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到文悦榕,原谅他心底的那点私欲。
比起那位刁钻任性的大小姐,他觉得时笑真的要可爱懂事太多了。
这或许也是他为什么后来会这么喜欢时笑的原因之一,她不仅满足了作为男人的所有幻想,更满足了他的一切占有欲。
所以即便是后来知道她挑衅了他的底线,他却并没有因此而真正的责怪她。
只是觉得,像来听话乖巧的小姑娘,原来也有狡黠忤逆的一面,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控制欲,所以再三翻脸,又再三纠缠,感情越翻天覆地却越变得稳固坚定了。
思及此,他把搭在茶几上的一双长腿,缓缓放下,起身朝阳台这边走了过来。
时笑这会儿站到了窗台前,还在专心研究着她的小植物,根本毫无察觉。
直到腰间猛地感受到一双有力的手,秦肆从背后抱住她,温热的躯体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时笑被吓得低呼:“干嘛?”
秦肆低头,亲了亲她的太阳穴,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痒痒的感觉。
他也不说话,知道她最受不了什么,所以就这么亲昵无声地磨蹭了一会儿,时笑果然就低低地笑了起来,把所有心思从她的花草上,转移到了他身上,转过身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双眼凝视着彼此,他的眼睛永远那样漆黑深邃,像无边无际的大海,直视他的时候,总能让人心潮澎拜,越陷越深。
初秋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柔软地从窗外吹进来。
时笑一缕碎发挡在了脸庞,秦肆伸手给她拨开别到耳后,就吻了过来。
两人厮磨了一阵,这样的亲密触碰,难免让两人一时心猿意马,情意流转。
时笑每次都是被他撩拨的直接软在了他怀里,完全没有招架能力。
秦肆将她抱了起来,双腿分开缠在他的腰上,以一种开放又暧昧的姿势抱进了客厅。
最开始时笑还挺害羞的,但是后来,她觉得这样被他抱着其实还是挺刺激奇妙。
像是被他控制,又好像控制住了他。
所以现在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平时周末刘嫂也放假回家休息了,属于两个人的私人空间,不怕被人打扰。
秦肆反手扯上了窗帘,往前走了两步,就是沙发。
...
...
一番折腾结束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两人已经从客厅转移到了浴室,头顶淋雨浠沥沥的声音淹没了其它声响,所以外面门铃响了好几遍他们都没听见。
直到秦肆擦着头发走到卧室,才看见自己手机十几通未接电话和信息,回头跟时笑说了声:“我妈来了。”
时笑从玻璃门后探出一颗沾满泡沫的脑袋,有点发慌:“那怎么办?”
秦肆反笑:“什么怎么办?洗好澡出来不就行了?”
“.....”时笑是觉得心虚,大白天被人撞见在家洗澡,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的意味。
秦肆倒没觉得什么,丢下擦头发的毛巾,穿着浴袍就出去开门了。
姚瑜然提着一个纸袋,抬头一看儿子一副刚起床的样子,便端起了脸色训道:“这都几点了,就算是周末也不能这么睡啊!”
秦肆也懒得解释,直接问:“您过来做什么?”
姚瑜然摆摆手,直接挥手推开他,提着包包直接往屋里走:“知道你们肯定还没做饭,就带了几分阿姨做好的菜过来。这不昨天问笑笑说你下午得去加班,所以我来和你们一块儿吃了午饭,下午带她出去见见朋友。”
秦肆转身跟着进了客厅,还来不及讲话,就又听姚瑜然嘀咕道:“这大白天也不把窗户打开通通风,你们年轻人就是习惯不好,睡到快中午不说,刘嫂不在就不做卫生。”
说着,她放下手里的收纳袋就走过去拉窗帘,又随口问:“小丫头呢?不会还没起吧?”
秦肆走到中岛台去给她拿了瓶水过来:“在洗澡。”
姚瑜然斜他一眼:“说你们年轻人不讲究吧,洗澡倒是挺勤快,有必要大白天的还洗澡吗?”
秦肆懒得搭理他这位爱瞎操心的母亲,正准备转身进去卧室换衣服。
下一秒,姚瑜然忽然就反映了过来,目光立刻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表情就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秦肆被她看得不自在,微微皱起了眉头。
姚瑜然拿手背敲了下他的肩膀,要笑不笑地瞪他:“你小子!”
