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谓的功成名就后,不悲不喜站在顶峰的时候;还是一无所有,却满腔热忱的时候...**。
闵允其视线定格在田征国的脸上,关于人生的问题,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未必能有正确答案,因为人生只有一次。
安静在创作室里发酵,俩人仿佛都陷在各自的思绪里,良久没有说话。
田征国始终没有抬头,室内光线不亮,闵允其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闵允其了解田征国执着乃至执拗的性格。
他会偷偷练习高难度动作,摔过上百次也不让他们发现,只会在学成以后似是毫不经意地告诉他们,自己会了。他会一遍又一遍地练唱不上去的高音,就算唱到嗓子出血,也一定要达到自己满意的时候才停下。
想了想,闵允其淡淡开口,音调很平。他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闵允其对阮舒了解不多,仅有的几次短暂接触,可以看出阮舒良好的教养,进退有度,始终有礼有节。阮舒的眼神清亮,她眼里有光,是野心的光,也是坚定的光。虽然有目标,但她整个人的气场却十分镇定,像是不疾不徐地慢慢布置,在慢慢靠近。
想到这里,闵允其莫名对田征国生出一丝嫌弃。比起阮舒,陷入初恋,目前还是单恋的田征国,看起来格外的不理智。
“我只是想先确定自己的态度。”田征国声音闷闷的。他按亮了手机屏幕一次又一次,变化的只有时间的数字。
闵允其不再管他,留出空间让田征国思考。田征国不是纠结的性格,比起犹豫不定,他更倾向于用这段时间得到他所想要的。
至于他自己,闵允其摸了摸扁平的肚子,活着还是需要吃东西的。
阮舒听见红贝贝的宿舍门开了又关,开了又关。孙承欢和姜涩其也回来了,她们放轻动作完成洗漱,便各自回到房间里休息。
在床上翻来覆去,精神越加亢奋。最终阮舒还是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嘟嘟”的等待音格外枯燥,将短暂的时间拉长,又很磨人。
手机那头的人飞快接起电话,好似等待已久。
“呀不塞哟...”田征国小心问候。
电话里安静到连轻浅的呼吸声都十分明显,不寻常的开头,田征国敏锐地感知到一丝不同。
阮舒深呼一口气,“田征国。”
这是阮舒第一次正式地叫田征国的名字。平常节目里欧巴叫多了,阮舒都快忘了,他们其实没差几天,无论在哪国算都是朋友的关系。
田征国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莫名紧张:“内,我在。”
“你能不能...”两人的脑电波和心跳达到了同一个频率,快速波动起伏。
“你先说。”女士优先是个优良传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阮舒害怕下一次又会被打断,没有谦让,像说rap一样快速说完:“我们要不要在花开的时候再见一次?”
话落,阮舒就有点懊恼,自己的话好像有些矫情,而且“花开的时候”会不会太有歧义了,田征国会不会以为是下个春天?
嘴唇动了动,正当她想要补充说明自己的意思时,田征国开口了。
“阮小舒,这种话应该让男生先开口的呀。”他嗓音又低又温柔,像羽毛轻轻扫过你的耳畔,似有若无,只留下阵阵痒痒意。
田征国屏着的呼吸,突然放开。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肺憋得有点疼,不过这些都抵不过听见阮舒话那瞬间的悸动。他抬手遮住自己的笑眼,唇角弧度十分放肆。
阮舒疯狂捶床,还要极力控制自己的声调,让声音听起来很冷静,“那你怎么想?”
“花开的时候,我会带着花来。”田征国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且真挚。
表情管理教育让阮舒下意识就想绷住表情,可上扬的唇角不受控似的,根本收敛不住。
阮舒小幅度地在床上滚了滚,趴在床上,小脚一晃一晃的,声音里的笑意极为明显,“那你要带什么花?”
“玫瑰花?”田征国不太确定,应该没有女人不喜欢玫瑰吧。
“我比较喜欢向日葵。”永远只向着太阳的向日葵,单纯又热情。
田征国迅速改口:“那就向日葵。”
“田征国,我以后可以不叫你欧巴吗?”阮舒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甜腻,就像走在糖果屋里,连呼吸都是甜的。
田征国眉头一皱,迟来的发现:“你不是从电话开始就没叫吗?”直呼他大名,让人怪紧张的。
“我说以后啊,可不可以不叫,在中国我们是同龄人来着。”阮舒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从国情差异入手。
田.初丁.征国没想到恋爱的烦恼来得这么快,硬硬地说:“那你想叫什么?”
