱说说笑笑的慕容晋,知晓慕容晋是公主的座上宾,不由的朝那方向冷喝一声,“有些人啊,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狐媚子教出来的女儿本事就是大!这儿还有这么多人呢就不得安分了!那背着人岂不是要勾奸成双!?”
岳轻烟现在已经不是岳家嫡女,在外面自然用不着估计岳家的脸面,这番话想说就说了。
听了岳轻烟的话,在场的贵女眼神都放在了岳轻纱跟慕容晋身上,其中不少人窃窃私语道:“那公子不是公主殿下府上的客人?”
“能将公主的人勾走,不愧是青楼名伶之后……”
“嘘,你小声点儿…人家能听见…”
“就是听见又怎的了?难道我说的是假的!?她母亲莫非不是青楼名伶?莫非不是伺候了老的再去伺候小的,最后被小的收进了府中做妾!?”
池欢听到这儿,不由得瞪大了双眸,震惊的看了眼岳轻纱,只见后者听闻此言,两颊涨的通红,怒视着方才说这话的人。
“你莫要胡说!!!我娘亲才不是如此!!”
那女子轻笑一声,不屑道:“我说的是不是你尽管回去问问你娘亲便是…你当你如今的县主身份是谁求来的!?”
“你……你信口雌黄!”
岳轻纱喉咙里像是卡了东西,一时间除了否认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池欢不自觉的多看了那说话的女子一眼,只见春兰伏在池欢耳边轻声道:“公主,那是兰妃娘娘家的侄女……”
“原来如此……”
兰妃在宫中碍于俞贵妃不好明着对她示好,只得示意底下的人同她交好了……
只是可惜了,兰妃也好,三皇子也罢…她可不会因这么点小恩小惠,就把皇位拱手相让。
岳轻纱当众受此大辱,纵使慕容晋有心相护却也无能为力,最后岳轻纱羞愤的离席而去。
慕容晋颇为失望的看了眼池欢,道:“公主殿下,您太让林某失望了!?”
说完,慕容晋径直追了出去,本以为池欢会追出来,他好生斥责池欢一番,为表妹讨个公道。
可谁知他都放慢脚程走了老远,池欢却站在凉亭里一动未动,就是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慕容晋,“……”
最后慕容晋无法,只得只身去追了岳轻纱,轻声细语的一通安慰,让岳轻纱倍受感动,心中更生了不少好感。
岳轻纱抹了把眼角清泪,“多谢表哥…可是表哥如此…当真不会惹得公主…”
慕容晋,“莫要提她,她不过是个嚣张跋扈的女儿家罢了,不论容貌姿色还是谈吐雅量都不及表妹万分之一…”
“表妹,莫要在意旁人怎么想,她们不过是嫉妒你罢了…”
岳轻纱听了慕容晋这话,心中不由欣喜,娇声道:“表哥当真如此认为?”
“嗯?”
岳轻纱轻声道:“当真以为我比公主还要……”
慕容晋想也没想就道:“那是自然。”
岳轻纱心中暗喜,将半颗脑袋轻轻地靠在了慕容晋肩上,“有表哥这话,表妹心里觉着宽慰了不少,只愿表哥莫是随口一说…”
慕容晋见此,心口微动,轻轻揽住了岳轻纱的细腰,“表哥句句话,皆是发自肺腑,绝无半点虚言。”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后园之中相拥着,全然忘却了此地还在公主府里。
情到浓时,慕容晋更是一把将岳轻纱拦腰抱起,回了自己房中。
一番情至深处的肉体与灵魂的交流之后,慕容晋这才像岳轻纱言明了此事南凌之行所谋之事。
岳轻纱听了后,心神具颤,想到自己如今在南凌的处境,以及现在两人已然成了的好事。
岳轻纱轻声细语道:“表哥放心,轻纱回了家中自会像母亲言明此事,轻纱就等着表哥的好消息……”
第64章
说完,两人又在房中温存了好一阵子,慕容晋才背着人将岳轻纱送了出去。
只是没成想这一幕都让不少世家贵女们瞧在了眼里,而岳轻纱走了之后,各家贵女回了自己家中将在公主府中瞧见的一幕,绘声绘色的传了出去。
一时间,岳郡王府中的轻纱郡主在公主府上同男客在厢房待了好几个时辰之事,不胫而走。
传遍了大街小巷,更有知情人将那男客的身份戏谑的说了出来,那男客不是旁的尊贵无比的身份,而是个名不见经传小小的守门武官。
这事传了出去后,岳轻纱一直躲在府里半刻都不敢出去。
岳家往日里那些再疼她宠她的长辈,听闻此事之后,亦是觉得脸面上无光,若是那男人是个世家公子,攀上了也便罢了。
