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鬼地方呆了三年,他还是不能习惯。
在沈亦舟准备解衣歇息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吵杂声响,跟着一道尖酸刻薄的嗓音从门外落下:“大婶,大伯,沈亦舟从县城内回来了,不仅安然无恙的回来,还偷走我们明早的膳食!”
林家大伯和大婶听到女子的话,脸上表情瞬间狰狞起来,“什么,那臭小子不仅白吃林家的还敢偷林家的东西?看我不打死这臭小子!”
说这话的是林家大伯林强。
沈亦舟听到这,冷眼扫视那些摆放在自己桌上的膳食。
明早的膳食?就这?
在他鄙夷的同时,林媛媛也甩着林家大伯和大婶闯入沈亦舟房内。
看眼前几个不请自来的林家亲戚,沈亦舟停下解衣的手,望向他们,等他们开口。
林强是个是性子急的,进入屋内,看到那一桌的饭菜,气得嗷嗷大叫,随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扫帚,朝沈亦舟那抡去。
“好啊,你个小兔崽子不干活白吃我们家米饭就算了,居然还敢偷吃偷拿,看不我不打死你!”
扫帚打在沈亦舟身上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扫帚在沈亦舟肩上断承两截。
林大婶子看扫帚断承两截,心疼得直骂林强:“夭寿啊,你怎么就把这扫帚给折断了?不知道这也是得用钱买的吗!”
身穿粉色粗布衣裳的林媛媛,见沈亦舟那阴森狠戾模样,猫着身子窝在门外,不敢出面。
接着,小声同林大婶道:“大婶,我刚看到院内有辆牛车,估计雇佣牛车的钱也是他从我们家里偷来的呢。”
林媛媛说完,立即拉着林大婶去看。
林大婶看到那辆肥硕的牛车,气得很,内心默认了沈亦舟雇佣牛车的钱是他偷钱,冲进屋内,赏了他几巴掌后,叫嚷道:“小兔崽子,既然你这么喜欢偷东西,那就去猪圈内住,像你这种不知感恩的狗东西只配住在那!”
说完,怒气冲冲的指示林强将沈亦舟提到猪圈那边。
林家以前在小茶庄内也算是有钱人家,养有几头肥硕的猪,每年不愁没肉吃,可自从林家二老和林稚一父母离世后,林家人好吃懒做,不养只吃,倒也就把猪给吃没有,如今猪圈空着也没人肯去清理。
沈亦舟来林家三年,从未被他们如此对待,这会被迫赶到臭烘烘的猪圈中,眼睛杀红了都,瞪眼看着眼前人挣扎着要出去,却被重新按了下去。
林媛媛看眼前这一幕,内心欢喜得很,可惜,这会没法让傅哥哥过来看看。
若傅哥哥看到眼前这场景,肯定会高兴的!
“大伯,大婶,我们猪圈内既然养有猪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喂养他一点东西,免得这猪死了呢?”林媛媛出声提议。
林大婶子听到这话,想起小厨房内还有一些馊掉的饭菜没倒,一拍即合,“对,我们第一次养猪可不能养死了,我去把馊掉的饭菜拿来喂。”
“你们敢!”沈亦舟听到林家大婶的话,眼睛杀红了,嗓音低沉得很!
“呸,这是我家我有何不敢的?”林家大婶听闻沈亦舟的话,语气嘲讽。
躺在铺满干草床上同周公约会的林稚一,听到嘶吼声后身子抖动了下,那弯弯细柳眉此时蹙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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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他是我的人谁敢欺辱?
林稚一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还结识了一个同沈亦舟模样相同的男朋友。
就在他们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梦里场景忽然转变为古风古色的画面,紧接着,沈亦舟一改平时西装革履模样,穿着粗糙的粗布衣掐着她的脖子,大喊道要她偿命。
梦到这,林稚一猛的睁眼,清澈眼睛内此时被一层薄雾笼盖,额头冷汗如瀑布般潺潺流下,布满老茧的手忽然朝自己脖颈抚摸去,意识到方才那是梦,自己还活着这才松口气。
“呼,还好还好,刚刚那只是梦。”
不过,她为何会梦见自己跟沈亦舟在一起,难道那是原主潜意识的想法?
嗯,肯定是这样!
林稚一是不会承认自己对大佬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就在她掀开单薄被褥,想下床喝杯水润润喉咙时,耳畔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嘶吼声。
“你,你们敢!”
听到这嗓音,林稚一端着水杯的手忽然颤抖下。
刚刚那声音是沈亦舟的吧?他被人欺负了?
因为不知道沈亦舟怎么了,想知道剧情的林稚一脑海飞快转动,可惜还未调取成功,她耳畔再次响起沈亦舟的嘶吼声。
怕沈亦舟被虐待,林稚一顾不上换件衣裳,穿着白色里衣朝外奔去。
晚间风呼啸而过,有些凌厉。
抵达西院房外,林稚一用力推开门跟着大喊道:“沈亦舟!”
