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禾皛秐揉揉眼睛,起来穿好衣服鞋子。
梅花不想起,还赖在被子里。
乔妈妈说:“既然进了这家的门儿,就要遵守这家的规矩。天底下的饭没有免费吃的了,就算是我女儿也一样。”
“荷花你跟梅花你们俩一会上山砍柴,回来再把柴火劈碎落起来。”
禾皛秐:“哦哦,可是劈柴干什么用?”
“缺心眼子的货!劈柴还能干嘛?让你吃啊,当然是用来生火。”
禾皛秐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做饭炒菜用的是天然气、微波炉、电烤箱。来了这个世界之后又直接傍上了摄政王轩辕璟,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劈柴这种事,她还真是第一次接触。
不过没试过的,禾皛秐她都想试试。就当农家乐了,她这种城市长大的孩子还真对乡野生活有着浓厚的兴趣。
梅花磨磨叽叽起床洗漱,乔妈妈让禾皛秐别闲着,先去喂鸡扫院子、洗衣服。
禾皛秐到后院一看。
我的天呐,这家到底是有几口人?
只见乱七八糟的衣服堆了半个院子。盆里也有,地上也有,晾衣绳儿上也有。看样子都像是穿过没洗过的。
这得攒了有多长时间没洗了?
乔妈妈从背后推了禾皛秐一把,“赶紧的,别磨叽,不然没饭吃。”
禾皛秐被迫蹲在地上洗衣服,心里想,花一个破糖葫芦,换了个免费的保姆来。你们家这买卖做的可真值啊,当代周扒皮,当本老虎是杨白劳呢。
乔妈妈也不知道是有多闲,一会儿过来转悠一圈。指着禾皛秐道:“给我好好洗,敢洗破了,扒了你的皮赔。”
以前禾皛秐认为轩辕璟是最坏的人,这么一看,比他坏的人多的是,这乔妈妈比轩辕璟还不把她当人看。
禾皛秐柔嫩的小手都磨破皮了,也只能顾影自怜。
“快点儿洗,洗完了还得砍柴去呢。”乔妈妈又来过地主婆的瘾。
“不是,娘亲,这么多我一时半会儿怎么洗得完呀?”
禾皛秐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说不上娇生惯养,但她洗衣服用的都是洗衣机,这双手十几年都没搓过这么多衣服。
乔妈妈瞪着她:“早饭没了,你那份我让梅花都吃了。”
“什么?干苦工还不给饭吃?机器人还得喂点电池呢,你以为我呼吸点儿空气就能吃饱啊。”
“说什么呢,小蹄子。一会儿我回来再看见你没洗完,我就拿鞭子抽死你。”乔妈妈趾高气扬走了。
禾皛秐没吃到火龙果西瓜,也没吃饭,饿的胃酸反流,一阵心慌。
她想赶紧洗,洗完歇会儿去。
第32章 、老虎当驴?
这时候梅花回来了,她手上拿着根黄瓜,一路走一路啃。
“荷花姐,我娘让咱俩上山砍柴禾去。”
梅花一看,禾皛秐这还有一大摊衣服没洗完呢。
“完了完了,我娘说洗不完就要抽你。”
禾皛秐以为她就是那么一吓唬而已,也没当回事。她继续勤劳地洗刷刷。
乔大娘再次恶狠狠地出现。
“你怎么干活的?荷花!”
禾皛秐一抬头说:“我一直在洗呀,我这手就没停过。”
“还敢犟嘴了?犟嘴打断腿。”
说着乔大娘就从墙头上摘下赶驴的鞭子,朝着禾皛秐就抽。
禾皛秐以为她不会真抽,就没躲,结果鞭子结结实实落下来,疼!火辣辣地疼!
“来真的?你这老太婆?”
“老太婆?我打你个没大没小的狗东西。”
乔大娘一边抽一边骂:“还想吃白食儿了,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你对这个家里有什么贡献。”
禾皛秐躲开她说:“就吃你家昨天晚上一顿饭,我就得给你们家当牛做马了,是吗?”
“还敢犟嘴?我抽死你。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
梅花在一边看热闹,也不拦着。
“荷花姐,你就给我娘认个错道个歉吧,总比吃鞭子的好。”
这后院本来地方就不大,禾皛秐躲来躲去还是被鞭子抽着几下,疼痛感瞬间让她火都起来了。
“给我住手,不然我不能保证你的狗命能活到今天晚上。”
禾皛秐卷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乔大娘停顿一下,语气也软了几分。
“你要干嘛?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还要造反不成?”
