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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程令沅一眼，程令沅不为所动的吃菜。
“她？得了吧……”
“我怎么记得是蔚枫哥死皮赖脸倒贴，人家对他的为人心知肚明，从来就没搭理过？”程令沅波澜不惊的打断蔚枫，这一举动引来一家子惊骇的围观。
尤其是母亲韩璘。
她除了游泳就是打游戏的儿子在关注别人的花边新闻？
她的木疙瘩儿子居然开始维护人了？还是一个女人？
程令思捏着高脚杯的手指泛白：“沅沅，你涉世不深，不要被那种女人蒙蔽了。”
程令沅拿湿巾擦了擦手，“哥，你能解释下‘那种女人’是哪种女人吗？”
“一心只想往上爬的女人。”
程令沅笑了，“她确实是一心只想往上爬的女人，我看过斯威酒店五年来的行政记录，她是工作时间最长、独立解决重大事故最多的职员，前任总经理金时明对她评价很高，并力荐她去丽兹交流和学习，集团也一直把她当高管培养，直到数月前总裁办三令五申禁止再给她做一切职位调动，包括本该外派的名额也一并除去，尽管如此，依然没有改变她尽职尽责的工作态度，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哪天还能咸鱼翻身呢。”
这一番长篇大论让程氏夫妇惊呆了。
这还是他们那个仿佛得了自闭症的小儿子吗？
程盛尧看向大儿子：“令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小儿子一反常态的让他将负责酒店业务的副总裁独立出来，他还很奇怪，这下总算是找到源头了。
程令思蓦的放下酒杯，眉头紧锁的注视着最爱的弟弟，“沅沅，你一定要跟我对着干么？”
程令沅面不改色：“哥，我只是在顺着你的话说。”
眼看兄弟两之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韩璘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一家子好不容易凑到一起，好好吃饭，工作的事，以后再说。”
她将这件事归为公事，而不是桃色事件，已经表明她是站在小儿子这方了。
然后，可爱的小儿子很给她面子，隔空跟她举杯。
她拿定主意，吃完饭一定要去会会这个殷晓，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吸引到她家小心肝的目光。
第26章
殷晓在办公室坐了有半小时都没冷静下来，电话给郑雨熙的贴身管家：“郑小姐来退房的话记得通知我。”
挂了电话愤怒丝毫没有消减，殷晓来到前台，时刻关注电梯动向，一看到四十八楼的指示灯亮后就过去按了下行键。
电梯门开，殷晓挤出笑容：“郑小姐，可以请您聊一下吗？”
贴身管家身后，刷手机的郑雨熙抬头，大大的墨镜盖住她一半的脸，只微微开启的嘴唇表达了她的惊讶。
殷晓的手一直按在下行键上，双方僵持到电梯都发出了警报声，郑雨熙才不情愿的走了出来。
“等到我退房才来兴师问罪，殷经理你可真坐得住。”郑雨熙将手机放入包中，轻飘飘说道。
呵，是啊，你永远无法体会工作以后老子乳腺增生了多少！
两人来到休息区，殷晓让服务员给郑雨熙送杯美式，郑雨熙掀了掀眼皮，没有说话。
“郑小姐，您不打算解释解释吗？”殷晓柔声说道。
郑雨熙推动镜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吧？你猜不出来吗？”
“那我大胆推测一下，郑小姐你跟蔚枫先生分手，您觉得源头在我，所以让我去撞破蔚枫左拥右抱的画面，恶心他报复他？”
郑雨熙嘴角勾笑：“你说错了，是报复他，恶心你。”
殷晓笑。恶心她的目的是达到了，报复蔚枫成没成功就另当别论了。
“殷经理，我没有多爱蔚枫，跟他在一起也是各取所需，我不爽的是他对你一个素人比对我上心，他不是喜欢你么？那就让你看看他的真面目，你要是有骨气，就永远别跟他在一起。你放心，我只找这一次麻烦，毕竟你也没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
殷晓真被气笑了。这一气乳腺又得增长两斤。
“你笑什么？”郑雨熙不悦道，她看得出来，殷晓现在笑跟她平时职业化的笑不一样。
“没什么，郑小姐，很抱歉占用您的时间，我不打扰您退房了。”说完，殷晓起身欲走。
“你等等！你什么意思？嘲笑我？”
“我并没有嘲笑您。”
“那你笑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投诉你。”