房内桌上摆放着剩饭剩菜,几只老鼠正站在上面偷食着,听见门外动响声,发出吱吱叫声,跟着抱着一块食物跑了。
不在房内,那会在哪?
林稚一看沈亦舟所住房间角落,长满青苔,入目便是荒凉一幕,这让她更加心疼他了。
当然,心疼也是一瞬间,她得快些找到沈亦舟,不能让他出事。
要是他黑化值满了,那林家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离开房间,林稚一撒腿就往正院跑,按照林家那些极品亲戚,欺辱人肯定会在正院。
可惜,她跑到正院并没见到人。
这让林稚一更加着急了,沈亦舟被欺辱成小可怜的模样浮现在她脑海中。
“不在这,到底会在哪呢?”林稚一很是着急。
她也没在正院逗留太久,见没人在,按照直接朝猪圈跑去。
跑往猪圈方向的林稚一,内心祈祷着,她希望他不在这。
在她抵达猪圈时,林强正跨进猪圈内,一手揪着沈亦舟的头发,一手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不明物准备强灌沈亦舟。
“你们在干什么?”林稚一见状立即大声喊道。
林强被林稚一这叫喊声给吓到,手一抖,直接将碗中的馊饭菜溢出来,沈亦舟挣扎同时,捕捉到这瞬间,直接撞像林强那,将那一整碗馊掉的饭菜方扣在林强身上。
一阵恶臭味瞬间从林强身上溢出。
林稚一趁林强呆住的空余时间冲上前,用右肩撞开林强,让他不再揪着沈亦舟。
“嘶,臭丫头,你干什么呢你?”林强没任何防备,被她一撞,整个人直接跌落在猪圈内,不小心坐到一些小石头,疼得龇牙咧嘴。
挡在沈亦舟面前的林稚一,面色难看,她没料想到这些极品亲戚会趁她睡着期间欺辱沈亦舟。
不对,不能说是趁她睡着期间。
以前他们也是经常欺辱沈亦舟的,原主撞见几次,每次看不惯却没出手阻拦和帮忙,任由他被欺负。
既她现已接替原主,那她就不会让沈亦舟再受欺辱。
“放心吧,只要我在林家一天我便不会让你受欺负!”林稚一眼中迸发出清澈而坚定的光芒,边说边握住沈亦舟的手。
然而,身后人却十分不给自己面子,听到她的话,冷笑一声后直接将手从她手心内挣脱开来,不让她牵着自己。
察觉身后人的小动作,她也没多说什么,用抱歉的神情看他一眼后再挺直自己胸脯望着自个大伯。
“臭丫头,你干什么你?要是把你大伯推坏了,你可得陪医药费!”林大婶子看自己相公被推到,想上前扶他,可闻到那夹杂着猪屎味的馊饭菜,倒犹豫了。
“大伯,大婶,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大半夜不睡跑到猪圈做什么?”林稚一眼睛眯了眯,“莫不是喜欢上这猪圈的味道?”
“长辈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个小辈指手画脚?”林大婶子看林稚一护着沈亦舟面色不善,不满道:“臭丫头,婶子看在你是明日还要干农活的份上就不同你计较,你识相点,让开!”
让她让开?
那自是不可能的。
这是她的人,她必定保护到底。
“大伯,大婶,你们可别忘了这沈亦舟可是林家世交送来的遗孤,若是他出了什么事,等他成年后的沈家遗产你们可是一个字都别想拿。”
林稚一冷眼看向眼前人。
沈亦舟能在林家这种地方活三年,也是因为这三年,林家人总能在他身上发现一些好宝贝,那些宝贝都是沈家留给沈亦舟的,每当沈亦舟要进京赶考,他就会拿出一点去变卖,以此作为路上盘缠。
林家人知道沈亦舟时不时能拿出宝贝后,一开始是将他当宝的,可居心被沈亦舟发现后,沈亦舟也就藏着自己的宝物,不让他们能拿到。
接下来的后续,林稚一不用去看这剧情,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这沈亦舟接下遭遇的是什么。
“你,你个贱人居然敢撞老子我?老子现在可是林家当家的,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林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他现在浑身充满恶臭味,头发上还脏了一些污秽物,一张满是肥肉的脸蛋充满怒意,盯着林稚一,凶神恶煞的。
面对于这样的林强,她自是不怕的:“大伯,你要不怕打死我后,饿死的话,那你就打吧,我看没了我林家谁愿意下地打理那些田地。”
林稚一直接迎上林强那双被肥肉隐藏住的细小眼睛,眼中神情无所畏惧。
林大婶本是抄起放在一旁的扫帚想要对林稚一下手的,但听到她话后倒也犹豫了。
如果打伤或是打死她的话,谁来务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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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打死你个死白眼狼
答案很明显,伤了林稚一便没人会下地务农。
林大婶子就算蠢和不满林稚一,但她也不会打伤家里唯一一个肯亲自下地务农的人,脑海内飞快转动着想到茶的淡季她也强迫自己先放过林稚一,等到淡季时再跟她算账!
