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瑞斯设计事务所今晚在银色狐有个局,庆祝大家经过了一个月的努力,拿下了城中一家顶级酒店的室内装修招标案。
总监古浚哲做东,请了事务所所有的设计师到这里来喝酒。
司晴到的有点晚,推门进去的时候大家都到了。
还没看清楚包间里都有谁,大家就在给她开礼炮。
砰砰两声。
“呜唬~恭喜我们的司大设计师,又一次为我们戴瑞斯摘得桂标,济同的人现在已经哭晕在厕所。”
这是司晴加入戴瑞斯大陆分部事务所短暂的一个多月之后,再一次为戴瑞斯拿到大案子。
虽然年纪尚浅,从业经验也并不丰富,但是现在司晴的设计稿在业内很受欢迎。
她的稿子总有一股跳脱千篇一律的灵气,融合了世界各地的风土文化,匠心独具,设计总能让人享受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繁复感。
跟她这三年在世界各地游走采风有关。
灵气是设计师最能在业内站住脚的关键。
“你们不至于吧,只是一个小案子而已啊,跟我们身经百战的古总监比,我的这点小成就真是不足挂齿啊。”
司晴捋掉头发跟脸上的彩条,迈步来到沙发上坐下。
古浚哲在喝酒,懒散的坐在角落一隅,看自己的属下胡闹。
他架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妆扮艳丽的司晴走入。
她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牛奶白,米白,银白,灰白,总之各种白。
明明只是单纯的白色,穿在她的身上比那些俗艳的五颜六色还要来得艳丽。
今晚是来夜店,她换掉了平时在办公室里穿的职业套裙。
古浚哲没想过她身材这么好。
能将这样的抹胸超短裙穿得瘦而不柴。
胸跟臀简直是两样大杀器,让每个男人都为她心驰神往。
最可怕的还是秀出这样完美身材的她,还是顶着那张清纯的甜妹脸。
只是在眼角偶尔掠过几丝不属于少女的妩媚。
待她坐定后,古浚哲给她递酒。
“喝什么?香槟ok?”
古浚哲是个ABC,中文的咬字发音有点特别。
“可以。”司晴点头。
“怎么来这么晚?”古浚哲问。
“住的地方水管爆了,楼下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处理。”
“处理好了吗?要不要我等一下帮你去看看。”
“呃……好啊。”司晴端起酒杯,绽开红唇,抿了一口酒。
她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已经适应了新的工作,新的住所,新的生活。
这三年她变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扭扭捏捏,总是用逃避跟躲闪当做与人相处手段的小女孩了。
如果可以,她也让自己愿意去接受新的人跟事。
比如古浚哲。
这么晚了,她提起她住的地方水管爆了。
他主动说要帮她看,应该不是想看水管,是想看她回家以后脱光了的模样。
这很正常,他们都是成年人。
少顷,包房里有人唱起了歌。一个祖籍广东的女同事唱了粤语歌。
地道的粤语伴着缠绵乐声响起。
有人抱怨:“Jenny点的什么歌啊,今天这么热闹唱什么苦歌。”
有人回应:“哎哟,人家Jenny这个礼拜失恋了,让她唱一唱好了。”
说完又四五成群的去摇骰子跟猜拳了。
这种办公室聚会场合,总是有人高兴狂欢,有人独自买醉。
司晴属于静静呆着类型,她端着高脚水晶酒杯,听Jenny唱歌。
[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
但却令我看破爱这个字。]
包房正面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供包房里的客人坐着观看舞台上的表演。
此刻,表演还没开始,司晴眼尖的瞄到在吧台附近,有个懵懂少女被两个混混搭讪。
少女害怕的退后,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一味的躲闪,这场景多么熟悉。
记得几曾何时,她第一次去酒吧,也是如此被人为难。
然后,那个人就来了,不容分说的将人一顿狠揍,直到他手上全是对方的血。
那时的他,就像个阴暗疯批。
她从未告诉过他,那时候的他在她眼里就是个疯批。
但是她却奇怪的为他动心。