殷晓的笑容慢慢凝固，她目光落在郑雨熙一口没动过的美式上，叹息，“郑小姐，您在我面前有着无比伦比的优越感，跟我说话不摘墨镜，称我为‘素人’，我不遂您意了，您就要投诉我，我要是跟蔚先生好了，就是没骨气，那么请问郑小姐，如此自信优雅的您为何这般在意我的笑？”
“你……”郑雨熙脸急得通红，“你”了半天没你出第二个字。
人越是缺少某样东西，越要表现出自己拥有这样东西。比如某些顶级演员就把自己当普通小老百姓，演员在他们眼里只是个职业，而某些连名字都很网红十八线的演员住酒店必须得VIP套房、助理必须得两个以上、出门帽子墨镜口罩三件套必须备齐、男朋友必须是富二代……似乎明星的排场摆到位了，就真是明星了。
可就算是真明星，又如何呢？粉丝眼里是个宝，其他人眼里只是个演戏的、唱歌的、跑综艺的……就像她是只个酒店经理，仅此而已。
“你最好别跟蔚枫在一起！”郑雨熙最后只撂下这么一句“狠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殷晓看着她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间，殷晓小跑到前台：“她要是投诉第一时间告诉我！”
正在查看系统的张清懵逼点头：“哦哦……好。”
“对了，4802号房的客人项链找到了吗？”
“找到了，被她女儿拿去翻花绳了。”
跟她想的差不多……
身后忽然传来低低的笑声，打断了殷晓的思绪，先看清来人的张清眼睛瞪得像铜铃：“韩……韩总……”
韩璘不喜欢别人称呼她为程夫人，她有自己引以为傲的事业，是欧洲某著名画廊的总监，因此她更喜欢别人称她为“韩总”。
斯威集团上上下下都叫她“韩总”。
殷晓像个AI机器人似的转身，“韩总……您吃好饭了？”
韩璘朝她走来，边走边点头：“早就吃好了，刚在那儿坐了一会儿等人。”她指指休息区。
！！！
殷晓脸色煞白。
她意思是、她跟郑雨熙的谈话她都听进去了？？？
“好了，我等的人有空了，殷经理我想去顶楼看看，你可以带路吗？”
她可以不吗？
显然不可以。
殷晓硬着头皮跟她上楼，一路上生怕她提及刚才的事，她可真蠢，怎么董事长夫人坐在那儿都没发现？
愤怒使人变蠢吗？
来到顶楼的玻璃穹顶，韩璘望向天空：“我这次回国是带着工作来的，我想把这家酒店的玻璃穹顶出做梵高的星空，然后在星空下举办一场音乐会，你觉得可行吗？”
有钱人追求浪漫，只要不脱离地球，有不可行的？
“现在科技发达，您的构想只要付诸行动，一定能实现。”
“那你来做执行人怎么样？”
殷晓一怔。
这她是万万没想过。
见她没有立即回应，韩璘笑着说：“中午吃饭的时候，令沅说集团一直把你当高管培养，你不打算做出点成绩来证明一下么？”
殷晓心里疯狂落泪，他们吃家宴，为什么要提到她啊？她不想引起大大大老板一家的注意啊！
“韩总……我怕我胜任不了……”
“你如果不做的话，我只能从外面找人，外面的人都自带团队，到时排在你前面晋升的又是一堆，你没意见的话我倒是不在意，不过既然令沅认可你的实力我不介意让你试试，你要是接了这个任务，立马升总监title。”
酒店的组织架构里只有一个财务总监，升总监title就表示是储备总经理，亦或者集团储备管理。
殷晓忍不住咽口水。她可太馋升职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
-
跟韩璘从顶楼下来，程令沅已经在等了。他不避讳的对韩璘说：“我想借殷经理几分钟。”
韩璘比了个OK的手势，便去沙发上坐着了。
程令沅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她，殷晓点开一看，是一长串账号和密码，每组账号密码对应一部游戏。
这……干啥？
第27章
“我想说的是……比起游泳，我打游戏更厉害。”
程令沅没头没脑的说。
同样没头没脑的还有殷晓。
“所、所以呢？”
程令沅被问住。
YC只说把最擅长的一面展示出来，却没说要如何展示，他能想到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把游戏账号给她。
所以他用错方法了？
程令沅耳朵一红，一边社死，一边佯装镇定：“你要是有想玩的游戏，可以直接拿我的账号。”
“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就去找韩璘，母子两走后，殷晓看着手机里的游戏账号发呆。
可她不玩游戏啊……
-
去往停车场的路上，韩璘笑了一路。
怎么会有她家沅沅这么傻的孩子？
傻瓜程令沅自然知道母亲在笑他，偏他没有回嘴立场，只能任她笑了。
