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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喜欢过你。”
陈厌摇摇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喜欢。”
“对不起，”琼曳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我也只能对你坦白这么多了。”
“倘若你要怨我五年前的离开伤害了你，我承认，但关于背后的原因和动机，我想我至少有维持体面的权利。”
“对我的感情之于你是不体面的吗？”
琼曳很费解地皱了皱眉：“我年纪很大了，我需要一个安定的伴侣，而不是一个意外出现的热血少年。”
“你今天可以因为对我感兴趣甩掉女友，明天也可以因为对别人感兴趣甩掉我。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分分合合的年龄了，我没办法接受你的热情。”
“你要一个家，倘若我能给你呢？”陈厌也站起身，语气有些急促。
他直觉如果再让眼前的女人继续说下去，一些本来应该发生的事情就真的会成为梦幻泡影，随时间的河流冲刷干净。
“我五年前和你说过一遍，陈厌，”琼曳认真地看向陈厌，“我大你八岁，你要的答案，我不能给你。”
她转身扯紧外衣，戴上兜帽，阻断了风的呜咽声，但外头的风没停，簌簌撞击着衣袖，又慢慢安静下来。似乎像是放弃了进攻，又像是中场休息，耐心地匍匐在角落，等待着下一轮缝隙的开启。
陈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安静中，他的眸子却不似那般平稳，深海卷起的浪涛带着拍碎一切的气势。
走之前，琼曳看着陈厌的眼睛，难得露出了一些无奈和脆弱，她温着嗓子，几乎是哄着陈厌了：“你不是乔琪乔，我不想变成梁太太，所以第一炉香，就让它静静烧完吧。”
第27章 chapter 25
《心动进行时》这个节目在九月末正式播出了预告片。
预告片的内容就是当时节目开拍前，摄制组的突击录制采访。
因为第三季陈厌和琼曳的参与，以及方楚歌的人气，还有新兴偶像团体的参与，所以第三季的话题度十分火热。
预告片刚投放出来，那边就开始有人拿着放大镜磕cp了。
其中，弹幕数量最多的莫过于琼曳的酒店突击。
因为意外事件频出，琼曳的反应又比较离奇，导致粉丝都在疑惑：“琼曳到底在遮掩什么？”
他们从进门那一秒扒到结尾那一秒，除了中途那声不知何处传来的“咚”的一声，没有扒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弹幕都是一片黄色问号飘过。
【……总觉得不对劲？？？】
【不是，琼姐，你在藏些什么？？】
【？？？？？？？】
【是我想多了还是大家都想多了？？？？】
一开始，网友猜测琼曳可能是私下恋爱了，正巧被摄制组抓个正着。
甚至有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联系上之前琼曳和陈厌的绯闻，猜测里头的人或许是陈厌。
这种声音比起主流的私下恋爱说法声音太过微弱，很快就被人们无视了。
粉丝极力否认，说是造谣，其实只是琼曳当天状态不好，还给出了拍摄电影中途琼曳看心理医生的证明，于是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在预告片播出不久，第一期节目也顺势播出，为了保留最真实的效果，节目组只是做了粗略的剪辑，而陈厌和琼曳两人之间生疏的氛围很快也就摆在了观众面前。
两人的粉丝抓住这一点，大书特书“他们根本不熟悉”之语。
乔露就是其中一员。
白天她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互联网小企业职员，但晚上则摇身一变，成了某视频网站几万粉丝的小up主，和微博琼曳超话大v，她最喜欢剪辑的视频就是扒琼曳又穿了什么品牌哪一款的衣服，给粉丝用于购买同款的参考。
一开始，她剪辑的很顺利，琼曳的镜头都很清晰。
但有几个镜头，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其中一个镜头就是几名嘉宾离开别墅，出门逛街采风的时候，郝一骏的手持摄像机视角。
在镜头一开始，琼曳身上根本没有披外套，但切镜之后，琼曳身上却披了一件某品牌的男装外套，明显大上几个尺寸。
因为那个部分是各个嘉宾自己拍摄的，所以又晃又业余，几乎拍不到全体成员，而琼曳又走在比较后面。
乔露拉了好几次进度条，比对再三，也没能发现那件外套是谁的。
正当她即将放弃的时候，进度条拉到他们收拾行李的场景，她突然愣住了。
因为某个黑色的行李箱打开，里头赫然有一件同款的外套。
而那个行李箱，正是陈厌的。