禾皛秐道:“就我昨天晚上饭吃的那半拉馒头,一碗稀粥。能吃你家几枚铜钱?”
“你换算成钱,出去请个保姆用人看看能不能给你干这么多活。”
乔大娘道:“佣人?你也配?你是卖给我家的。你就是猪,你就是驴!我让你生你就生,我让你死,你就得给我死。”
原来她这么趾高气扬的根儿在这儿呢。
轩辕璟给禾皛秐立的人设就是个无依无靠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女,娘家人都死绝了,根本没人给她撑腰,卖身葬父卖给了混账少爷,不想要了又随手转卖出去。
让这小家小户的老太太都觉得自己比她高贵个不止一万倍。
“靠!孙子轩辕璟,你给我等着。”禾皛秐就知道,那厮一天不算计人就跟没吃饭一样。
乔大娘已经把理讲清楚了,我是主你是奴,你就得给我卑躬屈膝,“昨天晚上刚来,我还没研究出规矩,今天晚上你就开始给我打洗脚水,伺候我泡脚。给我摇扇子,到我睡着了你才能回屋睡。”
“没有千金小姐的命,得了千金小姐的病。”禾皛秐脱口而出。
“有本事你就生在富贵人家或者嫁到富贵人家,要姿色没姿色,要本事没本事,还想过慈禧太后的生活?你怎么不做梦天上掉金饼呢?”
“你说谁呢?”乔大娘又举起罪恶的鞭子。
“说谁谁知道。”
这次鞭子被禾皛秐一把抓住。
禾皛秐一拽,这鞭子就到了禾皛秐手上,她高高一扔,鞭子上了房顶。
“干什么?反了你了?我就饿死你!”
“你又不是没这么干?我早饭呢?我干这么多活你给我吃早饭了吗?你亲生的吃了双份还有零食吃。”禾皛秐看着梅花嘴里嚼的黄瓜,说不出的羡慕。
“我这个廉价换来的就得饿着肚子做苦工。”
“你干的这是人事儿吗?也不怕遭报应!”
“你不干谁干?我看你才是得了千金小姐的病。”梅花啃完黄瓜走过来维护自己娘。
“不明白自己什么身份?也敢顶撞我娘?没吃饭怎么啦?管你住了没有?没我们家好心收留你,你就睡大街去吧你,还有流浪汉对你毛手毛脚的,染上病生不如死啊……”
这小妮子昨天还叫句姐,今天看着就完全不像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娘俩一样的坏!
“有本事你走出这宅子呀,你走出去包管你饿死。我们家好心收留你,你还不感恩,像你这种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的主就该遭雷劈。”
灯不拨不亮,话不挑不明。禾皛秐觉得自己不能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我不敢出去?是你们说的。今天只要我出了这个门儿,你就得跪着求我回来。”
梅花:“呸!好不要脸。”
禾皛秐沉住气,不跟她一般见识。
“我今天只要走了。作为这个家的大女儿,你就得祭河神了。你是会游泳,你是不怕疼,你还是你不怕死?”
此话一出口,那娘儿俩脸色立马就变白了。
“你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很快就知道了,是谁恩将仇报该遭雷劈自己掂量掂量,让人家当替死鬼,死之前还得压榨劳动力,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是吧?”
“想让我安心替死,想让我守口如瓶,连个早饭都不给我吃,你觉得我这人很善良是吗?”
乔大娘拽着梅花上一边去,跟她咬耳朵。
然后梅花过来了:“荷花姐,都是一家人,何必斤斤计较呢,你看我们家对你也不错,又是给你吃又是给你住的,都挺照顾你,就这点活,你说都是日常家务劳动,也累不着你。”
“你看我娘年纪大了,我爹身体又不好。我跟牡丹都还小呢。”
禾皛秐真懒得听这些没营养的废话。
“闭嘴,活可以干,饭得给我吃。什么一家人不一家人?刚才还说我是猪,拿我当驴抽呢。”
禾皛秐气哼哼地蹲回去接着洗衣服。
梅花又凑过来道:“荷花姐,你都做过调查了?”
“要什么调查?这地方祭祀河神的事儿,全暀国都知道。”
不管梅花说什么,禾皛秐都不再理她,这丫头坏的很,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就是套禾皛秐的话,想把她底子抚摸透了。
坏人在欺负你之前都会来个试水。她不了解你是不会轻易欺负你的。只有把你底牌彻底摸清了的人。才敢肆无忌惮的捏鼓你。
第33章 、吓吓你们,哈哈哈
“荷花姐,你是哪里人啊?”
