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飘飘搭上对方的手,长睫颤动,眸光含笑。
“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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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这糟糕的感情戏,这一本大家就把男主当工具人吧,有他没他女主一样牛逼
最后一段,本来写的是时零把手递给易斯年,写完之后,脑中出现的是,时零把一只完整的胳膊递给了对方(残肢那种),吓得我改成了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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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
时零离开之后, 宴会上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原本热闹的生日宴会冷清下来, 时家人扫完尾,阴着脸回到家里。
时文曜原以为时父会大发雷霆, 却没想到他一句话也没说, 径直去了书房,气氛沉默而压抑,暴风雨前的平静反而让时文曜心惊肉跳。
时母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她跟帮佣吩咐两句, 便直接去客房休息, 不去主卧是不想看到时父那张脸。
很快客厅只剩下时文曜和时清蕊面面相觑, 原本温馨和乐的家庭变得死气沉沉。
时文曜对宴会上知道的那些事情,还耿耿于怀,他避开时清蕊的视线, 丢下一句:“早早休息。”就打算回房。
却被眼疾手快的时清蕊拉住胳膊,时文曜背对时清蕊, 浑身僵硬。
“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做你妹妹了。”难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哭腔,光是听着就能感受到主人的难过。
“没有……我只是需要想想。”时文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现在心乱如麻,只想一个人静静,但听到妹妹哽咽的声音有些犹豫。
时清蕊对时文曜来说太重要了, 她陪伴了他走过少年、青年、成年的时代, 因为有她,他才感觉人生仍有温暖, 他一直将她当成生命中的纯真,费尽心思呵护她、宠爱她。
也因此时清蕊另一面暴露出来,对他伤害最大,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告诉她,你的妹妹根本没有你想象中善良,她有手段,有心计。
这让时文曜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个笑话。
时清蕊当然不会让时文曜回去乱想,万一将她越想越坏就糟了,她必须补救,能补一点是一点。
“哥哥,对不起,那件事是我做的,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她的哭腔越重,“我只是太担心、太害怕了。”
时文曜抿唇。
“我从小就在孤儿院,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当知道我被领养的时候,我真的开心开心,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资格拥有一个家庭,小时候别人总是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时文曜的表情慢慢松动。
“来到这个家,我有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个这么的哥哥,不用和别人抢食物、打架,这是我以前从来不敢想的,所以当时零回到时家后,我太害怕了,我害怕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被人夺走,然后我会被赶出时家。”
时文曜拧眉回过头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有过那么多美回忆,又怎么可能因为她回来,就把你赶走。”
最开始,他对时零要回时家这件事是没有任何感觉,不过多一双碗筷的事,后来因为时清蕊总是悄悄露出难过的表情,他才开始讨厌时零,最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时清蕊当然不能说是她的目的是为了保住和郗家的婚约,她换了个角度。
“我害怕哥哥以后不是我哥哥,哥哥有了亲妹妹,就不爱我了,可我不想哥哥的爱分给别人。”时清蕊的泪水扑簌簌滑落,看着可怜极了,“我知道自己做得很过分,哥哥现在讨厌我了,我不配再当你妹妹,我现在立马收拾东西离开,不再碍哥哥的眼。”
她作势要回房间收拾。
时文曜被她措不及防一击,打乱所有思绪,他急道:“瞎说什么,这么晚了,你能去哪?”
