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是来和张大哥学技术的!”孟晚晚轻轻咳嗽了一声,“我总感觉我割麦子的时候姿势不太对,我来看看张大哥是怎么拿镰刀的?”
张二震脸 更红了。
孟晚晚跟在他身边,张二震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很卖力,一刀刀下去,不一会儿就割了一大片。
不久,薛北和张二震碰到了,两个人隔了五六米远,都注意到了对方。
薛北看到乖乖跟在张二震身后的孟晚晚,眸色瞬间沉了下来,拿着镰刀的手指微微用力。
孟晚晚朝着薛北招手,笑得很开心,“薛北!”
他似乎缺水,嗓子有点干,“你怎么在这里?”
孟晚晚兴奋地开口,“我被分配到这里干活啦,以后我们两个人就可以一起干活了!”
闻言,张二震不善的看了一眼薛北,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他故意道,“孟知青,你不用跟着我了,我不累,你去树下歇着吧,等干完了我去找你!”
孟晚晚看薛北浑身上下都是热汗,也顾不上学什么技巧了,“好,你干完这一垄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我在那头等你!”
孟晚晚朝回走,和薛北一个方向。
薛北低下头一个劲割麦子,孟晚晚和他说了好几句话,他听不到,也不理她。
她走到薛北面前,手指捣了一下他的手臂。
薛北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锋利的镰刀,又看了看在他身边到处乱跑的孟晚晚,这才停了下来。
他抬头,沉声问她,“干什么?”
孟晚晚扁了扁红唇,“你怎么不理我呀?”
薛北漆黑的眼睛看了一眼孟晚晚身上干净的衣服,冷声,“离我远一点,别耽误我干活!”
孟晚晚轻轻地哼了一声,“好吧,那我去村头等你,我带了水,到时候请你喝!”
薛北没有回孟晚晚的话,憋着气将她挤到了一边。
孟晚晚气的快速回了地头,拿出自己的绿色水壶等薛北。
这时,她看到卫欢小可爱率先从地里出来了。
卫欢整张脸被晒得通红,手上也都是被麦芒划出来的红痕,瘦小的身子气喘吁吁。
孟晚晚拿着水壶朝她跑了过去,跑到她面前笑着和她说话,“卫欢,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今天中午见过的,我是孟晚晚,以后我们就一起干活了!”
相对于孟晚晚的开心,卫欢更显局促,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很小的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周围安静,孟晚晚差一点听不见她的声音。
孟晚晚打开水壶盖,“渴了吧,快喝水!”
卫欢看着自己眼前的绿色水壶,摇摇头,径直走到旁边的大树底下。
“我知道你渴了,要不,你先喝点水,然后再吃个包子!”
孟晚晚说着从绿色背包里面拿出来一个包子,把包子和水壶一起放到卫欢的怀里,又从她的手中拿过来镰刀。
“你吃了包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帮你割麦子!”
卫欢急得脸更红了,身体无措的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不用……”
很多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过,她害怕。
孟晚晚无赖道:“什么不用啊?你今天中午吃了我的包子,我们两个人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互 相帮助有什么不对的?”
卫欢一张小脸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包子她确实吃了。
她低头小声,主动揭开自己的伤疤,“我是一个扫把星,所有和我亲近的人都会死……”
卫欢眼圈红了,恨不得把头埋在身体里。
薛北割完了麦子,在不远处看着孟晚晚。
孟晚晚蹲下身子,轻声,“卫欢,你不是扫把星,以前只不过是生活对你的考验,你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的,相信我,以后你会比其他人都优秀!”
卫欢缩着自己的身子,声音很小很小,“可是我真的是……”
孟晚晚打断她,“不是,卫欢,你不是,你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卫欢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孟晚晚,这次她看清楚了孟晚晚的样子。
孟晚晚很温柔,“乖,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她对自己的崽崽还是很疼爱的!
孟晚晚起身,转身的时候看到了薛北,她举起手上的镰刀,兴奋的喊,“薛北!”
