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淼,这是取笑我呢?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家三年前就濒临破产的消息,你这2B都不知道给我通个信?”
“你……你知道了?卧槽槽槽,你这崇洋媚外的女人真死回来了??”那边终于认真严肃了起来。
“嗯,今天刚回来,生活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我到现在脑子还嗡嗡作响。”陈玩想到刚才查到的陈家消息,还不可置信。
“你还好意思怪我,你这无情的女人换手机换邮箱你告我了吗?你要跟家里决裂,还要连带着我这闺蜜是吧?你自己去看看你以前那邮箱,看看姐妹给你发送的越洋信,六年啊整整六年,就前两三年你还给姐我发点照片,后面几年,你就泡外国小男友不亦乐乎见色忘义去了是吧??而且你家当时那情况,当年不知怎的也没怎么报道,我又哪有闲心看什么财经新闻啊,也是最近这一两年信息才多了些,我也是真心才知道不久……没比你这流放到国外的消息灵通多少……”
叶淼越说声音越小,毕竟她在国内,没注意到这情况她也有失误,但她也没好气,这糟心的,都办的什么事儿,一出国就一副要跟家里彻底断绝关系的臭德行。
要不是她们一直以来家境悬殊巨大,也培养出了革命友谊,这种闺蜜真是有多少她拍死多少,所以出了这种事她也没什么好吃惊的。
“我这不是怕你这穷B为了那么点钱,出卖我们十多年的塑料姐妹情?你先别在我耳边连珠炮的唠叨,老娘现在受了打击,你再唠叨,待会要跳河自杀了,你还得来我灵前哭两声。”陈玩把手机拿远了些,这糙女人话还是这么多。
“得得得得了,要跳六年前就跳了,还等得到今日?当年那么大打击你都受得了,现在算什么,别跟姐妹说这些废话……话说你现在在哪了,愉快搁家呢?”
陈玩:“……”
周钦时走进Sureno餐厅,侍应领着他到了预定好的VIP雅座,一个女人站了起来,温柔优雅的看着他:“钦时。”
周钦时落座,她才接着对侍应道:“那就上菜吧。”
周钦时看她一眼,随口道:“岑桑,今天找我什么事?”
岑桑有点没好气,故意嗔怪着:“没事就不能见见你啊,知道您周总忙,但偶尔跟朋友聚聚也可以吧?”
周钦时笑了笑,没接话。
菜陆续端上,这是一间颇具地中海风格的花园式餐厅,四周绿竹掩映,用餐氛围休闲浪漫。
主菜是羊排,碳烤以后很入味,辅菜西班牙黑猪火腿,肉片削薄,切片均匀,汁香玉润。
岑桑为了吃羊排还特意点了份波尔多的红葡萄酒,这种酒特别适合搭配这种口味偏浓的菜式。
以往她都照顾着周钦时稍偏清淡的口味,今日倒是突然换了。
两人这期间没再说话,岑桑看了眼对面安静用餐的男人,他低眉敛目的样子让她觉得这酒好像后劲有点大,她又喝了口,终于说话了:“钦时,我们订婚吧。”
周钦时听了,慢斯条理放下手中刀具,他面色平静稍显淡漠的看她:“岑桑,我想岑父——应该不乐意让你跟我这才刚得罪了他的人商业联姻吧。”
岑桑表情怔了一瞬,然后噗嗤笑了:“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啦?”
周钦时没答话,岑桑就又说道:“我去趟洗手间啊。”
结束用餐,两人在餐厅门外准备各自打道回府,岑桑刚俯身上车时,她听见杨泽对周钦时汇报:“陈小姐的卡已经按您的吩咐停了,人也拿了点行李离开了雅山别墅。”
“嗯。”杨泽上前为他拉开车门,以为他该汇报的都汇报清楚了,却又见他撑着车门接着问道:“她没闹?人现在在哪?”
“没有,陈小姐好像……就是在门外坐了很久,她给崇山医院打了电话,询问了陈老爷的情况,后来就去了她朋友叶淼那里,在一栋旧小区。”
杨泽没想到他还会问陈小姐的行踪,不过幸好他多做了准备。
周钦时单手松了松领带,闭目靠在后座上,手指轻点坐下的手工皮革,过了一会儿,他手指微顿只交代了一句:“明日一早,不用拦她。”
杨泽应了,却有些莫名,他家老板这意思是……陈小姐明日一早还会来雅山别墅?
