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摆在这里占道,我看就是为了故意绊我!真是其心可诛!”
说着,她骤然用力。
“哗啦哗啦!”
她直接将几张桌子都给掀翻了!
尤不解气,她又上前在布料上狠狠踩着。
一时间,数十匹布料上沾满了脏污,惨不忍睹!
“银柳儿!”
邹田氏一声尖叫,脸都气变了形:“你毁了我的布料,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然而,不等她上前,银柳儿忽然从身上摸出了火折子,吹着,就要向地上的布点去。
“按照你刚才的逻辑,是你的布料挡事,我今日就是烧了你的铺子,也是你活该,谁让你们碍眼!”
“你,你……”
邹田氏气的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什么你!”
银柳儿把火折子移向她的手。
“都是千年的狐狸,跑我这玩聊斋来了?你当你人至贱则无敌?我呸!你看我敢不敢把你点着就完事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邹田氏身上点。
“啊!”
邹田氏顿时惊叫着连连后退。
打不过,却又咽不下这口气,扫了眼围观的众人,邹田氏顿时撒泼道:“大家都来看看啊,这泼妇是要杀人啊……”
贼喊捉贼?
银柳儿正要把火折子直接丢她嘴里,突然,人群中又冲出来一个妇人,直接向邹田氏走了去。
“老板娘,你看看你卖给我的好鞋!这是我昨日刚从你家买的,你说质量多好多好,但是我还没穿到一天,这底子都掉了!
你知不知道你昨日让我在亲戚姑婆面前丢了多大的脸?我不管,你今日必须要把钱如数退还给我!”
鞋底上还印着“君悦衣坊”的字样,抵赖不得,邹田氏却还是道:“你都穿了,还想让我退钱给你?最多给你补一补!
再说了,我都没听别人说有这情况,可见到底是鞋的问题,还是脚的问题,这可都说不准呢!”
“什么?你害我出了这么大的丑,还敢说我脚有问题?”
妇人怒急,突然上脚,直接踹向邹田氏。
边踹边道:“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脚到底有没有问题!”
邹田氏被踹的惨叫连连,连滚带爬地躲着,余光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银清漓,她竟是脱口道:“哎呦,别打了,做鞋子的是银清漓,你要打就去打她,和我没关系!”
银柳儿:“……”
这么会攀咬的一张嘴,还能留着?
银清漓但见妇人突然转头,目光直直地刺向了自己,立刻有些着急地解释道:“不是我,这鞋子不是我做的。
老板娘,你不是嫌弃我手粗糙,不让我碰好的布料吗?所以这种锦布制作的鞋子并非我做的啊,我做的都是葛布、麻布的。”
围观者闻言,似想到了什么,有人附和道:“好像还真是,我就从她家买过葛布做的鞋子,一双鞋子我都穿了两年了,你们看,还结实着呢!”
“对,我也听说了。按理说,人家铺子里都是越贵的东西,质量肯定越好,但是她家却是相反的。便宜的反而做工最精致,贵的却像是纸糊的!”
“现在终于知道咋回事了,原来是和制作的人有关啊!”
早就看不惯邹田氏的月娘也出来帮腔道:“看来还是民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有所不知,银姑娘已经从君悦衣坊辞工了,没想到,眼下竟是还能被泼上脏水,可见是人心黑暗。”
“原来是这样,”有人恍然道:“难怪今日故意破坏人家买的布料,我看就是心存报复,故意的!”
“这也太不要脸了!奸商!黑心肝!还君悦衣坊?我呸!一生黑!”
“……”
一时间,各种怒骂声如潮水,向邹田氏砸了去!
妇人也踹累了,看着刚才被冤枉了的银清漓,突然把手中的破鞋递向了她,又对着邹田氏努了努嘴,眼神示意——你要不要把她嘴扇烂?看她还敢胡咧咧!
不待银清漓拒绝,银柳儿突然从身上抽出了棒槌,直接扇向了邹田氏!
——你看我把你把你的舌头打飞就完事了!
“呜呜……”
邹田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只连滚带爬地向铺子里爬去。
“你跑的掉?赶紧给我退钱!”
看着被治的服服帖帖的邹田氏,银柳儿心内一阵舒畅!
