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许雅灵竟拿着帕子掩面,小声啜泣了起来,虽然她教导姜欢宜要把姜欢喜踩在脚底下,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在明面上就要与姜欢喜为敌。
毕竟,整个姜府,地位最尊贵的除了老太太就是姜欢喜的父亲,只要姜宏艺一天是朝廷二品大官,姜欢喜就永远是这个府里最金贵的小姐。
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把姜欢喜拉拢过来,就跟以前一样,与她正面为敌,并不明智。
若是姜欢喜还是上辈子那个她,或许真的会信了许雅灵的眼泪,然后上演一出冰释前嫌的戏码。
可现在,她看的非常清楚,越清楚,也就越悲哀自己上辈子的眼盲心盲。
“二婶婶。”
姜欢喜声音轻飘飘的,听起来没有什么情绪,许雅灵还以为她又上勾了,刚想声泪俱下地应一声,一抬头就对上了姜欢喜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禁愣了几秒。
“二婶婶。”姜欢喜又轻笑了一下,顺着许雅灵的话,“我晓得您和大姐姐的用心良苦了,也知道您是真的疼我。
所以,您能不能跟欢欢说说,二姐姐究竟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竟惹得您如此责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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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似曾相识
姜欢喜做出一派天真模样,好像真的是不解,歪着头清澈的眼眸里充满着疑惑。
偏她还一口一个晓得理解,让许雅灵一句重话都说不出,生生地吃了个哑巴亏。
许雅灵向来没在言语上落了下风,昨日也是因为姜欢宜有意隐瞒,否则她绝不会让姜欢宜如此冲动。
可这次她竟然在一个小姑娘跟前栽了跟头,这个小姑娘还是她死对头的女儿,真是光想想就让她气的牙痒痒。
许雅灵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有维持住,默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才勉强顺了顺气,“欢欢,这个是二婶婶的家事,这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
虽然二婶婶拿你当亲女儿般,可这毕竟还是不大方便的。你母亲该是教过你的,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对吗?”
姜欢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许雅灵却并没有放下心来。
她现在也算是终于明白了,眼前的姜欢喜已经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了,她是真的有点心眼了,不能再如此小瞧了,可就是不知道她比起自己道行如何。
果然,姜欢喜又立即说道,“那既然是家丑,想必真的是极其严重的了。不如这样吧二婶婶,欢欢去请祖母来,您也知道,祖母最是痛恨那些不守规矩、搬弄是非的人了。
如果让祖母知道来主持公道,相信一定会让二姐姐受最最严厉的责罚的。”
许雅灵被姜欢喜这一席话气的鼻子都要歪了,这一口一个不守规矩、搬弄是非,好像谁不知道她到底在指谁一般。
可她却只能生生地憋着,若说着整个姜府还有她怕的人,那一定是非余老太太莫属了。
她还是姑娘家的时候,就最是惧怕余老太太的雷厉风行。后来老太太被荫封为诰命夫人后,更是威严。
每次被她盯着,许雅灵就觉得喘不过气来,怕姜欢喜真的将余老太太请来,许雅灵忙赔笑,“欢欢啊,这么一点小事,实在是不值当地叨扰你祖母,她老人家这会儿都该歇息了。”
姜欢喜很是理解地点头,语带惋惜“可是二婶婶,今日在书院闻夫子讲的东西欢欢有些不懂,本想请教一下二姐姐,可眼下您把她扣在这,我”
许雅灵的手紧紧攥住帕子,怎么会听不出姜欢喜的意思,若想她不请余老太太,自己就必须放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姜欢芸,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咬牙切齿,“好,既然欢欢有事,那二婶婶哪儿能不依?欢欢且带她走吧。”
“母亲,您不”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姜欢宜不甘心就这么放走姜欢芸,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许雅灵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姜欢喜盈盈一笑,对着许雅灵行了一礼,“那欢欢便谢过二婶婶了。”