薛北将视线从孟晚晚身上移到了卫欢手上的水壶,脸色看起来更沉了。
孟晚晚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水壶,又看了一眼薛北,娇美的小脸跟霜打了一样。
那啥……水壶只有一个,两个崽崽,好像不够分。
她朝着薛北走了过去,手指勾住了他发湿的衣服,“卫欢是个小姑娘,她比你出来的早,我看她挺渴的……要不,她喝完了你再喝……”
薛北脸沉的跟要下雨一样,转身就要走,“和我无关!”
孟晚晚手指就勾了一点衣服,薛北一转身,手指勾的衣服就跑了。
她快步追到了薛北面前,伸开胳膊挡住他,“你是不是生气了?别生气,明天我带了先让你喝行不行,你先吃个包子,补充补充力气!”
孟晚晚从自己的包里又拿出来一个包子,举到薛北面前。
薛北目光下移。
孟晚晚手指纤细漂亮,就连指甲都白的透光,拿着白胖的包子,看着很有食欲。
薛北还没说话,张二震已经割完了一趟麦子出来了。
张二震看孟晚晚和薛北离得那么近,警惕的叫了一声,“孟知青!”
第18章 过敏 孟晚晚听到声音,转身看……
孟晚晚听到声音, 转身看到朝她走过来的张二震。
天气本来就热,稍微一运动就会出汗,张二震在太阳下割了一会麦子,身上很快就打湿了。
她轻声道, “张大哥, 你先去树下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 我不累。”
张二震说完目光看向孟晚晚手中的包子, “这是给我的包子吗?”
孟晚晚看了一眼手中的包子, 她不想欠张二震人情。
再说了, 包子她有的是, 先给谁都一样。
她又从包里拿了两个包子, “张大哥, 说好的给你三个包子。只不过……”
孟晚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胸前的 辫子, “我想去帮欢欢割麦子,让她休息一下, 你能不能再帮我割一会儿?”
张二震没有接包子,犹豫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卫欢, “我当然可以帮你, 只不过卫欢她……她有点运气不好,可能会连累周围的人……”
他本来也不相信这种玄乎的东西,但是他有一次亲眼看到卫欢在平平坦坦的地上摔倒,而且额头正好撞上了不远处的石头上。
经过那次的事情,他开始相信卫欢这个丫头运气真的不好。
孟晚晚蹙眉,“她以后再也不会连累周围的人。卫欢只会越来越好,靠近她的人会越来越幸运!”
“可是……”
“没有可是,张大哥,给你包子, 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孟晚晚将包子塞给了张二震,转头准备去讨好薛北的时候发现人又去割麦子了,而且已经割了一段路了。
她只能收了心思,专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卫欢的身上。
张二震看孟晚晚对他的话很排斥,呐呐的不敢再开口了。
孟晚晚走到卫欢面前,看小姑娘还捧着水壶一动不动,姿势和她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
孟晚晚蹲到她身前,“欢欢,你怎么不喝水啊?”
卫欢不知所措,心里涌上来的复杂感情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我害怕。”
孟晚晚不解,“你怕什么呀?水里没毒……”
卫欢小声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它没毒,我就是怕喝光了……”
她手指紧紧的抓着水壶。她害怕自己喝光了,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孟晚晚笑着摸了摸卫欢枯黄的头发,“没事,不够喝明天我就给你带两壶!”
卫欢小脸发红,“不用了,我……我够喝……”
孟晚晚嘱咐道,“那你别忘了把包子吃了,我去帮你割麦子!”