过瘾!
热闹看尽,众人也没散去,只是走向了银清漓。
“我脚上这鞋子真是你做的啊?你手真巧!那你现在不在那破地方了,是去了哪啊?我想再去你的店里买几双。”
“你会做衣服不?你别听那老虔婆的,什么怕把料子勾花了,她就是狗眼看人低,脑子被驴踢了!你做工好,我就想买些布料让你帮我做衣呢,成不?”
“……”
似是从没被这么簇拥过,一时间,银清漓反倒是有些受宠若惊,手足无措。
只是拿主意般地看向了银柳儿。
见状,她正待开口,一道笑声已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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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你的脏手不配
“大家伙别着急,”月娘笑吟吟地看着众人,主动替银清漓解围道:“银氏的银老板在那里呢,你们去问问她啊。”
主动提出银氏,这是要帮着打口碑啊!
银柳儿领情,也笑着道:“你们需要什么,倒是可以先从月娘的铺子里挑好布料,再交给清漓制作。”
你来我往,互惠互利嘛!
四目相视,两人会心一笑。
彼此心意不言而喻。
银清漓虽然一直在做鞋,对布料也挺精通。
月娘见状,又见客人对她也挺信任,就全权让她做主为客人推荐了。
马车前。
月娘看着被染脏的布料,面上有些遗憾。
“怕是恢复不了从前那般了。罢了,反正她今日也受到了教训,要不,我给你们换吧,你们重新挑选,这些我就先放着,看日后可能低价处理了。”
银柳儿却道:“不用,月娘你这里有碱吗?我还需要些稻灰。”
虞美人的后院。
月娘见银柳儿用碱水和稻灰水竟然就清除了布料上的红色污渍,一时间面上闪着光亮。
“银老板,你不仅懂纺织,还懂染整?”
“不用那么见外,你可以叫我柳儿。我并非懂,精通而已。”
月娘:“……没想到我们这小镇上还真是卧虎藏龙。”
闻言,银柳儿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昨晚,她对书中能记得住的人物又整合了一遍,也隐隐推出了她的身份。
思及此,她当下心道,彼此彼此吧。
“可以了,晾晒一下就能用了。”
银柳儿把布料捞出。
月娘边帮忙边看着她,想到她的能力,银清漓的一双巧手,心底不免多了分心思。
却也未直接说出。
只道:“我之前还开过染坊,现在虽然不做了,一些工具倒还留着,你要是用得上,随时可以来我这里,也省的放着荒废了。”
“那感情好,对了,想向你打听一个事儿……”
不多时,银清漓突然有些着急地跑了过来。
“娘,不好了,刚才刘婶找了过来,说是,二妹当街和人打了起来!”
银氏摊子前。
银柳儿前去时,银君珠正揪着一个男人的衣领,训斥道:“我月事带放在箱子里,你不要就不要,你给我踢翻做什么?
你还说晦气?你嫌弃女人用的东西晦气,那你还被你媳妇用呢,你咋没嫌弃你自己晦气?
大家都不要笑,我话糙理不糙,对不对?
月事嘛,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我就听郎中说过,来月事对身体好,能排除体内的脏东西,维持身体健康。
我听说‘红签’还能入药呢,你说这么利人利己又顺应自然的事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晦气了?
我看你不仅无知愚昧,你还看不起女人,你今日必须给女人道歉,否则我能把月事带塞你嘴里你信不?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晦气成啥样!”
银柳儿:“……”
是不是得庆幸,她早和白殊衍成了亲?
难怪刚才刘家婶子一直拽着她,催她来快点呢!
这并非是担心银君珠吃亏,而是怕她把别人给打了啊!
“咳咳……”
银柳儿走上前去,看着怒红着脸却始终挣脱不开的男人,只幽幽道:“小女说的对,买卖自由,只要没违法,但是你掀摊子就不对。
不想赔偿,我劝你还是赶紧给我收拾好东西吧,我记得上次敲诈我的那个人还在县衙的牢房里关着呢?”
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文见发到底是因何事被关的!
最后一句果然震慑住了男人,他连声道:“我收,我现在就收拾!”