“去哪都,只希望哥哥不要讨厌我。”她脸色苍白,眼神决然。
时文曜拦住她的动作:“我没讨厌你,你别离开,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不安全。”
“哥哥,你别骗我了,今晚你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还是离开吧。”她眼神黯淡,像是伤透了心。
时文曜终于心软了,面前站着的是他捧在手心,小心呵护多年的妹妹,即便她在他心中形象碎裂,但多年的感情摆在那,他还是后退了,尤其是她现在形象凄惨,不断流泪。
他长叹一声:“不要乱想,你永远是我妹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经过今晚,时零和时家也没了关系,时家丢了大脸,以时零现在的性子,绝不会再回到时家。
时文曜有些茫然,不知为何,内心总有一丝惆怅。
听了哥哥的话,时清蕊似是感动一般,投入时文曜怀中,然而藏在阴影中的脸面无表情。
时文曜还没意识到今晚事情的重要性,她却一清二楚,为了活下去,必须早做打算才行。
第二天一早。
时父接到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内容大同小异,全是要求解除合作的。
他气得在餐桌上就摔了手机:“这群混蛋,这才什么时候,就迫不及待来落井下石,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餐桌上没有人回应他。
时文曜和时清蕊正夹着尾巴做人,根本不敢回话,时母冷淡地吃着自己的早饭,她对这个家仍有感情,却没了希望,时父的大呼小叫直接被她忽略。
只在时父摔完手机后,道:“主卧抽屉里有备用手机,等会去拿,不然等会公司那边要联系你找不到人。”
时父红着眼,他昨晚一晚没睡,一直在思考对策,现在内心疲倦又暴躁,时母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快,但他还有事让她做,也就忍了下去。
“等会你带上文曜和清蕊,去找时零,和她道歉,无论如何也要取得她的原谅,别和我说你不知道怎么找她,我清楚你之前已经见过她一次,不管你打感情牌,还是当场下跪,都给我想办法。”
“还有文曜,你给我摆正态度,这是为了拯救时家,不然我们在A城将会寸步难行,真到那种程度,你也别想当大少爷了。”
时父目前预想到最差的情况就是时家破产。
时文曜眼睛瞪大,惊得险些打碎茶杯,却在见到时父漆黑的脸色后,没敢多说。
时母拒绝的话语停在嗓子口,她像是个在沙漠中久行的旅人,精神已经颓废,却不得不再次前行,纵使时文曜和时父再糟糕,他们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丈夫。
她不能放弃他们。
“至于清蕊。”时父的声音很轻,却凉意森森,“你知道该怎么做。”
时清蕊精神一凛。
吃完早饭,时父去公司处理事情,时母带着时文曜和时清蕊去找时零,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无耻,但她毫无办法,她不能眼睁睁地等着时家落败。
她已经彻底失去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儿子,她一定要保住他的未来。
这一次,时文曜没有随意抱怨,许是知道家里的情况要比他想得要糟糕得多,他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低着头站在那。
时清蕊沉默地站在一旁,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了方便等到人,他们站在视角最广的地方,同时人流量也极大,尤其是上班高峰期的时间段。
与神色匆匆、来来往往的打工人相比,这三个人脸色阴郁,不像是等人,倒像是讨债的一般。
有消息灵通的一大早已经得到昨天时家宴会生变的信息,甚至连当事人长什么样也一清二楚,毕竟时家在举办宴会前的宣传相当肆无忌惮,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导致的后果就是,时家的脸面也在第二天飞快地流失。
这会认识时家人的看见当事人中三个人站在这里,稍微想想便知道他们的打算,心中不由生出鄙夷之情,忍不住慢下脚步,和身边人科普他们的“丰功伟绩”。
“这就是那对出了名的时家兄妹,哥哥买水军,妹妹烫伤自己栽赃陷害,老厉害了。”说话的人语气敬佩,他是真的敬佩,深深觉得思想能歪到这种程度,也不容易。
“一大早的站在这,是想……天呐,不会是想找时零小姐吧!”
“肯定的啦,昨天闹成那样,这不今天赶快来补救,你想想时大佬今非昔比,时家比起她差远了,更别说昨天大佬放话,和和时家再没有关系,那些想讨大佬的可不得……”话没说完,几人互相对了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要我看呀,这家人脸皮恐怕比城墙还厚,对时小姐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有脸来找她。”
即使不知道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内容,时家人也知道肯定不是话,那针扎一般的鄙夷视线从四面八方戳过来,丝毫没有掩饰的意图。
身为视线中心的三人不由得脸皮发烫,强烈的羞耻感从四肢百骸涌出,几乎充斥身躯。
明晃晃的公开处刑。
时文曜的拳头捏紧又松开,不断重复,最终塌下肩膀。
时母和时清蕊则垂头,闭口不言。
在另一个主人翁到来之前,楼上已经有个人注意到楼下和往常不一样的情况,他叫来秘书,询问一番,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诶嘿,一颗凑热闹的心蠢蠢欲动。
于是五分钟后,一个潇洒的身影从公司大楼出门。
甄世明目光锁定目标位置,刚走两步,像是想起什么一般,三两步跨到一个石柱后面。
只见他做贼似地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
小镜子?
