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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艳——笑佳人

时间:2022-01-06 12:15:48  作者:笑佳人
  去年三夫人带着虞宁初离开后,虞尚就巴巴地等待晋升了,暂且也没有急着续娶,想着升完官能结门更好的亲事。陈氏回了娘家,心依然留在这边,每个月都要写信过来,希望虞尚能看在夫妻多年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重新把她接回来。可惜虞尚冷血无情,直接吩咐张管事,凡是陈氏的信,无论写给他的还是给孩子们的,一律都烧了。
  陈氏的信还是源源不断。
  到了今年五月,虞尚昏迷,陈氏得到消息,还跑来虞家探望。当时虞家没有一个能主事的主子,张管事抱着一丝陈氏能唤醒老爷的希望让陈氏进了门。陈氏果然一心扑到了虞尚身上,两个亲生的孩子她也只是抱了抱,没有多加亲近,那是打算戴罪立功呢。
  等虞尚醒了,疯疯癫癫的,看到陈氏就打,嚷嚷着什么都是陈氏唆使他冷落女儿,希望沈氏的鬼魂去纠缠陈氏。
  那是真疯啊,陈氏挨了几次狠打,心知虞尚这病是治不好了,再也不抱任何希望,自己走了。
  陈氏才二十二岁,年轻貌美,再嫁也能嫁个好的,何必守着一个不要她的疯男人。
  “她离开的时候,可有与少爷、二姑娘说什么?”虞宁初问。
  张管事道:“没有,一声招呼也没打,我怕少爷二姑娘空惦记,交代乳母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了。”
  虞宁初点点头,陈氏第一次被虞尚休弃,兄妹俩若不懂事或许还会怨怪她两句,现在陈氏明明可以留下来照顾虞尚照顾兄妹俩,陈氏却自愿离开了,兄妹俩就该清楚是陈氏不要他们的,跟她这个长姐没有任何关系。
  日后到了京城,虞宁初会给兄妹俩请教书先生,会安排丫鬟们照顾他们的起居,兄妹俩敬她,她可能也会多给一些关心,姐弟三个就像正常兄妹一样走动。兄妹俩若不领情,虞宁初便也不会多加理会他们,做好面子活儿全了自己的名声就好。等虞扬长到十五岁,她会将虞尚攒下的产业交给他,哥哥带着妹妹自立门户去吧。
  “府里的俗务,你去与李叔交接一遍吧,我用惯了李叔,以后您就安心照顾父亲,俗务让李叔打理就是。”
  该打听的都打听过了,虞宁初对张管事道。
  虞尚当家,自然会器重他身边的忠仆,如今虞宁初掌管虞家,张管事就得退位让贤。
  虞宁初来之前,张管事没料到自己会是这个结局,可虞宁初一到,行事做派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张管事心里也就有了准备。
  张管事退下了,厅堂只剩虞宁初与宋池,以及随身伺候的杏花。
  “客房那边如何,表哥可还住得惯?”虞宁初客客气气地问道。
  宋池颔首:“还好,借宿一晚而已,明早我就要去卫所了。”
  他看着虞宁初,眼里似乎藏了些言语不好谈及的情愫。
  虞宁初牢记他长了一副最会骗人的眉眼,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除非真到了他登门提亲那一日,虞宁初都不会彻底相信他。也许宋池某些时刻的温柔是真的,但一个男人可以喜欢很多人,对丫鬟对妾室甚至对歌姬都有可能动心,虞宁初自认无能,看不穿宋池究竟要她做什么。
  她只知道,她要的是明媒正娶。
