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唐潇表情并不轻松,反而有种受制于人的憋屈感,也不知电话那头究竟说了什么,唐潇立刻回道:“田姨!我已经很快了,我今天才见到他本人,你总不能让我直接就栽赃嫁祸吧?总歹有个过程吧?”
……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此时正在慕远的电脑中播放着。
唐潇口中的那位田姨,自然就是慕远等待的那条毒蛇——田真!
季常悦的远房姑表亲,田玉珑的母亲!
慕远此刻躺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田真阴沉的说道:“不需要你用什么手段勾引,那个慕远脑子有病,只要你提到上京,玉生烟这类字眼,他就会立马发疯,到时候你把衣服一脱,再把他病号服弄掉,紧紧的就缠着他,即使什么也没干,跳进黄河他也洗不清。”
唐潇脸色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其他原因恼怒道:“田姨,再怎么说我也要脸的,你让我这么赤、条条的跟一个刚认识的男人纠缠……还要让医院的人能够当场发现!……你到底当我是什么?随处可见的野鸡吗?”
田真呵呵冷笑几声:“别忘了,你滥交的视频还在我儿子手里呢,对方可都是些不入流的垃圾呀,如果视频发给你现在的任何一个金主……呵呵,抛弃你是小事,说不准有的恼羞成怒会做些过激行为呢。再说了,这慕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如果认定了慕远强-暴你,无论如何他们也会对你负责的,说不得能让你一下子野鸡变凤凰,你好好考虑清楚,这件事做的越是彻底,越是影响面大,你得利就越多。事成之后,你就可以拿走原视频。我的耐心有限,时间紧迫,你必须马上把事办成。还有……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要让我女儿知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唐潇似乎被田真说动心了,也没有在意她言语中的轻蔑:“好!如果真如你所言,今天我就能把事情办成,但事后也需要你们配合帮衬,我要嫁入慕家,既然我能豁出脸面来做这件事,那我的所有后路也都断了,你也清楚,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呵呵呵……田姨,到时候可不要怪我把你们都拉下水呦。”
唐潇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整理了一下衣容,又变成那个呆萌的蠢护士模样,走了出去。
田真被威胁一通,气的当场破口大骂。旁边一个蓝色莫西干发型的青年吊儿郎当的说:“我说妈呀,这么极品的女人你怎么就拱手送给我那个傻逼表哥了呢?留在自己手里,多利用几次不好吗?”
田真怒气未消,又听儿子提出如此蠢笨的问题,顿时有点怒其不争:“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啊?妈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忘了你姐当年为了让你逃跑,被你那畜生爹给……算了,总之你姐这辈子受的罪够多了,好不容易放下心理阴影喜欢上一个男人,我怎么忍心看着她爱而不得啊……无论如何,我也要让你姐得到那个男人,即使得不到他的心,能得到他的人也好。”
陈亮一听母亲说到姐姐,顿时收起了嬉皮笑脸,表情变得阴沉悲痛,眼底也更加坚定某种打算。
田玉珑是田真前夫的女儿,也是她遇人不淑,在田玉珑不满周岁时,她父亲柳根生就带着同村一个寡妇跑了,之后她就跟母亲姓田玉珑三岁那年,在县城当饭店服务员的田真被当地的一个流氓小头目陈家栋看上,软硬兼施的就把她领回了家,连结婚证和酒席都没办。
陈亮就是田真和陈家栋所生,陈家栋此人酗酒成性,常常的夜不归宿,弄了钱也都跟狐朋狗友们花天酒地了,从没见贴补家用。
而且这人只要醉酒到家,必定要找个由头打人出气,因此他不回家反而是家里所有人的共同心愿。
相应的,田真不得不到处打工养活两个孩子。而田玉珑比弟弟整整大了四岁,从小就是她照顾着弟弟的饮食起居,虽是姐姐,但对陈亮来说田玉珑就如同他亲娘一般,甚至他对待母亲都没有对姐姐那般敬重,那般恭顺。
只是原本还算温馨的家庭,就在几年前被陈家栋亲手毁灭……
第20章 一只舔狗的逆袭9
随着国家政策的实施,陈家栋所属的地下团伙,慢慢的开始转型,洗白了。而他们这些没有文化,又没一技之长的小流氓们,就此被集团舍弃。并且他本人还在严打期间犯了事,进了监狱蹲了几年。
那时的田玉珑已二八年华了,品貌绝佳。
那几年里,田玉珑凭借出色的个人头脑,以及私下里学习的金融知识,帮助母亲在炒股大潮的黄金期里狠狠地赚了一笔,也为自己和弟弟赚足了未来几年的学费。
为了相互有个照应,她们娘仨一起搬到了安西市,田玉珑在那里一边工作一边上夜大,弟弟陈亮在一所高中就读,田真无比满足当下的生活,平时就负责给女儿和儿子做饭。
可惜好景不长,陈家栋出狱并且找到了她,威逼利诱的从田真手里要钱,好供他吃喝玩乐。
原本刚有起色的家庭很快就又被打回原形,面对着入不敷出的现状,田真无奈下告诉了女儿,直到此时田玉珑才知道陈家栋的事,田玉珑立刻想办法制止了他无度的索求。
但为时已晚,陈家栋要不到钱,就去田玉珑上班的地方闹,诬陷她不赡养父母,各类脏水不要钱的就往她身上泼。
当发现田玉珑死了心不受他威胁摆布时,他去找了自己的亲儿子,先是卖惨,假意要弥补多年的亏欠,成功的从陈亮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于是当天夜晚,他偷走了家里最后一笔钱,出去一顿大醉之后,又摇摇晃晃的回到田真娘仨的出租屋里。
满屋子搜钱无果,借着酒劲,对田真大打出手。
原本为了省钱,她们租住在郊区的一座废弃厂房的后院宿舍,单排瓦房,就只有她们一家人。负责看管厂房的那人还提醒她们,如果有人问,就说是偷偷搬进来住的,否则就不租给她们。
因此夜深人静,纵使哭喊声再大也没人回应。直打到田真昏倒在地不知死活。
反应过来事情不对的陈亮刚巧请假赶回家中,看到这一幕后,多年积攒的怨气就爆发了出来,同陈家栋厮打在一起。
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是一个道上混迹多年的中年人对手?
