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宋丞恰好在临市出差,从季延峥那里得知联系不到楚甜,他答应回去以后替他关注,但电话一挂,他转眼就撂开了手。
这女人影响好友太深,消失了最好。
谁知这样的想法出现没多久,轿车开到一座国际酒店前,他打着方向盘,不经意间一抬头,竟看见了一个疑似楚甜的背影。
对方被一个肚大头秃的男人揽在怀里,侧着头似乎在赔笑。
他一失手,重重按在了喇叭上,刺耳的警告声长鸣“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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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赛(一):谁说这球是你的
但那边“浓情蜜意”的人像是没听见,依旧你侬我侬,互相挨着走进了酒店。
靠!
宋丞潦草地咔嚓拍了几张“罪证”,一脚踢上了车门,就这么丢下他的布加迪不管,跟上了前面的两个人。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刚刚那个胖男人不知为何,一个人站在电梯前,对着电话嘀嘀咕咕,语气很不耐烦。在他即将看向宋丞时,宋丞微微一撇,避开了他的目光。
两人一进一出,电梯门再次合上。
宋丞心里有个念头来不及抓住,就毫不犹豫地冲向了男人刚过来的方向!
走廊里还有一扇门正在合拢,他脚一伸皮鞋卡住了门缝,毫不费力地推门进去。
“好啊楚甜,一边吊着季延峥,一边在外面找人。”他冷笑了一声,“你可真行。”
[ 还真来了。 ]
[ 奇怪,宋丞和楚甜很少打交道,朋友的一个情妇而已,这种事值得他大费周章吗? ]
[ 垃圾时间过去了,现在是垃圾剧情? ]
“宋丞?”
艾贝穿着酒店的睡袍坐在梳妆台前,她人娇小纤瘦,前面撑不起布料便往后扯,后衣领空出一个大口子,仿佛要露出细伶的肩胛骨,头发随手扎高了,落下来的碎发在上面轻扫着。
“怎么,被我碰见,害怕了?”
“我怕什么?”她重新转回去,挨个拎起护肤用品,好奇地查看使用说明,“你说偷人就偷人,证据呢?”
“人证就在附近,要物证我也拍了照片。”他切出手机里的照片,在她眼前晃了晃,“你以为我会做没准备的工作?”
“那可真是不巧,我刚刚让你的人证回去了。至于物证——”她起身凑近他看照片,“拍的好模糊,还是背影,能确定这人是我吗?”
急匆匆拍下来的照片,确实不够清晰,再加上只是背影,难以辨认。
她用分外天真的语气道:“你看看你,证据都没有,就来捉奸。现在怎么办?我有防范啦,下一次一定不会这么容易让你得逞。”
这话,说的好像他要逼奸她,宋丞气笑了。
“楚甜我操你妈!”
“操我妈是不能了,操我还是可以的。”
“谁他妈要操你。”
宋丞本以为要无功而返,这句话是她对他的嘲笑,可应激反应过后,他爆破了最高点的愤怒值往下掉了掉,理智有一丝回笼。
她的眼神仿佛在征询他的意见,看上去根本不像开玩笑,宋丞顿时惊疑不定,“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
她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雀跃地踩步子跳到了电视机前,那上面放着一台录像机。她面对他,按下了开关键,红色的指示灯亮了起来——
她指了指他,又去指录像机,用口型对他说:“证据。”
去他妈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饶是宋丞是女人堆里打滚到大的,这时候也被她的举动惊住了,头皮微微发麻。
艾贝笑了下,背对着录像机往他的方向走,在宋丞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猝然将他扑在床上!
她膝盖抵着他的小腹,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居然会被一个女人扑在床上,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宋丞嘲讽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我和季延峥的关系?”
“我记得,但这又不影响我们发展关系。”
“哈。”
这话可笑。
讽刺的念头令他恢复了冷静,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为朋友不值的想法,现在就只觉得荒谬了。宋丞上下打量她,“楚甜,平日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面。”
艾贝没回答,和他对视半晌,忽然往旁边一滚,在他翻身伸手来抓人时,将人一把扯下来,猝不及防间,彼此呼吸可闻。
她在他耳边悄声说:“这样他就不会看清是你了哦。”
气音仿佛在轻飘飘地挠他的耳朵,他恍了下神,“什么?”