转过身,对着幼蓉等人,道,“我们走。”
杏儿和钟秀一人搀着姜欢芸一边手臂,离开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还正端着姿态的许雅灵。
却不想竟正好与许雅灵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人遥遥相望,双方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
杏儿扯了扯嘴角,先一步扭回了头。
见几人已经走出,姜欢芸不满地朝许雅灵嘟囔,“母亲,您怎么能那么轻易放走那个小贱人呢,还有姜欢喜,这不就刚好遂了她的意?母亲,您这样实在是太灭自己威风了。”
“行了。”许雅灵刚在姜欢喜面前落了面子本就不悦,再加上刚刚被杏儿的眼神扰的,对姜欢宜一味地抱怨也没了耐心,“今天姜欢芸也受了不少的罪,你也该解气了。至于姜欢喜,我自有别的法子收拾她。”
姜欢宜一听许雅灵信誓旦旦的,又恢复了笑意,忙拍他的马屁,“女儿就知道母亲您最是高明的了。”
这边姜欢喜等人将姜欢芸送回了倾云阁,将她安置在床榻上,姜欢芸走了一路,有些虚弱,连连咳嗽了好几声,“今日,真是多谢三妹妹了。”
姜欢喜摇头,轻声道,“这都不打紧的。”
姜欢芸还想继续说,却是又咳了几声,帕子上都带了血,姜欢喜连忙安抚她,“二姐姐,您想说的话我都知道的,我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您先好好休息。”
大夫为姜欢芸诊过脉,又开了几副方子,这一来一去折腾的,时间已经几近亥时了。
姜欢喜本还想再陪姜欢芸一会儿,却被幼蓉、幼彤和杏儿三人央着回留喜堂休息,只好离开。
走之前还一直跟姜欢芸说明天差人给她送擦脸的珍珠粉,保证她的小脸很快就会像从前一样光滑细腻,引得姜欢芸捂着脸直笑。
钟秀将姜欢喜等人送到院子外,回来时就看到姜欢芸正站在窗前,微微抬头看着远处的弯月,那背影,实在是寂寥。
“小姐,怎得起来了,您身子还弱,快回去躺着。”
姜欢芸摇了摇头,黯然神伤,一行泪突然就从眼眶中滑了下来,看得钟秀心如刀割。
她晓得的小姐,从来没有哭过,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就是今天被许雅灵差人如此折磨,她也没有哭,反而是反过来安慰钟秀。
可就是这么一个坚强的小姐,却哭成这样,心里该是得多么委屈啊。她也不过是比三小姐大了几个月而已,也还是个小姑娘啊,咬咬唇,也忍不住哭成了个泪人,“小姐”
姜欢芸忙走到钟秀面前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泪珠,故作轻松地打趣,“我的傻姐姐,你怎么哭的比我还厉害,好像今日挨打的人是你一般。”
“我倒希望今日挨打的人是我。”钟秀也什么都顾不上了,嚎啕大哭起来,用力吸了吸鼻子,“起码我皮糙肉厚,小姐您也是钟秀和小娘心里的宝,不能由着人那么欺负!”
姜欢芸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好了,这府里也不都是坏人不是吗?”
钟秀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眼泪,点头应着,“是的,小姐,就像三小姐,以前她总爱跟大小姐一起,我还想着他们应都是坏的。
可没想到三小姐她心底竟然这么善良,不仅三小姐,还有主君和主母,他们一家都是好人。”
“是啊”姜欢芸垂眸,目光幽深,声音低低地,不像在跟钟秀说话而像是在呢喃,“可我不是,我不能就这么下去了”
钟秀只看到姜欢芸两片嘴唇开开合合的,却没听到声音,“小姐,您说什么?”
姜欢芸回神,笑了下,“我说我有些倦了,想休息了。”
“好好好。”
许雅灵自回到碧霄院后便一直愁眉不展的,冯妈在她跟前小心伺候着,还以为她是因为姜宏安今日又在外面和一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轻声开解,“夫人,老爷大抵是因为和官场上的同僚聊得太投机了,这才久久不归。”
许雅灵冷嗤了一声,眸子眯起,流露出一丝厌恶,“谁关心他回不回他最好是死在外面!”
冯妈讪讪的笑笑,早就习惯许雅灵这有违人伦的说辞了,“那夫人是因为何事如此忧心?”
许雅灵怔了一下,犹疑地问,“冯妈,今日你有看到姜欢喜身边的那个丫头吗?”
“哪个?幼蓉?”
“不是她,也不是她那个妹妹,是个新面孔。”
冯妈沉吟了一会儿,努力回想今日的场景,摇了摇头,“老奴没看到,她是有什么不对的吗?”
许雅灵张张唇,轻声道,“冯妈,我觉得她给我的感觉和和杏雨那个丫头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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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各位小天使们周末愉快呀~
第20章 快刀斩乱麻
冯妈一听到杏雨的名字,眼神一怔,手心都有些出汗,声音也有些紧,“夫人,都过去十三年了,您怎么还惦记着这人?”