“老子打死你个白眼狼后就去雇佣人来打理茶田!”林强哪受过这种憋屈,想也没想直接抓起那放在地上的断成两截的扫帚,要打林稚一。
林大婶子见到林强这动作,没阻拦,她想打几下也不会伤成什么样,照旧可以务农便坐观隔岸火。
被守护在身后的沈亦舟盯着眼前那袭挺直的小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在他看来,林稚一就是为了他的钱才这么做,如果林强手中的木棍挥下,她定会跑,这点毋庸置疑。
然而,在他做好避开林强棍棒时,眼前人却没躲避开,而是直面迎上林强的木棍,在夹杂着凌厉风声挥下来的木棍打下来时,眼前的小身板徒手接住了木棍,接着再用力将木棍打到一旁去,没料到林稚一会徒手接木棍的林强,整个人愣怔住。
做完这系列动作的林稚一,可是使尽吃奶力气,垂下的手正微打颤着。
要救出沈亦舟还有不让极品亲戚再找他麻烦,她就得硬气点,所以她也见自己的手藏身背后,望向眼前人,清澈黑眸神情泛着坚定之意。
“大伯,打都打了,你气也该出完了吧?”话虽是反问林强的,但林稚一也没给他有空回答她的机会,迅速道。“大伯,你气出完了就见好收了吧,免得我明日下不了床赶不上明日春种。”
“大伯方才使的劲可真大,打到侄女都使不上力气了,这明儿只能辛苦你同我一起干活了。”
林稚一侧畔看着沈亦舟,她这话是说给林强等人听的。
如今,她被他打伤了,要他们不想明日开始没人干活便不能再找他们麻烦。
林强和林大婶都是粗俗之人,粗俗之人在利弊面前是最清楚的。
两人心有不甘,可林稚一又给自己台阶下和服软了,他们总不能跟金钱过不去吧?
想着这,林大婶子这才上前拉住林强,暗示他算了。
离开的林强,不忘拿着木棍粗生粗气的警告林稚一和沈亦舟:“你们两个,明日要种下的茶苗不到一亩,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冷哼一声,摔下木棍就离开。
见人离开,不会再回来找自己麻烦,林稚一才放下自己的戒备,天知道,林稚一方才内心有多紧张。
林家名义上是她阿爹的,可阿爹阿娘都走了,只剩她一人,她年龄不到掌家的时候,这家自是得让大伯二伯把持着。
就算她年龄到了有待如何呢?
她是女子,年龄到了就该被卖了换钱。
回头望向沈亦舟,看着他那犹如困兽般戒备的神情,内心一股无力感徒然生出。
“走吧,擦药去,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就算再无力,经过今晚事后她也下定决心要匡扶好还未彻底黑化的大佬。
只要匡扶成功,那林家和原主之前造的孽是能一笔勾销的。
当然,她也能保住小命。
沈亦舟听闻林稚一话并未拒绝,但也未立马跟着她走,而是用一种隐晦不明的视线看她。
知道他不信任自己,在探究自己,换了边未伤到的手拉着他,放低嗓音:“走吧,我房内有一些外敷的跌打药。”
为了让气氛轻松点,她还用开玩笑的语气道:“再不走,等会这伤口都自己愈合了。”
说完还干笑了几声,可惜,这话对于沈亦舟来说并非什么好笑的事,他直勾勾的盯着林稚一,看着她那双控制不住是颤抖的右手,浓密剑眉皱紧。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跟着林稚一一起回到房内。
他想看林稚一到底想耍什么鬼把戏。
林稚一寝室虽不大,但容纳两个半大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坐在木制椅子上的沈亦舟,这会才有空打量林稚一,此刻,他才发现她寻自己时,发未束,也未穿外披,穿了里衣就出来......以往,她不是喜欢落井下石,为何今日却这般方常?
狭长凤眼内泛着与年龄不符合的肃杀之意。
在她踮起脚尖,费力的往那比自己高出几个头的柜子摸索时,沈亦舟内心破天荒的萌发出她娇小可爱的想法。
“诶,这破药罐子怎么放这么高,又不值钱!”探索许久还未拿到药罐的林稚一忍不住开启碎碎念。
药瓶是原主放的,放这么高原因除了药贵外就是原主正直长身子,原主想出落为亭亭如立的大姑娘,这样才能跟傅太承相配。
“踮脚尖就会高的歪理,也不知道是从哪听来的。”林稚一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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