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处理。”竹早优弥冷声。
“不,优弥,祥太郎,你们两个上车,我来处理。”纯奈从对方的长相和优弥的表情判断出来人是竹早崇文。她注视着竹早和志田,眼眸像是秋日阳光下的溪流水光斑驳,声音甜糯坚定,“好歹我是你们的老板,优弥,也让我为你做点事情,可以吗?”
竹早深吸了一口气:“可以!”没有任何叮嘱的话语,他拉着志田直接上车还关上车门。
“清司哥有句话说得格外正确,我的追随者真的很不错呢,被属下信任的感觉……真好。”纯奈眉眼透着笑意,迎上竹早崇文。
汽车内。
“优弥,你就这样让纯奈一个人去面对你哥啊?”志田整张脸贴在车窗上往外看,耳朵竖起。可惜,纯奈和竹早崇文走到远处谈话,他听不到任何谈话内容。
“你给我坐好!”竹早只觉得志田屁股撅得老高趴在车窗上的姿势实在辣眼睛。
“用屁股坐或者膝盖坐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该死,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我好想下车摸过去听一下现场版。”
“不用担心,纯奈会处理妥善,她比你想象中的要强。”竹早闭目养神,充分表现了信任纯奈的姿态。当然,也顺便避免了眼睛被志田的“妖娆”姿势污染。
“废话,我当然知道纯奈很强!”
“那你干嘛还要偷看偷听?”
“当然是想看竹早崇文被纯奈狠狠教训的场景了!”
“……”
一分钟后,汽车内又多了一名贴着车窗往外看的沉默男人。
“忍足小姐,真是久仰大名了,你比传闻中更加美丽。”竹早崇文盯着纯奈的眼睛道,面带令人舒适的微笑,心里涌着许多情绪。
“请问,你找我的追随者有什么事?”纯奈眼神干净而冷淡,声音依旧甜糯却透着淡淡的威严。
“真让人意外啊,没有一句礼貌的客套话,忍足小姐的态度和话语这么直接。我还以为面对被你拐走弟弟的可怜苦主,忍足小姐多少会有点克制,毕竟,美丽的忍足小姐将别人的弟弟当做免费工具人、无限压榨劳动力的恶行传出去也不太好。”
“崇文先生,你找我何事?”
“看来忍足小姐是偏向理性的人,不容易被言语挑衅和被情绪所左右,一下子猜到我的目的。”竹早崇文眼神赞叹。
“请说。”
“原本我是有些不重要的琐事要和优弥谈谈,想不到有幸遇见忍足小姐,优弥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刚好有事情想要请教忍足小姐。”比如开除优弥你的追随者行列。
“优弥是我的追随者,这点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竹早崇文笑容一僵。巧合吗?刚好说出这种话来?接下来不会说什么赞同优弥搬出去住的事情吧?
“我尊重优弥的个人意愿,已经给他和祥太郎准备好了住所,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他们从今天开始便会居住在那里。”
“忍足小姐的措辞很刺耳啊,你的意思是如果我阻止优弥搬出去就是不尊重他?弟弟忤逆兄长,儿子反抗父亲这种罔顾人伦的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错得倒是兄长与父亲的过错了。”竹早崇文人畜无害地笑道。
“自古忠孝难两全,忠君为上,孝亲次之。身为我的追随者,不管是从情理还是道义层面来说,优弥难不成不应该执行优先我的命令?”纯奈平静反问。
“执行命令啊,想不到忍足小姐思想这般古板守旧也这般的冷酷,面对同龄人还用得出‘命令’一词。”竹早崇文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古板,守旧,冷酷,崇文先生是在说你自己吗?”
“怎么说?让我听听忍足小姐的高见吧。”
“崇文先生,你知道吗?人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不想听的话语会从耳旁溜走,不想看到的事物会从眼前消失,只要是违背心理预期的事态发展,哪怕隐隐知道是假象,也会当做是真相来看待。”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崇文先生不止是‘真相’的程度了,已经是将自己的主张当做真理,只要我说得话语不符合你心中的论调,你只会觉得我是在诡辩。既然如此,我还有发表‘高见’的必要吗?”