“我问你,真的不想要吗?”
他喉咙微痒,“……嗯?”
“证据啊。”她轻抓住他的手,“你不是想抓住我的把柄吗?”
宋丞想笑,她以为他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想勾引他的女人数不胜数,他每个都要配合?
男女之间力量的差距,也让暂时处在下风的他毫不紧张,能分出一部分神来,轻松地看她“表演”。
这个时候,艾贝任何一个色情意味的举动,都会让他兴味索然。
可她牵引着他的手,却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放到胸前,而是放在了她脆弱的颈项。
她跟着微微后仰。他手掌下是柔软的肌肤,半隐着少女浅浅的青筋,指尖抵着跳动的脉搏,仿佛只要他用力一掐,她的生命力就会流逝。
这种引人破坏的欲望,难以描摹的脆弱感,极具冲击力,一下子刺激到了宋丞。
她就像翻开了肚皮的猫,将自己最柔弱的地方暴露在他面前。
她说:“把柄,就在这里。”
“你到底想做什么?”宋丞的眸光瞬间暗下来,不受控制,“你到底想要什么?”
艾贝认真地想了想,“钱吧。”
这是一个宋丞见惯了的答案,也是一个符合他想法的答案。
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特别,不值得好友上心。不过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好友不一定会放弃她。
这个时候,她荒谬的提议,竟让他微微一动,掐住她喉咙的手不觉收紧了。
艾贝不适地轻哼,眼睛里起了雾般,望着他的模样有一点朦胧稚弱,“疼……”
该死。
他念头一动,看什么都是诱惑。
在星际时代,对于情欲方面的播放尺度比古地球时代要大,分级制度让成年人的享受变得合情合理,但与情节无关的内容,在主播没有申请的情况下,仍然会自动屏蔽。
直播间在艾贝的浴袍被蹭乱了,露出她的肩膀时,就变成了一片雪花。
她申请了托管操作,剩下的就不关她的事了。
只不过重新回到身体中时,房间里的气息,和身边男人的气息,令她的眼神在一刹那变得黑幽。她无意识中拗断了指甲,将它在床沿轻磨,很快就磨出了一个尖锐的角,泛着森冷的白光。
“什么声音?”宋丞敏锐地动了动耳朵,似乎想回头看。
哎?
艾贝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
想要让她将脆弱的部分递到他手上的人,通常都是要拿命来换的,不过这里不是垃圾星……
“没有哦。”
她小声安抚。
*
大片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的时候,宋丞醒了。他伸手遮了一下惺忪的眼睛,另一只手摸到旁边,摸空了。
他猛地坐起身来,拖鞋也来不及穿就要下床,一抬头却恰好看见摆在电视机上的录像机。
还在。
那那个女人去哪了?叫早餐吗?
她既然是为了钱,在他没给钱之前,应该不会消失。
他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施施然去冲了个澡,而后披着浴袍走出浴室,才取走电视机上的录像机,懒洋洋地坐在床边看录像成果。
他自然不会没想过,她删了录像的可能,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真删了也无所谓,毕竟两个人有了一夜情,有些细节,不需要用录像来证明。
但等他打开录像机,发现里面不像他想的那样一片空白,视频文件居然还在。
没删?
这下宋丞迟疑了,难道真要将这份视频当做证据,发给季延峥?
那个女人如果是为了堵自己的口,临时决定色诱自己,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出于头脑混乱的状态,他点开了视频。
画面一闪,竟然是她放大的脸。
她的皮肤好,近处拍的细节都没有瑕疵感,白皙幼嫩的脸颊,细细的绒毛像粉扑扑的桃子。眼角的一点泪痣在她脸上,也不见成熟的风情,只如少女活泼的恶作剧,让五官变得更加生动。
“Morning,睡得好吗?”