那时还单纯幼稚的她总是想不明白,为何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会如此暴戾恣睢,厌恶痛恨这世间的一切。
等到后来她慢慢的靠近了他,才发现他不过是一颗洋葱,越剥到后面,越会让她感到刺鼻的心酸。
现在的他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沉浸在黑暗的世界里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月应该会更完……数据不好也是亲儿子哈……好好写完……(强颜欢笑)这篇文我最喜欢的部分,它来了~我要我的恣哥哥把欠我的亲热跟热烈全部还给我~(鼓掌庆贺)
第55章 .第五十五个月亮 ·
因为他拿了金牌, 一雪前耻。
这三年来,司晴也时刻关注世界泳坛的消息。
后来的他再也没有出现在赛道上,司晴终于明白那一年他归队不过是给过去了一个愿, 划一个句号。
他早就规划好了他之后的人生,不是在赛道上卖命, 而是在商海里掠夺。
毕竟他家里有好多财产给他继承呢。
就是他那样做什么会什么的人, 怎么会娶一个家里是卖包子的小姑娘呢。
后来司照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司晴了,因为赵玫文没有坐上最后一班撤侨的飞机,不幸罹难。
所以南家觉得亏欠司成功母女,加上司成功跟南占淳还是好友, 所以南占淳主动提出与司家结亲。
这时候, 正好赶上南氏取得了政府旧城改造计划的投标案, 要拆他们那一片的房子, 于是一切就这样展开了。
被按头娶司晴的南恣也许知道赵玫文的事,也许不知道赵玫文的事。
其实都一些很小的不足挂齿的事。
想到这里, Jenny的歌也唱完了。
那首歌叫大城小事,被Jenny唱得哀怨缠绵。
司晴觉得她是过于恋爱脑了。
谁的青春因为爱谁开始呢。
天黑了之后总会再亮。
明天一睁眼, 酒醒了, 城市依旧车水马龙, 灯红酒绿。
对他们这种办公室社畜来说,要赶的设计稿还是要继续赶, 要过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过。
没有过不去的坎。
司晴喝了几口酒, 远望吧台边那个被为难的少女, 已经被酒吧里的保全解围了。
她似乎是未成年, 专门跑来这种地方找人。
保全大哥将她拖了出去。
很快, 舞台上的男DJ出现,开始打碟。
鼓点密集的敲响。
北欧electronic house风的电子音乐回荡在密闭空间里。
bass跟drum的重低音从深植了杜比音响系统的墙壁上回荡出来。
舞池里绚烂的灯光打开了, 节奏像是树木,快速繁衍跟生长,组成一座浓密森林。
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蜂拥而进的奔进舞池。
天价香槟当做助兴的道具,被他们摇晃着淋到身上,上演湿-身诱惑。
舞台上更是有穿比基尼的辣妹围着浑身是刺青的男DJ跳贴胸舞。
司晴托着下巴观赏。
古浚哲邀请她:“要不要去跳舞?”
“……好。”司晴笑着应邀。
跟着古浚哲来到舞池,他牵她的手,她没有抗拒。
两人在舞池里跳了起来。
有人把香槟喷到了司晴身上,她的裙子湿了,脸上也有了那腥甜液体。
她抹了抹脸,继续兴致高昂的随着音乐节奏甩头舞了下去。
古浚哲十足的被她惊艳,他没有想过在办公室里总是束着长发,白衣黑裤的她到了夜店,会是这样放得开的类型。
舞台上的音乐进行到最高潮为众人助兴那刻,古浚哲拽司晴的手,想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吻。
却不曾想到她已经被一个高个子男人搂住了腰。
“还要放-荡成什么样子?”男人责怪的问。
“?”司晴回头,一张久违了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对司晴来说,那应该是全世界最酷帅的容颜。
司晴怎么也不会想到跟他重逢会是这种场景。
穿着抹胸超短裙,脚踩恨天高细跟高跟鞋的她被人喷了浑身的香槟,在他眼皮下活生生的上演湿-身诱惑。
三年前,她对他不告而别。
三年后,他在别的男人的注视下,伸手紧揽住她的腰,不由分说的将她径直抱起。
“喂,我不认识你。放开我。”司晴想要从南恣怀里挣脱。
如今的她已经不是那个他说一句话就为她脸红耳赤的小姑娘了。
“放开我。”司晴厉声告诉男人。
“不要动。”南恣低哑的命令她。
“不然我在这里就办了你。”发沙的声音裹了黏稠的情-欲。