“……忍足小姐,你真是明察秋毫。”竹早崇文收起笑容。
“我想申明的只有三点。一、优弥和祥太郎我安排住在井泽家……”
“井泽家!是我想象中那个井泽家吗?”竹早崇文打断纯奈的话。
“是的,是我母亲的娘家井泽家,优弥和祥太郎住在那里由黑木管家照顾。如果知晓了是这种情况,伯父伯母不会阻止优弥搬出竹早家。”
“……”竹早崇文陷入沉默,沉默整整一分钟,才不屑扯了扯嘴角,“忍足小姐的措辞真委婉,父亲他们哪里会阻止,要是知道你对优弥的安排可能还会举办宴会感谢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井泽家可不是什么“瘦死的骆驼”,虽然主家没有人在了,但是由管家黑木一族经营,使得井泽家族的资产蒸蒸日上,更何况井泽主家还有两个外嫁女儿,还有……竹早崇文看了纯奈一眼,还有外孙女存在。
谁不垂涎井泽家的资产?优弥有机会住在井泽家,还有黑木管家照顾、教导,父亲只会觉得天上掉馅饼,他怎么反对都没用。忍足纯奈的这招真毒辣!一招斩断他的所有后招!竹早崇文这样想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娇小单薄的清纯柔弱女生,心里冒出一句“人不可貌相”。
纯奈继续道:“第二点,请崇文先生记住,优弥是我的跟随者,如果你的行为让他受到伤害或者严重不舒服,我将视为你对我进行攻击。”她柔软的眼眸异常明亮。
“第三点呢?”竹早崇文抑制住避开那双过于清澈眼睛的冲动。
“不想被优弥一辈子都讨厌的话,请你谨慎行事。”
“哈?你开什么玩笑?那种事谁在乎!”
“以上,就是我想对崇文先生说得话,告辞了。”纯奈欠身行礼转身离开。
“喂!等一下!我们的谈话还没结束呢!”竹早崇文怒了,上前一步就要抓住纯奈的肩膀。
“如果崇文先生对我出手,优弥会一辈子讨厌你哦。”纯奈头也没回往前走。
竹早崇文身体瞬间僵住,眼神渐渐阴鸷,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看了过去,是优弥!优弥一手扶着车门目光嫌恶冰注视着自己,里面包含着“你要是敢伤害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决意。那瞬间,恍如坠入寒冬的湖底,竹早崇文全身心冷透。
一个外人竟然比自己哥哥还要重要?
竹早崇文面色苍白看着弟弟对那个女人关怀备至、看着弟弟和那个女人坐上汽车扬长而去,除了刚才威胁地一眼,优弥再也没有理会过他。
……
汽车上。
“优弥,这样可以吗?崇文先生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纯奈担忧问道。
“没事,不如说我很感谢你帮我出了这口气。”竹早优弥心情畅快,那是挣脱樊笼即将自由的喜悦。
“纯奈,你下次见到竹早崇文至少也要保持强硬态度。”志田想到以往竹早崇文对优弥做得种种事情,恨不得纯奈将对方气到吐血,“优弥和那个男人就像是以前的你与主将前辈……咳咳,大概就是那样,在对方反省前,优弥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纯奈,就像是祥太郎说得那样,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竹早优弥说话声音渐渐低沉,“今天可是你出庭作证的日子,我们现在就去法院?”
“不,在去法院前,我想见一个人。”纯奈回答。
第392章 竹早优弥番外十一
诚凛高中, 二年B组。
“诶——?”绪方美雪尾音拖得长长的,要死不活瘫在自己的课桌上,“为什么?忍足怎么还没来班级?今天篮球部又有事情要忙吗?”
“可能吧。”小池晴香不得不回答。因为绪方正扯着她的袖子, 都打扰到她写字了!“还有, 叫我‘小池’, 不要叫我名字,谢谢。”
“都这么久了你还没习惯啊,晴香。”
“一辈子都不可能习惯!”
“呐, 晴香,你说忍足多长时间后会来班级?”
“绪方美雪, 你听我说话啊!”