“.....”秦肆淡定着一张脸,也没说什么。
恰逢这时,时笑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了,头发还来不及吹,包着头巾,看见姚瑜然和秦肆站在客厅讲话,就打了声招呼。
姚瑜然转眼看过去,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突然造访打扰道了两人而尴尬,还若无其事地催促时笑:“快去把头发吹干了过来吃午饭。要知道你俩这么忙,我就晚点过来,一会儿菜都该凉了。”
时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走过去想给姚瑜然帮忙摆餐,被姚瑜然拒绝了:“你忙你的。”
她转眼看秦肆,简直尴尬的无所适从。
秦肆倒没所谓,拉着她就往卧室走,准备去换衣服。
时笑到底脸皮薄,没他这么心大,想着他妈妈看见了估计又得多想,干脆挣开他的手跑去共用浴室吹头发。
等他们两人收拾好自己再次回到餐厅,姚瑜然已经把三菜一汤摆放的整整齐齐。
两人走过去坐下,姚瑜然看一眼时笑,忽然开口对时笑道:“吃完饭你再去换那件我上次给你买的蓝色裙子,那条好看。”
时笑一顿,抬眼看她,然后又低头看看自己今天这身衣服:“这件不好看啊?”
姚瑜然笑眯眯的:“那件更惊艳。今天的下午茶,听说顾太太还邀请了汪省长的夫人和女儿,咱们可不能被比下去。”
“.....”时笑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咬着筷子愣了愣。
而一旁的秦肆自然也是明白这其中原因了,想当初,家里还强迫他过春节的时候,和人家汪省长的闺女相过亲。
其实当初会答应去,一来是因为顾及着人家的身份地位,不好轻易驳人面子。二来是因为父亲说,这位汪省长曾经和自己时大学同学,关系特别要好,看在老父亲的面子上,也不得不勉为其难的去应付应付。
这事他后来也跟时笑解释过,他记得向来表现的挺大度的小丫头,那天还故意扭扭捏捏地问他:“人家家世条件这么好,你怎么不试试呢?”
那会儿他也没解释,只问她:“吃醋了?”
时笑还挺倔强的,嘴硬道:“我才没有!”
说实话,她还真不是单纯吃醋。心里虽然是有点酸酸的,但更多的还是有点难过。
她想到那次好像是第一回 跟他闹了矛盾,好久都没有见过面。
后来陪徐婉去逛商场,碰巧遇到了文悦榕。当时文悦榕那一番话,只叫她现在想起来了都还很不是滋味。
而她也因此自卑过一段时间,想着和他悬殊太大,克制自己没再去找过他。
所以后来每次再回想起来,还是莫名觉得有些忧伤。
但是现在,经由姚瑜然一个月前在一场慈善晚宴上和几位夫人发生的闹剧,莫名就将她的这抹忧伤转化为了难言的尴尬。
说起来,这场闹剧的起因,还都是因她而起。
或许姚瑜然也是嫌弃她没怎么见过世面吧,所以自从认定了自己儿子将来必定会选这么一位平凡又普通的女孩子作为未来的伴侣,姚瑜然也就放弃了给他挑选名门淑女的愿望了。
但是放弃了挑选名门淑女的愿望,却不代表她降低了对自己儿媳妇的要求。
虽然时笑出身贫寒,起步低了点,可她发现,这小丫头底子不差,还是有很大的潜质可以培养成为有品味有气质的秦家少夫人的。
所以她便将这份希望转而寄托在了时笑身上,开始重点培养她。
就像小时候培养秦肆一样,想让他将来能成为与众不同的人,就得想方设法将他往那方面培养,让他去接触那样的圈子。正好他自身又有不平凡的天赋,所以从小优秀到大,一直是她心头的骄傲。
于是从时笑身体好转了以后,每个周末她都会拉着时笑去参加各种聚会,而在这些聚会当中结识的人,不是豪门太太富家千家,也是在富商圈有点交集的社会人物。
除此之外,姚瑜然另外还给她报了一些瑜伽、书法,茶道等等一系列培养气质的成人兴趣班。
时笑感觉自己比以前给人边做家教边学习的时候更忙了。
作为一个特别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普通人,时笑虽然心里特别不情不愿,甚至觉得很别扭,可是好不容易获得了姚瑜然的认同,为了将来能跟秦肆走得更长远,她也只好劝自己忍了。
再说,一周也就周末半天时间去应付这种场面,比起秦肆之前为她的付出和迁就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她也从来没有找过借口推脱。
哪怕秦肆也隐隐察觉了她对这一套妇女之间的攀比应酬有些排斥,她也没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不情愿。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开口,秦肆必然会去跟她妈妈要求。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他们母子产生矛盾。这种只需要她稍微忍一忍,大家都皆大欢喜的事情,何必矫情,让所有人都围绕着她转呢?
