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丙纳闷,铁块怎么会唱歌?
他小心翼翼地将铁块捡起,不知碰到什么机关,铁块突然发亮,居然有人脸露了出来。
侍卫丙吓坏了。
这玩意是什么法器,还能把人关在里头?!
抓住侍卫丙分神的时机,任南逸从朱门后一个健步冲出来,一掌劈了过去。
手机啪嗒掉在了地上,侍卫丙哐当晕倒在地。
二杀!
任南逸赶紧把音乐关掉,收好手机,将侍卫丙拖到朱门后的阴影处掩藏。
侍卫乙见侍卫丙半天没回来,正担心,就瞧见一脸生侍卫走了过来。
“咳,那个,他有事要离开一会儿,我来顶替。”任南逸指指侍卫丙的位置。
“是吗……我怎么感觉在卫署从没见过你。”侍卫乙皱眉,有些犹疑。
任南逸见这人不好骗,也懒得耽误时间。
他拿出演技,先是露出单纯憨厚的笑容走进两步,“大哥,我新来的……”
紧接着他画风一转,笑容僵住,目露惊恐地指着侍卫乙后方道:“妈呀,那是什么!”
侍卫乙一愣,下意识回了头。
任南逸一个手刀飞了过去。
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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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厚重,掩盖住许多声音,宫门外发生的小动静并没有被宫内之人察觉。
寝殿内的宫人都被挥退,殿门被关上,殿内便只剩容汐和李庭绪二人。
容汐望着向她走来的李庭绪,后退了两步。
“陛下,奴婢今日来月事了,身子不方便。陛下还是早点歇息吧,您睡床,奴婢睡榻。”
自从封了妃,李庭绪日日都来云翠宫,之前因为容汐风寒未愈,他便只来看望她,并不留宿。
而今日她病症刚好,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她侍寝。
或许在他心里,认为只要霸占了她的身子,就能霸占她的心。
听她自称“奴婢”而非“臣妾”,李庭绪的唇边逸出一丝苦笑。
“你还是不愿意改口?”
他再瞧她一身装扮,朴素的衣裙配朴素的玉簪,一如任司宫令之时的打扮。
这些日子他赏赐给她金钗翠羽、珠环宝珰,她一个都不戴,人如一株清净素雅的玉兰,与这金碧奢华的宫殿格格不入。
容汐平静地看着他:“奴婢说了,奴婢对陛下只有主仆之情,没有男女之爱。”
李庭绪像是听够了这句话,他脸色变得阴沉,快步向容汐靠近。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李庭绪一贯冷静的眸中隐隐透出些急迫的怒意,言辞却未自称“朕”,仿佛又回到了二殿下的身份。
“是因为我残忍?”
“我杀人,弑兄,让病重的亲父悲痛而亡?”
他一步步逼近,容汐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被他逼到床边,退无可退。
他轻笑一声,“我知道,我做的事情,瞒不住你。”
“那夜在演武场,有人偷听了我和陈远说话,陈远前去捉拿,却失败了。他向我报告,说刀上有血,那人却凭空消失。”
李庭绪抬手抚上容汐的肩头,正是她那夜受伤之处。
“我问过宝珊,她替你更衣时,看到你肩头有一道浅淡的伤疤,那伤疤,是因为陈远的刀,对吗?”
被李庭绪围挡在他和雕花木床之间,容汐无路可退,只能后背紧抵住床架,上面精细的雕花硌得她生疼。
上次李庭绪质问她辞官究竟想去何处,她就料到他应该察觉到了什么。
果然,他知道那夜凭空消失的人,是她。
既然知道她会“妖术”,还要封她为妃,如今又告诉她这些,容汐不懂他的意图。
她问:“所以,您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或许对很多人都残忍过,但对你,我从来没有。”
“事关妖术,陈远一直想要追查那夜之人,我制止了。”
李庭绪贴近她,他深邃的眼眸中,那些长久隐藏在平静海面之下的情感和欲望,正翻腾而上,汹涌又热烈。
“因为,我爱不爱你,和你会不会妖术,无关。”
容汐垂下眼帘,不想被他眸中的浪潮淹没。
李庭绪抬手,他的手指微凉,温柔又有力地抬起她的脸,让她的眼眸只能看向他。
“所以,你不能爱我吗?”
