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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她不干了——今婳

时间:2021-01-13 10:06:08  作者:今婳
  他脸色憋得通红,手掌死死握成拳,情绪可见多起伏了,而这时,宋家另一个公子哥从三楼跑下来,见他站在宋屿墨的房门口,就问了句:“堂哥回来了?”
  宋星渊懒得回,终于有动作,离开这个走廊。
  他也下楼,从客厅大老远就看见纪棠的身影,这次不敢再出言挑衅了,乖的跟夹着尾巴做人似的,只是坐在沙发上,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幽怨感。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宋星渊低头打开看,最新的短信内容是:【老爷子去世,纪棠也去了?她是以什么身份去的啊?】
  发件人――简晴也。
  宋星渊恶狠狠的编辑内容:【宋家未来女主人,哦,自信点可以把未来两个字划掉。】
  简晴也大惊失色:【我姨母已经公布她身份了?】
  宋星渊继续面无表情:【是你姨夫,宋家上一任家主亲口承认的。】
 
 
第108章 (要个孩子吧,给你生十个八...)
  夜晚八点十分, 纪棠发现她吃完晚餐过后,别墅里的宋家人对她态度变了。
  是那种很微妙的变化,不同于白天下午的生疏, 会过来笑着打招呼,或者是说一些日常聊天的话,她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那位老先生用过饭后就出门散步, 没人注意到他存在般。
  到了很晚, 纪棠心不在焉的重新回到楼上房间,这次没人打扰她了, 四周都静悄悄的,窗外的深夜亮着照明的路灯淡淡光晕。
  纪棠从床边拿起自己手机, 点亮屏幕发现有一条未读的短信。
  发送人是宋屿墨:【在路上,等我。】
  短短五个字, 让纪棠的内心有了许些悸动与踏实感。
  她知道宋屿墨要主持大局,怕是忙到顾不得自己,也毫无怨言的待在他的房间里等待着,从接到这条短信后, 才发现一分一秒都是对他的思念。
  自老爷子出事后, 纪棠其实没有说任何安慰宋屿墨的话, 她本能的预感到这个男人这时候更需要的是她在身边的陪伴。
  片刻后,纪棠将手机捏在手心里, 纤细的身子安静侧躺在床边,纤长的眼睫半合着,在夜深人静的气氛下, 耳边是能清晰的听见门外走廊上的脚步声,偶尔, 还有楼下说话声。
  这栋别墅人太多,是没办法避免的。
  不知过了多久,纪棠意识有点模糊的时候,隐约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近在咫尺,她正想翻过身,整个人就被抱住了,眼睫微微眨动两下,不知何时照明的灯光被关了,入眼是一片黑暗,待视线适应后,才看到男人精致模糊的脸庞,白细的指尖轻抚上去,触感一片寒凉,无声的描绘着他的五官轮廓。
  宋屿墨用手臂紧紧抱着她温暖的身体,将脸也贴着她的脖侧处,房间里静悄悄的,半句话都没说,过了许久,纪棠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纤长的眼睫的视线往下移,发现他一身肃穆的纯黑西装,内衬也是黑色的,连鞋子都没脱就上来了。
  可以看出宋屿墨从心到身躯的疲惫感,以往他这种洁癖到人神共愤程度的男人,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外面穿的衣服换一身干净的,容不下半点灰尘。
  现在连鞋子都没脱,像个婴儿般抱紧她的身体熟睡。
  纪棠指尖在他皱起的眉目间轻轻抚平,没有出声叫醒。
  睡吧睡吧,累了就休息,有她在。
  -
  宋屿墨这一睡到了凌晨才醒来,他许久没有合过眼,连带西装都有些褶皱的地方也没去管,房间里的台灯被调成最温和的色调,不伤眼睛,淡淡照着黑夜。
  他起身坐在床边,长指抵着眉骨,片刻后,视线所及的地方注意到了搁在墙角处的行李箱,慢慢的,脑海中想起了纪棠先前躺在床上的身影。
  几秒的恍神功夫,门外传来细碎高跟鞋的脚步声。
  是纪棠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鸡汤面,见他醒来,露出笑:“刚给你煮好面,你就醒了。”
  宋屿墨眸色深谙的盯着她,依旧坐着没坑死是。
  他此刻略略松开的西服衬衣,显得几分颓废般的气息,是外界不会轻易显露出来的,到了纪棠的面前,就再也不是那个无坚不摧,掌控全局的宋家家主了。
  而纪棠的眼里,此刻他也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尝尝,味道不好我再去煮过。”
  刚走近,她的腰就被宋屿墨手臂紧紧抱住,他这两天都在忙着妥善安排老爷子的身后事,其中压抑在心底的痛苦情感无处释放,见到她,才稍微有了一点点的暖和下来。
  不想吃面,只想这样天荒地老的抱着她。
  纪棠能过来,显然是起了安抚的作用,她一手将面碗放在床头柜上,手心轻抚着他的黑发,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连声音都是放轻的:“先吃点东西垫胃好不好?”