陈亮被打的嚎啕惨叫,刚下夜大的田玉珑,老远就听到惨叫,着急忙慌的推开房门就看到继父从床底抽出一柄未开封的片刀,毫无人性的就朝着弟弟脑袋上砍去。
顾不得其他,猛扑过去,一把推了陈家栋一个狗吃屎,接着又压着他冲弟弟喊到:“小亮快跑,跑了就没事了,不然他真的有可能打死你的。他只是要钱,姐姐有钱,你快跑,我快按不住他了……”
有着童年阴影,再加上刚被打的凄惨,看到亲生父亲真的不在乎自己性命,看着那么长的一把片刀,陈亮恐惧的尖叫着跑了出去。
跑出去有一会,陈亮又壮着胆子偷偷回来想要看看情况,结果还没靠近房子,就听到母亲凄厉的大叫:“啊!……你这个畜生!你滚开……畜生!畜生啊……”
陈亮顿时感觉不对,飞一般跑去一脚踹开房门,入眼的一幕令他目眦欲裂,血冲大脑。
愤怒和愧疚绷断了他最后的理智,不管不顾抄起地上的长刀,对着那个赤、裸、的恶心身影捅去。
一刀又一刀,泪腺如同决堤,无声的哭泣着,凄笑着,几乎把陈家栋的胸腹部捅成了肉糜……
最后还是苏醒过来的田玉珑阻止,陈亮才停止了机械的捅刺动作,当晚娘仨抱头痛哭。
之后田玉珑指挥着陈亮处理干净了现场,田真自告奋勇的把陈家栋的碎尸一点点的带去不同地方或仍或埋或者喂狗,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从这天开始,田真再也不天真,陈亮再也不相信光明。
只有田玉珑,仿佛一切都一如既往,对生活依旧充满美好的渴望。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从那之后的每个黑夜里,她都是在痛苦、恐惧……伤心、绝望中一次次哭醒!
陈亮拒绝了母亲改姓的要求,他要让自己铭记这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姓氏,铭记自己欠姐姐的,陈家欠姐姐的。
为了姐姐他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后来田真提议去投奔亲戚季常悦,于是一家人来到了南城。
田玉珑被季常悦介绍给了夏兴集团懂事,因为工作能力强,又懂得金融管理。被集团董事赏识,再加上是靳云川的亲戚,于是直接安排成了靳云川的助理。
陈亮则没有同姐姐和母亲一起去认亲,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与田玉珑的关系。因为他选择的道路,实在是不溶于社会。
当然这一切都是慕远所不知晓的,就算知晓,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付自己家人的敌人。
……
且说苏显容三人离开医院后,季常悦就说:“瑶瑶,你弟弟会不会真的中邪了?你爸爸托梦也该找我呀,怎么会给你弟弟托梦呢?”
慕瑶故作疑惑:“我也不知道啊,小弟一向不信这些的,这次怎么……要不,咱们回去看看?”
季常悦纠结着:“可是柳大师说今天卯时四刻是小远命理的第一个转折时间,有正神值守,是祈愿请福的绝好时机,不易错过啊!”
苏显容立刻干扰道:“干妈,我第一次见阿远被梦境吓成这个样子,咱们还是先去确定一下,也好安心不是?”
