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也正是乔酒想要的结果,朴素的裙子更有利于她隐藏自己,不会被人注意到。
她穿梭在大厅,终于找到了一个视野不错的圆桌。
而乔酒坐下之后,却引起了旁边桌子坐的人的注意。
其中一个烫着卷发戴着面具的女人故意提高了音量,得意洋洋的讲起了自己先生是如何一步步爬到拥有几亿身价。
即使乔酒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但是托她的嗓门还是被迫听了一会儿。
旁边那两个女人都称呼她为罗太太,十分给面子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恭维着。
虽然戴上了面具,但是有一些人并不想隐藏自己的身份,罗太太就是其中之一。
她对自己丈夫的身价很是骄傲,每次出来都要和别人提一提,而罗太太也十分享受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后,其他人崇拜或者羡慕的目光与话语,让她的虚荣心倍增。
在乔酒刚靠近时,罗太太便注意到了她,心底生出了几分危机感。
虽然乔酒戴着面具,但是对方淡然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让故意为了这场宴会穿鲜艳裙子的罗太太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而乔酒坐在她旁边之后,这种对比就更加明显,让胜负欲强的罗太太迫切想要从其他方面补回来。
罗太太已经眼尖看到乔酒拿的是最低级的邀请函,她的眼底划过几分嘲讽,知道自己能胜在哪里。
因为罗太太的卖力演出,乔酒终于瞥了她一眼,发现对方戴着金戒指的手上拿着的邀请函上有黄金,正是姚果口中的二级邀请函。
察觉到了乔酒的目光,罗太太还故作不经意的扬了扬,想要让乔酒看的更加清楚。
毕竟这个邀请函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身份的象征。
这下这人总该惊讶或者羡慕吧......
不过令罗太太没有想到的是,乔酒在看到邀请函之后便收回了目光,从书立里拿了一侧拍卖的展品,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再没有关注过罗太太,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更遑论她之前所想的羡慕或嫉妒的眼神。
罗太太:“......”
不是,这人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究竟是不知道几亿身价什么概念,还是只是将情绪藏的比较好?
对于对方看展册已经看到最后这件事情,罗太太觉得乔酒只是在白费功夫,毕竟拿着三级邀请函的一般也买不起几件,最多就是拍个照,然而看乔酒看向册子时认真的眼神,倒真的像是在精心挑选。
想到这里,罗太太忍不住冷笑一声。
挑选?这人能有多少钱挑选?
那些一级邀请函的大佬都在包厢里,罗太太知道并不会碰到这些人,而二级邀请函里她丈夫的身价只排下游,因此她已经习惯了向拿着三级邀请函的人炫耀,然而之前都无往不利,现在却是第一次被人无事。
罗太太决定主动出击。
她的目光落在乔酒的手腕,忽然眸光一闪,而后开口说道:“你这个手表是什么牌子?”
因为当惯了发号施令的人,罗太太的语气也带着几分颐指气使和命令,听起来便很没礼貌。
乔酒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手上却悠闲的给展册翻了一页。
罗太太:???
她一咬牙,又重复询问了一遍:“喂,你的表......”
乔酒仍然没有回应,让罗太太的呼唤如同石沉大海。
罗太太:“这、这位女士......”
这次她话音落下之后,乔酒这才一脸无辜的转过头看着她:“原来您是在叫我啊。”
“刚才您没有加称呼,让我以为您在叫别人。”
乔酒的声音清冽动听,但是在罗太太听来却分外刺耳,充满着嘲讽的意味。
罗太太:“.......”
她已经察觉到在听到乔酒的话之后,她身边坐着的两人朝她投来的想笑又不敢笑的目光。
这让罗太太觉得自己落了面子。
虽然乔酒的目光平静,但是罗太太强烈怀疑对方压根就是故意的。
偏偏对方还语气无辜,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让罗太太一时间无从发泄自己的怒火。
第27章 有壕
等到目光再次落到乔酒手腕的表, 罗太太的怒火这才稍稍平息,掩藏在面具下后的唇角无声的勾出笑容。
算了,她不和对方一番见识。
而此时, 罗太太也听到乔酒说出了腕表的品牌名。
即使得到的是预料中的答案, 但是罗太太还是故作惊讶:“什么?这个表我也有,但是我怎么记得这个表的发行款只有黑□□三色,并没有蓝色?”
“你这表不会是.....”