岑桑坐在宾利幕尚后座,她听得不是很清楚,陈小姐?是说的陈玩吗……
陈玩……
岑桑不自主回想起当年情景,她对着前方副驾的林助吩咐:“林新,你去查查原来陈家的大小姐陈玩,看看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回国了。”
陈玩活了二十六年,从来锦衣玉食,花钱大手大脚,即使在陈厚山还没怎么发迹的早些年,也没亏待着她,她从没想,自己有一天会落魄到差点露宿街头,还得靠她的穷B好友接济。
叶淼在自个儿租的旧小区楼下见到陈玩时,可能是小区的灯光太朦胧,她忍不住小小的惊艳了那么一把,不过在这女人大大方方,将最大的行李箱递给她的时候,什么惊艳都烟消云散了,去他娘的美人。
陈玩一路都在磕碜她的住处,直到收拾好躺床上,叶淼才不得不逼她重新认清现实。
“你身上就没半毛钱了?所以连小旅馆都住不起,要来跟我这条英俊潇洒的单身狗挤?”叶淼从前往后抚了一把她的小短发,露出个自认兼顾了帅气与美丽的自恋表情。
“身无分文,我的卡就今天下午都给我停了,你也知道现在什么年代,又不带现金,支付宝微信我也没钱。”
叶淼明白了,这女人估计绑了卡直接刷就完了,而且在美国这些东西也没国内这么通用。
只是她有点不明白,既然两年前陈家就差不多完全掌握在周钦时手里了,他那时怎么不把陈玩的卡给停了,反而现在才动作。
这不符合资本家一毛不拔吸血抠门的本质啊。
而且要这么说,那他也算没这么忘恩负义?要知道这位从小挥霍无度的大小姐,在美国那不更得挥金如土了?
陈玩今晚睡不着了,一夕之间,她从身家上亿的暴发户大小姐沦为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谁说这打击没当年大的,当年不就丢了层膜,丢了点脸面,而现在她是没了好些个亿……
这才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好吧?
下午,她上网搜了下邯城陈氏,邯城陈家,没想,跳出来最多的最短词条是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陈厚山,陈氏的创立者也是一直以来的掌门人,而另一个竟然是周钦时!
作者有话要说: 陈大小姐个性比较复杂,现在先透露一点,她这人比较随遇而安
周大boss为什么不把她卡给停了呢?当然是……
来来来,先随便刷,回来我们再好好算账。
陈玩::)
第3章 失足
而现在他的身份,是冀星集团的最大股东,冀星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一跃成为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
冀星集团前身就是陈氏地产,只是五年前,也就是陈玩离开第二年,陈家开始走向衰落,销售额每况愈下,陈厚山在这时又不知哪根筋搭错,竟还拿大笔资金去投资股市,结果股市狂跌,陈氏几乎破产,陈厚山气急攻心,就此病倒。
而就在这时,冀星科技突然横插一笔,为快破产的陈氏毫笔一挥投入了全部能周转的资金,而冀星科技的总裁居然是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众人本不看好他,却没想,在他的力挽狂澜下,陈氏竟奇迹般的从绝境中重新站了起来。
而这位新掌权人也是手段狠戾,独断专行,大刀阔斧将陈氏彻底改头换面不说,还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收购了许多跨行业公司,其中还包括一些上市公司,很快就形成了现在跨行业跨地区拥有几十家子公司的冀星集团公司。
这位新权贵的网上资料很少,应该是被人刻意抹了,所以陈玩在网上查不到他其他信息,网上通拉下来都是对他高超商业手腕的赞誉,还说他不仅资本运作手段了得,还是高精尖人工智能界的商业新秀……
陈玩看得简直差点七窍生烟,所以打电话时才会一直哆嗦,给她气的,这些人根本不知道,没有陈厚山,没有陈家,会有他周钦时的今天?
没有陈家的资源,陈家的铺垫,他能这么快大学未毕业就开了个这么牛逼的科技公司?
退一万步说,他是天赋极高又优秀的不得了,但当年要不是陈厚山将他两母子接到陈家,他能受这么好的教育,能让他的聪明才智得到发挥?
简直笑话,所以当初虽然陈氏是面临破产,但现在他将陈氏彻底掌控,将陈家据为己有,就没有一点忘恩负义?
而且谁又知道陈氏的破产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暗中筹谋,或许一切都是某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改弦易张的把戏也说不定。
而且,陈玩再不待见陈厚山,那毕竟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现在还不知道他身体到底怎么样。
陈玩看了新闻后,担心周钦时对陈厚山不利,差点掐断李叔脖子,他才透露说陈厚山一年前被周钦时送去了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
陈玩拨了私人医院电话,确认了陈厚山现在的情况,才松了口气,只是她也得知了她老爸成植物人的不幸消息。
她本想赶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但天色已晚,那医院又建在郊外,着实不方便,而且她也没钱,所以只能先到叶淼这儿挤一晚再想办法怎么对付周钦时。
他没害陈厚山,还算他有点良心,不,谁知道她老爸是不是被他下了黑手或者被他的阴谋手段弄得公司破产,才病成这样的?
