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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被迫和亲的炮灰女配后——生肌

时间:2021-01-21 08:03:22  作者:生肌
  “唉……”
  寝殿里没有别人,卫长遥也就不在意什么礼仪了,直挺挺的倒在美人榻上,眼睛盯着屋顶,长叹一口气。现在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她都得罪透了,算了,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实在不行就砍号重来,说起来她还真的有点好奇会不会再重来一次。
  正当卫长遥天马行空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殿下,水已经备好,该沐浴了。”
  卫长遥这才猛然回神,感受到一阵湿冷,被汗液浸湿的亵衣紧紧贴着皮肤,她不自在地转转脖子,翻个身从美人榻上起来,又伸手理了理衣领,这才走出寝殿。
  浴房里水雾蒸腾,一进来便感觉到了一阵又一阵的热气涌来,卫长遥站在中央任侍女给她解开衣物,只除下亵衣时,几个侍女便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
  倒不是她们不合规矩,是卫长遥自己一贯要求如此,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围着光着身子的自己,光想想都觉得过于羞耻,有些遭不住。因此,沐浴时她不让人伺候。
  她身体虚弱,不能泡太久,中间只让侍女添过一次水,很快就洗完出来了。卫长遥穿好亵衣之后才摇了摇屏风后的铃铛,侍女闻声进来帮她穿衣服。
  素金做好膳食之后便来浴房禀告自家公主,入眼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墨绿色裙摆坠于脚面,少一分显得局促多一分又显得拖沓,再往上是绣着金色暗纹的裙面,衬着天光微微闪耀,像是星河流动,衣物紧贴着身材曲线,流畅利落,腰处又有一条腰带猛然收紧,细得像是一掌便能握住。
  本来失些血色的脸颊被雾气熏染得有些发红,湿发披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眼睛水灵灵的,唇瓣绯红,眉宇间还带着一丝英飒,眉目流转时像是带了把钩子,又纯又艳。
  素金忍不住再次感叹,自家公主这张脸真真是一大杀器。按捺下自己颜控的属性,素金干起了正事,将披风给自家公主穿上,请她去用膳。
  沐浴过后,卫长遥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连胃口都好了几分,多用了半碗热汤。
  用过膳后,素金便遣散了其他人,刚转过头就发现自家公主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床榻,转过身便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几个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她想起了什么,隐隐觉得头疼。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了自家公主的声音。
  “素金,给我拿一瓶酒来。”
  “殿下大病初愈,怎能饮酒呢!”
  “好素金,就给我一瓶嘛,我保证……只喝一口,就一口。成不成嘛?”
  素金也实在想不通自家公主这么一个娇艳的美人为何会有那般不拘小节的爱好--饮酒。
  不是品酒,是饮酒,牛饮的那个饮,一想到自家公主扛起酒瓶和老宁国公对饮的画面,素金恨不得自戳双眼,对于□□公主来说,这也……委实太不雅了些。
  因此,她极少让公主饮酒,免得一次又一次偶像幻灭。
  素金看着地面,忍住不去看自家公主那张人比花娇的脸,语气更加坚定:“公主今日大病初愈,不能喝酒。”
  卫长遥知道素金说一就是一,便不再啰嗦,毫不在意地仰头躺下。
  也许是今日经的事情太多了,有些疲累,她呆呆看了了一会儿床幔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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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翌日,卯时未至,北风呼啸而过,家家门户紧闭,京都还是一片黑暗,没有一点儿亮光。
  而紫金城的金銮殿内,却是灯火辉煌。
  当今天子永和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神色威严,目光晦暗不明。列位而立的大臣们各个屏气凝神等着这位天子说话,其中,月氏使臣尤甚。
  历来,他国进贡三年一次,每次都是在五月中旬,而今年月氏却是早来了三个月,对外宣称和亲,可谁也不知这是真事还是幌子。
  早年间,大雍皇帝穷兵黩武,虽打得周边国家不敢再进犯大雍一步,但国库空虚,百姓赋税深重,哀声载道,苦不堪言。
  永和帝即位以后,便减轻徭役和赋税,鼓励百姓生产作物,重视科举,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大雍百姓也确实安居乐业,十分拥戴这为君主。
  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痛击外族之后,大雍就像没了天敌的羚羊,不再尚武,反而刮起了一阵重文轻武的风气,老宁国公府落败,崔家随风而起,这便是最好的证明。如今大雍已经没有几个像当年的老宁国公一样的可带兵打仗的悍将了。
  近年来周边的匈奴和月氏渐渐恢复元气,野心勃勃。
  现在匈奴强,月氏盛,两国正对大雍虎视眈眈,寻着空子便会伺机而动,大雍虽被尊为上国,但是不意味着大雍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和亲不好拒绝。
  终于,永和帝开口了:“不知,月氏此次上贡是因何缘由?”