包容和迁就都是相互的,姚瑜然既然能从一开始的强烈反对到后来慢慢接纳她,她也不是不能为了满足她的心愿稍微做一点点力所能及的改变。
最重要的是,姚瑜然每次带着她出门,虽然稀奇古怪的要求挺多,可也从来没有苛待过她,或者让她吃过亏。
就好比上次姚瑜然跟人吵架,也都是为了维护她。
回想那场闹剧的起因,是姚瑜然那天带着她去参加一场小型的慈善晚会,因为路上堵车晚到了二十分钟。
所以提前到场的几个太太已经坐在一块吃甜点聊得火热,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迟来的她们当时已经走到了她们身后。
那些人都是姚瑜然比较熟悉的老朋友了,所以姚瑜然一走近脸上便堆起了笑,准备跟大家打招呼。
时笑跟在她身边,脸上也挂起了虚伪的微笑,做好了应酬的准备。
结果下一刻,姚瑜然动了动嘴唇,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中间有人忽然来了句:“一说起你儿媳妇,我就想起了瑜然家的那位,真是的,我怎么也没想到,她那样挑剔的一个人,居然会接受那种女孩子进家门。”
话音还没落,姚瑜然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僵硬,定在了原地。
而比她表情更僵,更难看的,是跟在她身边的时笑。
那边几人因为聊得太投入,所以大家七嘴八舌的都开始说了起来:“我也和你一样觉得不可思议呢。听说那女孩儿特别普通,从小还是在乡下小镇上生活的土娃娃,你们说她儿子怎么就看上这样的姑娘了呢?”
但也有跟他们意见不同,眼界比较远的人:“其实倒也没有那么不好吧?虽然不比那些娇贵的大小姐们,可人家从小生活朴实,背景简单也省心。再说,能从乡下小镇靠自己努力走出来,也是个能吃苦的孩子。说不定将来瑜然比我们都享福,毕竟吃过苦的孩子更懂孝顺心疼人。”
也有人嗤之以鼻,正是那位汪夫人,去年过年和秦肆相过亲的女孩儿的母亲,怪声怪气:“环境很影响人的。再怎么善良朴实,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也摆脱不了周身的土里土气,就算是丑小鸭变天鹅,那也不能和凤凰比呀。”
时笑尴尬地涨红了脸,因为有姚瑜然在,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跟人较真起来。
她本来一直以来在秦肆跟前都觉得有些自卑,所以不断的在努力完善自己。可是她发现,不管她怎么努力,好像在一部分眼里,出身就注定了一切。
她扭头沉默地看一眼姚瑜然铁青的侧脸,心也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她不知道此刻姚瑜然心里在想什么,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给她丢了脸?
想当初,姚瑜然应该是和这些人一样看自己的,所以才会用那些话让她知难而退的离开。
现在大概也只不过是看在秦肆的份上,毕竟父母是不可能拗得过自己孩子的,所以才勉强的接受了她。
而姚瑜然给她报各种培训班,又带她见各种不同阶层的人,估计也是因为已经没办法改变这个不满意的结果,所以才希望她能有所改变,能更配得上做秦家儿媳妇,别给他们拖后腿。
时笑其实一直也有自知之明,虽然心里有股傲气在,不想对这些软势力低头,要不是看在秦肆的份上,真不会这么忍气吞声。
主要想着好不容易和他的家人走到了现在这个和谐的地步,秦家对她的态度也有所了改观,她也开始变得不那么胆怯了。然而今天这突然起来难堪的一幕,又仿佛将她打回了原型。
她不安地捏了捏手指,红着脸微微垂了垂头。
正不知所措之际,耳边传来姚瑜然一声冷笑:“我儿媳妇儿怎么样,轮得到你们来说三道四?”
正在八卦的一群太太们,吓得纷纷扭头看过来,表情各异。
而时笑也悠地抬起了头,同样惊讶地看向了姚瑜然。
气氛好像有一瞬间的安静和凝固,大家因为心虚都不敢再吭声接话。
唯独姚瑜然抱起双臂,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难堪,过了几秒,反而还十分气势十足地一弯唇,继续嘲讽道:“就算她是小城镇里出来的又怎么样?吃你们家大米了还是欠你家钱了,张口就诋毁人小姑娘,搞得自己素质好像有多高似的!”
声音所及之处,周围一片死寂。
姚瑜然也不顾大家的眼神意味,只管盯着刚才中伤时笑的那两人,一字一句道:“你们说人小姑娘这不行那不行,你们自己孩子又能有多大本事?人一小姑娘凭自己努力读书走到了今天,你们家孩子在她那种环境下做得到吗?”
“还有。”姚瑜然说着,反手拉住时笑的手腕将人往前带了带,故意问:“刚才是谁说我家闺女土的?”
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虽然那两人都羞愤的红了脸,也想站起来跟她争执,但是碍于秦肆父亲的身份,只能隐忍得受着。
“你们是没长眼睛还是没有审美水平,就这闺女的长相和气质还叫土?”姚瑜然的语气缓慢却非常的盛气凌人:“纯天然的小美女在你们眼里叫土,那种整容脸,浑身穿得跟夜店舞女似的女孩子才叫时尚高端吗?不懂欣赏就不要随便对别人品头论足,这样只会显得自己没文化又毫无欣赏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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