  宋屿墨安静抱了她两三分钟才松开,不过骨节分明的手还是拉着她坐在旁边,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他整个人处于极度紧绷疲惫的状态,吃什么都没什么胃口,念在这碗面是纪棠递上来的,是她亲手做的,一根不剩也得吃完。
  “味道不错。”他嗓音是哑到仿佛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不难听,却透露出的真实的情绪。
  几秒后,又问她:“几点到的。”
  纪棠睁着漆黑的眼眸,认真地盯着他脸孔看,留意到那略略泛青的下颚,怕是这两天忙到都没空修理自己形象,软着声回答:“下午两点多,宋途送我过来的。”
  宋屿墨听后,继续把这碗面吃光,连汤都喝完。
  搁下筷子,纪棠握着他修长手腕说:“我给你放了洗澡水,好好洗洗。”
  这待遇很久没享受到了,纪棠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宋屿墨好,只能遵循着自己的内心,想让他能舒服些。
  在安排宋屿墨去泡澡,她也翻出男人的剃胡须的工具和须后水,卷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臂,对他温柔的笑:“我帮你。”
  宋屿墨这几天里,第一次沉重的心情感觉到了松懈,他不挣扎,完全是任由纪棠的安排,两人似乎什么都不用说,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纪棠裙子下的膝盖半跪在浴缸前,小心翼翼的替他清洁脸部每一寸皮肤,这还是她第一次为男人做到这份上,呼吸下意识的屏住,尽量克制着没让自己手抖。
  而隔壁蓦地响起一阵不小的动静声,让纪棠险些将宋屿墨下颚刮出一道红痕。
  仔细听,是宋夫人。
  声音依旧是符合她宋家主母的与世无争温柔,却因为带上激烈的情绪,忘记了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好,语速压低到了极致以表现怒意:“宋长岳,父亲还没下葬,你连装都不会装一下吗?就要跟我离婚?”
  纪棠纤细指尖慢慢握紧胡须刀,眼眸里划过一丝丝的讶异情绪。
  她看着闭目躺在浴缸里的宋屿墨,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仿佛是没听见般,可隔壁的争吵声音即便是刻意压制着,也偶尔有几句是能听清楚的。
  宋夫人的婚姻就如同守活寡一般,好在她自愿,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现在给她撑腰的走了,宋长岳,也就是宋屿墨的父亲便正式提出离婚。
  这是宋夫人不能接受的,她要是同意离婚,严格算起来就不是宋家的人了,所以情愿是丧夫,也不想答应宋长岳的请求。
  而宋长岳有凭有据的跟她讲道理,越是温淡腔调的嗓音,越是像一把无情的刀刃插在她最致命的地方:“枝婉丽,当初你执意要履行婚约嫁到宋家,我就提前有跟你说过,这段婚姻只维持到老爷子在世的那天,你也答应了。”
  “那时我们还没有屿墨……”
  “好,说到屿墨。”宋长岳心如止水看着眼前这个精致得体的女人,她很会保养自己,除了眼角处多了几道皱纹外,丝毫看不出被岁月摧残过的痕迹。
  有没有他这个丈夫,她都能把自己生活圈子过的很完美。
  所以宋长岳没有因为她掉几滴眼泪,就狠不下心,而是实事求是的说:“当初你主动跟我谈一笔交易,只要你有个儿子傍身,就帮忙劝服老爷子,让我出家。”
  宋夫人颤着唇,说:“你不是已经出家了吗?”
  “是啊,所以你现在拿屿墨让我心软,有什么用?”
  宋长岳这句话,无非就是提醒着宋夫人,这儿子是你要生的,我为了出家做和尚才配合你,倘若你要说一切都为了儿子的话,就别怪我翻旧账了。
  宋夫人被怼的哑口无言,脸色白到没一丝血色,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无情寡义的丈夫。
  隔壁房。
  纪棠也听到了这几句对话,特别是宋长岳说的最后那句话。
  她手上动作停下许久,指尖不受控制的捏紧了刀片,连出血丝都不自知,眼眸的视线是慌乱的,下意识看向了宋屿墨。
  他也一字不漏的听见了,却依旧当没听见。
  脸庞的神色寡淡到无半点起伏,仿佛早就习惯了父母这样自私自利的一面了。
  他生来,对于老爷子而言,是宋家完美的继承人。
  在宋夫人眼里,是她稳住在宋家老宅地位的物品,在宋长岳的眼里,是他能出家的筹码。
  从未有人是不带一丝利益和私念,由衷的希望他降生的。
  纪棠突然觉得呼吸不是很畅快,仿佛有什么堵压在了胸口。
  而宋屿墨缓缓睁开眼,看着她快哭的脸蛋儿,低声说:“怎么不继续了?”
