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墨则发现家里人突然都忙起来，只剩下她和零一闲着。
于是每天出门玩的时候只能叫他一起。
“是海市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大家好像都很忙的样子？”
知道缘由的零一温柔一笑，“可能是吧。”
接下来一整个寒假，都是他们两人在这边疯玩。
旋转木马、过山车、摩天轮，游乐园里所有项目一个不少完了个遍。
一圈圈玩下来今墨很快发现一个问题。
“小兔子，你怕高啊？”
零一身 体一僵，“我怎么可能怕高？”
那晚生病暴露属性已经被叫做小兔子了，要是再让她知道他怕高……
真当他不要面子的吗？
“那太好了啦，我们去蹦极！”
今墨之前担心他害怕才没敢说，她可想玩那个好久了。
“蹦、蹦极？”
“对啊，你不喜欢吗？”
今墨眸子里闪着期待的光，零一把到嘴边话塞回肚子里。
“喜欢，当然喜欢。”
“那就好，虽然我没玩过，但我觉得我肯定也特别喜欢！”
城市里到处都有监控，她已经很久没体会过飞的感觉了。
但到体验地后，她发现零一整个人崩得很紧。
特别是前面一个女生抱着柱子大哭着要放弃的时候，他直接停在了原地。
第一次玩所以紧张吗？
今墨想想也是，小兔子不会飞，怕这个也很正常。
因此她要了双人情侣套餐。
“到时候我牵着你的手，不会有危险。”
虽然就算安全绳断了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飞上来，但至少可以保证两个人掉水里不出问题。
零一就这样被今墨牵到边上。
他看着脚底的万丈“深渊”，头皮发麻。
“墨墨，我……”
他转头看着今墨兴致勃勃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没说要放弃的话，而是把目光放到她脸上。
只要注视着她，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怕。
两人从高空一起坠下，今墨全程紧握着他的手，周身被柔和的内力包裹住，原本该出现的失重感和眩晕感都没出现。
“小兔子，我们飞起来啦！”
她开心地喊着，笑容灿烂。
零一心头的所有紧张全部消散，用力握紧她的手。
“嗯，我们飞起来了。”
今墨说的飞，是真飞。
她根本就不是来蹦极的，只是借着这项运动的遮掩满足一把肆意使用轻功的瘾。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轻松带着零一在下落的任何一秒悬停。
今墨玩得很开心，但是没有玩第二次。
“其实也没有多好玩。”
下坠之前她没感觉到零一的紧张，但在下坠那一秒她看到他的瞳孔猛地缩紧。
他当时很害怕。
“小兔子，以后你有不喜欢的东西都可以告诉我，不要为了我勉强自己。”
如果是她真心喜欢的东西，她可以选择一个人或者和其他朋友一起来玩，没必要让零一难受。
如果是可玩可不玩的项目，更是没必要。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虽然你以前是我的小系统，我也说过你必须听我命令，但那是以前。你现在是零一，是一个独立的有自己想法的人，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
系统001是一段程序，在今墨看来挺她的话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零一不一样。
“嗯。”
零一明白，他的喜欢给她带来了压力，这是不对的。
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他可以为今墨付出一切甚至生命，但不知道该怎么做自己。
翎一倒是懂，但他不想再按照那样的方式生活做回翎一。
思来想去， 他点开熊宝宝的微信。
熊宝宝之前说的那些对他帮助很大，至少现在他能明白今墨心里的想法，不用再瞎猜。
点开的同时，他看见他小号的昵称，还是翎一。
他手指动了动，把它修改成“唯一”。
【我遇到一些问题。】
他把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被对面一顿骂。
熊宝宝：【我给你的资料你还没看吗？你这样子是要不得的啊，每一段感情都需要两个人一起去呵护经营，我都把制胜宝典给你你还不知道学，就等着分手吧你！】
“……”
零一打开熊宝宝之前发的资料，再次确认上面列的各种名字是言情小说。