乔露甚至有些难以置信，来回比对了好几次，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能将这件外套归于两人无意撞衫的同款。
但很显然，琼曳的行李箱中并不存在这件外套。
她懵了许久，又想，或许只是礼貌之举，因为陈厌一直以来给观众的印象就是很会做人。
尽管他叛逆、无法无天，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社交水准一直都很好。
所以将外套给一个怕冷的合作过的女演员，似乎也是合理的。
乔露这么安慰自己。
但显然事实还要再打击她一次。
就在乔露准备剪完最后一个片段准备睡觉的时候，她手中的一段cut突然没声音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设备出问题了，或是某个参数出问题了，于是只好拖着疲惫处理声音。
这个片段中众人刚分完组，琼曳坐在角落，身边是陈厌，对面是方楚歌和楚冬阳。
乔露将音频参数调了几下，不知道按到了哪个键，突然声音变得震天响。
她被吵得一激灵，没办法只好又将声音调小。
弄了半天，声音是正常了，但乔露总觉得自己刚刚听到了一声很小的对话。
这对话不是来自于吵闹的背景，也不是来自于方楚歌和楚冬阳，而是来自角落。
那两个几乎差点没能被拍进去的人——
陈厌和琼曳。
乔露吞了口唾液，刚刚心中的否定全被好奇所填满。
他们在说什么？
她包这样的疑问，熬着大夜试图将那声细小的对话声放大。
期间，乔露不止一次想辱骂节目组。
说是什么追求真实，然后连麦都没让他们戴，结果就是谁离摄像头近谁的声音更清晰。
而琼曳他们坐的那么远，总有种故意的意思在里头。
客厅有四个机位的隐藏摄像头，一个在楼梯出口，一个在投影屏上方正对着沙发，还有一个在大门口，背对着沙发，最后一个隐藏在茶几花盆中，可以365度拍到下沉式沙发上坐着的人们。
但可惜的是，那个疑似有对话的片段只调用了两个机位。
乔露废了老大的劲，终于在离琼曳更近一点的那个机位片段中捕捉提取到了他们的对话。
因为经过处理，所以声音有些失真，甚至很模糊。
但这不妨碍乔露听完之后露出震惊的表情。
提取出的音频中，陈厌对着琼曳低声说：“强扭的瓜不甜，这是你教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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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
被封闭在别墅录制节目的几名嘉宾自然不知道网络上的讨论热度，他们终于熟悉了小岛的商业状况，已经开始准备着手设计自己的小铺子了。
田甜本身就有经验，所以她和郝一骏那一组是最快做出企划的。
他们打算做个海鲜烧烤店，在临海码头的夜市开，货源足、人流也大。
而方楚歌虽说是学舞蹈的，但家里经营过很大的酒店，很快也带着楚冬阳投入了他们的小蛋糕店的运营中。
三组队伍里头，只有陈厌和琼曳还一头雾水。
准确的说，是琼曳一头雾水。
自从那日夜泳回来之后，陈厌就没有再主动和她交流过。
二人仿佛陷入了冷战，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起初，琼曳觉得这样很幼稚，也尝试着去和陈厌讨论创业走向，但陈厌的沉默显然惹恼了她。
于是一个人的幼稚渐渐变成了两个人的幼稚。
琼曳有时候都觉得很离奇，为什么她只要一和陈厌呆在一起，心理年龄就莫名下降。
眼看着其他几队都开始装点自己的小摊位了，琼曳有些焦躁。
她昨晚睡前在节目组准备的平板上写下了好几个方案，但是都一一否决。
只有一个企划她觉得还算可行，又纠结要不要拿过去给陈厌看。
这几日陈厌出去得都很早，往往琼曳醒来他人都不在了，只有中午和下午会在别墅，但也不和琼曳说话。
早晨，琼曳起床，照例没有看见陈厌。
方楚歌在厨房做早餐，楚冬阳围在他身边蹦蹦跳跳，二人有说有笑。
琼曳心里有种微妙的酸意，别开脸不看他们。
“琼姐，你醒啦！”楚冬阳看见琼曳下楼，迎了过来。
她手里端着盘蛋炒饭，笑容热情爽朗：“方哥做了早餐，一起吃吧。”
琼曳疲惫地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们了。”
她坐到餐桌旁，正好这时方楚歌也落座。
他看向琼曳，有些意外：“陈导又出去了？”
这是个没有恶意的问题，但他和楚冬阳两个人满怀怜悯地看着自己，总让琼曳心里有些难受。
尤其是方楚歌，他抱歉地笑了笑：“我应该拦住他的，这几天总是把你一个人丢在屋里。”
说的好像是他将琼曳弃之不顾的一样。
琼曳扯了扯嘴角，没有应声。
楚冬阳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急忙招呼道：“吃饭吃饭。”