“傻孩子，哪有你这么追女孩子的？你这么个追法一辈子都追不到。”
“那该怎么追？”妈妈也是女人，她的建议肯定更具参考性。
韩璘止住笑，认真问：“在此之前，你不考虑清楚么？你跟令思、蔚枫他们不一样，你很少找接触女孩子，殷经理跟你的成长背景完全不同，就算你们将来在一起了，也会有矛盾。”
程令沅没有立即回答她，像是在消化她的建议，又像在反思什么，片刻后，他说：“妈，我记得小学六年级语文考试有一道作文题，苏格拉底和学生来到一片麦田，他让学生去摘下长得最饱满的麦穗，学生们从田头走到田尾，摘了一棵又一棵，却始终没有找到最饱满的麦穗，等他们来到苏格拉底面前，才发现每个人都两手空空，学生们迷茫的问苏格拉底到底哪一棵才是最饱满的？苏格拉底笑了笑，随手摘了一棵，说这就是最饱满的”
手里握着的，就是最好的。
韩璘没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笑着点头：“你跟程家人还真不一样，大概是比较像我吧。”
来到地下车库，程令思站在车旁等着，母亲和弟弟来后，他拦住程令沅：“聊聊。”
“好。”
两人没有走远，就在地库旁的楼道里站着说话。
程令思满脸写着不悦，他抽出一根烟，点上，“什么时候去查的行政记录？副总裁任命前？”
“嗯。”
程令思的目光穿过烟雾落到程令沅坦荡的脸庞上，他两眼微眯：“你什么意思？为了个女人对付我？你不知道我都是为了你么？”
“你为什么要为难殷晓？”
“她配不上你。”
“我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不要再说这种谁配得上我谁配不上我的话了。”
“你以为我不插手，爸妈就会让这种女人进门？”
“我没想那么多。”
“你最好别想太多。”程令思踩灭烟头，“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跟蔚枫不清不楚过的女人，你接手了，只会让人耻笑。”
程令沅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紧紧握住。
程令思开门欲走，程令沅冷冷来了句：“程令思，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侮辱殷晓，你这样，只会显得你很low。”
程令思一刹间转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程令沅冷漠的表情无疑在说他没有听错。
而后程令沅越过他，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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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去了一趟四十八楼，回来就告诉殷晓美人鱼在四十八楼游泳。
殷晓吃惊，他不是走了么？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还有为什么听到他在酒店的消息，她下意识的就想上去看看。
等到四下无人，上去看看的念头就更强烈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殷晓终是没忍住，上了四十八楼。
透过泳池的玻璃门，她看到澄澈的水中映出的肉/体像一尾赏心悦目的鱼，他手臂紧实有力，推开的波浪层层叠叠，犹如一朵水做的花儿，在静谧的泳池里悄然绽放。
很快他游到头，双脚借力一蹬，又按原路游了回去。
这是殷晓第一次看他游泳，她想起丁秘书说的，程令沅训练刻苦，指纹都被水给磨没了，又想起他自己说的，比起游泳，打游戏更厉害。
还有中午他无声的跟在自己身后，被发现时那句铿锵的“是我，程令沅”。
她跟程令沅接触不多，在此之前，对他的印象全部来自网络，一个帅气的、沉默寡言的游泳运动员，以及奥运会痛失金牌时水濛濛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居于第二的国旗……他其实也称得上是宝藏男孩。
她拿出手机，翻开程令沅发给她的那条消息，刺客信条系列、文明系列、彩虹六号系列、荒野大镖客、最终幻想、仙剑奇侠传、塞尔达传说……英雄联盟、和平精英……她基本只听过名字，一个都没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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