  “皇命要紧,表哥全心办案吧,我这边有李叔与舅舅安排的护卫,表哥不必挂念。”虞宁初看着对面的院子道。
  宋池:“嗯,不过我们要办的案子有些复杂,也不是天天都忙,那间客房表妹还是给我留着吧,若得空,我会回来小住,也算给表妹镇镇场子。”
  虞宁初:“多谢表哥了,舟车劳顿,表哥快去歇息吧,我也去睡了。”
  至此,两人再次分开。
  虞宁初回了自己的院子,一下子处理了太多的事,她睡不着,叫杏花准备笔墨,先给舅母写信,一来将这边的情况告诉舅母,免得亲人担心,二来托舅母联系牙商,帮她物色一套能够随时搬进去的宅子。等宋池办完扬州的案子,她就要回京了,一个疯两个小,不方便再去侯府借住。
  虽说多了三个负担,但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当家做主了,虞宁初还是高兴更多。
  歇过晌,李管事求见。
  虞宁初在厅堂见的李管事。
  李管事带来了一箱子账本、一箱子金银契书,对虞宁初道:“张管事对老爷很忠心,老爷生病这一个月,张管事将虞家料理得井井有条,有两个趁机偷东西出去典当的丫鬟已经发卖了,没有再出别的乱子。库房的钥匙他已经交给我了,这些是老爷的账本,我一一核对过,每笔开销都对得上,姑娘请过目。”
  具体的细账虞宁初不着急看,先看总账,不禁吃了一惊。
  总账是虞尚的笔迹,记载了他为官十几年的俸禄,俸禄记得清清楚楚,除了俸禄,还有一笔笔数量颇为漂亮的进项,一开始只有十两、二十两这种小钱,随着他为官资历的加深,小钱就变成了一百两、二百两甚至五百两的银子。类似这种进项前,被虞尚标注了各种记号,譬如“王”、“三孙”、“高妾”,种种只有虞尚自己明白的暗号。
  虞宁初猜测,这些都是虞尚收受的贿赂。
  扬州富庶,十几年下来,竟然让这个寒门出身的六七品小官攒下了一万多两的家业,幸好他才升上五品就疯了,官职也没了,不然以后贪的肯定更多。
  也许,他这次落水,真是老天爷罚下来的报应。
  虞宁初不会花虞尚贪污得来的银子,不过以后虞尚养病以及双胞胎兄妹成长所需的花销,都会从虞尚这里走账。
  她的银子都是母亲留给她的,才不会用在虞家其他人身上。
  账本看过,与箱子里的金银契书基本都对得上,库房里还有些大件的东西。
  “对了姑娘,张管事说他家里的老母病了,想辞了府里的差事,回家奉养老母。”李管事如实回禀道。
  虞尚一疯,张管事继续留在这边也不会受到重用,不如另奔前程。
  念在他足够忠心没有让虞家出乱的份上,虞宁初从虞尚的家底里包了十两银子,让李管事送给张管事。
  张管事请辞后,双胞胎的乳母因为不想离开故土前往京城,也来请辞了。
  孩子们大了,用不用乳母都行,虞宁初便也放走了乳母,只让原来的丫鬟照顾。等她离开扬州时,会将这边的所有旧人都遣散,回京后再买新的,免得旧人在小主子们面前挑拨是非。
  一桩桩琐事处理完毕,天也黑了。
  虞宁初继续与虞扬兄妹用饭,派厨房将宋池的那份送去了客房。规矩就是规矩,下了船,他别想再乱来。
  宋池独自坐在客房的餐桌旁,看着面前还算丰盛的晚饭,只感受到了小姑娘的疏离。
  他就知道,除非他主动往她身边凑,一点都不用指望她做点什么让他开怀的事。
  夜色愈深,屋子里终于凉快了。
  宋池坐在窗边,药草的气味驱散了蚊虫,只有习习晚风迎面吹来。
  一道黑影翻墙而过,隐藏在院墙的阴影中,朝客房而来。
  阿默拔剑,守在宋池窗外。
  那黑影疾步来到这边,在台阶前跪下,低声道:“大公子,主子共派了我等十人来扬州,全听大公子调遣。”
  宋池:“虞尚落水,你们做的?”