甄世明拿起镜子,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左看右看,臭美一番。
很!
帅气MAX!
气势MAX!
衣着打扮MAX!
可以出击!
甄世明满意点点头,迈着自认为潇洒,实则在旁人眼中极为嚣张的步伐走向时家人,这可太巧了,送上门的时家人,他不去锤一番,简直对不起金大腿一路带他躺赢的心。
“哟,这不是咱们牛逼轰轰的时大少爷和善良美丽的时千金吗,今个怎么有空来到我们这个小公司门口来呀。”两个形容词被甄世明咬得极重,每一个音节都是浓浓的讽刺。
周围人隐蔽的视线时文曜还能假装忽视,但甄世明这丝毫不掩饰的讽刺,瞬间让他怒火涌起。
“你——”刚准备发火,就被时母拉住,低声提醒想起这是人家地盘,时文曜只能憋住火气,“和你没关系。”
甄世明咂咂嘴,有些可惜对方没冲上来,他可给在场的几个员工发过短信,只要对方有动作,他们就立马冲上来,送他去喝茶。
“怎么就没关系了,这是我公司楼下的公众场合,你站着影响工作效率,知道吗?”
“胡说八道!”时文曜冷声道。
甄世明不乐意了:“什么叫胡说,我从来没有不乱讲话嘛,你看看你们站在这,路过的打工人是不是都是放慢脚步,他们每在这里多呆一秒,就少一秒工作时间,工作效率就低一点。”
“而且时间就是金钱。”甄世明义正严词,“你这不仅影响我们工作效率,还浪费我们的金钱和生命,知不知道!”
“你!你简直在无理取闹!”时文曜气极,他从来不知道甄二少的嘴皮子这么厉害。
甄世明得意一笑,深觉自己嘲讽功力又精进了,随后又忧心道:“我突然想起来,不仅这些,你还影响我们市容。”
时文曜见他又要说胡话,大声道:“甄世明!够了!你再说我就不客气了!”
甄世明表示自己可不是被吓大的,继续噼里啪啦道:“你说你们站在这,万一别人以为我们这栋楼都是你这种人,可怎么办,我们的企业文化岂不是要被带坏,天地良心,我们是良心企业,内部良性竞争,不买水军,也不陷害人。”
“,我说完了,你要对我怎么不客气。”他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样。
四周传来一阵阵憋笑的声音,时文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的浑身发抖。
甄世明瞧着他的脸色颇为有趣,正准备再接再厉,就听到一个熟悉动听的声音传来。
“发生了什么事?”时零走过来,她大老远就发现这边有情况,走进一扫,心中有了数。
甄世明见她过来,先是兴奋,随后一脸怨念,宴会那么精彩的场面,他竟然错过了。
早知道前几天就不偷懒,搞得公司文件累积,导致昨天被大腿无情按在办公桌前加班,硬生生错过一场戏。
唉,太可惜了。
一直没说话的时母终于有了动作,她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今天的时零没有像昨天一样盛装打扮,但她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肤白如雪,眉目清艳,便自成一道风景,时母甚至觉得自己快要记不得女儿刚回家的样子了。
这辈子或许是她们母女缘分太浅。
时母上前两步,道:“时零,我们找个地方谈谈行吗?”
时零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时母执着的眼神,内心叹了口气,看样子,她今天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真是够无耻的!”甄世明在一旁吐槽道。
时家人全当没听见,到这种地步,面子能值几个钱。
时零淡淡道:“换地方就不必了,就在这里吧,麻烦请快点,我上班要迟到了。”说完,她又补了句:“我认为我们应该没什么可聊的。”
时母知道这已经是时零的让步,不然她大可以请保安将他们轰走。
“我希望你能放过时家一马。”时母深吸一口气,颤声道,“我保证以后时家任何人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
时零红唇一弯,像是听到了极为有趣的事情,“时夫人,这你可说错了,我对时家除了昨晚的事,没有出过任何手,你怕是找错人了。”
时母默然,时零确实没有出手,但想讨她的人,自然会顺着她的心意去做,她讨厌时家,那些人就会打压时家。
“你能不能和那些人说一下,不要再针对时家。”
时零几乎要笑出声,她昨天才和时家彻底割裂,今天就让人别不要针对时家,圈子里的人会怎么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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