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恪被逼的施展轻功步步退,后来干脆跳进河里。
恐龙仰天长啸,摇着尾巴不再追了。
难道这水里有什么东西是他怕的?恐龙在河岸边看了一会,摇着巨大的尾巴走了。不知道它还会不会再回来。
夜晚的河水冰冷刺骨。
百里恪坚持不了多久就得被冻死,他看着河心岛的屋舍竟然起了炊烟。
百里恪向着河心陆地游去。
登陆之后,百里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他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又把靴子里灌满的水倒出来。
这才走过去。
百里恪先是看到一人高的院墙,他退后一步,直接飞上去,匍匐在墙头上往下看。
没想到院子里竟然密密麻麻全都是人,足有数千人之多。
这些人或者坐着,或者躺着,全都蔫头耷拉着脑袋,一个个看上去像抽了鸦片一样没精神。
又好似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来。
百里恪想找个人问问,这时候一个老太太挑着个扁担进了院子。
扁担两头一头挂着一个木桶,桶里不知道是粥还是汤,呼呼冒着热气。
老太太把桶卸下来,说了声:“该死的,都来吃饭啦。”
地上的人昏昏沉沉,爬着往那桶边靠近。
这时又有一粗壮的中年妇女进了院子。
老太太指着没过来的几个人说:“那几个快死了,送去喂守护兽吧。”
“好嘞。”粗壮妇女走过去,一边肩膀扛一个,扛着两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出了院子。
百里恪悄悄跟上她。看到她划着个小破船,带着两个人去了河对岸,然后把这俩人用绳索套上脖子。扛着进桑树林。
“是她们在喂龙?而且是圈养活人来喂?”百里恪觉得不寒而栗,是什么样的利益驱使,让她们同类相害?
百里恪又潜伏回围墙上,看到那些人像吃猪食一样,脑袋争相伸进桶里,吃几口之后就被后面的人推开,下一拨人接着吃。
这些人有的吃到了,有的还没吃到,等桶空了,老太太就带着空桶走了。
百里恪跳下来,靠近墙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泯然众人矣。
他旁边瘫着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却一副老态龙钟的精神状态,他穿着一身破烂不堪七岁孩童的衣服,头发蓬乱不堪,身上散发着恶臭。
百里恪拍了下他的肩膀。
“兄弟,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那人用苍白的脸看向百里恪,嘴巴张着,口水流出来也不擦,百里恪看出来他或许已经习惯这样邋遢的生活了,或许根本就没有力气擦。他看出来百里恪是个新来的。
“来了就别想走了。”那人道。
“我在这儿13年了,没力气跑了。”
“你被囚禁在这十三年了?”百里恪也是惊讶。那围墙不过一人高,一个青年男子翻出去按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是啊,当初我们一家人从这儿路过,就再也没离开过。”他指着对面墙壁瘫着的一对老夫妻还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说:“我妹妹,就是在这里出生的。”
百里恪问:“囚禁你们的是谁?”
“不知道。”
“我只是吃和睡,别的我一概不知。”说完他就靠在墙上,闭眼睡了过去。
百里恪又问了几个人,全都说不知道。
百里恪忍着恶臭带来的恶心,查看这些人的手臂腿部肌肉,全都有严重萎缩迹象,常年晒不到太阳也不动,久而久之就是再健康的人也会报废了。
看来投食那俩人是关键。她们至少也是知情者。
百里恪靠着墙壁走,缓慢走向老太太进来的大门。
门上了锁,百里恪从围墙跳了出去。
正赶上那粗壮妇女回来。
她小破船一靠岸,就被一只手锁喉。
“你是谁?”那妇女大声道。
“回答我的问题。”百里恪说。语气里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凭什么啊?”那妇女大嗓门子吼道:“你是外边来的吧?野男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来撒野?”