是欧巴它不好听吗?明明每次阮舒叫他欧巴的时候,他的心都快被融化了,她提的要求他都想答应。哪怕是星星,他都想去摘下来送给她。
“征国啊,”阮舒试探地喊了一句,声音颤颤的,听得出说话人的紧张。
田征国别扭地“嗯”了一声,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他之前想得那么排斥,反而有种别样的暧昧。
“征国啊,征国啊,征国...”阮舒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一直叫着他的名字,仿佛是为了确认他的存在,又好似刚拿到新玩具的小孩,爱不释手。
田征国也没有任何不耐,一遍又一遍地应着,温温柔柔地应着...
早上五点,拉上窗帘的室内一片漆黑。倏地,一阵爆裂的鼓点声响起,猛地在平静的睡梦中撕开一道口子,扯得人脑袋生疼。
一只手从被子里探出来,胡乱地摸索着,按灭闹钟。手的主人却还蜷缩在被子中,遮得严严实实,不明正体。
五点半,阮舒带着口罩准时出现在停车场。冷水也冲不掉的困意再次翻涌上来,她迷蒙着双眼确认了保姆车,上去就闭上了双眼。
清晨的首尔十分安详,像沉浸在睡梦中还未苏醒。路边只有零散的环卫工人辛勤劳作着,连车都很少。
“莫拉古?好好好,我知道了,等下就带她回公司...”
半梦半醒的状态中,阮舒感觉到经纪人接了个电话,声音变化极为明显,从小心翼翼的问候,转成高调的惊呼,好似忽然间中了百万大奖般难以置信。
“舒啊,阮舒啊,Royce!你成绩出来了,全国第九!!”挂断电话的经纪**声叫着阮舒,要不是马上就要到美容院了,他恨不得立刻停车,晃醒阮舒。
“哦。”阮舒拢了拢有些敞开的大衣,声音冷冷的,还带着起床气。
“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我们今天不换发型了,就先做个护理吧。做完护理,马上回公司。宣传室长要发通告了,时尚室之前压下来的广告和杂志也可以继续谈了...”
经纪人叽叽喳喳地宣布临时的安排,好似下一秒阮舒就要忙得不可开交。
躺在皮椅上,冷水接触头皮的时候,阮舒才迟钝地消化完信息。
全国第九?比她想得要好的一点。紧接着的反应就是,作为红贝贝忙内,她的人设又多了一条,学霸、高智商。
动手前,发型师亲切询问阮舒要做什么发型,她以为还是原来的安排。
阮舒有点厌倦长发了,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压着,很烦,索性让发型师一刀直接剪短。用卷发器在发束中间内夹,在发尾烫出微微外翻的感觉,最后整个造型呈现出鱼尾的自然弧度感。
发型师边用喷雾定型,边夸赞道:“Royce短发也很适合呢,超级好看!”
“是欧尼的技术好啊,不然也没有这么好看。”阮舒恭维的话语显然愉悦了造型师,摆弄的力度也变得更加轻柔。
司马家的宣传室工作难得给力,阮舒还没有彻底完成妆发的时候,通告已经出了,各大门户网站实时推送,阮舒手机振动得都有点烫手。
等到阮舒弄完造型,美容院的院长都开始向她道贺。
没来得及回消息,阮舒刚上车就被经纪人的大声吓了一跳。
“不是说今天不换发型吗?”
经纪人今天心情不错,很快又放过了她,“算了,我们现在不回公司了。XX杂志刚刚说封面换成你了,让我们现在赶快过去”
没有被念叨,开心。阮舒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耶,同时也感叹自己运气是真的好,时尚杂志的封面可不是想拍就能拍的,不知道是谁出了什么事临时才换上了她。
“妈妈,我的成绩出来了…”阮舒先是给家里人打电话,阮爸阮妈早上醒得早,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也不算晚。
阮妈妈开心的声音传过来,“看到了,看到了,全国第九!这下子轻松了!”
阮爸爸攀着阮妈妈,把耳朵凑过去,也想听听女儿的声音。
阮舒低头玩着大衣上的牛角扣:“还好啦,最近工作可能会多一点,没那么多时间给你们打电话了...”
“没关系啦,你要注意身体,注意休息。爸爸妈妈在电脑上也可以看到你的,你过得好就好啦...”
阮爸爸没有插嘴打断阮妈妈,不断点头的动作表明了他的赞同。
阮妈妈念叨的话语,一下子就戳中了阮舒心里最柔软的点,阮舒扬起头,不想让眼眶继续湿润下去。
“你们也注意身体啊,按时吃饭,多锻炼。让我爸少吃一点油腻的东西啊,多吃蔬菜...”
家人就是这样的存在,你愿意跟他们分享开心快乐,却不愿让他们为你担心难过。
晚上红贝贝的ins发布了新的状态,阮舒的手写信以及红贝贝五人的合照:
【谢谢大家的关心,也谢谢reve luv一直以来的支持,现在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回应大家对于我高考成绩的关心了。考试的时候做得很顺手,没有想到成绩会这么好,我会继续努力的!