“我还特地给忍足准备了礼物, 想邀请她明天和我约会呢。”
“不要再提你那个什么明天的约会了!昨天我们不是都拒绝你了吗!”小池翻白眼。天啊, 明天要上学要社团活动,谁有空跟你去约会啊!就算有空, 小池也不想在可以休息放空的悠闲时光中见到绪方美雪那张脸。
“就明天一天呗。”绪方轻轻摇晃着小池的衣袖,双眼眨啊眨, 像是灯泡blingbling发光。
小池面无比情收回袖子, 冷酷道:“不要对我撒娇!太恶心了!还有,你死心吧,忍足不可能去, 我不可能去, 竹早、黑子、火神都不可能去。那么想明天和人约会找你男朋友啊,让降旗社团活动请假陪你不就行了。”
“……只有他是不行的,他来会死人的。”绪方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是说忍足怎么还没来教室!”绪方也不扯小池衣袖了, 拿出一个粉色的爱心形状礼盒, 一脸痴迷, “这个香水可是我叔叔特地从国外带回来给我限量版, 忍足一定会喜欢。”
“又是你叔叔。”这个女人整天将叔叔挂在嘴边不烦吗?虽然的确……挺帅的,小池摇摇头将无用的念头甩出脑袋,“绪方,你干嘛一直坚持明天邀请我们去约会,明天又不是你生日,是其他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晴香,你记得我生日啊!”绪方惊喜。
“别靠过来!很热啊!”小池熟练地推开绪方猛然贴近的脸,神情略显不自在,似乎是担心被看出自己的窘迫,连忙转移话题,“你昨天还因为你偶像树下宇宙的事情迁怒忍足,现在完全不在意了?”
“你忘了,我不是过了一节课就不对忍足生气了吗?”绪方看小池的眼神像看智障,像是在说“无论忍足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当然是原谅她”、“对忍足生气一个小时都太多了”。
“……”小池突然觉得好疲惫。所以,昨天她为什么不坚定站在忍足那边?而是默默站在绪方这边?脑袋是怎么了吗?
“喂!小池晴香,先说好了!你要是对忍足有什么不满的话,我们的友谊也只能走到了尽头!知道吗!”
“…………真想给你竖中指。”
“去去去,无礼的女人,离我的忍足远一点……火神!你来了啊!”绪方话说到一半,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跳起来就奔到火神身边。
站在火神身后·绪方男友·降旗:“……”今天依旧是没有存在感的男朋友。
“呦,绪方。”火神打完招呼,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前面在球场叱咤风云活蹦乱跳的人,一走进教室就像被封印般乏力。
“每次看到你走进教室都感觉你像是走进刑场。”绪方吐槽。
“只要不是考试周,教室就不是地狱!”火神一本正经。
“好家伙,我刚才说得是刑场,你一下子升级为地狱了,那你从球场回到教室不就是从天堂坠入地狱?”
“绪方,你也有善解人意的时候啊。”火神惊奇。
“滚!一个人就把门口全挡住了,赶紧走开!不要挡到忍足的路!”绪方瞬间翻脸,待火神走开后,露出娇美的笑颜,“光一,早上好,社团活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降旗笑得脸上都要开出花了。
“忍足呢?怎么没看到人?”绪方往男友身后左右看着,以往忍足明明都是和火神、黑子他们一起来教室的啊。
“……”多关心他几句也是可以的,降旗缓缓道,“忍足君今天请假了。”
“请假?是社团活动请假还是上课也请假了?昨天是去参加订婚宴,那今天呢?”绪方一连串问题砸过来,降旗都被砸懵了。
“忍足君今天一整天都请假了,原因未明。”回答得人是黑子。
“吓!”绪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黑子,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一开始就在的,我在和火神君说话。”黑子如天空般广袤蓝澈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神情平静。别人和他打招呼的第一句话99%都是“你在啊”,要是有一天不是这句,他倒是会有些惊讶。
“所以,我和火神打招呼的时候,你就站在旁边?”
“是的。”
“黑子……你的存在感还是一如既往的低啊。”绪方无语。
“是的。”黑子微微欠身行礼,示意告别,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绪方跟在后面:“黑子,你怎么知道忍足请一整天的假?”完全将男朋友抛之脑后。
降旗:“……”
“忍足君和火神君在line上说了。”黑子放下书包。
“是了,忍足每天都和火神讨论午餐吃什么来着,她请假的话一定会和火神说。”绪方恍然大悟。
“喂!不是每天好吗!”火神大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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