说着顺手盛了一大碗炒饭给琼曳。
琼曳吃不下，想要推阻，却不及楚冬阳的热情：“诶呀，昨天前辈就没睡好，今天更要多吃点。”
不是错觉，她说完没睡好那几个字，方楚歌的眼神就看过来了。
他问：“不是我想太多的话……”转头看了看摄像头，“你们吵架了？”
琼曳想说不是，但似乎这种情况解释就是掩饰，之能干笑道：“我毕竟年纪大了，和他有些代沟也正常。”
楚冬阳在旁边捂嘴：“前辈，我不许你说你年纪大，我的天啊，多少女人听了都要羞愧至死！”
琼曳便笑了笑，不说了。
方楚歌也识趣，没有继续打探，但琼曳能明显感觉到，自从陈厌和自己冷战之后，方楚歌找她说话的频率大大提高了。
之前陈厌还会耍脾气不动声色挤开他，但现在他不怎么呆在别墅，也就管不到这么多。
琼曳虽说不喜欢方楚歌，但也不好明确拉开距离，毕竟还是要一起生活几个月的合作伙伴。
他们一顿早餐吃了不久，琼曳就饱了，对着碗里还剩下的大半碗饭发愁。
浪费粮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胃口小，自己盛饭是永远不会给自己盛这满满一碗的。
但现在吃都吃了，摄像头还录着，琼曳总不可能放着半碗饭不吃，说饱了。
要是这样的形象传到网上，自己恐怕要被喷成筛子。
方楚歌见她不吃，关心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吃饱了？”
琼曳笑了笑，刚要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帮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留给我的。”陈厌笑得很开朗。
他身上是冰凉的海风气息，气息微喘，似乎是刚从外头赶回来。
熟练地坐到琼曳身边，端过碗筷，吃了一口便道：“方老师手艺不错啊。”
琼曳看见自己刚刚用过的勺子进了陈厌的嘴，脸腾得一下红透了。
方楚歌看着他熟练地坐到琼曳身边，端过碗筷，自顾自吃了起来，眼神晦暗。
而一旁的楚冬阳已经傻了，定定的坐在原地。
琼曳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陈厌就又转头看向她，语气无比自然，仿佛两人从未冷战过。
“看我干什么？我吃你剩饭吃的还不够多？”
一旁的两人脸色再次变化。
“——陈厌！”琼曳失声道。
第28章 chapter 26
这一声呼喊让呆愣的两人都回过神来。
楚冬阳的微笑有些颤抖：“……刚刚这段，联系节目组删了吧。”
陈厌闻言，轻笑一声：“当然不会播出去。”
而方楚歌一言不发，坐在一旁，脸色不太好看。
琼曳忍无可忍，拽着陈厌的胳膊，将他拖到别墅外头一个摄像头的死角处。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陈厌耸耸肩，答非所问：“他想泡你。”
琼曳压低声音，却没能压低怒气：“那又怎么样？录节目的时候你能别作妖吗？”
陈厌顿了下，随后道：“你知道这个节目的导演是谁吗？”
琼曳愣了：“谁？”
陈厌：“我的大学学长。”
琼曳沉默了。
有风吹过她的额前，琼曳突然感受到一阵蛇行而过的鸡皮疙瘩。
“所以是你？”
陈厌速答：“不是，他邀请嘉宾的时候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话外之意是，现在已经知道了。
琼曳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她想开口，却被陈厌打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可没那么无聊，把他请过来给自己添堵。”
琼曳无话可说：“……那你想表达什么？”
陈厌道：“我想说的是，刚刚的片段不会播出去。”
捏在他的胳膊上的手指松了松，琼曳觉得头疼欲裂。
“有什么必要吗？刚刚的行为？”
“你不是觉得丢人吗？”陈厌道，“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很不体面，是吗？”
琼曳抱臂扶额，低低叹了口气。
陈厌笑了，有种隐约的冷淡和压抑的疯狂：“但我不这么觉得。”
琼曳冷声道：“你觉得你这样对我们都有好处吗？”
闻言，陈厌意外地看了琼曳一眼：“我又没有公开对着记者宣布。”
琼曳哑口无言。
“我只是让某些人有点自知之明，离你远点。”陈厌补充道。
她无法，只能举手投降。
“你赢了，行吗？小朋友。”她再也无法和陈厌沟通，故而首先放弃，饶过他大步走回别墅。
就在她的脚步踏入别墅的前一秒，陈厌在她身后道：“我们的项目我已经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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