南恣纤细的脖颈上,瘦突的喉结滚动。
扣住她纤腰的手无形中收得更紧。
“你要带我去哪里?”司晴问,“我同事还在。”
“你同事重要,还是我重要?”南恣将她带到夜店三楼,要价最贵的包厢里,进去后直接将门反锁。
未开灯的房间里,南恣璨亮的眼眸闪烁光芒。
未等司晴再次假装自己不认识他,他是认错人了的戏码。
南恣用手紧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推到墙上,深吻住她的娇唇。
“唔……你……”司晴来不及抗议,就被男人像吸血鬼一样,嗜虐的吮咬,啃噬跟搜刮她久未被人探访的幽-所。
这张唇是他的,这张脸是他的,这具活色生香的身体也是他的。
这个人的一切都是他的。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她再从他身边悄无声息的消失。
司晴伸出抵抗的双手,抵在他的胸间。
南恣将她的双手手腕紧扣住,不让她做任何抵抗。
楼下的电音传来,节奏感像是注入血管的兴奋剂。
久未在夜店场合出现的南恣感到每根血管都在爆破。
这种拼命的失控感比在赛道上超越对手还要过瘾,比在商场上打败同行还要爽快。
他只想要占有她更多。
领悟到自己的反抗不起作用后,司晴咬了男人蛮横堵在她口里的粗壮舌头。
血腥味蔓延在唇齿之间,她以为他会就此停止,但是他更加变本加厉。
湿了的裙摆被卷起。
司晴细嫩的脖子被他紧扣着爱抚,他喘息着,将满腔愁苦用最亲密的动作向她表达。
司晴再次想起了最初遇到他时对他的印象。
他是疯子。
后来的那些温柔都是为了哄她,因为当时的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他怕他身上的阴暗面会吓倒她,所以他那么的温柔。
他甚至不告诉他蹲过少管所,也不告诉她他为何要刺满背的刺青。
“放开我。”想到他为另一个女人做了那么多以后,司晴终于鼓起全身所有力气,从他的钳制下逃开。
“我不认识你。”司晴说完这句,夺门而去。
走到下楼的台阶上,嫌高跟鞋碍事,她干脆将鞋脱了,光脚从夜店里跑出。
*
奔到大街上,司晴给罗丝丝打了个电话。
罗丝丝很快开车来接她。
“我天,你在这家店里玩什么了?”罗丝丝见到司晴头发凌乱,红唇肿胀,裙子湿了不说,下摆还皱巴巴的。
“这到底是哪种夜店?能让你进去之后变成这样。”
“我遇到南恣了。”司晴怔怔的说。整个人还未从跟南恣重遇的巨大冲击中舒缓过来。
“篮子,什么篮子。”罗丝丝问。
“我遇到……我未婚夫南恣了。”司晴更正,她喘着粗气,惊魂甫定。“他差点……”“差点什么?”
差点在刚才那家夜店里就把我给办了。
“啊这……什么运气,你才回来多久?”罗丝丝感叹,“这些年你满世界跑,就是不想见他,结果还是被他找着了。”
“你怎么知道他在找我?”司晴问。
“我老公说的啊。”罗丝丝说,“我老公在给他开直升飞机。每个礼拜一有时间,他都会坐直升飞机去世界各地找你。”
“疯了吧。”
“他本来就很疯。”罗丝丝感叹,“你不知道现在他接管了南氏,朝令夕改,想一出是一出,把集团里那些老元老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董事会好多人都被他搞得提前退休了。”
“他以前真的蹲过看守所唉,后来我听我老公聊起,说他打架的功夫就是在看守所里练的。那时候不管谁惹他,他都跟他们打,打遍岸滩看守所无敌手。所以现在他出门都不带保镖的,他自己就是个中高手了。厉害吧?”
罗丝丝毕业一年后就跟隔壁航校的男生葛湉结婚了。
就是当初开大运会的时候,她拉着司晴跟曾琦偷看的那人。
他从飞行学院考完商照后,进了南氏,给南氏的高层领导们开直升飞机,对南恣的事知道得很多。
司晴叹息:“枉我以为他是个温柔的人。”
“那是对你啊,对其它人,他就像个混世魔王。”罗丝丝回答。
“你去哪里?”车子开上大街,罗丝丝问。
“去我新买的房子里呀。”司晴道。
“还以为你要去司照那里呢,你那房子的水管修理好了?”
“他最近忙着演唱会排练,好久没回去,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我才不去住。”司晴刚回来的时候没有落脚的地点,是去司照那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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