她这一叫,把里面的老太太给惊动了。
老太太跑出来瞧看,看到百里恪,又重回屋里,再出来时候拿着把刀。
“赶紧放开二华,不然我剁碎你。”
百里恪一招隔山打牛击中老太太腹部,她退后好几步,跪在地上吐了口老血,看来是人不是妖怪。
第18章 、水中漩涡
“你敢打我芹姐,我跟你拼了。”胖女人二华手脚并用来打百里恪。
百里恪手臂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二华脖颈断裂,脑袋耷拉下来。
百里恪把这沉重的尸体扔在一边。
百里恪这人虽然是个好好说话的主儿,但不代表他就很好说话,这俩女人不知犯下多少杀业,就是出去也得狗头铡伺候。不如在这就地正法还能省去秋后问斩的臃肿程序。
地上跪着的老太太仿佛看到死神一般,躲着百里恪一步步往后退。
“你要干什么。”
“你……是谁?”
“你这杀人魔,你擅闯仙师的禁地,仙师不会饶了你的……”
杀人魔?你们才是吧。
百里恪靴子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们所说的仙师是谁?是谁指使你们用活人饲养怪兽的,说!”
老太太一哆嗦:“我不会说的,你也杀不了我,只要忠诚于仙师,仙师就会赐给我们永恒的生命。”
百里恪揪住她的衣领:“最后一次机会,谁指使你的。”
“哼,我这人就是有个脾气,越让我说,我就越不说。”
老太太话音未落,“咔嚓”一声,百里恪把她丢在一边,用自己衣服蹭了蹭手。
他从老太太身上摘下一串钥匙来,打开那扇铁门。
百里恪站在月光下,对这些懒懒散散的人说,“拘禁你们的人已经死了,我是来消除这地方结界的。”
那些人有的瘫着,有的睡着,全都对百里恪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百里恪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他知道,自由对于这些人来说可能还没有那两桶饭来的有吸引力。
“出门是条河,河对岸现在有头吃人的庞然大物,现在先别出去,要逃的话,发现庞然大物消失了再逃,言尽于此,告辞。”
百里恪走了出来,找到小破船,他划着船向河中行驶。
百里恪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恐龙不敢过河。对于它来说也只是三五步的问题。难不成这河水出奇的深?
对岸有动静,百里恪看到恐龙追赶着一个人跑进来。是禾皛秐。
百里恪加快摇桨。
禾皛秐不会轻功,她只有两条腿拼命倒腾。
恐龙一口咬下来,禾皛秐已经跑的汗流浃背,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巨大的牙齿接触禾皛秐之前,她躺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是百里恪,他抱着禾皛秐撤出数步。
“百里哥,多谢。”
百里恪放下禾皛秐:“轩辕璟呢?”
禾皛秐说:“我把他藏起来了。”
“快走。”百里恪抓住禾皛秐的手跑向那条河。
“噗通”一声,两人双双落水。
水中的百里恪指指那条小破船。
“皛秐,你先游上去,我去找轩辕璟。”
禾皛秐告诉百里恪,她把轩辕璟藏的十分安全,这龙应该发现不了。
两个人一起爬上小破船。
禾皛秐指着岸上的破落宅院,问百里恪:“那是什么地方呀?”
百里恪把里面的情况说了一遍。
“百里哥,就是说,有些人已经在这地方十几年了,饲养他们就是为了喂那蠢货。”
百里恪点头:“是这样的。”
两人正说着,不知从哪起了一阵风。
百里恪用广袖挡住禾皛秐。
可风太大,连同他们俩带船一起掀翻。
转瞬之间河水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禾皛秐感觉强大的水流在把她朝着那个漩涡吸进去。
百里恪捞禾皛秐,可他自己也控制不住方向,就在手抓住禾皛秐一瞬间,船朝着他们俩砸过来。
“皛秐低头。”两个人把脑袋潜入水中,躲开了船底碰撞,也不可避免地卷进水里。
禾皛秐喝了一大口水,被转的七荤八素。然后就人事不知。
一个潮湿阴暗的狭长空间里。
一只手拍在禾皛秐脸上。
“母老虎,醒醒。”是轩辕璟,他看上去还挺精神,一点都不像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只爪子又去拍旁边的百里恪。
“百里哥……”
你们俩都不醒是吧?要不要脱了衣服丢床上去,醒了一定会当生米煮成熟饭了,我的好大哥没准还会负这个责任。
轩辕璟单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觉得此事不稳妥。
“那个宫女还给百里哥生了小侄子呢,不也被撵出宫了,到底会不会负责还是得看他有没有心。”
轩辕璟脚边有一支白色蜡烛。
他把蜡烛托起来。
“我去逛一逛,你俩在这慢慢培养感情吧。”说着轩辕璟就走了。
禾皛秐睁开眼睛,看到百里恪近在咫尺的脸,她的唇瓣就触碰在百里恪侧脸上。禾皛秐脸皮薄,感觉心跳加速脸在发烧。
禾皛秐赶紧移开。
“百里哥,百里哥,快醒醒。”
禾皛秐去摇晃百里恪。
百里恪睫毛轻微晃晃,睁开了眼睛。
“皛秐,我们这是在哪?”