没成想只是个小小的守门武官,这都能让岳轻纱自甘堕落自降身份的送上门,还是在公主府中。
公主原本就不怎么待见岳家,这下倒好,岳轻纱直接在公主府中抢了公主府上的男客。
如此不知检点,让郡王府中那些尚未许人户的姑娘们脸上更是蒙了一层羞,岳家其他几房的人直接扬言要将岳轻纱母女二人从族谱上除了名。
在郡王强力的镇压之下,这些人才没了声音,歇了心思。
可岳轻纱一人实打实的做了此事,耽误了家中不少姑娘议亲,最后郡王还是将岳轻纱关了起来,禁足在院子里不许外出。
但如此轻拿轻放的惩戒怎能平了岳家众人心里的气?尤其是那些平白被耽误的姑娘,走出去世人总是在背后悄声议论,更有甚的直接当面用污秽的言语奚落。
这让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们怎么能忍,心中亦是郁结了一口气。
在瞧着外面母亲同岳家早早和离的岳轻烟,有公主的庇护在外竟是不受半分影响,这时候还有不少人说风凉话,直言当初和离的好。
如若不然,就岳轻纱的做派,早晚将岳轻烟连累了去。
有了这一层干系,岳家内部可算是闹翻了天,老郡公膝下唯一争气的就是做了郡王的这一个儿子,其他两个不是游手好闲就是无所事事的逗猫弄狗不务正业。
也亏得另外两房出去的早,不然如今这下子家中女眷也不好受。
岳家内宅当中本就因为郡王一脉长期住在一起,久未分家大大小小的摩擦内斗不断,岳轻纱这事一出直接成了炮灰。
眼瞧着大公子那头的夫人和离之后日子过得风生水起,那些个房中仗着有男丁的姨太太直接撺掇着儿子分家,另立门户。
古代早有父母不亡,家不分的规矩。
如今郡公还在世,这府上的人却是闹得翻了天。
一阵又一阵闹得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一时间郡王也是顾不及不到岳轻纱母女二人。
如此一来,两人在岳家后宅的日子可就难受多了。
家宅动乱不宁,后院伺候的人见母女二人这般落魄,也不那么尽心了由得母女二人自生自灭。
岳轻纱的母亲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女人,何时受过这等磋磨,心中对岳轻纱不由得生出了怨怼:“若不是你犯下这等子事!你我能有今日!?”
岳轻纱怔愣的望着自家母亲,“母亲,你素日里教我的可不是这般说的!”
女人怒视岳轻纱一眼,“往日里我教你卖弄才情是让你去笼络蛊惑世家公子,可没叫你自甘下贱去做那守门武官的暖床婢!”
岳轻纱不服,“母亲,表哥可是北渊王爷!”
“我呸,什么北渊王爷!不过是皇室之中不受宠的皇子罢了!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说的好听些是王爷,他在北渊的日子还没有你我在岳家的日子舒坦,你当真以为他是什么不可一世的王权贵胄!?”
岳轻纱闻言心中猛地一凉,脸上却依旧是不可置信,“不……不是的…表哥他不是这样的…他心中有大谋略…他是要做天下之主的人!”
女人闻声冷哼一声,鄙夷的看了眼岳轻纱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往日里她捧着这个女儿,教养这个女儿想的无非是利用她攀上勋贵人家,重回当年岳家的风光。
当年她之所以进这岳郡王府不就是图他的权势富贵,可谁想到却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
这些年忍了这么多,到头来因为那个蠢女儿成了一场空,让她怎能不恨!
池欢听着岳轻纱的话,不由得发笑,“心中有大谋略,要做天下之主!?”
岳轻纱也真是看得起慕容晋,现在慕容晋的手下都对慕容晋失了望,寒了心,并且北渊那边在知晓这几个月下来慕容晋在南凌只做了个小小的守门武官之后。
直接撤回了不少对慕容晋支持的人力以及资金援助,这些慕容晋当然是不知道的,因为从他住进公主府以来,慕容晋那边人送进府中的消息全部都要经过她的手,最后才能到慕容晋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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