“冯妈,我就是”许雅灵一向强势的脸第一次露出了有些惊恐的神情,“我就是怕我们做的事会败露。
还有杏雨,她的脸就是现在还时不时地会出现在我的梦中,我”
冯妈握紧许雅灵的手,笑的一脸和善,却说着最残忍的话,“夫人,没事的。当年杏雨,我们处理的很干净,一个活口都没留。
至于我们做的事,更不会有人知道,奴婢一直派人盯着呢,您且放心吧。”
听到冯妈的话,许雅灵的心稍稍安了些,她身边也就只有冯妈这个体己人,从她还在闺阁的时候就一直陪着自己,“冯妈,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冯妈心里也很是感触,她是陪着许雅灵一起长大的,当初若不是为了那人,怕她也不会活得如此辛苦,“夫人,老奴其实一直有一句话想问您。
这句话,在您决定嫁给老爷时,我曾经问过您,值得吗?现在,我还是想问您,值得吗?”
许雅灵微微阖烟,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人白衣飘飘、剑眉星目、谈笑风生的模样。
无论间隔多久,都让她心荡神迷,笑了一下,眉目间尽是姑娘般的羞涩,轻声道,“值得。”
翌日
姜欢芸因为身子太虚没法去书院,姜欢宜更是不知为何也称病不出,所以只有姜欢喜和姜欢歆结伴去书院。
一路上,姜欢喜都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祁筠。心里一急,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最后想了良久,姜欢喜还是决定自己一定要有一点儿骨气,起码今日,对,就今日,绝对不可以理祁筠。
到书院后,没有先碰到祁筠,反倒是遇到了一个姜欢喜更避之不及的人。
祁盛就站在院子门口,身旁时他的侍从归元,归元手里还抱着一盆墨兰。
看到姜欢喜,祁盛高兴坏了,这几日他都没好好跟她好好说过话,这次可算让他逮到一次机会,也不枉他比平日足足来早了有半个时辰,“三妹妹。”
人都走到面前了,姜欢喜再不想理会,也没有法子,只好行了个平礼,扯出一抹虚伪的笑,“祁小侯爷有礼。”
姜欢歆也跟着说了一声,祁盛这才恍然旁边还跟着一个娇俏俏的四妹妹,有些窘迫,不自在的挠了挠头,赔礼,“四妹妹。”
姜欢歆将祁盛的小动作全部收入眼中,轻笑了一下,揶揄的眼神打量着祁盛,“祁小侯爷可算是看到歆姐儿了?我看你那双眼珠子可是直溜溜地盯着”
“四妹妹!”姜欢喜沉声打断姜欢歆,这辈子,她可不想再跟祁盛有一点点的关
系。
姜欢歆连忙噤了声,却还是一脸戏谑,还以为姜欢喜是在害羞,看了看祁盛,祁盛眼中的恳求意味更是明显。
姜欢歆哪里看得透祁盛到底是什么品性,她对他的了解也都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所以她天真的以为,祁盛是个良人,“不说就不说,三姐姐,那我便先进去了,你跟祁小侯爷好好说会儿话吧。”
“哎!”姜欢喜是真没想到姜欢歆竟然就这么把自己丢在了这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又看向祁盛,语气淡淡,“小侯爷,您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便”
“有事!”好似生怕姜欢喜又,突然地溜掉,祁盛连忙回答,“三妹妹,我找你有事,我们去那边说吧,这里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来读书的人确实开始陆陆续续到了,怕被更多人看到有闲言碎语流出,姜欢喜只好跟着祁盛走去了别处。
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
“什么事,说吧。”
祁盛刻意忽略姜欢喜的不耐,将归元手中的墨兰拿过来,让他退下,又递给姜欢喜,“三妹妹,你看,这是我母亲亲手照料的墨兰,开的最好,我猜你一定会喜欢。”
姜欢喜一听到孙如凝面色就冷了几分,连带着看着这盆还算好看的墨兰都觉得可憎了起来。
祁盛见姜欢喜没有露出他所想的欣喜的模样,好似还有些不悦,心里也有些打鼓,连忙补充,“这墨兰母亲一听说是送给你的,也十分爽快,她还念叨着想你,想让你来侯府玩几日呢。
还有,本来我是准备昨日便给你的,只是下学后,你走的太快,我就一直没找到机会。”
姜欢喜的脸色又凝滞了几分,一会儿后,缓缓笑了下,连那对小梨涡都泛了出来,看得祁盛心驰神往。
就在祁盛高兴之余,姜欢喜如冰锥般冷冻的眼神便射了过来,“小侯爷,你是不是心悦我啊?”
祁盛万万没有想到姜欢喜竟然会这么问自己,怔了足有好一会儿,连脸都涨红了,一开口,甚至还有些结巴,“三,三妹妹,我,我,我确实是确实是,心心。”
“哦。”姜欢喜没等祁盛把话说完,干巴巴地出声回答,一字一句伤人的紧,“可我不心悦你,相反,我还很讨厌你。”
姜欢喜是真的有些累了,她不想再跟祁盛都这些弯弯绕绕了,她想跟祁盛说清楚,让他不要再缠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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