他声音低沉而轻柔,如情人细语,缠绵在她耳畔。
容汐再次转开目光,避开了他手指的触碰。
李庭绪很失望:“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不会想要逃离我,逃离母后。”
他松开了手,看向床头桌案上放着的瓷碗,是锦瑟送来的汤药。
“即便你变了,母后却还是挂念你。”
李庭绪端起瓷碗,手执汤匙轻轻搅动碗里的红枣,桂圆,栗子。
他笑了,像是调整好了心态。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终究是要留在朕和太后身边。太后祝我们早生贵子,朕也向你许诺,朕会对你好,也会对我们的孩子好。”
他盛起一勺汤药,送到了容汐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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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云翠宫外。
任南逸把侍卫乙拖到角落藏好后,他整整衣服,装出严肃模样,敲响了云翠宫宫门。
夜深人静,李庭绪不准人进殿打扰,云翠宫的宫人被遣散回屋,寝殿外只留一个公公值守,等一个时辰再和其他宫人换班。
这公公刚掩嘴打了个哈欠,就听见宫门外有人敲门。
他走到门口,打开一道门缝,探头一看,门外是个侍卫。
“这么晚了,你来云翠宫做何?”公公问道。
任南逸一揖,一脸正气道:“小人求见陛下,有要事汇报。”
“陛下歇息了,不许人打扰,不管你有何事,都等明日再见陛下吧。”
公公说罢就欲关门,任南逸赶紧伸腿抵住门。
公公瞪眼:“你做何?”
任南逸故技重施,立刻作紧张貌,指指他身后低声道,“有刺客!”
古代人还是单纯好骗,公公一听,立刻回了头,任南逸立刻完成四杀。
任南逸把公公往边上轻轻一放,关上宫门,轻手轻脚地摸到寝殿门口。
透过纸窗,殿内的烛光映出两个人影,一个人影高大,一个纤弱。
高大的人影贴近纤弱的人影,似乎想喂她吃什么东西,纤弱的人影在拒绝,想离开,但高大的人影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不许她走。
任南逸一看,火气就上头。
妈的,狗皇帝霸王硬上弓!
他一脚踹开殿门,响声惊动殿中人,李庭绪和容汐都转头去看,一个气势汹汹的侍卫闯了进来。
容汐一眼看清侍卫长相,瞬间愣在当场,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李庭绪则皱眉,冷声质问:“你是何人,胆敢闯进嫔妃寝宫!”
“老子是警察!来抓你这个强.奸犯!”
任南逸冲上前,一脚踹翻李庭绪手里的瓷碗,将容汐拉到自己身后。
李庭绪也愣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侍卫,当着皇帝的面抢他老婆?
看看地上一地碎瓷和药汤,他很快回神,面上涌上恼怒,反应迅速地挡下了任南逸的攻击。
“大胆逆贼!”
任南逸刚才为了把容汐拉到自己这边,错失了李庭绪愣神的好机会,没能完成五杀。
见李庭绪开始反抗,任南逸急忙将容汐推到旁边安全地带,准备好好和这个狗皇帝干一架。
然而这一架,任南逸只抱着打晕了事的心思,李庭绪却起了杀心。
两人目的不同,下手的轻重就不同。
任南逸不想杀人,所以不曾攻击致命位置,而李庭绪则处处都袭向要害,所以他很快占了上风。
任南逸虽身携佩刀却不用,李庭绪瞥见他腰间佩刀,眸中闪过冷光,趁他不备,抽出了刀,转刃向他喉咙砍去——
刀刃挥到半空却停下了。
李庭绪不敢置信地看向用手抓住刀刃的容汐:“你做什么!”
“不要伤害他!”
有血顺着刀刃流下,然而容汐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满目焦急地望向他,李庭绪从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任南逸看见她的手在流血,眸中又惊又痛,瞬间愤怒暴涨。
趁李庭绪此刻分神,他抄起手边的木凳往他后脖子上一砸,李庭绪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任南逸扔下木凳,跑到容汐身边,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手。
刀刃割伤了她的手心,鲜血直流,任南逸双眼通红。
“我没事,皮肉伤罢了。”
容汐掏出手帕想要包扎,任南逸从她手中夺过手帕,动作笨拙又温柔地给她包扎好,然后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抱紧她。
容汐也伸手回抱住他,靠在他温暖的胸口,她这些天来第一次感到踏实。
“你怎么来了?也是通过玉佩?”