闻言,银君珠这才松开了他。
摆放好了刷牙子等东西,他看着散落的月事带,对上银君珠怒视、银柳儿冷幽的目光,一咬牙,他正要去摸月事带时,却被一棒槌打的缩回了手。
“碰这东西?你的脏手不配。”
男人:“……”
看着银柳儿手中的棒槌,男人敢怒不敢言,一时间只灰头土脸地溜了。
扫了眼周围。
男人若有若无地扫向月事带的眸中有着好奇,更多的却是避之不及。
女人们虽盯着月色带,却碍于难为情,踌躇着始终不敢上前。
银柳儿见状,趁机道:“各位新老顾客,在此和大家说一件事情,银氏的摊子明天开始就要换地方了,换到清安街虞美人旁边的店面去。
三日后,就是银氏杂货铺开张的日子。开张当日,全场的东西全部打折,福利好到只有你想不到,届时欢迎各位的莅临!”
话落后,她明显看到女人们眸光微亮,似是觉得终于可以比较隐蔽地去买这些体己的东西了。
对此,银柳儿只能说,理解万岁?
一一回答了众人关于杂货铺的询问后,银君珠那边也收摊了,银柳儿便带其去了虞美人店。
“娘,月事带,我今日一条也没卖出去。”
银柳儿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看着神色颓丧的她,只道:“要不我为什么想开个杂货铺?
这种根深蒂固多年的偏见就摆在这里呢,想要改变,也需要个循环渐进的过程不是?
不过,你能有这么清醒的人格意识,娘还是很欣慰的。”
银君珠顿时咧嘴笑了。
有被安慰到!
“对了,娘,你说的杂货铺,地方这么快就定了?”
“也是巧了。”
她刚才刚想问问月娘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闲置的铺子,不曾想,月娘说虞美人店旁边的铺子就一直空着。
那铺子本是别人的,只因店老板夫妻上了年纪,想去外地的儿子家养老了,就把铺子转卖了。
顾念着多年的乡邻情谊,价格正好也合适,月娘当时虽没打算用那铺子,还是买了下来,之后只是把其当做库房。
银柳儿之前看了看,越看越满意,当场便定了下来,租用。
“对了,君珠,接下来这两日你估计要受些累了,娘有个事想交给你……”
与此同时,京城。
一处府邸。
一个紫衣男子走进了书房,看着屏风后那道玄冰般的身影,恭敬垂首。
“主子,事情都办妥了,夫人她,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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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日后。
银氏杂货铺。
匾额高悬后,代表着吉利的鞭炮声便响彻了整条街道。
前来庆贺的众人刚来,目光就定格在了在门外招呼的银柳儿身上。
今日的她一袭淡紫色长裙,与发髻上簪上的那朵绽放的紫色兰花招呼相应,端的是淡雅富贵,举手投足之间却又难掩绰约风姿。
这细腻的皮肤,曼妙的身段,又哪里像是已经生养了几个子女的人?
“祝老板事事顺利,福高照;日进斗金,门庭闹。”
忽然,有几个乞儿也循声赶来,嘴里说着祝福的话。
“说的好!”
银柳儿心情愉悦,出手也大方,每人都赏了十个铜板。
赏乞儿,也是图个吉利嘛。
“谢谢仙女姐姐,谢谢……”
仙女?
姐姐?
说她?
银柳儿嘴角微抽:“这么昧着良心的称呼,你们敢说,那我就,敢听呗。”
“哈哈,我可以替他们作证,这绝对不是昧着良心之语,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银柳儿抬头,看着拎着贺礼前来的宁宗义,倒是没想到,他会前来。
不过,她很快便迎道:“宁掌柜的,你可就别打趣我了,有您大驾,蓬荜生辉啊,快屋里坐吧。”
“无妨,”他向铺子里看了眼:“你这杂货铺的东西还挺齐全啊!”
银柳儿笑笑,眉间颇有几分自豪之色。
“都是君珠带头准备的。”
她原本想着,有刷牙子等几样能稳定赚钱的,再买进一些凑个数,不至于杂货铺太空落落的就行。
没想到,银君珠还真有这个天赋,短短几日,竟是就把这杂货铺给置办的满满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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