季常悦觉得苏显容说的很有道理,随即三人就驱车到了以前住过的小区。
一路上都是老邻居、老朋友们对着季常悦打招呼,临近所住单元时,就听到周边议论着什么。
“哎呀……七楼那家……”
“对呀,……七楼……”
已经好几波住户在议论着七楼如何如何了。
季常悦压下好奇,按下电梯键,等待电梯到来,她们原来的住所是在八楼的。
突然看到两个女儿在一起嘀咕什么。凑到跟前仔细听起来,谁知道两个人也在反复的说着什么七楼怎么怎么,七楼如何如何的话语。
心中有事,再加上听到很多人说七楼,进了电梯之后就迷迷糊糊的按下了七楼的按键,慕瑶和苏显容看到后也装作没看到似的,而季常悦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电梯门打开,季常悦就看到走廊里满是黄底黑字的符咒。
疑惑惊愕的走出电梯,才发现墙上一个大大的“7楼”字样正迎着电梯门悬挂着。
季常悦喃喃自语:“我怎么在七楼?……刚才我按的是七楼?这……真的这么邪乎?”
这其实也是一种极简单的心理暗示,生活中也常有发生,一般即将要做一件事时,很容易受到周围其他因素的干扰。比如你要写一个数字,而旁边有人多次提到另一个数字,虽然你觉得没什么,但它可能已经干扰了你潜意的举动,让你无意识的就写出那个数字。按错电梯楼层也属于这类现象。
但这其实正是慕远几人的刻意安排。目的就是加深季常悦的心理建设,让她深信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进而影响她的感官和判断,为接下来的部署造势。
季常悦的惊诧还没结束,此时他才看到一个身穿米色丝质练功服,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持一柄暗红色木剑,正在运气凝神,一派宗师气度自然而发。
突然!老者手腕运劲,桃木剑左划右卷,季常悦耳中仿佛听到了有东西摩擦纸张发出“嗤嗤”声响,紧接着剑势荡开,轮转如长虹,曲直随心意,满墙的符咒“噗噗”之声连起,青白色火焰一朵朵绽放炸裂,满墙的噼啪之声不绝于耳,闪烁的点点火星一一迸现。
季常悦被这传说中的“鬼火”吓得到处躲闪,可是“鬼火”仿佛长着眼睛,她往哪里躲,火就往哪里去……
就在季常悦尖叫着抱着头蹲在角落里躲无可躲时,只听一声震喝:“散!”
在确定火没烧到自己后,季常悦才看了看四周,一点儿火星也没有了。只不过周围飘散着的灰烬在告诉她,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老者舒了一口气,周身有森森白烟散益,季常悦觉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冷了下来。
神人!真乃神人也!
季常悦激动不已,心想,终于明白老头子给慕远托梦,让他务必回来老宅是何用意了。
不待她上前搭腔,老者信步前行,准备走楼梯下楼离开。然而在季常悦看来,这位大师一步跨出,直接就从走廊内头闪身到了步梯口。
这一下可把季常悦着急坏了,赶紧的上前拦下对方,因为着急,语无伦次的说起了自己家里的遭遇,求大师帮帮忙。
苏显容和慕瑶相互对望,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感叹慕远做戏做的也太足了吧!两人在知情的情况下都被震撼得不轻,更别说已经主动上前求教的季常悦了。
我们这是没用武之地了啊!两人共同感叹。
没错!老者正是慕远安排的演员鲁振。
刚才那一幕看似玄幻,其实都是些小把戏。
“鬼火”其实就是磷火,那些符咒全是用易燃纸沾满磷粉做成的。挥剑做法使其自燃,就是用木剑上绑着的透明丝线牵引符咒上的引线,用舞剑的方式来快速收回丝线,依靠拉扯力摩擦符咒、擦燃磷粉,磷粉的燃点极低,只有四十度就可以燃烧。季常悦听到的“嗤嗤”声响,就是丝线摩擦造成的,只不过先入为主的她完全不会往这方面去考虑罢了。
为什么“鬼火”还会追着季常悦“跑”呢?走廊里空气一般是静止不动的。由于磷火很轻,如果有风或人经过时带动空气流动,磷火也就会跟着空气一起飘动,甚至伴随人的步子,你慢它也慢,你快它也快;当你停下来时,由于没有任何力量来带动空气,所以空气也就停止不动了,“鬼火”自然也就停下来了。这就是所谓的“鬼火”追人了。
周身白烟,就更简单了,撒干冰就完事了,你没见周围空气都冷了嘛?至于一步闪离,那完全是季常悦自动脑补,给鲁振增加的高人幻想光环……
看到慕远母亲拦着自己,鲁振一个吉首:“无~量~天~尊,观您面相我已知晓尊驾之所求,但,恕贫道直言,你家灾厄贫道无法搭救,告辞!”
“噗嗤!哈哈哈……你跑快点啊,别让我母亲太容易追上你,越如此她老人家就越认定你是高人。”慕远一边看着电脑中监控显示的画面,一边在耳麦里指挥鲁振的下一步如何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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