“荷花姐,你家里有没有兄弟还在世的?”
“荷花姐,卖你那个男人他是干什么的?”
禾皛秐不厌其烦,回了一句:“我说他是暀国的摄政王,你也得敢信啊。”
“呵呵呵,荷花姐你可真会说笑,摄政王千岁会卖老婆?”
“是吧,我也不信来着,可那二百五真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荷花姐,你以前是干啥的?就在家里待着?”
“我说我是暀国的国师你信吗?”
“脑子有病!”
梅花不再跟禾皛秐插科打诨了,她大概了解了,禾皛秐不仅脑子不好使,还有妄想症。
禾皛秐辛辛苦苦洗完了这些衣服,吃了口剩粥,就跟着梅花上山去砍柴。
上山的路禾皛秐没走过,不知道会挂衣服。梅花衣服外面又穿了一层,禾皛秐就一身单衣服,走到一半已经被树枝荆棘蹭的千疮百孔,有的刺还扎到肉了。
禾皛秐忍着疼不说话。
把树枝砍成一截一截装进手拉车里,一会儿拖下山。
梅花不干活,一直指指点点让禾皛秐砍这棵砍那棵,她本来是个贫家女,一旦有了个比自己出身更次的,她就把自己当成千金大小姐了,插着手,嫌禾皛秐干活太慢。
“赶紧的,我可跟你说,不好好砍柴,小心我娘再拿鞭子抽你”。
禾皛秐把砍柴刀一扔,“你干活我干活?老子用你来教我做事?你行你来啊”!
见识过这一家子毒妇,禾皛秐都觉得轩辕璟那张贱嘴不算什么了。
“你还敢犟嘴?当心我……”
“当心告诉你娘是吧?你有一张嘴,我也有一张嘴,你信不信我一会儿见谁跟谁说你家对河神不敬,弄个冒牌货来顶替?”
“你……你敢。”
禾皛秐道:“试试看,老子一个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你?”
梅花气哼哼不说话了。
“我可跟你说啊,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年不发大水也就罢了,万一不凑巧发了洪水,这口锅会让谁来背,你猜猜?”
梅花眼珠子咕噜一转:“荷花姐,你不说我跟我娘我妹妹不说,谁会知道?”
禾皛秐问:“你家不是三姐妹吗?真的荷花呢?”
“少提那个没良心的。”梅花手上折一截树枝子,一截一截掰断,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小时候家里穷吃不上,我娘为了她好,怕她饿死,就给她送人了,结果她不识好歹,前两年我娘再想把她认回来,她不肯。狼心狗肺的玩意。”
又一个不识好歹,顺你者昌逆你者亡是吧?
真不知道谁给她以及她全家的自信。
小的时候不养送人,等人家长大了不用吃你家饭了,有经济能力了又舔着脸去相认。
禾皛秐摇摇头继续干活。一车装满,禾皛秐拉着车下山。
有的下坡路,路段特别抖,禾皛秐想把车推下去,人再下去,梅花说:“那怎么行?装好的柴禾万一再散了呢?”
“荷花姐,你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拽着车点,我不让它下的太快。”
“好吧。”
禾皛秐背对板车,绳子搭在肩膀上用力往下一拽,后面的梅花不仅没拽住车,还狠狠踢了一脚。
“呵呵呵。”看着禾皛秐摔了个狗吃屎,被压在车底下,梅花绽放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她走下来,踢了踢禾皛秐脑袋瓜子。
“醒醒,哎?别装。该回去了,我娘还等着用柴呢。”
禾皛秐纹丝不动。
梅花蹲下拍拍禾皛秐的脸,“凉了?怎么会?难道死了?”
梅花又摸禾皛秐的鼻子,“没有呼吸了,妈呀……”
梅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她死了谁替我去祭河神?完了完了,我得赶紧回去找我娘……”
梅花咕噜起来就跑,跑进自家院子就喊:“不好了,不好了,娘,死了!”
“谁死了?”乔大娘正在晒红薯。
“那个,荷花……”梅花上气不接下气道。
“死啦?不会吧,刚才还好好的,我就说那男人不会平白无故卖老婆,难不成是有恶疾?”
“不是,她被柴禾车给砸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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