陈玩胡思乱想,要说以前的周钦时是个三好学生精英学霸,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不是早就包藏祸心?
陈玩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夜,准备明日一早再杀回去找周钦时问个明白。
她心心念念着算账,所以一大早就顶着个熊猫眼起床,一阵风风火火收拾之后,陈玩借了叶淼一些钱打的去了雅山别墅。
陈玩八点到时本以为自己会迫不得已像以前那样翻墙进去,却没想一路竟畅通无阻,周钦时这混蛋还算识相。
陈玩进了大厅,她看见李叔,直接问道:“李叔,周钦时呢?”
“小姐,先生现在在花园里晨练。”
花园?陈玩反应过来,她家别墅后面有个占地好几公顷的花园,里面还有个超大的泳池,分玻璃房和露天的,陈玩以前很喜欢在露天泳池里游泳,一进泳池,她就是最有活力和魅力的那条美人鱼。
陈玩直接跑去花园,她沿主路四周寻找着周钦时的身影,可看了半天除了挂满露珠散发着清新气息的鲜花绿植,她没瞧见半个人影。
陈玩转了个弯,拐去了露天泳池,那里也没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在玻璃房泳池内。
陈玩从玻璃房正门进去,入目是熟悉的淡蓝色泳池,池水清澈,平静无波。
六年不见,熟悉感依然如此强烈,毕竟这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家。而现在她被告知这不是她的家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让她乖乖接受,太天真。
陈玩在泳池边走了一段,她四处查看,正在奇怪这也没人时,木门推动声响起,陈玩看见周钦时的身影从换衣间走了出来。
他现在穿了件浅蓝牛津纺衬衫,黑色西裤,肩上搭一条白毛巾。
周钦时胸前衬衫的纽扣还有两颗没扣上,黑发发尖微湿,他看见陈玩,却当没这人一样,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提步准备往另一个出口走去。
陈玩哪会这样轻易放人离开,她快步往前,准备拦住他,却没想快走至周钦时跟前时,脚下突然打滑,陈玩控制不住低呼一声:“啊……!”
周钦时擦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她一眼。
陈玩站立不稳,眼看着要往后摔倒,她条件反射的竭力让重心向前,上半身便直往前扑,竟直接扑进了前方男人怀里然后将他牢牢抱住,脸正好贴在了男人微裸露的胸前。
周钦时擦头发的手僵了一瞬,他微低头,低度近视的双眼微眯,打量着把自己当柱子抱的人,半晌,见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没半点起身的自觉,周钦时皱了皱眉:“你还想抱多久?”
陈玩总算抱住了一个下盘稳固的东西,她松口气的同时,也仿佛感受到了某种低气压,又听见上方那冷清声音,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双手抱着的是什么,她本想惊呼出声,但她现在不允许自己在这人面前更加丢脸,于是她狠狠抓着周钦时的手臂,然后,缓慢优雅起身远离他的身体,自认为扯了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你以为我想这样,是这地有点滑……”
不是有点是特么太滑了,她站起身后,还踉跄了几下才站稳身体,MD出师未捷身先死,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会……选择把他推下去。
周钦时将毛巾挂在肩上,低头一丝不苟理了理刚被陈玩弄皱的衬衫,又在她面前慢斯条理的扣上,他睨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但陈玩却总感觉他好像扯嘴角笑了那么一下,玩味又带着点讽刺。
陈玩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看他又要走,她立刻上前拦住他,面色不善:“周钦时,你怎么好意思做出这种事?”
周钦时听这话,挑了挑眉,他走近她一步,好似真不明白一般看着她,声音低沉平缓:“这种事是哪种事?”
“你!你少跟我装傻充愣,你把陈氏完全掌控,把陈家据为己有,这就是你报答我们陈家的方式?我还真没想到,原来你除了是个寄生虫外还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陈玩心里堵着团火,而现在点燃这团火的人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不尽力把他烧成灰烬。
周钦时眼神一瞬变得很冷,他直直站着,从上而下打量她,看她气得胸口起伏,半晌似笑非笑的:“既然知道我是这样的人,那陈小姐还敢来找我?”
说完他就直接绕过陈玩,与她擦肩而过,陈玩心下爆了句粗口,转身又拦住他,她今儿才整了个开场白就想走人?
而这次周钦时却并不给她机会,他身高腿长,跨一步,陈玩就得紧赶着才能追上,而且,今日她踩得是平日在美国最喜欢穿的细高跟,这会儿在这洒了水的大理石地面抓不了地。
陈玩又急着拦人,眼看着她摇摇欲坠又要扑倒了去,身体再次条件反射的想抓住周钦时,可这次周钦时却在她往前扑过来时直接微侧了身,陈玩扑了个空,“扑通!”一声,直接掉进了水里,四周水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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