【小说怎么了？小说多好啊，什么样的男主角女主角都有，BE的HE的随你挑，你就不会总结总结人家成功抱得美人归的那些男主角身上的优点吗？】
对面接连发了五十几条信息细数这些小说的好，零一道谢过后开始乖乖啃书。
第一本《霸总的小娇妻》。
快速看完，他在纸上写下男主角特质：多金、脑-残、长得帅。
第二本《X先生的霸道娇妻》。
还是三个特质：多金、帅气、法制咖。
零一觉得不太对劲，但他刚问一句话就被熊宝宝劝回来继续看。
【一定有用，相信我准没错！】
第三本第四本第五本，他照着书单把所有的小说全部看了一遍，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
熊宝宝：【怎么样，看完收获很大吧？】
零一看着被写得满满当当的笔记本，回道：【嗯，多谢。】
【不客气，你们结婚的时候请我吃喜糖就行哈哈哈哈哈。】
结婚两个字烫了他的眼，晕出满眼笑意。
真的可以吗？
他捧着上千本书里提炼出的知识点，仔细复习过几次后，发消息把今墨约到一家顶级咖啡厅里。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喝咖啡吗，今天怎么选这儿？”
今墨穿得很随意，一身休闲装，和小说里面的女主角一模一样。
零一眼睛亮了一下，按照剧情发展，接下来她会因为着装问题被拦住，然后他就可以带她去店里买买买打脸服务生，再然后她就会特别感动对他心动！
但——
今墨走到门边，抬起手朝门口的侍应生打了招呼。
“下午好啊。”
“今小姐下午好，为二位保留的是您最喜欢的二楼靠窗位。”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何德何能
从落地窗望出去, 是海市那条著名的河，景色怡然。
“你常来？”
零一记得今墨并不喜欢咖啡。
“算是吧，小画和欢欢喜欢来这里找灵感。”
泠画喜欢画画，阎欢喜欢唱歌, 时不时拉着今墨一起各处采风。
而且这家店是阎奕然早年送给阎欢的生日礼物, 她是这儿的大老板, 来这儿和回家一样随意。
零一抿了口咖啡, 回忆笔记本上的知识点和熊宝宝出的各种主意, 选出几个看上去相对比较正常的依次施行。
比如, 在电视塔上放烟花。
烟花 的确也放了, 路人们都挺喜欢的, 还上了热搜。
只是, 放烟花的时候, 今墨没站在零一身边，而是悄咪咪地用上轻功, 在漫天璀璨中飞了好几圈，险些被人拍到。
再比如, 坐最高最大的摩天轮, 然后在最高处告白。
摩天轮的确坐了，而且是全世界最高最大的那个。
但，零一发现他还是怕高，全程紧绷，今墨从上摩天轮开始安慰了他一整圈，还坐实了他的小兔子属性。
【我觉得这些方法都不太行。】
熊宝宝：【不可能，相信我，除非她对你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否则没有任何女孩儿能不心动！】
零一垂眸。
墨墨果然不喜欢他吗？
另一边, 金色大殿之中，翎尘刚吸收完法则今日传给他的金光，袍子上的一枚火焰纹也终于被永久点亮。
【快了，快了！哈哈哈哈哈。】
空气中金光黯淡，法则已然快要支撑不住。
但他看着翎尘身上被点亮的80道金光，忍不住狂笑出声。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要成功了！
翎一最受系统推崇又如何？
还不是马上要被他亲手扶持起来的翎尘取代？
只要翎尘完全成为新主神，从今以后，他就是万千维度中权利最大的法则。
他可以利用主神空间从各个维度吸收力量，一点一点强大自己，再一口一口吞噬掉其他法则。
到那个时候，全宇宙都得听命于他！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万人之上，让你得到你曾经求而不得的一切。】
金光在殿中闪烁，蛊-惑着殿中人。
翎尘嘴角勾起，一步步走到神-像前。
赤金色火焰纹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枚没点亮，如今，他二人实力相当。
“不过是残存的意识，还想和本尊斗？翎一啊翎一，这里可不是凉城，也不是你的将军府！”
翎尘右手成爪，朝黯淡无光的那枚火焰纹袭去。
轰——隆——
另外80道火焰纹中的光交织成网，挡住他的第一次攻击。
翎尘笑着朝神-像发起一次又一次攻击，又一次次被赤金色的保护罩撞开。
他指尖渐渐出现血痕，神-像上的金光也越来越暗淡。
“翎一，你不是说只要本尊开口要你就什么都愿意给吗？怎么，现在连一个像样的躯壳都没了却反悔想和本尊争了吗？”
他再次闪身朝神-像发起进攻，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狞笑。