  黑衣人:“是,主子要他死,可惜属下办事不力,没能淹死他,只好再等合适的机会。”
  杀一个人非常容易,杀了人却能让旁人怀疑不到谋杀,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宋池一时没有说话。
  虞尚死了,她要守孝,出孝前三爷夫妻都不会替她筹办婚事,于他而言省了很多麻烦。
  虞尚也该死,竟然冷落她十几年,甚至还想将她嫁给一个残暴的老男人。
  可是,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她好像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与妹妹即将搬离平西侯府,沈牧三兄弟却都到了成婚的年纪,虞宁初继续住在侯府,宋池不放心。
  “留他一命,我还有用。”宋池道,“不过,他疯言疯语太多,你想办法让他闭嘴。”
  黑衣人:“是。广陵书院的案子,大公子有何吩咐?”
  宋池:“你先说说苏家各房的情况。”
  扬州的广陵书院是本朝四大民间书院之一,其院长苏崇更是桃李满天下的大儒,深受天下学子敬仰。三月里,苏崇的第四子成亲,宴请亲朋好友,苏崇醉酒后诗兴大发,连作三首七言诗,其中两首都是应景的贺喜之词,第三首却有抱憾奸臣昏君当道,学子难以施展抱负之嫌。
  随着三首诗渐渐传开,扬州的锦衣卫得到风声,立即将三首诗抄送给了韩国舅。
  这次宋池与冯越便是奉命来调查苏家的悖逆之罪。
  说是调查,正德帝已经有了决定,要诛杀苏崇九族,杀鸡儆猴,让天下再无文人敢骂他。
  所以宋池等人的任务,是从苏家众人的言谈举止乃至新旧诗作中,找到一个能定下诛九族大罪的罪名。
  黑衣人将苏家上下的情况全给汇报了一遍,包括苏家哪位公子藏了一个私生子,可能连苏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黑衣人都给查了出来。
  最后,黑衣人递给宋池一份名册。
  宋池扣下名单,命令道:“你们十人,五人时刻听候我的差遣,剩下五人,暗中保护虞姑娘的安全。”
  “属下遵命。”
 
 
第60章 (宋池受伤)
  翌日早上,宋池带着阿默离开了,庆云寺的高僧们也准时来了虞家做法事。
  法事要做七日,虞宁初让丫鬟们看好虞扬兄妹,她与李管事守在虞尚的院子里,做好场面活儿。
  到了夜里,虞宁初让李管事盯着这边,她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朝廷派了新任官员顶虞尚的缺,除了偶尔有虞尚的故交来探望,虞宁初需要露面应酬一番,大多数时间她都很清闲。
  法事做到第六日,半夜三更,虞宁初突然被一阵骚乱惊醒。
  她忙起床更衣,带着杏花朝正院赶去,到了正院,只见虞尚的房间火光闪现,仆人与僧人们都在忙着运水进去灭火,乱成一团,有两个护院架着虞尚出来了,灯影摇曳,虞尚的头发胡子衣摆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浑身上下漆黑一片,像个炭人。
  万幸屋里的火势并不大,很快就被人扑灭了。
  有护院提着一叠尚未烧干净的黄纸出来,虞宁初拿到灯光下一看,正是虞尚的字迹,写些悼念母亲恳求母亲放过他的荒唐之词。
  所以,这火是虞尚夜里祭拜母亲自己放起来的?