罗太太对于腕表的颜色记得清清楚楚, 毕竟当时她丈夫提出在结婚纪念日送她一块表,选的就是这个奢侈品品牌。因为价格不低, 罗太太挑了很久,仔细对比了一番才选定了表的颜色,收到表之后怕损坏也只在重要场合戴。
今天她走的急忘了戴这块表,还与自己丈夫发了一顿牢骚。
而正因如此,罗太太才如此笃定乔酒的表有问题——买假货就算了,怎么还不做一下功课买到这种颜色?
她这么想着, 目光却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嫉妒——蓝色的表带扣在乔酒白皙的手腕上, 衬得她肤若凝脂, 很是漂亮。
虽然罗太太的话并没有说完, 但是乔酒还是知道了她的意思。
对方在怀疑她的表是假的。
她一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是我的私人定制。”
这个表的市面发行款确实没有蓝色。而她之所以能拥有, 也是因为之前装修家时, 在那家店里订了各种钟表, 还买了几个腕表准备配裙子穿, 没想到阴差阳错触发了隐藏服务,可以给乔酒私人定制一种颜色的表。
当时乔酒正好买了不少蓝色的裙子,便让这个品牌帮她做了蓝色的腕表。品牌商做好之后便亲自给她送到家里,又调试了表带。
不过乔酒并不觉得这表有多么珍贵, 戴这块表也并非出于什么显摆的目的,只是觉得正好配今天的裙子,没想到会被罗太太注意到。
私人定制?
罗太太转头与坐在她身边的两个女人各自对视了一眼,在从对方眼里也看到疑惑和不解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看来不止她一个人没有听说过品牌有这个玩意儿。
罗太太:“私人定制?这是什么活动?我是它们那里的长期客户,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个服务。”
她说长期客户当然是假的,毕竟她就在那里买过一次表,但是罗太太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还是撒了这个谎。
在她看来,是乔酒先说的谎,毕竟就算有私人定制服务,价格也不是乔酒可以承受的起的。
为了巴结罗太太,坐在她身边的一个女人插嘴道:“那你解下来让罗太太看看,我记得她说过,这表后面有验证正伪的芯片。”
罗太太点了点头,她刚才炫耀时也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过她知道对方压根不敢让自己看表。
果然,在女人的话音落下之后,乔酒语气淡然:“不必。”
且不说这些人说话时的语气并不客气,乔酒的表带内侧还刻着她名字的缩写,而乔酒并不想曝露身份,因此也不可能按照女人的命令,摘下表给罗太太看。
然而落在罗太太和她身边两个女人的眼里,乔酒的拒绝相当于坐实自己买了假表的事情。
罗太太只觉得自己终于出了刚才的恶气,她有些可惜乔酒还戴着面具,无法看到对方此时的神色。
不过罗太太并不在意这些,毕竟她已经能够想象出来此时对方白一阵青一阵脸色。
她语调轻松:“真表价格也不贵,不必要买个假表,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别太追求面子,表还是实用的好.....”
两个女人也连声附和。
罗太太的声音不小,因此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看向了这边,这也让罗太太的语调愈发激昂,毕竟现在出糗的又不是她,她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
她讲的口干舌燥,话里的内容自认为一番循循善诱实则明里暗里都透着炫耀。罗太太也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她心中一喜,猜测着不知道多少人听到她的话之后又心生羡慕。
只是她刚讲到一半,便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身边坐着的女人轻轻扯了一下,将罗太太从口若悬河的状态中拉了回来。罗太太不情不愿的回过神,正想问推她的人这是要做什么,便看到乔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打开了展册,正在那里认真的看着,而她刚才的话对方自然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推她的女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附耳说道:“她从你说第二句话开始就没听了.....”
但是当时罗太太满心都是打脸成功的喜悦,已经进入了心潮澎湃的忘我阶段,压根就感受不到两人的暗示。
罗太太:“......”
她只得庆幸自己戴着面具,才没有让人看到她此时羞愤尴尬的脸色。
罗太太余光一瞥,对上了其他人的目光,里面并不是她之前所想的羡慕,反倒充满了鄙夷与不屑,大约也将她当成了对着空气说话的怪人。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乔酒造成的。
看着明明是另一个当事人却完全置身事外的乔酒,罗太太只觉得一阵急火攻心,急忙想要找回场子一般说道:“你看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想要买几件?”