大殿上空，阴云密布，把整个空间隔绝开，白色的过道开始被黑雾侵扰。
【天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空间防御系统出问题了吗？】
【等等，这种黑雾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大家千万别碰黑雾，会中病-毒！】
【已……已经来不及了……】
黑雾越来越多，不是系统们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越来越多的系统被黑雾侵吞，核心程序遭到严重破坏。
003利用她的权限打开最后一个避难所，为所有还没染上黑雾的系统提供庇护。
【前辈，这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法则逃脱限制跑出来了吗？】
之前法则滥-杀系统，上万系统被抹-杀，挑起所有系统的怒火。
他们和主神翎一联手，付出巨大的代价把法则镇-压在汇集了主神八成力量的主神-像下。
这些年虽然法则的意识时不时出来捣乱，但都是小打小闹，从没给空间造成任何威胁，今天怎么就出事了？
【我也不清楚。你们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出去看看情况。】
【前辈不要，外面全都是黑雾，危险！】
一个小系统拦住003，毫不掩饰心里的担忧。
【没事。现在我们站的地方是翎一主神留下的，是整个空间最安全的地方。】
【主神留下的？前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的主神不是一直都是翎一大人吗？】
系统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主神，据说是主神之前镇-压系统受了重伤需要休养，才暂时不宜出大殿。
提问的系统刚问出这句话，就有其他系统发现许多前辈都没在这里。
那些系统是很早以前就来空间的系统，权限高能力强，新来的系统遇到问题都会去找他们帮忙。
【前辈们不会都出事了吧？】
【不可能，前辈们那么厉害，还大多经历过当初法则与主神大人那一战，肯定第一时间就能反应过来。】
【可是……】
所有的前辈都不见了。
003没和他们解释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些系统早就已经摆脱系统的身份，陪在今墨身边。
她匆匆离开庇护所，裹紧身上的衣服在黑雾和狂风中朝主神殿跑去。
海市，零一正准备去接今墨放学，口袋里随身携带的金钥匙突然发光。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感。
“零先生！零先生你怎么了？”
“快调头去医院！”
与此同时，海大402宿舍里，阎欢正在和今墨说零一的事。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我嫂子啊，你看我哥那个铁树都因为嫂子开花了，证明嫂子在感情的事情上的判断一定很准。嫂子你和她说零一是不是喜欢她？”
泠画向来帮着今墨，这次却站在阎欢那边。
“从我个人的角度看，他一定是喜欢你的，而且你可能自己没有发现，其实你对他的态度和对其他人完全不一样。怎么说呢，在他身边的时候你特别放松，像个小女孩儿。”
平时哪怕今墨脸上带着笑，都会让人感觉到疏离和戒备。
除非零一在。
“你们真的想多了。我该出去了，拜拜！”
今墨现在真的不能听这种话，不然她每次看见零一都会胡思乱想。
从宿舍走到校门的路上，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今天事情的起因是阎奕然和泠画准备正式订婚了，阎欢就顺嘴提到她和零一的事，逮着她分析了一下午想证明她和零一绝对是恋人关系。
她和零一？
开什么玩笑。
今墨想着，到门口却没看见熟悉的车。
“还没到吗？”
就像阎欢说的那样，零一从 来没迟到过。
今墨拿出手机给零一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他身边的助理。
“今小姐，先生出事了！”
那一瞬间，今墨整个人像被强行拽入黑白画中，周围一切的声音色彩全部远离。
下一秒，她脚尖一点顾不得其他，施展一身轻功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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