  月氏使臣本就心虚,一听这位大雍君主威严的声音,心中一阵紧张,悄悄呼出一口浊气,行礼道:“月氏使臣疏勒拜见陛下。”
  “禀陛下,月氏此次来大雍是为王储侯迎夏求娶公主,以结两国之好。”
  说罢,双手呈上亲书。
  首领太监张德玉将锦帛呈给永和帝,永和帝看着手中的和亲书,前面都是一些寻常的话语,他一目十行地扫过,到了最后一行,视线凝结在“舞阳公主”四字上,久久不能离开。
  永和帝右手之间捻了捻和亲书上绣着的精致花纹,心中犹疑不定。但凡外邦求娶公主,人选都是应该由东道主决定的,可是今日月氏竟公然指出了和亲人选,是有阴谋还是有人干预呢?
  撇开这个不谈,他有意弥补舞阳,之所以默许了崔爻与崇徽退婚,便是想将舞阳从和亲这件事情之中摘出去,眼下这般,倒是让他白下了功夫了。
  皇上久久不语,底下的臣子们便坐不住了。大臣们心思各异,原本风平浪静的朝堂霎时变得波涛暗涌。
  礼部尚书林奇手执笏板向前一步:“臣有一事启奏。”
  永和帝抬头看向下首站的的乌泱泱一片人,将锦帛随手在空中一放。
  一旁的张德玉似有心灵感应般低头,双手平举过头顶接住。
  他放下来锦帛时的动作稍缓,眼睛一瞟就看见了最后一行字,顿时面色一变,却又很快地调整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站在一旁,只是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永和帝将视线投向礼部尚书林奇道:“讲。”
  林奇目光直视永和帝,声音朗朗:“事关和亲人选一事,大雍现有两位公主还未婚嫁。微臣以为,和亲公主选崇徽公主最为合适。”
  林奇抬眼看向永和帝,见他脸上没有异色,继续说道:“崇徽公主温良恭谨,国色天香,有我大雍女子之风范,是为和亲的不二人选。”
  话音刚落,又有一位官员站出来附和。
  “臣附议。”
  其他官员也都有模有样地跟着,一时之间附议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永和帝却看着殿中纷纷表露态度的官员不言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问道:“崔爱卿以为该如何?”
  殿中一时寂静无声,众人恍然惊醒竟忘记了还有这个煞神在。一时之间不敢再言语。
  只是提议卫长遥去和亲的那几名官员神态淡然。谁不知道舞阳公主是崔指挥使的表妹,二人青梅竹马地长大,和亲消息刚传来时崔指挥使便主动退了与崇徽公主的亲事。提议崇徽公主去和亲,又有何心虚。
  只是久久无人言语,众人好奇之时,张德玉眼睛转了两□辘,甩甩拂尘,快步上前在永和帝跟前耳语一番。
  “皇上,崔指挥使今日告了假,不来早朝。”
  张德玉顿了一瞬,又道:“崔指挥使告假三日。这三日都不能来早朝。”
  永和帝有些纳闷儿,崔爻对待公事一向负责,为官几年从未告过假,今日不但告了假,且一告就是三日!
  这到底是出了何事。
  他点点头,复又看向最前的崔老首辅,问道:“老师以为该如何?”
  崔老首辅手持象笏,声音不卑不亢,躬身答道:“老臣以为此事该看月氏国属意哪位公主和亲。”
  说着又将这个烫手山芋踢给了月氏使臣。
  月氏使臣此刻放缓了呼吸,心里一阵忐忑。他心中也不是不恐惧,只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维谷之间,他只能权衡利弊,两害取其轻。因而当初才会上了崇徽公主的那条贼船。
  话是这么说,但他已经与崇徽公主结了盟,答应了她将和亲名字换回去,眼下其他人都不知晓和亲之人是谁,且听他们的意思想要崇徽公主来和亲,要是他再不表态,说不准皇帝一个圣旨便将崇徽公主钦定为和亲公主。那他可就白白得罪了崔爻,又结了崇徽公主这个仇人。
  月氏使臣攥紧拳头,暗暗咬牙,面露微笑,声音铿锵有力:“回陛下,小王子乃我月氏储王,去岁,天神降梦于小王子,令小王子前往大雍求娶舞阳公主,以安两国之好。彼时曾留下一块玉佩作为凭证,玉佩上正刻了舞阳公主的闺名。”
  “当日,小王子便拿着玉佩去询问贵国使臣,但听到贵国并无此人,小王子失望而归。”
  “直至今年年初,听闻了陛下找回一位公主,其封号为舞阳,名字也刚好对上玉佩所刻的字。小王子将这件事情告知王上,王上认为这是天神在启示月氏,便遣使团来求娶舞阳公主。”
  说罢,拿出了一块玉佩,双手呈于头顶。
  “这便是天神所赐的玉佩。”
  张德玉观察永和帝的神色,发现一片平静,没有丝毫意外,便下去将玉佩取上来。
  永和帝从张德玉手中接过玉佩,端详半晌,发现这块玉佩的确是他年轻时送给崔贵妃的那块,只是上面雕了字,想来,是崔媛转送给舞阳时刻的。
  他手持玉佩,看着使臣沉默不语。
  使臣也不言语,面上看起来煞有其事,一派正直的样子。但此时他心中正不断断哀嚎,一步错步步错,他就不该揽使臣这个活儿。
  还好小王子当日怕自己心上人忘记自己,便将这块舞阳公主所赠的玉佩交给他,作为相认的凭证。