“不知道啊百里哥,我记得我们被卷进河里了,我也是刚醒。”
禾皛秐这才发现她躺在一张白色大理石床上。刚才她跟百里哥保持拥抱而卧的姿势。
还好是我醒得早,禾皛秐想。
太让人难为情了。
这是一间全部白色大理石做成的屋子,墙壁上亮着数盏煤油灯。
百里恪跳下床去。在墙壁上到处拍了拍。
这屋子房顶并不算高,百里恪的身高几乎触顶。
百里恪说:“应该有暗门。”
但是无论他怎么拍,听到的声音都没有空洞,这说明是实心的,或者,非常厚实。
禾皛秐拍拍这张床。
“百里哥,你说,门会不会在床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百里哥也过来看这床。
禾皛秐跳下来,拍拍床侧边。
“对了,空心的。”百里恪动手搬动这床,这个空壳一样的大理石床也要重达百斤,百里恪把它放在一边,就看到有一处向下的木头楼梯。
“百里哥,一定还有别的出入口,我们不是自己跳到床上去的,把我们放在这里的人一定有别的路出去。”
“嗯,可能还有机关。”
百里恪从墙壁上摘下一盏灯拿在手上。“皛秐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禾皛秐抑制不住好奇心:“带我,一起去。”反正留在这里也未必安全。
第19章 、诡异的夜市
百里恪下到台阶最下边,发现这里本来就有灯,百里恪把自己手上的油灯放下,抱下禾皛秐来。
两个人眼前是一条狭长的甬道,灯火通明,长到看不见尽头。
“皛秐,跟紧点。”
“哦,好的。”
禾皛秐绣花鞋踩着的地上有相当考究的浮雕图案,步步生莲,两边墙壁上有一路的壁画,还有一些禾皛秐看不懂的象形文字。
百里恪一路走一路看,“皛秐,停一下。”
“怎么了?”
百里恪刚才跟禾皛秐是一前一后在走,现在他转身回过头来,表情有一些凝重。
“百里哥,别吓我,是不是我背后有什么东西?”
百里恪说,“别回头,闭上眼睛慢慢朝我走过来。”百里恪的话有些令人费解,可禾皛秐选择相信他,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可以信赖是幸福的。
禾皛秐闭上眼,双手伸向前方,慢慢朝前走。
“禾皛秐……”一个声音道,却不是百里恪,那声音在禾皛秐脑袋后方。
禾皛秐刚要回头,百里恪喊了一声:“别回头。”
“哦哦,……百里哥,好像有个人在叫我。”
百里恪说:“皛秐信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嗯。”禾皛秐坚定不移地往前走,她跟百里恪本来只有一两步的距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了这么远还没有走到百里恪旁边。
“百里哥,你也在向前走吗?”禾皛秐认为只有这一种解释说得通。
百里恪说:“皛秐,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什么?”百里恪的声音戛然而止,“百里哥?”
没有回应,禾皛秐的心开始慌乱起来。
她的手在周围乱摸,很快摸到了墙壁上。
她还摸到了一只手。
这只手是冰凉的,吓得禾皛秐赶紧松开来,那手的位置却又传过来一个声音,他叫了一声:“禾皛秐。”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你是谁?百里哥,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禾皛秐想要按照百里恪的吩咐来走,可是得不到任何回应是可怕的。
“百里哥,我睁开眼睛了。”
“好的啊。”是那个年轻男人得声音。
禾皛秐深吸口气,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已经不在原来的甬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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