“先说明,我没有删掉视频哦,你点击播放下一个视频就能看见了。”
“不过我一直叫不醒你,拿不到钱,我又不想待在房间里浪费时间,就决定用我自己的方式取钱了。”
“这个好像蛮有用的呢。”
她从旁边取来一份文件,特地拍了特写给他看。
宋丞的瞳孔骤然一缩,他已经看清了文件的封面,这是他们公司的文件!该死的他明明放在车里——
“我用你的车钥匙开的门,车我没有动哦,钥匙就在床头柜上。唔,这些是什么?我看不懂……”她随手翻了两下。
“——不过,我不懂,有人应该能懂。”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艾贝一手举着录像机,一手趿着比她的小脚丫要大的拖鞋,踢踏踢踏走到床边。因为卧室里铺着厚的绒毛织毯,声音便轻之又轻,至少床上的他没有醒来。
他的裤子就扔在地上,她从他的西装裤口袋里取出了手机,恰好手机在这时震了一下,他似有所觉,手在床头摸索,她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啾”地亲了一下。
他就像完成了任务,收回手又沉沉睡去。
宋丞看到这里,险些气的破口大骂自己,这时候要说他已经隐约猜到她想做什么了。更可怕的是,看这个女人自然地对他做这种动作,他竟有一种异样感……
画面中,艾贝带着手机回到客厅。茶几和沙发平齐,她嫌坐在沙发上弯腰翻看文件太累,就踮着脚蹲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姿态懒散又可爱。
通讯录随着她的指尖往下翻,在“樊少阳”的名字上停住了。
这个人是季延峥的头号大敌,两人的商业布局相似,在诸多领域都曾有过较量。季延峥稍占上风,但樊少阳剑走偏锋,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
等到电话拨通,艾贝的语气为之一变,很是成熟干练。
“樊总你好,我是宋氏集团宋丞宋总的秘书……这是宋总的手机不错,我想,您一定会对我手上的东西感兴趣。”
“需要见面详谈,时间的话,最好抓紧一点,否则它会变成废纸。”
“好的,八点钟见。”
录像机再一次对正她的脸。
“那么,我取钱去了。”
她小孩子似的挥了挥手,半边肩膀的浴袍滑下来,露出颈间星星点点的吻痕。
“啪”地一下,视频播放完毕,屏幕漆黑。
宋丞的脸色阴沉似水,比屏幕更甚,他咬着牙,一字一顿:“楚、甜!”
第11章 初赛(一):谁说这球是你的
商务楼下的咖啡店,店内商务人士进出往来,敲击键盘与接通电话的声音源源不断地在室内循环。窗外车水马龙,女士的高跟鞋与地面发出快速的敲击声,都显示着这里的忙碌与快节奏。
“你说,你是宋丞的未婚妻?”
“如假包换。”
艾贝坦然,她一身装扮带着法国复古风格,独一无二的Vintage网纱帽微微斜遮住眼睛,唇是枫叶红,眼妆加深,尾巴卷翘的睫毛下还画了一点阴影。与她少女的装扮截然不同,就是宋丞站在眼前,也未必能认得出她。
她轻仰头,透过遮眼纱的眼神迷离,眼角那一滴泪痣更是欲说还休。听她说话,便如在听一张韵味悠长的旧唱片。
“倒是一直听说宋丞有未婚妻,但从没见过他把人带出来,。”
樊少阳轻靠在椅背上,看似漫不经心,却忍不住点了一支烟。“我说呢,他的秘书怎么会拿到他的手机。”他轻抬眼皮,“除非是有特殊关系。”
艾贝微微一笑,指尖在杯口的唇印上轻轻摩挲,“这我哪知道呢,他们也未必没有。”暧昧的气息宛如他指缝里飘起的烟,风一吹,悄悄弥漫开来。
樊少阳一顿,喉节滚动,“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理由?”为了报复花心的未婚夫,不惜破坏他的公司利益。
“不全是。”她轻竖起一根指头,似是在给那份机密文件标注价格。
他眼神玩味,“一百万?”
她摇头。
“一千万?”
再摇。
他笑了,“别告诉我是一个亿。凡事适可而止,太贪心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一晚。”她好整以暇地看他脸色微变,手支在桌面上,托腮看他,“樊总觉得自己的一晚,值不值这个价?”
他脸上的笑意猛地一收,上臂肌肉紧绷,眼中愠怒勃发。
从来没人敢拿他标过价!
“看来是我贪心了,这么一份文件,抵不过樊总一夜的价格。”
“你——”
“别气嘛,我知道樊总是无价之宝。”她转口倒快。
“无价之宝”四个字落下来,樊少阳觉得荒唐至极,一口气堵在胸口,让他又气又笑,一瞬间升起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教训的想法,让她知道惹怒他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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