  “姑娘,老爷的病好像更严重了,我们进去时老爷竟然还把烧纸往嘴里塞,不希望我们看见他在祭拜夫人。”
  虞宁初闻言,再去看虞尚,果然嘴角一圈都被烫红了,举着双手想捂嘴又怕疼的样子。
  好好的夜晚闹出这种事,虞宁初只觉得头大,一边叫人去请郎中给虞尚诊治,一边让丫鬟快点收拾好里里外外的狼藉,别耽误了明日最后一场法事。
  李管事暂且将虞尚扶到了后院陈氏原来的房间,虞尚很疼,一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低吼,虞宁初看不来这种场面,只在外间等候。
  郎中终于来了,在里面检查了很久,出来后回禀虞宁初,说是虞尚吞火烧到了舌头,暂且是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养着,等伤口结痂了,看看能不能恢复正常谈吐。
  烧到嘴里,喝水吃饭都成了问题,这要是疼爱自己的父亲遭受这番折磨,虞宁初定要心疼落泪,然而她与虞尚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父女情分,只挂着父女的名号,虞宁初便全部交给李叔、丫鬟处理就是,待尘埃落定,她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闹腾了大半夜,虞宁初是睡不着了,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虞尚发疯的画面。
  母亲去世后,虞尚与陈氏夫妻恩爱,就像不曾有母亲这个人一样,为何虞尚落了次水,竟如此惧怕起母亲来?即便真有鬼魂,母亲因为心结而死,恨的怨的都是京城那帮人,怎么可能来纠缠父亲?难道父亲做过什么特别对不起母亲的事,所以才会将落水一事推到母亲鬼魂作祟上,生出了心病?
  可惜,那些陈年旧事,虞宁初想了半夜也想不出任何头绪。
  最后一日法事结束,庆云寺的高僧临走前,出言安慰虞宁初,说昨晚虞尚与冤魂的恩怨已了,以后安心养病,应该不会再出岔子了。
  虞宁初对庆云寺的高僧没有什么好感,当初虞尚要她嫁给曹奎,如果不是舅母沈琢花钱让庆云寺改了说法,她与曹奎的八字定会被庆云寺说成天作之合。
  什么得道高僧,无非打着佛祖的名号立足赚钱罢了,要不是要扮演孝女,虞宁初才不会请他们来做法事。
  高僧们一走,虞宅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只有虞尚因为病重,不时会发出三两声痛苦的哀嚎。
  虞家暂且没什么事了,不知道宋池那边的案子办得如何了。
  想到锦衣卫办的那些残害忠良的案子,虞宁初的心又是一沉。
  难道宋池真的与韩国舅是一路人?
  虞宁初待在虞宅,不清楚外面的情形,殊不知随着锦衣卫将广陵书院围成了铁桶,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整个扬州城的百姓都变得战战兢兢起来,有人替言情书网的苏家担心,有的人则担心自己与苏家的一点交情会不会惹火上身。
  北镇抚司使冯越将搜罗苏家悖逆的证据完全交给了宋池,他只管在外面盯着。
  连晴多日的天空似乎也感受到了人间的沉重,变得乌云密布,明明是白日,却变得像黄昏一样昏暗阴沉。
  街上的百姓越来越少了,偶尔有个人影,也是行色匆匆。
  广陵书院外,冯越敞着领口坐在马车中,车中有冰,他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斜眸盯着书院里面,那里,宋池正在给苏家上下用刑。
  “我招,我招了!”
  酷刑之下,有苏崇的弟子认罪,称苏崇曾嘱咐他们考取功名,授官之后再联合起来造反。
  一人招了,陆续有学院弟子招供,包括苏崇刚进门不久的四儿媳,也称曾听闻苏四爷酒后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如此,苏家意图谋反的罪名便落实了。
  宋池将人证与诗信物证都送到了冯越面前。
  冯越大喜,对宋池道:“既然证据已经确凿,郡王便开始抓人吧,从苏崇算起,苏家九族一个都不许放过。”
  他刚说完,鼻尖一凉。
  宋池与冯越同时仰头,阴了一日的天,终于开始下雨了。
  扬州城封锁了城门,锦衣卫派了人专门在城门口盯着,凡有疑似苏家九族名单上的百姓,都会被扣下。
  这场雨从昨日黄昏下到第二日黄昏,依然没有减弱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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