谢谢red velvet的欧尼们,我永远爱你们!也谢谢李绣满老师和所有帮助过我的人!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和期待red velvet接下来的表现,谢谢大家!】
五个女孩拥在一起,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第23章 结婚第二十三天
高考成绩出来后,阮舒的广告身价直接涨了一倍。以短发造型拍的照片也大受好评,新的邀约如雪花般发过来。
要不是孙承欢问起来她和田征国合作舞台的表演,她都快忘了这件事。
虽然是通过我结官方发的邀请函,但节目组并没有安排他们的行程。经纪人最近也忙得不停歇,便就没提醒。
而田征国最近也是同样的忙碌,防弹少年团新专辑回归成绩不错,日韩两面开花,防弹少年团在两国来回飞,过着空中飞人的生活。
自从那通电话以后,阮舒和田征国每天都会互道早晚安,分享一下生活中的趣事,但经常是上午的消息经常下午才能收到对方回复,合作舞台的事情自然就来不及讨论。
“好像是郑基镐前辈和昭侑前辈的《some》。”阮舒不太确定地回忆。
这首歌是闵允其推荐的,他觉得阮舒和田征国的状态很适合这首歌,所以他们直接在电话里确定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排练啊?秀容她们排练过两三次了。”孙老师对妹妹们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很关心。
“嗯,我们不用跳舞,应该还好吧…”
看着孙承欢明显变黑的脸色,阮舒急忙改嘴:“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吧?”
孙承欢语重心长地说:“忙内啊,不管是什么舞台,什么形式的表演都要全力以赴才对。”
阮舒也不给自己找理由,乖乖认错:“欧尼,对不起,我知道了。”
商演也好,路演也罢,杂志封面等等一切通告都是建立在艺人有实力,值得关注的前提上的。
作为爱豆,每一个表演都应该最大限度展现自己的实力,不管是声音,舞蹈,还是外貌,舞台渲染力。只有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路人粉。
阮舒马上给田征国发消息:【征国啊,你今天有时间吗?】
田征国正好也在练习室里休息:【有啊,怎么了吗?】
阮舒:【我们是不是要练习一下合作舞台啊?没多少时间了。】
田征国:【那你要不要来我们公司的录音室?允其哥今天也在。】
阮舒:【好的,那我等下就过来。】
田征国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用带吃的,我们都吃过了,就我们三个人。来得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下来接你。】
阮舒:【好的,我会看着办的。】
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田征国也开始逐渐了解到阮舒的性格,注重礼节,不愿意在细节方面慢待别人。
田征国同样很有礼貌,但是都是对他很好的哥哥们,他觉得阮舒可以放轻松一点,不用把自己弄得很累,哥哥们不介意这些小事的。
阮舒也算是听取了田征国的意见,只买了三杯咖啡。
田征国无奈地接了过去,在闵允其看不到的角落里弹了弹阮舒的额头:“你哦,又不听话。”
田征国架势十足,力道微乎其微。手指落到阮舒的额头上时,又轻轻地点了一下。
阮舒讨好地笑了笑,下次还是会这样做的。接受建议,坚决不改。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就是他们现在的状态了。薄如蝉翼的窗户纸轻轻一捅,就能捅破。但两人都只敢在边缘线上跳跃着,不敢跨过一步。
“怎么就剪短发了?”田征国注意到阮舒帽子下黑亮的短发。
“不好看吗?”阮舒今天的头发没有特意做造型,柔软的短发顺服地贴在脸上,看着就很乖巧。
“好看。”就是有点可惜,男生对女生可能都有一种黑长直的发丝情结。
田征国还直接上手摸了一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手感好像变好了。
“为什么你老是喜欢揉我的头发啊,你的发质也很好啊...”阮舒很郁闷,剪了短发之后被揉头的概率更高了。
田征国自觉地低头:“那你要不要摸我的?”
田征国的头发也是刚刚洗的,头顶还散发着洗发水的香味。
阮舒也想感觉一下摸别人的头是不是真的不一样,本来打算只是摸一摸的,摸了一把之后就开始揉了起来,别说,感觉还真不错。就是发质比她的硬一点,但是揉起来还挺好玩的。
男生女生连头发都有差别。阮舒被揉头之后必须要整理,而田征国轻轻松松甩一甩,撩一撩,头发自然就恢复原状了。
“允其哥录音的时候会有点不一样。”田征国提前给阮舒打预防针。
阮舒有点好奇:“怎么不一样?”
田征国只说:“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田征国的话搞得阮舒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是变得温柔呢?还是变成大魔王呢?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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