  这下,这块玉佩可真的是物尽其用了。虽然对像错了,但想来也没什么大事,殊途同归而已。
  听了使臣的话,原先振振有词的几位官员一个个低着头,就像锯了嘴的葫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脸色一阵难看。使臣话都这样讲了,还能如何反驳,再说下去就是挑起月氏与大雍的事端了。
  崔老首辅摩挲着象笏的纹路,抬眸平静地看了使臣一眼,神色若有所思。
  在场的人都知晓这使臣在信口胡诌,但可笑的是没有一个人敢拆穿他。
  实在是妙哉。
  想不到这个使臣竟然这样机灵,编起故事来像模像样,有理有据,还真让别人再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这倒是打破了他对外邦蛮族的一贯认知。
  若不是知晓这个使臣是被崇徽公主抓住把柄,威逼利诱才上钩的,他都要以为这人是被找来专门来对付崔家的。
  永和帝看着下首神色各异的众人,没有再继续商议这件事的意思。
  只看一眼,张德玉便知晓了永和帝的意思,他甩起拂尘,走至永和帝下首的中央,将拂尘往臂弯一放,尖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官员正巴不得退朝,纷纷下跪行礼,退出金銮殿。
  永和帝下朝后回了御书房,进去便开始批阅奏折,只是都过了约一个多时辰,奏折却没批几个。
  张德玉瞧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也不敢多说,只是为他添了盏茶。圣上的心思可不是能随意揣摩的,即使揣摩出来了你也得装傻充楞。
  “你说崔爻告假三日?是怎么回事?”
  猛然间听到了永和帝的声音,张德玉有些发懵,脑子转过了几个圈儿才明白永和帝再说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回答:“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道,崔指挥使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奴才可不敢打听他的事儿。”
  永和帝想想也确实是这样,便吩咐张德玉叫来密探。
  “去查一查崔爻因何告假。”
  密探领命前去调查,只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回来覆命。
  并将查到的东西如实汇报给永和帝。
  “昨日崇徽公主出宫去了蛮夷邸,带走了月氏使臣疏勒。”
  “之后便去了崔府,向崔老首辅施压将崔指挥使打伤。”
  “崔指挥使晕倒后,崇徽公主出了崔府与月氏使臣在马车之中商议事情,大约一炷香的功夫。”
  永和帝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联系今日朝堂上发生的时情,瞬时便想到了卫长遥这样做的原因。
  他原本凝重的神色不见,被气得面色通红,一时急火攻心,猛然站起,将桌子上的奏折全部扫了下去。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瓣,茶水浸湿了黑色的地毯,那一块黑得凝重。
  “好啊!好一个崇徽,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张德玉你说,你说说是谁借她的熊心豹子胆?”
  张德玉哪里敢开口,只是安慰着:“皇上您先别急,说不定是有误会呢?不如还是叫来公主,当面问问?”
  说罢,又为他添了杯茶。,一手绕到背后轻轻为永和帝顺气。
  永和帝也冷静了些,气愤总归还是气愤的,只是是稍稍压下去了些。他呼吸急促,坐在了椅子上,对着张德玉摆摆手。
  “去!去把崇徽给朕带过来,朕倒要看看她如何辩驳。”
  “奴才遵旨。”
  张德玉心中惴惴不安,出了御书房,快步走向了玉阳宫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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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玉阳宫在皇宫的西南一脚,宫中除了长门宫外就属玉阳宫最为偏僻,长门宫是人人皆知的冷宫,如此一衬玉阳宫的偏僻程度便可见一斑了。
  因为地方偏僻,也就无人问津,这边几乎不会拨宫女太监前来打扫,只是秋末时候会派太监来将落下的枯叶一齐扫走,其余时候,都是无人看管的。
  这段路上原本稀稀落落地铺着几块鹅卵石,一场大雪过去,层层的积雪堆在光滑圆润的鹅卵石上,看起来倒是平平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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