  纪棠手抖的厉害,耳边是隔壁房间宋夫人与宋长岳争吵的声音,怎么继续的下去,她做不到,将胡须刀扔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指尖的一丝血迹在衣裙里抹去,突然站起身,表情变得很凶要走出去。
  结果被宋屿墨的手给扣住了,回过头,是他对她在笑:“没事,听习惯了。”
  纪棠眼底颤抖的情绪是有一抹心疼的,强忍着泪意,半天才挤出几个单音:“你父母,太过分了。”
  宋屿墨从浴缸里坐起身,胸膛的肌肉线条还流淌着水,抱她的话,都沾到她衣服上了,原本有些迟疑,却在看到纪棠的眼泪落下后,再也没有什么理由让他不抱她了。
  纪棠不是那种情绪崩溃的哭,是无声的掉眼泪。
  每一滴眼泪里,都是对他要命的心疼。
  看得宋屿墨胸腔内的心脏也跟着痛,长指将她的脸蛋擦干净,一遍遍的反过来要安抚她的情绪。
  纪棠抬起白皙的手臂紧紧抱着他,哽咽着,说:“宋屿墨,我们回去后就要个孩子吧,以前我答应过你……会给你生十个八个的。”
 
 
第109章 (十指相扣)
  宋夫人与丈夫久别重逢, 却关在房间里吵了整整一夜。
  隔壁房间,纪棠夜晚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一墙之隔传来克制情绪的模糊声音, 直到天色逐渐的亮起,窗外倾斜进来许些朦胧的光,隐约间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醒来了,片刻后, 又悄然无声的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宋屿墨去处理, 他放下重任暂时依赖完她这里的温柔后,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纯黑色西装走出这扇房门, 又恢复了在外严谨内敛的模样。
  纪棠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半个小时,随后, 拿起手机看手机,发现已经七点半了才起床, 她从行李箱找了一件黑裙出来,先去洗手间整理下自己。
  待走出房门又下楼,客厅里聚集的宋家人不少,视线很隐晦的落了过来, 皆是没到几秒, 又很有默契的移到了别处去, 没有长时间的盯着不放,而有几个的眼神是格外的复杂, 欲言又止着什么。
  纪棠好歹也是做过三年的合格完美贵妇,一下子就敏感的察觉到众人的眼神,她不动声色地寻找着宋屿墨的熟悉身影, 发现他正在和几个年长的男人交谈,于是脚步微顿, 没有走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宋屿墨掀起眼皮,视线紧随了过来。
  隔着距离,对她招招手。
  纪棠略有点迟疑的慢慢走过去,到了偏厅处,才注意到几位年长的里面,也有昨天的宋老先生,他对自己很友善的一笑。
  宋屿墨伸手,很自然的当众虚搂着她纤细的腰,干燥温热的指腹在她衣裙丝绸的面料上揉了两下,低声说:“厨房给你准备了早餐,等会去吃。”
  未了,他神色自若的对纪棠介绍起了在场的各位。
  轮到那位一尘不染的中年男子时,宋屿墨连语调的变化都没有,对她介绍道:“这位是我父亲,宋长岳。”
  纪棠带笑的漂亮眼睛瞬间怔了下,昨晚并没有听出隔壁墙壁的嗓音是谁。
  宋长岳对她态度不会生疏,反而很欣赏她道:“我和小纪见过。”
  纪棠一时心情有点复杂,当时她还称呼宋长岳为宋老先生,现在想想,连自己公公都不认识,也是够尴尬,而这份尴尬被昨晚偷听墙角的事情冲淡了几分,她弯唇,笑容很淡。
  宋屿墨和宋长岳的父子感情淡到都跟陌生人一般,从言语间就能听出,纪棠注意到宋屿墨全程是没有开口喊他父亲,而是称之为老先生。
  等追悼会结束的晚上,宋长岳便找宋屿墨提起了与他母亲,离婚的事。
  这样丧偶式的婚姻维持了近三十年,也该结束。
  宋长岳一心念着想要摆脱世俗给他的枷锁,不顾宋夫人极力劝阻,也要抛妻弃子。夜晚外面的风很凉,他一身白衣站在半暗的书房里,灯光点着,却将红木家具衬得更加昏沉压抑。
  “屿墨,我会净身出户,名下宋家的资产都由你母亲拿走,这些东西也足够她安享晚年生活――”
  宋长岳表明了态度后,看着沉默不语许久的儿子。
  宋屿墨动作缓慢地从抽屉拿出一块旧式的手表,上面的时间已经不会走动,他还给宋长岳,脸庞的寡淡神色映在这灯光下,开口说:“这是爷爷临终前握在手上的,现在物归原主。”
  这块旧式手表,勾起了宋长岳记忆中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这是他三十年前送给老爷子的,不在多贵重,是他作为儿子的心意。而没想到老爷子会留到今日。
  宋屿墨没有阻止父母离婚,他跟宋长岳的父子情分本就淡薄,有没有这样一位父亲都没什么不同,而宋长岳这么迫不及待,连老爷子的身后事都等不及告一段落,让他深沉不见底的眸底有了许些讽刺的意味。
  宋长岳无论是作为人生中哪个身份,都在逃避着责任。
  ――
  他这边同意,最受不了是宋夫人。
  在得知宋长岳执意要离婚,且连唯一的儿子也不会插手过问此事,宋夫人连基本的仪态都不在意了,她半夜闯进书房,伸手拿过两个茶杯便朝宋屿墨的身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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