大约是看罗太太一直演独角戏的模样太过可怜,乔酒这才转过头,大发慈悲的回应了她:“不是。”
她并不是想要买几件,而是买十几件。
这场拍卖宴会上的东西确实都不错,让乔酒发现除了那座房子之外的其他好东西。
虽然乔酒确实是在否认自己的话,但是对上她怜悯的目光,这次罗太太的心底实在难以产生任何得意的感觉,毕竟对方连回答问题都像是受不了她的缠人,才施舍一般回答。
罗太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了头顶广播的声音,提示拍卖会就要开始,请大家尽快入座,保持安静。
她只得愤愤的整理了一下裙子,招呼不远处走过来的丈夫赶紧坐在她身边。
二级和三级邀请函的座位并没有细分,罗先生原本是想要坐在前面,但是罗太太为了让一旁的乔酒看到自己拍东西的过程,这才选择继续坐在这边。
在察觉到罗先生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乔酒身上后,罗太太对乔酒的敌意也愈发浓重,她还故意没有指名道姓、但指向性明显的告诉罗先生谁知道面具下那人究竟长什么样。
而在头顶的广播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后,大家都陆陆续续就坐,乔酒的身边也坐了人。
头顶的吊灯忽然关闭了一瞬,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漆黑,不过大部分人显然都已经熟悉流程,除了几个第一次来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呼之外,大部分人都并没有什么反应。
乔酒虽然第一次来,但也猜到了这是拍卖会正式开始的信号,因此并没有多么惊慌失措。
一分钟之后,宴会厅再次恢复了光亮。
而每个人的座位前也多了一个按钮。
大厅最前面的墙壁也变成了电子荧屏,西装革履的拍卖师出现在屏幕前的舞台上,在向在场的人行了个礼之后,他开始介绍起这场宴会的拍卖规则。
拍卖品将被一件件展示,后面的荧幕则会让大家更容易看清细节。在获知拍卖品的底价之后,想要参与竞拍的人便可以通过面前的按钮加价,按钮也会自动显示他们椅背上的座位号。
而在介绍完规则之后,拍卖师便宣布拍卖宴会正式开始,第一件拍卖品也被摆放上来。
在一件件拍卖品被摆上台的时候,罗太太瞥了一眼乔酒,发现刚才还兴致勃勃看展册的人此时却并没有怎么看拍卖品。
她心底嗤笑一声,心道对方果然只是看一看册子而已,真到拍卖品上来的时候看都不敢看一眼。
这些拍卖品的展览顺序大都按照估价排列,从低到高,越到后面越贵,偶尔中间也会有低价的拍卖品插/进去。大部分拿一级邀请函的都是拍这些,乔酒连前面的拍卖品都买不起,后面的更是够呛,毕竟要和拿着二三级邀请函的人竞争。
那几个包厢里的人更是没什么反应,如果不是邀请函已经全部确认,肯定会让人怀疑里面是否有人。
罗太太转头看向一旁的女人,故作不在意地说道:“你说这来都来了,总得拍点东西,不然空手而归也不太好吧?”
那个女人知道她说的是乔酒,因此附和道:“是啊。”
也有其他没有拍到东西的人听到罗太太的话,视线看了过来。坐在罗太太身边的罗先生自然也感觉到了这道目光,只觉得很是丢人,冷冷地低吼一声:“闭嘴!”
看到罗先生发怒,罗太太这才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毕竟她的一切都来源于罗先生,所以她并不敢惹对方生气。
在一旁的人竞拍的时候,乔酒却分外悠闲,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
她在看展册的时候就已经选好了自己想要买的物品,也知道这些拍卖品的展览顺序,因此对起初的几件拍卖品并不感兴趣。
等预估着自己想要的第一件拍卖品出现,乔酒这才抬起了头,看向了拍卖师面前放着的物品。
那是一幅书法作品,上面仅仅只有一个气势磅礴的字,拍卖师介绍了写书法的人之后,便开始让大家竞拍。
因为不少人眼里画与古董比书法作品更有升值价值,再加上写这作品的人听起来名不见经传,因此并没有多少人拍。
乔酒对这幅书法作品却很感兴趣,除了是因为写这作品的人听起来像是她原世界某个书法大佬的马甲名,更重要的则是这张作品写的是一个“乔”字。
在从展册上看到这幅书法作品的第一眼,乔酒就已经在心里为对方找好了归宿——正好可以挂在她的客厅里。
因为参与竞拍的人很少,所以乔酒仅仅以几十万的价格便买到了这幅书法。
在看到荧屏上显示乔酒成功买下拍卖品之后,罗太太轻蔑一笑。她笃定乔酒是因为听到了她的话,为了装面子才故意拍下这件没什么用的东西,毕竟这件书法作品应当是所有拍卖品里最便宜的一件了,也算乔酒运气好捡漏。
之后的拍卖品正常进行,拍卖品也一件件被拍走。直到拍卖师宣布开始拍卖一个大师遗世之作的仿品,在场的人抬头看向了屏幕。
就连罗先生也推开了往他身上歪的罗太太,坐直了身体。而罗太太看到他的模样,也识趣的收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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