卫欢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孟晚晚表面上笑得很开心。只是她转身之后握着镰刀却有些心虚。
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和现场观察张二震的手法,孟晚晚白皙的手指抓了一把麦子下面的秸秆,拿着镰刀一割。
第一下没使够劲,第二下总算全部都割了下来,总体来说还可以。
孟晚晚得意,开始慢慢的割。
技巧是一方面,体力是一方面,两方面孟晚晚都不占。
不到一会儿她白嫩的手心就被磨红了,手指和手腕上都是被麦芒划过的痕迹,再加上汗水,痒痒的,她总是忍不住伸手挠。
白皙的脚腕偶尔也被土里割剩下的麦秸划到,不到一会儿,就已经拉破好几个口子了,又痒又疼。
额头上的 汗珠从脸上滑下来,很痒,孟晚晚伸手擦了擦,气吁吁的找了个地方蹲着。
这时,几个小飞虫在她眼前飞呀飞,孟晚晚眼睛都花了,伸出手指在自己脸前摇晃了几下才将虫子赶走。
她指尖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心,哀嚎一声。
干农活也太苦了吧!原主以前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孟晚晚手指托着自己的下巴,她在知青点的时候觉得躺在房间最享受,来到这里觉得坐在大树下最享受。
直到干了农活,她才发现,能让她蹲一会儿她就觉得很享受了。
孟晚晚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扭过头,就看到卫欢走到了她身旁。
她声音很小很细,甚至还有些不清楚,“晚……晚,你去休息吧,我来就可以了……”
卫欢伸出枯瘦的手指握住了孟晚晚放在旁边的镰刀柄。
孟晚晚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的抢了过来,扬起一张晒红的小脸,“你去休息吧,我可以的,大不了我就帮你割一垄!”
她迅速的起身,再次握上镰刀的刀柄。
手掌带起一阵细小的疼痛,腰一弯下去,不小心让秸秆划了一下,总体的酸爽无法言语。
卫欢一开始跟在孟晚晚身后,孟晚晚不乐意。
她本来就是让卫欢休息的,要是卫欢跟着她,她岂不是白干了?
孟晚晚一直强撑着,最后雅黑的睫毛上都是汗水,她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用了自己的大力气。
虽然只能用一分钟,但是能快一分钟是一分钟啊!
孟晚晚割到另一头的时候把镰刀扔在了地上,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肢。
她仰头看着天空,好歹她也是这个世界的天道!
怎么就沦落成这个样子了?
孟晚晚咬牙。该死的江苏苏,都是这个不要脸的,害她只能下界拯救她的崽崽!
她歇了几分钟,又认命地拿起了镰刀开始割。
孟晚晚割了一个来回,腰都直不起来了,手心磨的都是水泡,手腕痒痒的像是有蚂蚁在爬。
卫欢看孟晚晚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头发粘在红彤彤的脸上,红润的嘴唇也干了,
她急忙把水壶递了过来,“晚晚,你喝水!”
孟晚晚接过来,仰头喝了几口水,幸福的快哭了。
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干农活了,她要拿肉包子雇人!
孟晚晚分的很少,在孟晚晚一个来回的时候,张二震已经割完了。
而薛北已经四个来回了。
薛北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准备坐到树下乘凉。
孟晚晚在他不远处的大树下仰头问他,“薛北,喝 水吗?”
薛北看了一眼孟晚晚狼狈的样子,沉着脸走到了另一棵大树下。
孟晚晚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刚才说话,嘟着嘴靠在了树上。
卫欢拿起了镰刀,“晚晚,我去割麦子了!”
“嗯嗯。”孟晚晚点了点头。她实在是没力气帮自家崽崽干活了。
张二震走到孟晚晚前边,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心疼道:“孟知青,你怎么样?”
“腿有点酸,腰有点疼,脑子有点懵!”
孟晚晚说完‘获奖感言’之后,不由自主地扁起了红唇,委屈巴巴的。
张二震老实的汉子也不会哄人,只能道:“孟知青,你就是身体太弱了,农活干久了就好了。你看卫欢,她虽然比你瘦小,但是割麦子比你快多了!”
孟晚晚抬眼看着不远处行动迅速的卫欢:……
她抓起自己手里的绿水壶喝了一口水,很诚恳的问:“张大哥,你说我干多久才能适应啊?”
张二震想了想,“一个多月吧。”
孟晚晚眼神呆住了。
他挠了挠脑袋,“没事,现在农忙,两周的时间基本上就割的差不多了!”
孟晚晚一双杏眼不由自主地扫了扫地里一望无际的麦子,失魂落魄的靠在树上。
张二震问:“孟知青,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手上有点痒!”孟晚晚挠了挠自己的手指。
孟晚晚手指又白又纤细,现在上面全是红点,看着触目惊心。
张二震一急,抓住了孟晚晚的手指,“孟知青,你的手!”
孟晚晚垂眸看了一眼手指,发现上面全是细小的红点。她拉开手臂上的衣服,发现细腻的手臂也都是小红点,痒痒的,忍不住想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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