容汐想起来,他有对佩的另一半。
任南逸将脸埋在她的发间,点点头。
“你不回来,我就来找你。”
“而且有人要害你,我必须来救你。”
容汐皱眉,“害我?”
“嗯,历史又被改变了,说你被封妃,却在册封大典之前就病逝了。”
任南逸抬起头,摸摸她的脸颊,虽然又消瘦了些,但是并无病态。
“你好好的,怎么会病逝?一定是有人害你!”
拍了《南温丽歌》之后,任南逸也算熟悉宫斗套路了,有些妃子为了争宠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任南逸轻轻抚开容汐微皱的眉心,亲吻她的额头道:“我现在就带你走,永远离开这里,以后有我在你身边,谁都不能伤害你。”
容汐露出为难的神色,“我的玉佩不见了,所以一直走不了!”
她看了眼晕倒在地的李庭绪,“可能是被他拿走了。”
她这几日无数次向李庭绪问起玉佩,李庭绪从不正面回答她,容汐更加觉得玉佩是被他拿走。
她稍稍挣开任南逸的怀抱,蹲在李庭绪身边,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没有找到她的玉佩,不知道是被他藏到了何处。
任南逸把她拉起来,掏出了自己怀中玉佩。
“没事,用我的!”
他猜到容汐一直不回来可能是玉佩出了问题,所以他原本的计划就是找到她,然后用自己的玉佩带她离开。
容汐又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庭绪,对任南逸说:“还是把他扶到榻上,我们再离开吧。”
“管他作甚,他没死,只是晕了!”
即便刚才愤怒暴涨,任南逸也没有砸他要害。
不能杀人,这是他的底线。
“他……”
容汐轻叹,他对她的感情是无罪的,她虽不爱他,但也并不恨他。
“……就当是这些年主仆之情,最后的告别吧。”
见她眉心又皱了起来,任南逸一叹,妥协了。
“好吧,听你的。”
等把李庭绪安置好,宫外已经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可能不惊动禁卫来护驾。
但是无所谓了。
任南逸拿出玉佩,一手将容汐揽在怀中,一手滑动了玉佩机关。
一切,都结束了。
白雾聚,白雾散。
华丽的宫殿消失不见,任南逸回到了现代的家中。
然而,却只有他一人回来,怀中空空荡荡。
任南逸一愣,急忙又滑动玉佩穿了回去。
回到刚刚离开的宫殿,果然,容汐被留在那里,没能和他一起穿越回现代。
他急问:“这怎么回事?”
容汐紧锁眉心:“大概是因为灵鲤玉只能和宿主产生联结,你的玉佩宿主是你,没办法带除你之外的人穿越!”
外面的脚步声此时已经闯进了玉翠宫,正在包围寝殿。
容汐拽住任南逸的手,急得慌了神:“没时间了,你先回现代,我再想办法!”
“不行!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宫殿里因打斗而满地狼藉,李庭绪又昏迷不醒,如果他此时独自逃走,外面的禁卫一定会拿容汐是问!
任南逸历史知识再少,也知道打伤皇帝是何等罪过,外面那些禁卫说不定能当场要了她的命!
这时,陈远已经带着一队禁卫闯进了殿内。
看这满地狼藉,再看昏迷在榻的君王,陈远当场惊怒,拔刀指向殿中二人。
“容妃娘娘!陛下对您万般宠爱,您却勾结贼人,重伤陛下,臣今日定要替陛下捉拿妖人!”
演武场那夜之后,联系曾经的妖女之事,陈远便对容汐产生了怀疑。
因为或许涉及妖术,陈远觉得有必要追查此事,但李庭绪不准,他只得作罢,可心中对容汐的怀疑并没有减少。
今日一见这等场面,他更觉陛下实在大意,这女子分明有问题,不能再放过了!
任南逸挡在容汐身前,怒目而视:“人是我打的,和她无关,你要抓,就抓我!”
“哼!不必废话,你和她,一个都不能放过!”
陈远朝身旁禁卫一挥手,“拿下!”
兵荒马乱之中,容汐和任南逸被禁卫强行分开
任南逸想反抗,可他一人无法抵抗一众手持武器的军人,只能被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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